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不出其他活了，整个花活吧
······
“唔。这就是……你现在住的地方？”
-“那当然了，采光又好，空间又足够，偶尔还能去隔壁蹭云云家的饭——欸，你上次团建不是来过吗？”
“来是来过，不过没怎么看就因为那个梅友乾跟阿米诺斯她爹谈生意就坐去隔壁了嘛。……嘶——好香啊，是你喷了香水之类的什么东西吗？”
-“没，没有嘛……你是闻到了楼底下的花的味道了吧？”
“不应该呀，从味道的种类上来看，更像是一种混合的香气，不是某一种花就能营造出来的。……别动孙小孙，让我仔细闻一闻你身上的味道，那好像是从……”
-“唔欸欸！”孙小孙转头一看吴亚已经开始一本正经地把鼻子凑得离自己越来越近，赶忙往后闪了一步。
“我哪有什么味道——吴亚你到底闻到些啥啊，至于这样吗？”
-“？……啊，抱歉。我有点儿，不当外人了。”
“唉，得亏现在站你面前的是相当懂你人品的孙小孙，要是换作其他人，没准下一秒就要被轰出去了——嗯。水，你拿着。”
吴亚愣了一下，随后小心翼翼地接过孙小孙不知是什么时候淘来的蓝色玻璃杯。
他下意识地往旁边看了看。孙小孙的屋子里面明明有其他成套的杯子呀……反正，自己手上的绝对不是其中一员。
“这杯子——我看只有一只啊。”
-“嗯，是只有一只，专门拿来给你以后过来做客用的。”
孙小孙双手捧着另外一只同款式的绿色玻璃杯，一边忍不住对着液面咕嘟咕嘟吹泡泡，一边又像是等面前的傻子反应过来自己拿着的跟他的是同一款。
“你以后因为那些关于创业的事情还得多来呢，准备一只专用的总是好事。
“——当然，你自己看得明白吧？要是能让我满意的话，说不定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就是未̤̮来̤̮的̤̮老̤̮板̤̮娘̤̮……”
-“明白明白。”
吴亚全然没感觉到自己脸红了，但是负责他脸红的潜意识还是发力，让他的声音小了不少。
“唉，木头架子……还以为你能像平常一样，有什么能把我怼得哑口无言的话呢，没想到给你机会你还不中用——算了，之前跟你说过待会儿干什么去吧？”
-“啊？呃……”
“到底是什么让你目光呆滞脑子还转不起来的，难道是我这个你以前就喜欢拿着开涮、现在要被你争着当老婆的好兄弟？”
-“啊，没，没有……”
“你看，心虚了。”
吴亚终于忍不住了，可是自己现在确实无话可说。
“听好咯，我之前就说过一遍，今晚的年夜饭要去云云姨妈家吃，我之前都没想过你现在还会待在K市——罢了，工作也好、成心追我也罢，他们让我们能一起就一起去，你先等我一下，我先去找两件衣服换上。”
孙小孙说完舒了口气。她从来没想过平常工作中三言两语就能理解问题然后把事情解决的吴亚现在居然需要她一口气说那么多——不会真的是因为谈恋爱导致的吧？
她不想深入下去了。大过年的讲究和和气气，为了个准白痴还闹起来属实不值得。她放下了对话，走进自己的房间。
……
“孙小孙？还没好吗？”
房间外传来的声音准确地溜进刚刚作出了衣着的最终决定的孙小孙耳中，给她吓了一跳。
完全不是那个吴亚嘛——是张可云？她怎么来了？
-“唔……马、马上！”
她看了看表，然后瞳孔瞬间一颤。赶忙披上外套，手忙脚乱。
不对啊，怎么换件衣服都能换出45分钟时间的？
但是……但是这好像很正常嘛，要考虑搭配，可能还得化一点淡妆——考虑起自己的实际情况，孙小孙忽地好像理解了，为什么包括妈妈在内的女孩子为什么出门前总会磨蹭半天了。
“换完了换完了。云云，我已经准备好了——欸，不对啊。”
孙小孙打量着这个不像是印象中的那个少女。确实是棕发，双眼也是紫色的，面容那更不必说。可是这眼睛又不像云云那么紫，比那种紫色淡了许多，并且气质上看比张可云沉稳不少。
“什一？”
被叫到的少女点点头。不过，随后又摇了摇头。
-“不都说好了嘛，叫流流。”
什一……不，流流看起来确实已经打算彻底舍弃这个“代号”一样的名字了呢。
“快点呀，你看吴亚为了等你都饿昏过去了。”
流流指着平躺在沙发上、实际上是无聊到已经睡着的吴亚戏谑着。
-“啊？那怎么办……”
孙小孙慌了。她轻手轻脚跑过来，看起来有些束手无策。
“哎呀，看你这个表情，仿佛认定了我不会开那么一点小玩笑呀。”
流流居然笑了，她顺手拍了拍正在打盹儿、实际根本没睡熟的吴亚。
“嗯……云云？你怎么刚刚声儿都没有……”
……果然，不知道流流的吴亚自然是把她当成了云云。
孙小孙不觉得现在是自己说话的时候，可是张可流在此时居然有些诡异地微笑看着自己，仿佛在说：
【要是孙小孙你不解释一下的话，等一会儿他看见“三个张可云”然后在一家人面前发电的话我不负责哦。】
……
嗯，总觉得好像被威胁了……但是，这提醒得也对。
但是让她亲口告诉吴亚的环节，怎么想都觉得有诈——现在双方都在僵持，特别是怀着一个初次萌动的“男女朋友”的心思而不是以前那种同时包含着同事、同学和兄弟的说话习惯，她的主动总会主导着一个未知的方向。
……管他的，只是阐述事实嘛，说这种显而易见的谁不都会，而且打开话题不是比一言不发更好嘛！
“呼——吴亚，这个叫张可流，跟颂颂一样是另外一个世界的张可云……说起来，要不是她去年的‘魔鬼训练’，我也不能……呃——”
坏了，说得太多惹……
孙小孙的汗珠冒了出来。只希望吴亚，不要不看自己的脸色追问——
-“什么‘魔鬼训练’？”
……
…………
“唉，罢了罢了……她能主动已经有很大进步了。”
流流终于在紧张的沉默之后像个师父似的揽过了孙小孙不敢说的话。
“所谓‘魔鬼训练’，也就是在这个世界的孙小孙彻底变成了女孩子以后，帮她熟悉穿搭，熟悉社交，熟悉其他女孩子特有的事情——嗯，现在看着已经出师啦，咱为了某吴姓男子今后的成家立业做出的工作，这位吴姓当事人可要好好把握住啊。”
孙小孙的脸颊涨红成一片，可是在流流解释完以后，她又感觉好像安稳了不少……
-“明白了……行吧，我们怎么走？”
是孙小孙的错觉嘛，怎么感觉流流的一通话好像给了吴亚不少的信心与动力？
“你们看时间，有点晚了——要是走过去的话，等着到了没准饭都吃得差不多了呢。”流流的手指在半空中划动，霎时间出现了一道空间裂缝，“咱们从这儿过去吧，这个点儿姨妈的烧烤时间大概差不多了，你俩现在过去没准还能赶上最后几个烤豆腐——愣着干啥？”
-“不对啊，不是说好以后不用——”
“哎呀孙小孙。云云和颂颂不用这种方法，不代表‘张可流’不用嘛，再说这还是我吃饭的家伙。”流流笑了笑，“怎么说，要不我带着吴亚先走，你一个人自己慢慢走过来？”
-“啊？不、不要，我也要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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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根肠了，你们谁想要？”
姨妈坐在烧烤架对头，一边热心充当着“烤官”，一边其实也是为了取暖——厨房的忙她啥都帮不上，只能干点力所能及的事情了嘛。
-“我……我要！”
我已经做好了抢夺的准备，正要一筷子夹住，颂颂却戴着手套先我一步把烤肠抢了过去。
“呜，颂颂你手也太快惹。”
-“彼此彼此，刚刚姐姐不也抢到不少嘛，这下不也该我——呃，等等。”
颂颂拿着烤肠正准备大快朵颐，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刚要入口的烤肠又被放了下来。
“怎么了？”
-“还有流流啊，她50分钟之前去叫孙小孙过来，都没等到烤肠呢。”
“那要不然……给她留着？”
姨爹正炒着菜呢，刚从冰箱里拿出一罐豆瓣酱，便听到了我和颂颂在一旁的讨论。
“哎呀，何必呢——”姨爹似乎不急着回到灶上，而是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冰箱冷冻层。
“刚刚拿的只是一小部分，我之前买了不少呢。这儿还有，够吃一个晚上了——冷藏层还有豆腐，葛荧荧你接着烤，带着小的接着吃，别让炉子闲着。”
姨爹递来一大包东西，居然尽是些肉肠、翅中……甚至还有牛排！
-“呃……要吃饭了，再烤似乎不太好。”姨妈看着我们，似乎有些尴尬。
“嗯，对啊，你们现在吃饱了，待会儿又吃不进去。”
阿婆趁势也像往常的习惯一样大声提醒着。
“云云，要不你打个电话，问问冯程才他们今晚还来不来，都要上桌了。”
公公也好像想到了什么，他赶忙接着阿婆的话开口道。
“唔，我打过去问问。”
我拿出手机，一边又发呆似的望着窗外逐渐昏暗下来的景象。
今天就到除夕了？真快啊。只不过高三的事情快得让自己丢了不少对时间的感知，如果不是今天又跑来吃年夜饭，我没准会真给忘掉。
“喂？冯程才，你们家要过来嘛——”
噼噼噼啪噼啪！！！
电话刚刚接通，一阵鞭炮响怵然自楼道响起，震耳欲聋，几乎物理切断了电话的两头。
-“喂，喂……！”冯程才似乎也被吓了一跳，只是他现在好像觉得，只要自己嗓门儿够大，就不用把鞭炮当回事——事实证明，就算我能听见，也没法代表他能听见吧？
也许是鞭炮炸得离我们这儿很近，刺鼻的烟气透入门缝悄悄溜了进来，一时间搞得大家纷纷咳嗽起来。
“咳咳咳！”果然是香烟的原因吧，公公就是其中咳得最大声的一个，不过他貌似挺开心：
“咳咳……嗬，‘年味儿’到了！”
-“老姐你说这个？唉，今天家里有客人，再说我奶奶今天也在……没法儿来了，你们先吃啊。”
挂断电话，我正准备把事情复述给大家，一通电话又趁着此时拨了进来，是……向松松的？
没想到，他居然也会打电话过来——是来拜年的？还是，有其他重要的事情？
我停下来想了想。
拜年的话，毕竟过去的一年他经历了那么多变故，在我的帮助下也逐渐有了不少积极的变化。他能想到在这个时候打个电话，总是一件好事。
嗯，就算是有事情，也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儿吧……应该不是吧？
不管怎么说，电话还是得接，不然显得不礼貌。
“……喂？”
-“诶，云云过年好呀！”
是向日葵的声音——只是向松松此刻“恰好”是向日葵，还是干脆选择持续一整天了？
“嗯，向向你也好——不过，怎么这会儿想着打电话过来，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吧？”
-“嘿嘿，看来云云的感知力还是很敏锐的嘛。”电话那头的向向听起来好像期待着什么，“吃完饭以后有时间吗？向鸿鸿为了省烟花钱做了不少她自制的炸药，一起来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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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除夕应该和家人待在一块儿，但向鸿鸿的炸药却勾起了我的兴趣……嗯，就离开一下下，应该……可以吧？”
-“可以啊。”听我想去看向向家的烟花，忙着和姨妈与公公等人搓麻将的老妈居然爽快地答应了。
“唔，真的可以！那我，我看完就回来咯。……颂颂你去不去？”
-“才不去呢。”颂颂早已坐回烤炉前，腮帮子鼓鼓囊囊。看来就算是丰盛的年夜饭也止不住她对烧烤的着迷呢。
“而且，就给你十分钟哦~”趁着我询问颂颂的关头，老妈转过身来，突然补充道。
十……十分钟！？
从姨妈家到向松松那儿最短就要10分钟的时间，即使“飞着去”，也留不下什么时间……老妈你是认真的？
“对啊，你不是有那个什么，传送法术的嘛。”葛茗茗朝我坏笑了一下。
可是，可是我不都说好以后不随便用的嘛……老妈肯定知道这回事儿，她的套路也太深了吧。
正当我无奈地准备联系向向搁置看“自制炸药”的计划时，在刚刚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干饭的流流终于拿纸巾擦了擦嘴，随后凑了过来：
“走吧云云，我带你去。”
-“唔，流流……你还没跟家里人聊聊呢，更何况你刚刚才吃饱，跟我一块儿跑会不会不太好——”
“谁说要跑啦？”流流的脸上浮现些许笑意，她不知从哪儿拿出一柄剑在半空中一划，立刻出现了一道空间裂隙。
“咱们直接往这儿过去——放心，刚刚就和孙小孙说过的，这是我吃饭的家伙呀，你不想用，就代表我不能用吗？”
与此同时，像是赖在桌边的孙小孙和吴亚，依旧是在风卷残云，在这一瞬间竟都看着我，目光呆滞地不住点头，莫名好笑。
……
“云云？来得好快啊，要不要吃点……”
-“——来不及了！”我谢绝了向向手拿着的橘子，“我只有10分钟，你不是说向鸿鸿自制炸药吗，快让我看看！”
“哎呀，怎么这么急……马上，向鸿鸿马上就拿来了！”
我的要求略显离谱，可是向向居然直接答应下来。……唔，有点像我认识的那个以前的向向呢，虽然在别人看来像个讨嫌的受气包，可是又有多少人能像她一样，一直在考虑其他人，然后尽力满足他们的一些不太恰当的需求。
……想着想着，我的脸不由得红了起来。
“向向……真是抱歉，还要让你操心我的事情。”
我赶快和她说着，后者则是轻松一笑：
-“谁还没有点急事儿，再说了要是云云你直接连过来的时间都没有，我也不是不可以留几个改天放，明天、后天、下星期，甚至开学都可以嘛！——唔，云云，那边那个背对着咱们的，应该不是颂颂吧？”
向向突然转变了话题，令我下意识地在心底感叹她的观察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
“呃，我跟你应该介绍过吧，「茶室」的什一——唔，按理应该叫张可流了，她之前帮过咱们不少忙呢，这两天也算是成我们家的正式一员了呢。”
-“……唔，确实听过！”
“有关她的内容，我看时间快不够了，要不咱们抽时间再讲——说起来，向鸿鸿是去拿炸药了吧，怎么半天都没来？”
-“我远远听着好像是谁在想我呀？˃ 𖥦 ˂ ”
曾经的“绿发魔女”，这下可真是大变样了，原先的绿色几乎完全褪去，从头发的颜色上看已经和向向完全就像是一对姐妹了。不过，好像并没有拿着什么东西？
“哎呀，别急——这次的‘炸药’，其实比你们想象中的更便携……当然效果也更好哟！”
-“唔……‘这次’？”
我敏锐地捕捉到问题，而向向也趁机赶快替向鸿鸿解释道：
“……向鸿鸿没跟云云你说，年前一周她就做了个不错的雏形，不过她一直都不太满意爆炸的效果——嗯，这回的设计向鸿鸿甚至也跟我卖了关子，我也不知道会搞成什么样，不过看她的表情……”
-“大家看。——哦，那边的什一同学，不一起过来看看吗？”
流流做过不少其他世界的业务，关于向鸿鸿也认识她这事儿最多也就让我在一开始先惊讶了一下。
她一边笑着，一边从衣服兜拿出几颗像是保*丸的东西。
“唔……这就是新的‘自制炸药’，怎么看着还有些返璞归真了？”
大概是受到了向鸿鸿的感召，流流终于走了过来，还顺带了一个相当教科书的调侃。
-“哈，没想到你也会这么想啊。”
向鸿鸿表现得不好意思起来，不过下一秒她的神情重归认真：
“但是，咱们的炸药功能性很强哦。这家伙啊，打火机都可以不用呢，不信的话，你们看我往天上一扔——”
向鸿鸿随手将其中一颗药丸扔向空中，没想到下一秒药丸忽地开始发光，径自向上推进，直到抵达最高点——
“砰！”
这药丸爆炸的声音，我严重低估了……
“快看，快看还有图案。”向向注意到了什么，“‘祝新年风调雨顺’……向鸿鸿，你是怎么做到的？”
-“唔，算是加了点儿法术的狠活吧，每一次的字都不一样，不过都是祝福话。”向鸿鸿不忘解释道，“对了，刚刚听你们说时间不够，我回去找炸药还耽误了不少时间——影响到你们了吗？”
“啊，没有没有。”
我只能这样说，人毕竟还是得有点儿礼貌嘛。
-“不管啦！”向鸿鸿急忙在兜中翻来翻去，没过几秒约莫10多颗这样的药丸便出现在她手上。
“这些刚好拿给你们，我做了不少——就当开盲盒一样，谁知道下一个开到的是什么惊喜，我的设计不错吧？”
-“唔……谢谢姐姐。”
我迟疑地接了过去，正想说些什么，流流却接过了话题：
“云云，差不多时间到了……唔，麻烦向鸿鸿啦，谢谢你的新年祝福！”
-“嗯，不麻烦不麻烦。”向鸿鸿掸去手上的灰尘，“有什么问题，欢迎你们用完之后提出来——最后，提前祝你们新年快乐哦！”
轰隆轰隆。
四下里的闷响越来越明显。流流打开了回去的通路，当我踏进去第一步时，好像突然明白了已经到了什么时候。
最后的半分钟，时间指针即将复归原点……
“唔，老妈这点掐得挺准嘛。”
“十，九……”
隧道的时间与现实同步流转。四下里都是响声，虽然此前的参与程度很小，可是在该出现的时候，这最富有年味儿的元素，完全是不可能缺席的。
“三、二、一……”
走在前头的流流趁着礼花集中轰鸣的一瞬间，突然回过头冲我一笑。
-“云云，新年快乐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