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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晚自习上完，颂颂的脸上似乎都有些不太舒服的意思。看来以后，四人份的冒菜是绝对不能两个人的时候点了……
“还……还好吧？”我有点不太敢靠近她，估摸着大概隔了两三米，才敢弱弱地开口道。
不过傻子都明白颂颂现在是一点都不好吧？
“张可云你……”
颂颂此时俨然成了一口即将爆炸的压力锅，一开口都是些平常都说不出口的话，让人听着一下子就紧张起来。
“颂颂，你的情况看起来真不妙惹……”
-“呼嗯，是吗？”
颂颂转过头来，突然一副异常镇定的样子，看杂鱼的不屑眼神像是刻印在她的脸上。
坏了，是……是黑化了吗？
“姐姐。”颂颂把一只手搭在后排的桌子上，头略微低着却依旧将目光锁定到我的身上，“倒也不是冒菜的问题。只是说……
“……我刚刚暗示了半天，结果你还是像是要去抢了张睿祥女朋友似的屁颠屁颠地就去了，看来本性一点没改呢。”
-“啊，颂颂你是不是想错些什么？”
我刚想辩解，却突然发觉自己快要拦不住颂颂了。
“呵，姐姐这都控制不住呢，”颂颂看样子即将要发出最后一击，“可悲的内心呀，就跟那群*马一样的人呢，看见是个女的就悻忿……——唔，呵，说到底还是个男——”
话没说完，颂颂突然像是卡带似的停在原地，眼神一下子变成空洞，脸颊惨白一片。
-“唔……帮你解决掉咯。”
随着颂颂四仰八叉地瘫倒在座位上，她身后突然出现的什一站起身来，跟我招呼道。
“呃——？”
-“别担心，我的意思不是把颂颂解决啦！”她生怕我误会，满脸堆笑道，“影响的程度超出了拾的预料，还好我及时赶到了。”
“啊……”事情的发展让我根本跟不上，就像是上高数课，发个半分钟的呆，不少内容便过去了……
……等等，我现在没有上高数吧？
“看来云云你也受到了不少时空扰乱的影响。”什一闲不下来，一边替颂颂把桌上的东西收进书包，一边向我解释着，“大概的意思是，由未来的你产生的情绪因为某种原因被映射在现在的你内心里了。”
-“所以颂颂她也是……？”
我大概从什一口中推测出来颂颂应该也是受到了相关的影响，而什一也是点点头表示认可。
“嗯，颂颂受到的影响确实重了不少，不过云云你把她带回家就没事了——呃，云云你怎么突然一下子蔫了？”
-“这还用说嘛……”颂颂的话萦绕在我的耳边，“照她这么一说，好像到了那会儿我做了些相当不好的事情，你说这能好吗……
恰巧什一收完了颂颂的书包，她拍拍手，随后叉起腰来：
“呃，虽然不能跟你透露未来的事情——但是有一点我想你保证，云云你没有干什么坏事啦……得，颂颂的书包我收好了，还得你来带着她回去——我还有事，先走了。”
-“什一你先等一下——”
我刚想叫住她问问还能不能透露一些详情，结果什一的身影一下子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只瘫软地成了一团烂泥的颂颂在原地。
教室里没有其他人，随着从窗户飘入的冷风而显得愈加冷清。我静静地看着颂颂看了三两秒，一个更加不好的猜想忽然冒出。
现在……现在就别考虑了吧，还是等着快要到那个时候再说吧，毕竟就算真是我所想的情况，我也一定能保护好颂颂的……
一定。一定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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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宛如陷入了虚空之中——
呃，好像是意识空间？
我下意识地想象着正常空间的质感，而在下一秒，包裹全身的雾霭随着失重感瞬间消失，我算是相当稳当地落在“地上”，看来这果然是源自“我”的——也许是云云的意识空间啊……
“嗷！”
身旁传来了谁的声音？——云云？
我赶忙看向声音的来源，透过雾霭破裂形成的空间泡碎片，只见云云一个倒栽葱落在地上，好不狼狈。
“怎么了——呃颂颂，你、你好点没有？”
没想到，她居然第一个想到的不是“自己”。——嗯，至少说的是她本人。
好……点…没有？！
等一下。我突然觉得头痛，似乎是忘记了些什么。
我开始回想。随着更加猛烈的头痛感，丢失的画面一一浮现在我眼前。
……
令我惊讶的是，在我失去意识的下一秒，映入我脑海的竟然是什一的视角——果然啊，这次的异常……还在『茶室』的掌控能力之内。
不过，就凭他们先前的做法，这一段异常的情绪记忆会被他们删除。
这次不仅没有，而且还“附赠”了什一的一段，难道是什一或者是拾认定了我能够把这段不好的回忆消化掉，便没有再负面干涉了吗？
不过说回来，想着对云云说出的那些糊里糊涂的话，我的脸一下子红了一半。
……得亏什一及时赶到，不然要是那完整的话真的说出来，岂不是要羞死。
……
“好……好点了。只是姐姐……为什么我们现在会在这里？”我不太明白该回家的时间，云云把我们两个安置在意识空间里面是什么原因，我就算状态不好也没必要跟老妈隐瞒啊。
-“空间现在就停在家门口。说来话长，”云云抱起了手，“你的情况，我早就打电话跟老妈讲了……老妈倒是放了心，只是她跟我透露了一下现在家里的情况——颂颂，你再看那边。”
顺着云云的指向看去，空间里突然显出了正在酣睡的小猫娘与小矛隼的影子。……她们也在？
“什……什么情况呢，要让我们待在这里？”
-“别惊讶哦。”云云挥挥手，一侧的空间泡逐渐变得透明起来，显现出我们家与孙小孙出租屋的影像。
等一下……那么多人？
一群西装革履的人坐得家里水泄不通，孙小孙同几个吊儿郎当的青年在客厅里打游戏，两三个似曾相识的女青年干脆占据了我们的房间，而孙小孙的出租屋里亦是人山人海——是楚山本与他带领的那一群无家可归的赛博科技员工，正在与身旁的一个很有老总范儿的中年男人愉快地聊些什么，而自从“回归”的会议后便突然消失了的塞坦则是一身可爱得犯规的小熊睡衣，像是被迫营业似的叉腰站在不远处，昏昏欲睡。
“吴亚也在？”我很快瞟到客厅里坐着的其中一个男子，虽然衣着是一本正经，可是从他那打起游戏来爽歪歪的表情来说就感觉一点都不正经了。
他们这个玩游戏的架势，总觉得什么时候见过——唔，对了，我就说嘛。应该是云云的记忆赋予的“既视感”呢。
“那我们怎么办？”
我趴在空间泡的泡壁上，问道。
-“呃，还能怎么办呢，看来只有先耐心等着他们离开了，实在熬不住的话，颂颂你就地睡也行——呃颂颂，那个看起来像是老总的起身了……”
好像是随着云云的一个念头，外界的声音传进意识空间：
“嗯，很高兴能促成这次合作，‘赛博科技’与‘塞坦科技’的合并，并不是一次妥协所迫使的决定，而是我们的强强联合——呃，塞坦你怎么看起来不太乐意的样子……”
-“唔……你都知道我过来就是瞎掺和了，结果我正要睡了你却还是硬拉着我过来……讲、讲完了吧？”
身旁阿米诺斯白色的耳羽轻轻颤动了一下，紫红的眼睛缓缓睁开。
-“哎呀，咱们公司有你在才有仪式感嘛，”这家伙应该是实锤老总了，“再说，既然都答应做了我的「闺女」，陪着爸爸一块儿工作不是应该的吗？”
“玩这么花？！”云云感到不可思议。
-“梅友乾你这是几个意思？？”塞坦看起来相当羞赧：“明明，明明只是没有地方去了，想要暂住才勉强答应的——唔，闺女就闺女吧。该走了，「老爸」。”
只见塞坦专属于物是人非的一声长叹，随后只得装个样子，牵着老总的手慢慢往门边挪去。
“唔……呃？”
阿米诺斯已经挪到了我身旁，也许是感应到这个瞬间对她的老爸而言意味着什么——虽然她可能以前从来没有经历过。
跟在老总身旁的几个员工迅速察觉到状况，其中一群员工抢着给老总开门，还有一个则是抢先一步走进隔壁的客厅通风报信。
我轻轻抓起阿米诺斯热乎的小手，“阿米诺斯酱，这么看来你爸爸的工作算是又重新回到正轨了哦，没准再过两天，你就能有一个独属于自己的小房间了呢。”
就在这时，那些坐在我们家里的人也终于意识到了团建的结束，纷纷站起身涌向门口——除了那个还在同孙小孙大战三百回合的吴亚。
“呜——颂颂，我、我不想离开……”
我忽然觉得腰间一暖，居然是阿米诺斯突然抱住了我，“是你和云云……还有微光，一起「拯救」了我——我、我不想就这么离开！”
小矛隼的眼神清澈透亮，她真的不想就这么草草告别一群彻底改变了她生活轨迹的人。
不仅是她和她父亲所欠的，更有着无限逼近亲情的……
-“呼，还远没有到要考虑这个的时候呢。”云云看着外面，似乎也在想着些什么却欲说还休，“走吧，我们应该能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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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小孙，你两个到底要玩到什么时候才尽兴！？”
回到家里帮老妈整理了一下卫生，顺带着把熟睡的汤圆安置好，我看向两个似乎不嫌自己脸皮厚的家伙，性子再好的人碰到这个时候估计也很难绷得住。
-“很，很快就好。”孙小孙回应着，“咱们两个好久没见，这不应该……”
“要玩就回你自己的屋子去玩。”我尽量压住脾气，此时我竟莫名期望这口气是出自那个未来的我，“这都10点了，你还不让吴亚回家？”
-“你说这个啊，”孙小孙总算放下手机，“这个时候确实不该继续打扰了。不过，我可是邀请了吴亚一起待一个晚上呢，对不对吴亚？”
“啊？……呃，对对对。”
吴亚看起来像是被迫作出的回应，至于他的回应是真是假……那是他俩的事，咱不用管。
“行，赶快回去吧，”葛茗茗从厨房走出来，“唔，不过说一句孙小孙，知道你俩是同学和同事，但既然这个晚上处于同一个屋檐下，要做什么都得三思而后行哦！”
唔，老妈这句话说的……完美，一针见血！
“啊对对，舅妈……”孙小孙尴尬得脸通红，一只手扶住后脑勺，“那、那我们两个先走了！”
呼。这下，这下这团建总该结束了吧……
“老……老总？！”
老总？
我赶忙看向门口，却见那老总像是若无其事的站在门口……他铁定是在等着玩游戏的这两个，话说一个中年人居然有那么耐寒吗，他牵着的塞坦都要冷得蹦哒了。
“嗯。”老总笑了笑，“孙小孙，你的辞职责任皆在于我们，是我们的问题。我们公司理应补偿你，可是你再三谢绝了我们的复聘邀请，到最后我也只能尊重你的决定。”
孙小孙点点头，脸上的笑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轻佻，仿佛是在诠释着自己逃离魔爪的喜悦。
“可是该有的补偿咱们还是要有。”老总相当认真地说，“这也是咱们这种绩效相当给劲儿的公司才能开出的福利待遇，除去你申报的你母亲的欠款，你这几年在我们公司的技术设备折现，加上工资储蓄、发明奖项，还有年终奖……”他看向吴亚，“我让吴亚替你计算了一下，是多少？”
-“大概二十万块钱。”吴亚立刻回应道。
“嗯，”老总点点头，“再加25%的赔偿金，合计二十五万……”
-“啊，老总，这是不是给得太多了点？”
“不多不多，其实我感觉还不太够。”老总答复道，“这样吧……孙小孙，今后你的底薪我们照给。如果你有什么找其他工作，甚至是创业的想法——甚至是要多少人手，你能想到的我尽可能帮你解决。”
这老总是怎么了，怎么感觉孙小孙真的做了些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不用不用——呃，对了。”孙小孙抓住了什么特殊的字眼，一味的谢绝总算破开了口子，“既然说创业……老总，我还真有个想法，而且如果能调用塞坦科技的人手，我就只要两个人，可以吧？”
-“好说，20个人都可以……什么想法？”
“嗯，我想要他……还有她，够了！”
孙小孙颇为迅速地指了指吴亚，还有那个几乎要被冻僵了的塞坦。
-“我？”吴亚指向自己，一脸的不可思议。
“对。”孙小孙抱起了手，“我一直想着开一家咖啡厅，没准可以呢？呃对了，塞坦，给你这个。”
孙小孙赶忙从兜里掏出一叠外镀锡箔的塑料布包裹住塞坦，而后者虽然被冻得说不出话，但还是朝孙小孙投去感激的目光。
-“哈哈，哪会有问题呀。”老总挠挠脑袋，“我会答应的。对了吴亚……听你天天抱怨没有对象处，这次有了机会，你可要把握住啊！”
“啥……啥？？”吴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老总你认真的？”
-“不然呢。哈哈，两位，回见！”
老总这样子恐怕是蓄谋已久，他抛下最后的话带着塞坦走下楼梯，只余下吴亚在风中独自凌乱。
······
来打三国杀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