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相当的混乱”
毛罗用一只水性笔记录着少女所说的话,本子上的字迹组成一段段毫无逻辑,奇异搞笑的故事。少女记得自己的父母是所谓的天照贵族,但是名字却想不出来,也不记得自己的家乡。她的记忆里少数是游乐园和拥抱,但更多的地方被莫名来源的仇恨和责任填满,这些奇怪东西的来源甚至连她自己也不甚明了。
不过毛罗还是从这些胡言乱语中提取出几个词语,那些格格不入的词语。
「郇山隐修会」,「玉铸上帝」,「培养皿」
“我知道的只有这些。”
少女垂下头,像是用尽全部的了力气。
“没关系,姑娘,你所的很好。”
毛罗从少女身后搂住少女的腰肢,声音带着成熟的中年男人和文艺青年之间的磁性,优雅而又带着温柔。
“先生,不要离我这么近。”
少女的声音带着那个年龄声带发出的稚嫩和娇羞,毛罗的身体身经百战 可以轻易地察觉到水手服下少女身体因害羞而升起的的温热。
“宝刀未老啊,这魅力我自己都害怕。”
毛罗舔了舔嘴唇,两只手有点不安分起来。
“请不要这样,先生。”
“没关系,我可爱的小美人,我不会太过分的。”
当然是毛罗在放屁。这个有贵族履历的老淫棍已经有三四年没偷到野味了。
“毛罗,带着小家伙出来吃宵夜,我买了菠萝包和黄油刺猬酒心蛋糕。”
斯科维茨慵懒的声音门外传进来,但是客房的隔音效果实在是一流,毕竟这是一所情侣酒店。
毛罗按压这少女的小腹,柔嫩弹滑的手感隔着水手服也能感受到。
“开不开门啊,在不开门我就要自己进去喽。”
斯科维茨掏了掏耳朵,语气的慵懒中夹带着一点不耐烦。
毛罗当然是没有听见,此时的他已经几乎要泪流满面,百年前和自己一起狩猎野味的王国骑士长那张留着八字胡的帅脸再次浮现在脑海中,还记得当时他的名言“敢抢贵族的野味,你已经有取死之道。”那时的两人走遍大陆东岸,金发的农家少女,银发的贵族姑娘,博学广智的炼金博士御姐戴着黑框眼镜,还有那柔顺的棕色发丝。如今,那位老友已经化作尘土,这野味也只有他一人享用。
“高贵的唐•佛比斯三世,我会带着你这份一块享受的。”
“咔哒”。
门把手被拧开的声音,一股走廊中的柚子香水味冲进了房间。
斯科维茨,堂堂来袭!
“我说你怎么不开门呢……”
毛罗听到了骨节摩擦时会发出的咔嚓声。
“美少女身下死,做鬼也风流。”
毛罗在心中祈祷伟大北方的众神之主沃登天神的保佑。
“你还真是真是禽兽不如的东西……这么小……乖乖领死吧。”
紫黑色的影子在斯科维茨的手中凝聚,释放出震悚的威压。
“祆主的智慧,火封。”
井上佩戴在中指上受过大祆主念经文教开光的戒指终于在这一刻发挥了作用,没有灼烧伤害但温和驱魔的火焰从戒指上升腾起来,在面具和井上的脸之间做出了一道隔离的屏障,但是面具上的味道依旧可以透过火网传到井上的鼻腔。面具上的味道像是烂掉的李子,夹杂着一股焦糊味和铁锈味。
“出大问题,当时这颗戒指拿的可是**版。”
井上从马桶上站起来,小心的拧开厕所隔间的小门,门把手是不锈钢材质的,但摸起来有些奇怪的粘手。
后来回想起来,那触感像是腐烂的尸肉。
厕所隔间外面的世界一切照旧,熟悉的洗手间,没有怪异的面具。从展会传过来的熙熙攘攘声也没有任何变化。
“那个女孩果然有问题,等等她叫什么名字来着。”
井上愣住了,他的记性没有那么差。他想要找到那本写着女孩名字的书,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那本书已经不再手边了。
“我叫加藤玲奈哦,隐修会的大哥哥。”
清脆的声音从井上的背后传来,此时听着像一块被打断的脊椎骨。
“我伟大的智慧之主阿胡拉·玛兹达,你虔诚的信徒祈佑您光明驱恶的圣火。”
井上用指甲扎破了手心,把血流到衣服上。
井上绝对算不上一个虔诚的祆教徒,他用祆教术式的原因更多在于它的不常见可以突破绝大多数的限制性炼金防御来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衣服上用黑色丝线缝出的暗纹是法拉瓦哈的炼金符号,翼翅飞盘沾血后激发出的南部猛火是古代洛南帝国从上至下的信仰,就如那片土地上的太阳一样:强大,难以控制,无比的狂暴和无情的炙烤。
井上曾经认为这种力量哪怕称不上战无不胜,也绝对可以造成敌人的损伤了。
但现在他不确定了。
青光在他背后闪过,烈火的炙热散去的那样快速,一股清凉肃杀的感觉从背后传来,南方的猛火像是一簇火苗一样散开,化作一缕缕青烟。
“很没有用呢,井上。”
加藤玲奈省去了敬语,声音出现在井上的面前而非背后。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井上按住了腰间佩戴的短刀,虽然胜算渺茫,但总要一试。
“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
声音换到了左侧。
井上的手缓缓的把短刀拉出,六成金锻造出来的金刀上刻着太阳纹,如果刚才祆火是因为攻击性炼金的阻隔而失去作用的话,阳文发出的只有闪光弹一般的强光,越是基础的炼金法阵就越难阻隔,这是炼金术入门教科书中的原句。
“你觉得会有用吗?”
声音回到了井上的面前,一个身影在空间中凭空出现的:加藤玲奈拿着告示牌,眯着眼睛站在他的面前。
井上快速的将短刀从刀鞘中向前猛刺,直逼对方咽喉。
“我当然知道没有用。”
井上看着眼前眯着眼偏身躲避的加藤玲奈,心中暗说。
“天照!”
金刀上的太阳纹被井上手心的血液激活,千万个白炽灯的光芒凝结在刀身上,在这个空间内一并绽放,除了术式的释放者 任何人都会在这一段时间内短暂的失明,这是井上逃脱的唯一机会。他算到了加藤玲奈的位置,将刀身径直的横在她的两眼之前。
“很聪明,但是很无趣。”加藤玲奈的声音百无聊赖,但带着深深地嘲讽。
太阳纹释放的强烈光线仅仅向外界散发了一秒就被压制在刀身之上,这让那把暗金色的刀显得像是一把光剑,千万倍白炽灯的光线直直的投射进井上的双瞳中,他暂时性失明了。
“你觉得你就算是跑了又有什么胜算呢?”四面同时传来加藤玲奈的声音,但加藤玲奈此时的站位是他的面前,她的身躯依旧矮小,但却能挑起井上的下巴。
“你输了哦,那么作为惩罚。”加藤玲奈的两只手捧住了井上的脸。但井上仍能感受到一只手扒开了井上握着刀子的左手。
“你要听我的话喽”
几根针状的金属条扎透了井上的颅骨,在短暂的颤抖后,井上的身体逐渐安分下来,双瞳中的神采从失明中回复,他跪在地上,捧起加藤的靴底,像是最下贱的仆从。
“请主人命令井上…我可以做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