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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饮料。一个徽章。
她……留下了这些。
我将它们如数拾起,与此同时来自“我”的记忆碎片逐一拼合,那段可爱的回忆在我的眼前缓缓绽开。
原先落肚的甜美此刻却被还原回曾经的样貌,而那被别在胸前的亮闪闪吧唧,又好像承载着温暖与释然……
好温暖。
——可是,这不是来自于一个即将失去全部温度的身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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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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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乎一年的长跑即将结束,「变化」与「成长」依旧是这段旅程的主旋律。
我缺席了那么长时间,却一直都在观望着世界的一举一动。
……嗯,张可云。
你——还有你们的存在已经远远超出了这场「实验」本身,无数奇迹将一场原本冰冷的残羹剩饭重新融暖,让一个机械的东拼西凑有了不少……别样的人情味。
……
不过,关于“意识体孪生”的问题,真的结束了吗?
张可云,还有……什一,“张可流”似乎忘掉了些什么。
这个世界的“世界之核”,至少存在两个……或者三个——四个!
……咳,别担心。由于“氦闪”而产生的“世界之核孪生体”并没有那么多,但也并不代表只有张可云一个。
——但至少,还有一个。
……
“咱俩……还真没有办法。”
眼瞧着那个源自张可颂的“孪生体”最终消失,我无奈地看向那个站在我身旁的萝莉。
-“看你这表情,好像这一切都像我造成的呢,拾。”
“不,我没有。……我只是在想,善于将他人灵魂收容炮制‘对话模型’的「梅小姐」,为什么也对此束手无策呢?”
-“纯粹的能量模拟,完全不是一般灵魂的范畴……不过你还拿着这名字开涮,你真是够啦!”
「梅小姐」像是被羞辱了似的捏紧拳头,不过到最后这怒气还是被她自己压了下去。
“都跟你说了,平常还是叫我塞坦!「梅小姐」只是我在梅友乾那里的身份,这哪有——”
当真?
我却觉得,塞坦好像还能接受这个名字,只不过她似乎还得时间去适应呢?
我这样想着,身旁的塞坦忽然眼前一亮:
“不对啊,平常冷得像块儿冰的拾,怎么看起来在想些有人情味儿的事情呢?”
她说完,我一下子怔住了。
-“也,也许是颂,颂颂的孪生体残余能量仍然浓厚,影响到了……”
“呼啊——‘颂颂’这个你也许永远说不出口的昵称你现在居然能说出来,还脸不红心不跳——”在一阵呵欠后,塞坦的笑容愈发明显起来,“——还真是不可思议。”
“没准儿。——嘶,我好像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塞坦抱着手歪过头,十分疑惑地看向我。
“将她所剩无几的意识吸收,这在‘管理员’的准则中称作‘让渡’,”我如同梦似的说着,“你熟悉的拾也许会就此消失,但是能将她最大限度地救起来,即使后果惨重,但那也是「茶室」历代人一直以来都在做的。
“——唔。或许,一个崭新的‘拾’,也是一段新旅程的开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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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云云似乎陷入到一种久久不能驱散的悲哀之中,哪怕流流在此之后一直在强调那只是一个被复制出来、注定要消失的意识,云云却依旧十分难过。
“那,那也是个有温度的生命,为什么逃不过‘湮灭’的结局呢?”
她有时坐在窗台,满脑子都在这样想——如果放任她这样做,她的那一盆向日葵,甚至之后的高考——她还能顾得来吗?
……
不过,看姐姐如此低沉的情绪,究竟是谁可以帮她略微舒缓一些呢?流流,还是微光?
应该……不行。
吃完晚饭后,趁着云云抹着眼泪洗碗的功夫,我轻轻地走出家门,然后静静地将门虚掩上。
流流也许是云云心病的来源,毕竟她隐瞒了那个“云云”即将离去的事实,也许是出自内心的愧疚,她这几天好像都没有出现——也许现在的她比云云还要难过吧。
至于微光?一个能够左右世界动向的“世界意识”,没准儿现在还在为了修补向向“氦闪”造成的破坏兢兢业业地守在她的岗位上呢。也许正是因为如此,不管我怎么呼唤,她也没有任何回应。
……唔,还有谁可以?——等等,拾!
这个在微光出现后便逐步淡化了存在感的「茶室」管理员,虽然在“萝化事件”以后便几乎没了身影,但他能够在那之前我的任意一次情绪崩溃时将我的心绪扭正回来,也许他可以帮我解决这个问题?
“咳……拾?”
刚放出第一个音节,我猛地想到之前呼唤拾都是姐姐完成的,我的语气竟忽地有些迟疑。
如果说,只有云云可以呼唤到他,我的所作所为就必然是徒劳的——不过这一切只能是我的假设,任何猜测还是得先证实。
“拾!……你在吗?”
我之前从姐姐那里感觉到,每当她像这样呼叫时,拾一定能在30秒内赶到现场,据她所说就像是“归离原的少年仙人”——可是,现在能够回应我的只有死寂的空气。
再叫大声点儿?
……不行。
现在自己可是站在楼道,且不说这样会不会扰民,要是回音大得让云云听见了,也许在这种声音的刺激下她会产生一些更严重的后果。
但是,如果他真的听不清,或者是“听不见”我的呼唤——
——不行不行,我现在只有这个方法了!
在“增强”与“减弱”的二元顾虑中,我只能保持原先的音量继续呼喊着,也许下一秒——
也许下一秒——
也许——
……
拾的声音依旧没有出现。
“果然,这种事情只有云云才能做到嘛……”
我已经彻底死心,却并没有注意到在等待中异常放慢的时间此刻不紧不慢地到达了第三十秒。
……
-“我……来了。(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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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声音,但并不是那个让云云感到熟悉的声音。
“不对吧。是……是流流?”
面对我的疑惑,意识链接对头的女孩儿却给出了否定回答。
-“流流?不,就连我这段时间都没有见过她——相信我,我真的是拾!”
少女的情绪突然转变。
“但是,你什么时候有这么丰富的情感了?只有刚刚陈述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原来那股‘拾味儿’。”
从前那个人机一般的拾,怎么会变成这样——?而且,我该相信她吗?
-“我能读出你的疑虑。”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是拾,充满严肃的音色自对头流出,不过貌似是那个少女硬装出来的。
“看来,真相必须尽快说明。来自向向——呃,向松松的‘氦闪’让世界之核产生的‘意识体孪生’不止是影响了张可云,还影响了——你。”
“我?”
-“没错。那个‘你’的情况和张可云的‘孪生体’几乎相同,也确实是我和塞坦都无法解决的棘手程度。但是在她消散的瞬间,我突然想起来一种能够保住她的方法。”
……
“我并不是第一任的「茶室」管理员。原本的我也只是自湮灭的第十世界逸散出的‘世界之核’意识,是上一任的管理员将他的躯体与生机‘让渡’给了我,我才这样活了下来。
“我的意识没有魔能保护,更没有你和什一……流流那种可供追溯的物质微粒。面对与这次这种‘孪生体’几乎一致的我,他自愿成为了‘养料’。
“这是「茶室」管理员的基本准则之一:躯壳与身份的‘让渡’是管理员在面对无物质微粒的世界之核意识体时的必要操作,这样做不止是为了给不同的世界之核延续生命,更是一种管理员为了对抗岁月的「腐朽」必须作出的决定。
“在无尽的守望中,管理员的情感与人性会被「腐朽」一步步磨损,而你们所熟知的那起不得已的「世界融合」,更是让我所剩无几的情感几乎消磨殆尽。
“面对‘你’的意识体,我自然明白‘让渡’意味着我的终结,但在考虑到我的情形后,我还是选择了‘让渡’——即使那个‘你’并非严格意义上的‘逸散意识’。
“但是……”“拾”突然顿了一下,似乎在尽量收敛着意外的情绪,“……也许是‘我’的所谓‘年限’还远远不够,再加上‘你’的过剩魔能影响。‘我’的意识并没有就此完全剥离,而是与‘你’……融合了。”
她又一次在关键时候停了下来,似乎在极力暗示我对头的那个「茶室」管理员脑子里边装的实际是“我”,一个同样被定性成“张可颂”的意识。
……
“我……明白了。”我厘清了她的大篇幅讲述,只是同样挺觉得意外。“听起来,你好像是刚刚才经历的这些。”
-“大概是吧。不过我应该是失去了一段时间的意识,等着醒过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从历代的「管理员」留下的记忆来看,这样的情况从未出现过——不管被‘让渡’的世界之核意识原本的外在是男是女。”
拾继续认真,却又些许忐忑地说着,“……总觉得心底有些酸酸的,舒服但是有些害臊,熟悉但是又有些——不自在。”
就算在‘我’的影响下她的情感又重归正常,但在融合之后起到主导的还是‘拾’而不是‘我’。这么说来,拾在当下经历的处境,就好像——跟刚刚变成了女孩子的云云一样?
“唔……别想了,说正事儿啦——唔唔,说正事。”大概是读出了我的思考,“拾”赶忙结束了持续已久的情况说明,我甚至感觉得到那个“少女”已然充满了红晕的脸颊。
-“快说吧。——不用板着脸啦,怎么舒服怎么说嘛。”
我感觉得到,“拾”从前的说话习惯已经被“我”影响了个八九成,不然她也不会匆忙地在“板正”的话语中纠正不少“颂颂式”的话术。
“就在刚刚我醒来的时候,我又赶去查看了那个消散了的‘云云’的意识,却发现虽然被乱流彻底打散,但总的来说还算完全地保留在原地,甚至好像在与云云的接触中留下的些许物质微粒发生了适配性反应。简单来说,‘她’奇迹般地被‘活化’成了你和流流才拥有的状态,只需要把意识流带回茶室,她就能——”
-“——复活!”(*3)
三个人异口同声道。——等下,第三个人是——云云!?
我顿时心底“咯噔”了一下,可随着我身后的房门突然打开,从里面走出的少女并没有表现出先前的郁郁寡欢。
“你和‘拾’的对话,我当然可以听到啦。”云云温热的手掌忽地盖在我的肩膀上,“既然有希望,那么我还是得更振作一些的说——不过,我现在应该叫你‘拾’还是……”
-“嗯?”突然被点名让“拾”愣了一下,但在短暂思考后她还是作出了回答。
“就叫我‘拾’吧,和从前一样。唔——虽然变成了这样,虽然现在满脑子都是酸酸甜甜的,和从前完全不一样……但是,考虑到主要的意识还是‘拾’,这样叫感觉更能接受一点。——对了,虽然‘你’被活化,但是要让物质微粒达到可以使用「茶室」的设备重构躯体的程度,仍然需要至少半年的时间。我已经想办法装好了这些意识,我得抓紧了——”
-“行,那麻烦你了。”只见姐姐的脸上终于重新出现了笑容。
“唔呃——”突如其来的少女闷哼声却似乎有些不合时宜地出现了。
“……那个,果然还是不习惯呢。有时间的话,我想来请颂颂帮我一下,帮我熟悉熟悉……”
-“明白。一言为定啦!”我终于跟着云云一样,把阴云后的晴空挂在了嘴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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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有没有拾的这次变故,我都明白,自己该重新振作起来了。
颂颂确实付出了许多——我想,我能从这次的悲痛中走出来,她的确功不可没。
至于流流——我能理解,她一定比我更难过。只是,她怎么还不回来,就连拾也找不到?我真的没有任何怪罪她的想法嘛——真的!
——不管怎么说,距离「最后的日子」越来越近,我的关注点自然而然不能只是停留在日常的琐事里了。
时间流逝的比预想中的还要快——日升日落,那一盆小小的向日葵越攀越高,甚至已经冒出了小小的花苞。
许多事情或轻或重,都从我的脸颊边拂过:或是仅能在我的心绪中留下点点涟漪,或是激起一道足以令我动容的巨大波浪。后者的话,就比如——向向原先的奇怪表现,竟然是源自一次意外的脑炎(Extra 007)。
……
“咳,总得就说那么多了。”刀钟声站起身来,一边收拾着课本一边望向报告厅里他所教的三个班的学生。“今天是我们的最后一节语文课,希望老师传达的解题技巧能够帮助同学们更快在考场上厘清思路——嗯,预祝大家取得优异成绩!”
大家纷纷鼓掌。当然,有鼓掌的人,就一定有说风凉话的人。
“嘿,要我说,这个刀钟声把三个班叫一起来上课,纯粹就是为了偷懒……”
-“……”(*150)
刘某如是自得地说着,不过周围人热烈且带有真切感情的掌声很快将杂音彻底淹没。
……毕竟,掌声的“热烈”各有原因:有即将解脱的痛快,也有对老师对同学的不舍,但不管是哪种情感,想必在此刻的爆发与随之产生的回忆仍然是某些阴阳怪气与只言片语无法泯灭掉的。
……
“咔嚓。”
李姐在讲课时带着些“公主脾气”指向某个调皮同学的瞬间。
“咔嚓。”
几个男生团在最后两排,入迷地下着象棋的瞬间。
“咔嚓。”
几个女生站在白板边上,思考该涂鸦什么的瞬间。
“咔嚓——”
颂颂拿着相机一一拍下。
“最后一天,没想到大家都安静不下来呢——嗯,下一张轮到你了哦,姐姐。”颂颂举起相机,刚刚反应过来的我慌忙随便比了个剪刀手的pose。
-“哎呀,剪刀手,又是剪刀手——姐姐你怎么那么老套啊。”颂颂的话里有些抱怨,其实她只是觉得一味的剪刀手貌似有些单调。“说起来,作为班上的电教委员,姐姐你应该准备一些惊喜吧。”
“嗯,当然准备啦——颂颂你猜是什么?”我对万年不变的剪刀手到没什么意见,很快便把重心引入了有关我的话题,
-“哎呀,一个长大约10米的布标横幅,写着什么‘向爷助你顺利,蚊酊助你成功’——唔,这未免也太张扬了吧?”
Tips:蚊酊是ZZQ小豆同学雪藏已久的“班上的另一个电教委员”——呃,知道这个就行。
(说起来,最后这俩货最后考了一个学校——这不会又是ZZQ小豆同学毒奶成功了吧?)
“颂颂,你又拿读心作弊!”我有些不高兴了,“不过,一些张扬的事情,也许才能让同学们记住嘛。唔——横幅我已经拿来了,颂颂你中午帮我贴教室后头?”
-“别,我不想。”颂颂的脸上满是不可思议,“这太……太丢人了,我不想。”
唔,看来让颂颂帮忙是没辙了。
不过很快,一堆新的人选立刻在我的心中浮现。
……
“什么?……布标横幅?”梁金赫晓昂满是震惊地看向我,“这是不是太张扬了一点……?”
-“嗯。”我把先前和颂颂说过的话差不多一模一样地转述给了梁金,“……很有意思的,可以帮我一下吗?”
“呃,我看看——抱歉,我……还有些事情,我先走一步。”
梁金站起身来,一边向我道歉一边溜了出去——唔,就连拒绝人他也能这么礼貌。
“不帮,我要复习。”
“我饭还没吃,对不起。”
“滚!没看劳资我在推塔吗?”
“……”
至于其他人,可就没梁金那么有礼貌了。
说复习的没在复习,说饭没吃的实际撑着,至于推塔的——呃,真在推塔。
我摇摇头,本想自己一个人把这事儿了结了,突然背后传来了熟悉的甜美声音:
“唔,云云。要我来帮忙吗?”
……
在我和向向的共同努力下,横幅被展开、铺平,随后终于被安稳地粘到了教室后头。
“呃,‘向爷助你顺利,蚊酊助你成功’……”贴好后观察了横幅全貌的向向脸上绽出了些许紧张,“虽然我和蚊酊不会有什么意见啦,但是下午有锥哥的课——他会准许这个横幅继续贴着吗?”
-“放心啦,有我在,没意外的。”我笑着坐回座位上,“咱写的又不是什么没意义的玩意儿,还有激励同学的作用,锥哥会同意——”
——
——
“——的吧?”
这下锥哥看着教室后面的横幅,在同学看戏一般的目光中,慢慢又看向了我。
“呃,那个张可云啊,这横幅激励同学是不假,看着还挺有趣的。只是说,弄得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横幅确实太大了,至少锥哥的脸上都略微泛着些许反射过来的红光。
-“却……确实。”
我看向“满面红光”的锥哥,忽然心虚起来。
“要不,这节课贴完,你还是收了吧。”锥哥想到了什么,“最近年级组好像也强调过,如果班上贴这些横幅要注意内容的严肃性来着——”
锥哥说着,突然四下里一阵让人猝不及防的震动,搞得他差点没稳住。
“地……地震了?”锥哥看向教室门外,“大家先在桌下——不对,那是——”
那是——异兽?!
向向立刻警觉起来。
“这个关头,居然还有——”
她的警觉随即莫名转变成了怒火——在考试前闹这么大一出,真不把她——把向日葵当回事儿?
“云云,你让一下——各位,我先去一趟,马上回来!”
她大跨步地走出教室,发色逐渐变白,眼睛重新镀上温暖的金黄——
正巧,现在正是她的能量充盈的时候。
“为了让大家安心备考,当然也为了不再让‘氦闪’影响到云云——异兽,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啦——♪”
……
……
向向没有几秒便在操场上将猖獗的异兽放倒。
她正若无其事地走回教室,却在包括锥哥等人震惊的目光之中意识到了自己刚刚好像带给了全班——不,全校的人又一次精神震撼。
【坏惹——这下大家都知道了——!】
“啪啦啪啦——”(*n)
还没等她想好应该怎么跟全班人解释,铺天盖地的掌声突然自教室的每一个角落袭来!
不对,不止是我们班——似乎门里门外的人山人海,都是这场掌声的一部分。
……
“唔,就是这样。”在校领导劝离了其他班的那些来凑热闹的同学们后,向向还是走上了讲台,将那个她准备了一年的、也许想要雪藏一辈子的真相告诉了大家。
“……我没有什么叫‘向日葵’的妹妹——我就是‘向日葵’!先前我没有告诉大家真相,真是抱……”
-“不用抱歉!”
“……做自己就好,安稳复习!”
“——谢谢你!”
让向向没有想到的是,在她变化前的那些整天拿“他”开涮的同学们,此刻却都在为她叫好,甚至是感谢——包括所谓“松节游击队”实际成为了“松节狗仔队”队长的马聪,此刻叫得声音最大的正是这个家伙。
“这……这也太……”白色的长发在她害羞之时忽地变回了黑色,这一刻的跌宕起伏没准是向松松从来没有意料到的。
-“那,那要不然……”一旁的锥哥突然看着向向:“……你同意吧?”
“同意?同意什么?”
锥哥不语,朝教室最后的横幅瞥了瞥。
“同——当然同意啊!”
-“我……我也同意。”
还不等锥哥继续追问,另一边的蚊酊赶忙回应着。
“那——那张可云,这个横幅还是继续留着吧,感觉可能还真有用。”
锥哥梦似的批准了横幅的“存活”。——呃,虽然害的向向在最后的最后还是迫不得已自曝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