高跟鞋踏过黏稠的血水,在地上印下一个个脚印,她踏过一具具面目全非的尸体,从肚子漏出的内脏,以及不知是谁的断臂都胡乱地交错在这片空地上。
入鼻的,是让人感觉一阵眩晕的血腥味。
难以想象,有多少生命在这里逝去过,才会有这样难闻的令人作呕的味道。
但这些,丝毫不能影响少女笔直的脚步。
她直直地朝空地的中央走去。
那是一个巨大的法阵,以圆形为基础,但里面并无什么用于指向法阵用途的规则的图形,而是密密麻麻的扭曲的线条,红色线条交错混杂,如一条条蠕动的血线,正张扬舞爪地想要扩张,冲破法阵所划定的那个规整的圆。
少女将视线移开,这充满污染的线条就算是拥有神性的她也不敢久视。
法阵的中央是一个石台,石台上放着一个神像。
那是一个全身充满着混乱元素的石像,让人难以描述祂的全貌,但祂那布满全身的男性和女性的下流的东西则是祂所有的信徒对祂的共同认知。
“我知道你听得到的,邪神瑞颇达克星。”
但是空旷的土地上自始至终唯有少女一位活着的生物,没能得到回应,但她还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我想和你做一笔交易。”
“呵呵呵呵呵~”
辨不清男女的嘶哑笑声夹杂着阵阵阴风从四面八方传来。
“费尔斯特的残血,你要和一位邪神交易,你确定不是在开什么玩笑?”
混杂的声音夹杂着颗粒声,少女需要仔细辨别才能听清这位邪神在说什么。
“真是奇怪,你竟然是拥有两种生物特征的奇美拉,如果不是那令人作呕的味道的话,我还以为你是我某个失败的子嗣——”
瑞颇达克星用宛如在懊哭的女性的声音说道。
面对邪神的嘲讽,少女充耳不闻,她知道挑对手的弱点进行进攻和蛊惑是本体无法降临的邪神的惯用伎俩。
“我可以开出你无法拒绝的条件,相反,你也要帮我。”
“我为什么要帮你?”
这次是充满愤怒的男声。
“恳求那些在上面的神帮你不是更好吗?”
少女没有回答瑞颇达克星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拿出了筹码。
“我可以......,相反,你要……”
邪神罕见的沉默了,他用最开始那刺耳的不男不女的声音说道,
“我怎么知道你这个狡猾的费尔斯特残血能否完成你的诺言。”
“很简单。”
少女仿佛早就料到瑞颇达克星会这样说,
“我愿意和你立下奥瑞金莱夫崔契约,没有生灵能够欺骗伟大而全知的奥瑞金莱夫崔,就算邪神也一样,你是知道的吧。我愿意和你立下契约,若有一方违背契约,就会被另一方收缴神性,如何?”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就当少女以为是自己的条件还不够诱人的时候。
瑞颇达克星终于开口了。
“契约成立。”
少女仿佛如释重负般笑了。
“契约成立。”
她重复着邪神的话,然后一根长矛凭空出现在她身侧,迅速将那座不祥的邪神像击碎。
少女转身离开这里,她急切地想要,想要再见到她一次,这一次,她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