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鑞坩埚,炼金术中最基础,最廉价,最低级的炼金用具。锡鑞的材质便宜,易于获得,而其金属序列排名为倒数第四,有极强的适配性,上可驱逐夜晚耗子,下可砸死爬行蟑螂,实在是每个炼金术士居家必备,杀人越货的精品用具。
当然,炼金术的最基础,最俗套的目的,就是搞钱。
斯科维茨抱着锡鑞坩埚回到了纳瓦雷堡的地下室,将坩埚放在一块布满了奇怪花纹的台基上,双手合十,做着吟唱。
“爱丽苏斯,把钱给我。”斯科维茨把手递过去,爱丽苏斯把一沓钞票放在她的手里。斯科维茨将钞票扔进坩埚里。
“这次炼金结束后坩埚可不好刷了。”斯科维茨撇了撇嘴,将一瓶蒙尘的红色液体倒进坩埚里,一股血色的烟雾从锅边生腾,坩埚像一只被扼住脖子的灰色兔子,颤动着锡灰色的锅身,锅足下的炼成法阵泛起紫红色的微弱光芒。
“我不知道炼金术什么时候还要求用现代流通货币了。”爱丽苏斯叉着腰,偏着头。
“赫墨兹那个混蛋屁孩神除外,要是要快点搞钱,只能找他了。”斯科维茨用一根榆木棍子搅动着坩埚里的液体,但坩埚除了颤抖和红雾的生腾以外没有任何的其他的动静。
“赫墨兹!给我从坩埚里面滚出来!”斯科维茨用榆木棍子狠狠地向坩埚底部捣了一棍子,坩埚底部传出来的声音并不是打击金属的清脆声,而是打在肉上的沉闷声音。
“老棺材瓤子,不好好躺在棺材里。叫本尊出来干什么?”少年的声音从锅底传出来,坩埚内血水上涌,上面的水涌尽后,锅底翻上一股股金色的,散发着葡萄酒香味的温热水流,两只白皙的手扒住锅沿,一颗顶着乱蓬金发的美少年从锅身里探出来,他的周身散发着神圣的光彩,阴冷的地下室受到圣光的感召,变的温暖而明亮,微微的烛火跳动的更加欢悦,这是神灵恩惠的生命力。
少年神灵深绿色的眼睛里满是怨念。
“赫墨兹,V50。等我发财了还你。”
“老棺材瓤子,你睡傻了吗?本尊是万神殿次席,商业与财富之神,你这种凡人也配和本尊借钱吗?”
“很好,我亲爱的赫墨兹,这么多年没见,你的长进真是不小,已经敢在我的面前自称本尊了。”斯科维茨嘲笑般的鼓起了掌,脸上挂着冷笑,赤红色的眸子底涌上一抹金色。
地下室的温度体感可觉的降低,烛台上的蜡烛不再释放出火焰的暖意,就连火焰的跳动也变得极其微弱,它们的生命力被剥夺了,赋予给火焰下最为卑微的影子。
“斯科维茨的性情跟个小孩也差不多,不过这个只能怪赫墨兹自讨苦吃。”爱丽苏斯笑了笑,识趣的跳进画里。
得了生命的影子肆意的扭动着,脱离了它们的主人,在地砖的缝隙中谋求着逃出生天的机会,不断有影子血液一样从地砖中渗出,汇聚成一团悬停在空中混沌扭曲的实体,墨色的影焰烧灼着赫墨兹身旁散发的圣光气,在地下室中散发着恐怖的威压。
“这么多年没用了,还是这么熟悉的感觉。”
斯科维茨勾了勾手指,混沌的影子球飘向她的手心,变得锐利,细长,化为剑型。一只赤红色的眼睛在剑格睁开,金色的瞳孔打量着四周。
“回复,炼金圣剑,加西亚,为主人再次效劳。”沉重冰冷,毫无感情的少女声音从四周传来,那句简短的话传入耳朵的感觉就像将冰锥塞进耳朵一样令人难以忍受,赫墨兹颤抖起来,精致的脸庞上满是恐惧和回忆起不好回忆的战栗。
赫墨兹咽了一口口水,一头扎进了坩埚底,想要回到神邸。
“小影,你知道的。”斯科维茨笑了笑,将手中的影皇圣剑抛到半空中,一个少女的身形从半空中缓缓落下
“可恨的老棺材瓤子,该死的影子泼妇”赫墨兹捂着屁股,脸上还挂着几滴泪珠。在心里暗暗的咒骂到。
“好了,赫墨兹,别捂着屁股了,小影又没有打的多重。”斯科维茨拍了拍赫墨兹的肩膀,嘴角不住的向上撇。
“斯科维茨……你给我等着……”
“挣到钱我就还给你双倍吗,手头紧罢了。大不了下次请你喝花酒!”斯科维茨把装着金子的袋子抛在一张檀木的桌子上。呼噜着赫墨兹金色的短发。
“我肯定要加利息的,还有,如果喝花酒,一定不能让我姐姐知道。”赫墨兹咬了咬牙
翻进坩埚,随着水流的搅动,地下室的一切又回复了原本的样子。除了桌子上多了一袋沉甸甸的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