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世创:
「呼~~呼~~」
双臂夹紧衣服,我加快了前进的速度。
冰冷的雨点飘落,天空变得阴暗。
莫名的压抑感遍布全身,内心在蠢动。
伊世创:
「呼~~呼~~」
双唇紧抿,血腥的气味在口腔中扩散。
伊世创:
「咕~~噜~~」
稍微的舔了下嘴唇,将那一抹血腥的气息吞进腹中。
然而,这并不能缓解我内心的饥饿感,只能够加深我对鲜血的渴望。
伊世创:
「唔——」
再次咬破嘴唇,鲜血的气息扩散的比先前那一次更加强烈。
伊世创:
「咕~~噜——」
大口的吞咽起自己的鲜血,然而咽喉却发出了拒绝的反应。
伊世创:
「唔……」
明明意识在不断的回绝,但却完全没有用。
明明意识到这样做是没有用的,但却完全无法停止。
内心在不断的渴求,在渴求着更加美味的鲜血。
不,或许说,是美味的毒药吧。
伊世创:
「深蓝……之血……」
身体仿佛就要燃烧起来了,即便是象征着镇静的雨都无法浇灭我心中的强烈渴求。
内心在一遍又一遍的诉说着:深蓝之血。
伊世创:
「唔……」
好在自己的意识还没有完全沦陷。
虽然可以勉强前进,但也不知道何时就会倒下。
突然之间明白了深蓝为何要求我每天都要在那个时间点前往Destiny的原因,也明白了深蓝之血为何是美味的毒药的原因。
就不能将深蓝之血带到我的身上吗?
伊世创:
「!?」
意识中出现了对我刚才疑问的解释。
因为袭名继承的特殊性,深蓝只能待在Destiny中。同时,深蓝之血也只有在Destiny中被饮用才会有效果。
那是从圣约中出现的内容。
意识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圣约的所在吗?
内心的渴求似乎降低了一些。
伊世创:
「真是特殊呢。不过好在……头脑清晰了一些……」
但我此时的状况依旧极其不妙,因为血之契约·蓝色海洋的缘故,我的内心对深蓝之血充斥着强烈的渴求。
即便此时已经被遏制住了,但谁也说不定下一秒会怎样。
必须尽快前往Destiny。
伊世创:
「这是……」
然而就在我的意识退出圣约之时,我发现了某个闪烁的东西。
意识重新融入进去,但却不是圣约,而是左手戴着的手表。
那是具有艾特利亚斯的仓库效果的半灵具。
无论是圣约还是蓝宝石都在那件半灵具之中。
刚才那样闪光的东西,就是在半灵具中发现的。
伊世创:
「圣约!?不对!」
下一刻,手掌中就多出了一张薄薄的纸张。
那是类似于圣约的纸张,但却有着本质的不同。
那是书写之页与真言之页的差别。
说是纸张,更像是符吧。
在纸张的上面充满了许多奇异的符号,灵力灌注其中。
伊世创:
「这是用灵力书写的尘语!」
伊世创:
「先前从来没有见到过这种东西,应该是濑莉栖放在我这里的。」
只能想到是与越路战斗后昏迷的那段时间濑莉栖所做的事情了。
伊世创:
「可是……为什么?」
虽然从符上面感受到了灵力的波动,自身也能隐隐的察觉到这张符的作用极其不简单,但还是对此完全不了解,更不知晓其作用,也不懂得如何使用。
伊世创:
「只能借助圣约了吗?」
圣约并不完整,虽然可以借助圣约了解一些与灵有关的知识,但这也只能依靠自己翻阅。
如果想要查找某些东西,也只能尽力凭借自己的意识去沟通圣约。
也许会找到自己想要的,也许一无所获,只能重头开始翻阅。
伊世创:
「圣约!」
姑且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我的意识融入了圣约之中。
内心中强烈的想着自己的需求,不断的向圣约输送自己的想法。
……
没有回应。
在圣约的世界中,一片寂静。
……
再一次的尝试……
伊世创:
「唔……」
不断的尝试……
……
依旧没有回应。
伊世创:
「呃……」
压抑的感觉再次袭来,内心逐渐变得焦躁。
如果是在平时我都不会有什么感觉。
即便是在枯燥的重复,我也不会在意。
哪怕是一动不动好几个小时我也能够轻松的做到。
但是此时——
内心对于深蓝之血的渴求再一次的升起。
即便知晓自己的鲜血并没有什么用,但还是想要咬破自己的嘴唇。
即便只是吞咽的动作也能够让自己的内心安静一些,哪怕这只是心里作用。
牙齿接近嘴唇,开始用力。
伊世创:
「不!要坚持!」
身体释放出灵力,想自己的内心施加着压力。
强行忍住自己内心的渴求,用灵力来抵消那种感觉。
但不知道可以撑多久,但至少现在不会有事了。
不能在将世间浪费在圣约或者符上面了,必须尽快前往Destiny。
伊世创:
「!?」
然而,就在我的意识即将退出圣约的时候,圣约内部的世界震颤了一下。
瞬间,我的意识与圣约内部世界传来的信息相融。
圣约回应了我,将我所需要了解的信息传达了出来。
奇异的符号飘飞在空中。
虽然我并不认识尘语,但如果是意识是没有问题的。
如果只是单纯的交由意识来主导,那么任何语言都是能够被理解的。
伊世创:
「原来是这样……」
脑海中已经大概明白了符的作用,也知晓了符的使用方法。
想必濑莉栖已经知晓了我此时的情况,所以才会将这样东西留给我吧。
虽然没有直接说明,不过也算是符合濑莉栖的风格了。
根据圣约提供给我的信息,符是有灵力构筑的书写之页,是页灵术的一种。而在书写之页上用灵力书写尘语,进行注解,之后只需要根据条件来使用就可以了。
比如说水通常是无色无味的液体。如果在书写之页上用尘语写下水这个字,再根据自己的需要添加注解,标明所要得到水的各种需求。那么之后再根据符的使用需求来使用就可以真的出现水这种物质。
伊世创:
「多谢濑莉栖了。」
虽然我不懂尘语,但当我将这种符放于手中的时候,我就已经知晓了其作用。
虽然我并不知道如何使用,但想必只要注入灵力就可以了吧。
一切不懂得事物全都用灵力来检验是不会出错的。
强忍着内心的渴求,将灵力覆盖在符的上面。
顿时,周身被闪烁的光芒包裹,奇异的符号流转在我的身上,缓缓旋转。
之后,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改变了。
无论是周围的景象,还是身处的世界,亦或是内心的感受。
所有的一切都是一片纯白。
下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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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特的感觉,独有的宁静。
虚幻的蓝色倒映出水晶般的海洋,朦胧中透出虚幻的光影。
环绕于身的奇特触感,有着属于大海的深邃气息。
内心中的某处在蠢动,那股渴求不断蓬勃。
???:
「来了吗……」
在我的斜对面坐着一位戴着鱼面具的少女,此时她正将鱼面具摘下,一头漂亮的紫发随之飘散。
伊世创:
「这还要感谢濑莉栖的符。」
濑莉栖:
「只是本来就放置在半灵具中的东西,我可不是为了创才专门这样做的……」
熟悉的话语,不坦率的濑莉栖总是令我感到如此亲切。
伊世创:
「是是,我明白了,濑莉栖。」
刚说完这句话,意识突然间飘忽了一瞬。
???:
「伊世创,看来你有好好遏制住内心的渴求呢。」
在更前方,或者该说是我的正对面,一位戴着鱼面具的女子正慵懒的斜靠在吧台上。
无论是听声音,还是凭借身上的制服,都可以认出那是深蓝。
伊世创:
「凭借灵力也算是勉强遏制住了,但也已经到达了极限,也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深蓝要我准时来到Destiny的原因。」
深蓝:
「那么,先解决你心中的渴求吧。」
朝前抬起手臂,芬芳的鲜血从手腕出滴落,流入下方悬浮的蓝色水晶杯中。
蓝色与红色的交融,象征着什么呢?
内心中在不断的渴求,渴求着美味的毒药。
伸出手的时候,手中已经握住了水晶杯。
伊世创:
「咕……」
喝下Blue Sea与深蓝之血的混合液体,心情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伊世创:
「!?」
也许是因为内心中那股渴求的缘故,刚进来的时候我并没有察觉到右前方的身影。
此时,那里正站立着一位手持鱼面具的金发少年,正一脸微笑着看着前方。
阿金:
「要等的人已经来了,修理就此开始吧。」
濑莉栖:
「嗯,拜托了。」
伊世创:
「要等的人是我?说起来如果只是修理芷兰并不需要我吧?」
濑莉栖:
「不,正因为是对芷兰的修理,所以才需要创的到来。现在,创先戴上这个鱼面具吧。」
伸手接住了濑莉栖扔过来的鱼面具,手中感受到了灵力的波动。
伊世创:
「濑莉栖,这是灵具吧。说起来之前濑莉栖也戴着鱼面具呢,是有什么必要吗?」
濑莉栖:
「戴上它,能够知晓真实。」
濑莉栖说着我不明白的话语,虽然觉得奇怪,但戴上鱼面具后我就彻底明白了。
濑莉栖:
「如何?」
伊世创:
「这才是Destiny的本来面貌吧。」
濑莉栖:
「通过它可以看到事物的本质,无论是灵术还是隐藏于心的东西,甚至连人的心灵也能够窥探。」
虽然濑莉栖的话语令我感到非常惊奇,但事实也的确如此。
现在我毫无疑问正处于Destiny之中,但我所看到的却是另一幅光景。
如果说之前的Destiny是宛若蓝色水晶海洋的梦幻世界。
那么,此时我所处于的世界则是……
深蓝:
「三位,欢迎来到Destiny的内部世界,独立空间Destiny,蓝色海洋的深处。」
深蓝独坐在吧台前,眼眸中流露出迷离的光彩。
在深蓝的身后,是海的世界。
鲸鲨的身影在游弋,血的气息在水中扩散。
蓦地,深蓝的手中已经多出了一条鲸鲨吊坠。
鲸鲨的吊坠有着与游弋鲸鲨相同的形体,有着与海般相同的蓝色水晶光影。
伊世创:
「!?」
猛然,一条鲸鲨张开血盆大口向我冲了过来。
那一瞬,仿佛感到自己就要被鲸鲨吞噬了。
身体还是在那一刻做出了反应,灵力迅速运转。
濑莉栖:
「创,别动手!」
伊世创:
「嗯!?」
停滞的瞬间,鲸鲨已经来到了我的面前。
伊世创:
「!?」
虚幻的蓝色光影从我身体中穿过,血的气息在那一刻也消失了。
伊世创:
「虚幻的存在?」
深蓝:
「可以这么说,但这并不是真实。」
深蓝依旧保持着倚靠的姿势,只是缓缓朝前抬起了手。
深蓝:
「比如说这样……」
戴着的假面从中裂开。
一半融入了这个世界,一半融入了我的意识。
意识陷入了血的漩涡,身体在那一瞬被从中咬碎。
痛觉真真正正的传来,那是真实的感触。
然后,锋利的牙齿继续撕裂着,伴随着飞溅的血与破碎的肉块。
伊世创:
「啊啊啊啊啊!!!」
那是,鲸鲨袭来的场景。
那是,一瞬间的感触。
伊世创:
「呼~~呼呼~~」
身体还是站立在原地,但却是僵硬的。
冷汗不住的流出,浑身已经湿透了。
伊世创:
「呼~~呼~~」
不住的喘着气,面部异常扭曲。
那不是幻影,而是真实。
深蓝:
「这里是独立的空间,是属于鲸鲨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中存在的一切是交织于虚幻与真实之间的存在。」
一半的假面回到了我的脸上,再次看到了鲸鲨游弋的场面。
深蓝:
「虚幻与真实交织的存在,这就是这个灵术的本质。」
伊世创:
「这张鱼面具,是钥匙。」
深蓝:
「既是钥匙,亦是保护生命的灵具。不同于开启灵术的咏唱什么的,而是完完全全的灵具。」
伊世创:
「如果没有这张鱼面具,刚才那副光景就会真实存在吧。」
深蓝:
「虽说是这样没错,但那也只是在去除了『墙』的阻拦之后才会发生的事情。」
伊世创:
「墙!?」
深蓝:
「Destiny是一个独立的空间。那么,独立空间的存在是如何的呢?」
深蓝轻轻摇晃手中的水晶杯,随后轻抿了一口。
深蓝:
「如果将独立空间比做是一个房子,那么组成这个房子的就是墙。实际上,独立空间的存在是一个正六面体的形态,六个面则是完全由灵力与尘之符号加持而成的墙。」
深蓝:
「使用灵术的时候,我们会予以灵术一个释义,即使用何种灵术,构成何种术式,这些都是限制灵术的规则。而当这些规则全都赋予灵术本身的时候,灵术也就达到了墙的概念。」
深蓝:
「每一种成功达成的灵术都是一面墙,一面被赋予规则与释义的墙。这一点,最好的释义则是用书写之页达成的符。」
伊世创:
「嗯,符上确实标明了灵术的释义已经使用的限制,确实可以说是规则的赋予。」
深蓝:
「这样的墙集齐六面就可以构成独立空间,也可以说,独立空间的完成是六种灵术的集合体。当然,这只是简单的释义。实际上,现在我们所处的独立空间只是袭名继承的产物。如果单按袭名继承本身来说,这也只是一种灵术而已。」
深蓝:
「这里的独立空间延伸出了Destiny。其实,这才是真正的Destiny。无论独立空间如何变换,最初的形成是不会改变的。」
伊世创:
「是类似于核心灵阵之类的存在吧?」
深蓝:
「同核心灵阵相比,独立空间具有独立性。即便独立空间毁灭,因独立空间而延伸出来的Destiny依旧存在。只不过那个时候也已经是普通的Destiny了。毕竟,延伸出来的Destiny是真实存在于现世中的。」
深蓝:
「独立空间的墙赋予了规则,因而你并不会被鲸鲨撕裂,即便失去了鱼面具也是如此。当然,还是戴着它比较好一些。」
深蓝:
「鲸鲨的世界不允许外人踏入!」
伊世创:
「我明白了。说起来,那些尘之符号就是赋予墙的规则吧。」
深蓝:
「是规则,但也是接下来将要使用的力量。」
深蓝:
「举行那种仪式,恐怕也只有这个地方可以承受得住了吧。」
伊世创:
「仪式?」
深蓝:
「这就不是我负责的范围了,我只需要负责提供空间以及维护Destiny的稳定就可以了。」
深蓝喝着水晶杯中的液体,缓缓闭上了双眼。
那是迷离的笑容,仿佛其本身置身大海的惬意。
流转的蓝色水光,衬出谜一般的情感。
深蓝:
「是吧,濑莉栖。」
虚幻的鲸鲨在游弋,逝出殷红的芬芳。
这个女人,名为深蓝,也许本身就是个谜。
濑莉栖:
「嗯。」
濑莉栖应了一声,随即走向了我。
伊世创:
「濑莉栖。」
濑莉栖:
「召唤仪式!」
濑莉栖:
「创还记得水安中学后山空地上的那个灵阵吧?」
伊世创:
「就算我失去了一部分记忆,但那也只是今天发生的事情,也不至于忘记。」
濑莉栖:
「那个灵阵是越路同学为了获得六·转轮枪而刻画的灵阵,是用于召唤仪式进行的灵阵。」
伊世创:
「那个时候,濑莉栖只是简单的对我说了下召唤仪式,虽然我之后也想通过圣约进行了解,但因为圣约的特性,我并没有什么收获。」
伊世创:
「濑莉栖,说起来召唤仪式到底是什么?越路同学通过召唤仪式获得了六·转轮枪,而此时濑莉栖所说的召唤仪式应该是用于芷兰的修复吧?」
濑莉栖:
「是这样。至于解释,还是和着事实一起会比较令人明白一些。创,看前方。」
伊世创:
「嗯。」
之前在与深蓝和濑莉栖讲话,完全没有注意到前方。
经濑莉栖这么一说,我才察觉到眼前的光彩未免太过于亮丽了一些。
伊世创:
「这是!?」
在独立空间的中央,站立着一道身影。
金色的光芒升起,阿金的手中拿着一本不知名的书籍。
灵力化为线条,流转地面形成一个六芒星的形状。
阿金:
「咏唱——」
地面仿佛震颤了起来。
不,那只是奇异符号与灵力间引起的共鸣。
强烈的光线在收束,缓缓凝聚在阿金的手上。
渐渐的,渐渐的,无形的光有了形体。
逐渐……丰满……
阿金:
「蚀灵刻刀!」
那是一柄刻刀,但却不是普通的刻刀。
青色水晶般的刀身,却散发出神圣的金色光辉。
伊世创:
「灵具!?」
濑莉栖:
「这并不是灵具,而是灵力重塑的结果。」
伊世创:
「灵力重塑?是将灵力重新塑造形态的方式吗?」
濑莉栖:
「普通的灵力重塑只是对灵力进行表象的形态改变,其本质依旧是灵力。」
濑莉栖:
「然而,真正的灵力重塑不需要尘之符号的加持,其本身就是一样完整的灵术或者灵具。能做到这点,说明阿金对于灵力的运用极其高明,对灵力的理解已经到达了一个很高的境界了吧。」
伊世创:
「濑莉栖说的是掌控力或者亲和力,也就是对灵的理解或者被灵认可的程度吧。」
曾经,在圣约中见到过,但也只是转瞬即逝的程度。
濑莉栖:
「在尘世与现世中,更多的会将其称为亲和力。亲和力代表了灵术师或心与灵之间的关系。」
濑莉栖:
「灵力的消耗,灵力的恢复,灵术的威能,灵力对自身的伤害……这些都与亲和力的强弱有关。亲和力越强,对灵的运用就更加熟练,因而能够使用更加强大的灵术。对灵的感悟上升,灵也会接受你。阿金对灵的理解到达了极高的程度,因而完成了灵力重塑。」
伊世创:
「阿金对灵的亲和力很强呢。对于我来说,使用灵术都是极其困难的一件事。」
阿金:
「对于掌控力或者亲和力来说,我并不是最优秀的。说起来能完成蚀灵刻刀的重塑,我也只不过是力量了独立空间的尘之符号才成功的,并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灵力重塑。」
伊世创:
「那也已经很厉害了。也算是明白了深蓝那一番话的意思。」
阿金:
「这只是最初的运用,真正的运用是为其完成召唤仪式而准备的。」
蓦地,整片空间被灰暗笼罩。
阿金将蚀灵刻刀高高举起,口中发出属于尘语的咏唱。
阿金:
「咏唱——」
同时,灰暗的世界被虚幻的湛蓝冲散。
在海的上空,有着光的透入。
或许,那是源自深海的微光。
阿金:
「水晶!」
强烈的光束收缩,如漩涡飞速旋转。
流转的湛蓝霞光,从上方投影而下。
伊世创:
「唔……」
蓝色的光芒是灵力的体现,身体感到被针刺的疼痛。
濑莉栖:
「艾特利亚斯!」
紫色的灵力灌入,不适感随之消失。
伊世创:
「谢了,濑莉栖,艾特利亚斯。」
濑莉栖:
「嗯。」
濑莉栖冷漠的回应,前方的光景吸引了我们的视线。
伊世创:
「那是水晶,是要干什么……难道是?」
视线的前方,阿金高举蚀灵刻刀的手臂向前落去。
青色水晶的刀身以及神圣的金色辉耀早已被灰暗覆盖。
地面是在颤抖,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濑莉栖:
「碎片蕴含着灵力,水晶则是无数碎片的集合体。在一枚水晶中,蕴含的灵力总量令人难以相信,然而就是这种庞大的灵力却被封存在了水晶之中。」
咔~~啦~~
灰暗的刻刀划向上方的蓝色水晶。
哐~~啦~~
碎片,或许该说是光破碎的样子。
嗦~~啦~~
不断地颤抖,光的粒子洒满了地面。
伊世创:
「幸亏有艾特利亚斯的结界,否则凭我根本无法抵御这么浓郁的灵力密度。这种庞大的灵力总量,恐怕比越路同学收集的灵力还要多上不少吧?」
濑莉栖:
「正因为是如此庞大的灵力,所以才要在这个独立空间内进行召唤仪式。」
四周的空间说是出现了扭曲,倒不如说是如水般的墙出现了涟漪的波动。
依靠这种水流的波动来抵御灵力的压力,进而维持独立空间的稳定吗……
看向深蓝的所在,深蓝闭着双眼依靠在吧台上,似乎是睡着了。
伊世创:
「不过进行召唤仪式还真的需要这么庞大的灵力吗?越路同学那个时候也是,只是为了获得六·转轮枪,而此时濑莉栖是为了修复芷兰……」
濑莉栖:
「召唤仪式不是普通的仪式,而是连通遗迹的仪式。借由召唤仪式,召唤遗迹时代的事物,只要提供相对应的条件,就能令遗迹时代的存在在现今重现,这就是召唤仪式。」
濑莉栖:
「遗迹时代毕竟是已经毁灭了的时代,在如今这个世界早已经不复存在了。但是,遗迹的毁灭并不完全,还有着遗迹残留下来的事物存在。那些事物,要想来到如今的时代,则需要媒介与方式。」
濑莉栖:
「每一样灵具的内在都有着灵魂的存在。在芷兰毁灭的时候,那并不是真正的毁灭,而是内在灵魂回归遗迹的时候。要想修复芷兰,只有通过召唤仪式召唤芷兰之魂才行。」
伊世创:
「方式就是召唤仪式,而媒介……庞大的灵力,是这样的吧?濑莉栖。」
濑莉栖:
「嗯,但这些也只是构成的基本条件而已,重要的是达成这些条件以及利用这些条件的方式。」
水晶在蚀灵刻刀的作用下彻底破碎,无数的霞光纷飞流转。
尘之符号点缀在灵力形成的线上面,在地面上从中延伸。
阿金:
「咏唱——」
随着阿金的咏唱,召唤仪式的灵阵连同线的轨迹在逐步形成。
巨大六芒星的形状,但并不是一个。
组成巨大六芒星形体的并不是线,而是有限构筑的六个小六芒星。
贯穿六芒星的线聚于灵阵的中央,升腾起虚幻的光束。
大小六芒星以相反的时针旋转着,尘之符号缓缓飘落。
濑莉栖:
「创,请你走到灵阵的中央,注意不要踏到线,召唤仪式需要创的参与。」
虽然心存疑惑,但还是照着濑莉栖的话做了。
虽然六芒星是旋转的,不过好在空的地方不会改变。
小心一些也算是幸运的来到了灵阵的中央。
濑莉栖也紧随其后。
阿金:
「那么,进行仪式的最终部分吧。」
阿金依旧是一脸淡淡的笑容,右手一甩,蚀灵刻刀也随之消失。
并没有看到阿金手上戴着什么东西,排除了灵具或者半灵具的可能。
毕竟是灵力重塑的产物,应该是化为灵力重新融入阿金的体内了吧。
濑莉栖:
「嗯。」
濑莉栖举起右臂,紫色的灵力流露,随后被火红吞噬。
那是灵具芷兰。
原本是枪的形态,现在更像是流动的火焰。
然后——
濑莉栖:
「咏唱——」
濑莉栖将火焰的芷兰爆碎,飞溅的流火袭向了大地。
无论是灰暗,还是湛蓝,就连虚幻的霞光都消逝了。
此时此刻,整个世界都改变了。
或许,改变的只有灵阵中的世界。
这是火山的内部,但却更加的瑰丽与奇幻。
滚烫的熔岩流,水汽沿裂缝上升的间歇泉,沉积的矿物……
然而这只是本就属于火山内部的光景。
仅凭这些,是无法到达瑰丽与奇幻的境界上的。
在赋予瑰丽与奇幻的定义上的——
是那沉浸于奔腾而出炽热熔岩流的水晶碎片,以及交织在空中形成尘之符号的虚幻的线。
是那地表火热的熔岩涌动中沉浮着各异的六芒星,以及联系闪耀在空中的尘之符号。
从裂缝中涌动,闪烁着独属于灵力的微光。
借由尘之符号,反衬出隐隐约约的朦胧感。
而在那火焰光华中显现的,渐渐凝聚而成的虚影,有着如火焰之神般的伟岸。
巨大的身影与其说是人的形体,倒不如说更接近于原。
虚影散发出独特的气息,但还未扩散就被火焰燃尽了。
那应该就是芷兰的灵魂了。
从遥远的遗迹时代借由召唤仪式而来的芷兰之魂。
芷兰之魂:
「尔等凡人,凭吾之另一魂魄唤醒吾沉睡遗迹所谓何事?」
一开口就是凡人,还真是高高在上啊。
濑莉栖:
「哼……」
火焰的气息袭来,濑莉栖向前一步。
芷兰之魂:
「嗯……」
更加强烈而又炽热的火焰,那是要吞噬一切仿佛连岩浆都能湮灭的火光。
濑莉栖:
「摩耶之纱!」
即便是那样强大的火焰力量,却在触碰到濑莉栖身体的时候飘散。
而当那逸散的火光飞溅到脸颊的时候,也只能感受到灵力的气息。
这一切都是在那一瞬间发生的事情,也只是在之后一瞬间就已被终结的事情。
濑莉栖:
「芷兰之魂,还真是小心眼,竟然用这么粗鲁的方式打招呼。」
濑莉栖皱了皱鼻子,语气似有些不满。
芷兰之魂:
「将蕴有我一半灵魂的芷兰破碎的汝有资格责怪于吾吗?」
濑莉栖:
「一柄芷兰的确毁于我手,但你也应该知道那个时候的情况。况且,芷兰本身的毁坏并不会影响你什么,只是将那原本的一半灵魂回归遗迹。」
芷兰之魂:
「如果汝是在以这些辩解来挽回芷兰的使用权,那么这是不可能的。无论如何,不管何种原因,芷兰因你而毁坏。那柄芷兰与汝之间的契约也到此为止了。」
无法使用那柄芷兰,那么修复又是怎么回事?
濑莉栖:
「你认为我会是那么无聊的人吗?还是说芷兰之魂是你在说笑?」
芷兰之魂:
「花费这么大的代价将吾从遗迹召唤而来,说吧,所为何事?」
濑莉栖:
「身为芷兰之魂的你,不是早就知晓了吗?你也已经认同了吧,否则你是不会遵循召唤而来的。」
芷兰之魂:
「嗯……」
在那火焰的虚影之中,透露的是黑洞洞的空虚。
那是芷兰之魂虚影的双眼。
虽是那是火焰扩散后形成的,但绝对不会是空洞,而是由灵力交织的影。
感受到被盯视的感觉,迎向芷兰之魂的炽热火焰。
芷兰之魂:
「是这位少年吗?」
伊世创:
「……」
濑莉栖:
「如何呢?芷兰之魂。」
芷兰之魂:
「……」
虚幻的火焰在飘飞,似乎是在思考,但那炽热却是真实的。
濑莉栖:
「既然我已经无法使用那柄芷兰了,那么就让其成为创的灵具吧。」
伊世创:
「濑莉栖,这不是为你修复的芷兰吗?怎么现在会变成我的灵具呢?」
濑莉栖:
「早在我决定修复芷兰的时候,这就是已经被决定好的事情。」
芷兰之魂:
「即便你不接受灵具芷兰,芷兰也不会回到濑莉栖的身边。芷兰因濑莉栖而破碎,芷兰的灵魂已经拒绝了濑莉栖。」
芷兰之魂:
「无论如何,召唤仪式已经成功,芷兰已经出现。要么成为灵具,要么回归遗迹。但此时此刻能够接受芷兰的人只有一人。那个人,就只有你。」
伊世创:
「可是这样一来,濑莉栖要怎么办啊!濑莉栖因为换血仪式失去了一半的灵力,而如今又要失去一柄芷兰,这会对濑莉栖的实力造成极大的影响,以后濑莉栖还要同原战斗,这样对濑莉栖太不公平了!」
濑莉栖:
「不,创,你错了。」
濑莉栖摇头,缓缓伸出了一根手指。
濑莉栖:
「首先,我的灵力并没有失去一半,而是留存在了创的体内。」
紧接着濑莉栖伸出了第二根手指。
濑莉栖:
「第二,虽然芷兰需要两柄聚集才能发挥出真正的威能,但那只是存于理论中的威能,基本不可能实现。」
然后,濑莉栖又伸出了第三根手指。
濑莉栖:
「第三,同原的战斗并只是只有我一个人,而是和创一起。」
伊世创:
「濑莉栖……」
濑莉栖:
「创不是说过会变得更强,强大到保护我的程度吗?那么,就接受芷兰吧,让芷兰作为创的灵具,增强创的战力吧。」
倐地,脸颊传来细微的酥痒,鼻尖嗅到了发丝的馨香。
濑莉栖:
「最后,创成为了心。就让濑莉栖将芷兰当做送创的礼物吧,也当做是谢礼吧。」
伊世创:
「濑莉栖……」
濑莉栖:
「……」
伊世创:
「濑莉栖,我会接受芷兰的,正如濑莉栖为我做的事情。濑莉栖,我会变强的,会变的足够强大,强大到能够保护濑莉栖的程度。」
濑莉栖:
「嗯,谢谢你,创。」
伊世创:
「这是怎么回事?大地在龟裂……熔岩从中喷发……?」
濑莉栖:
「看来这里也快到极限了,即便是利用了一块水晶的灵力进行的召唤仪式,但也无法维持太久的时间。」
濑莉栖:
「创,现在就开始进行芷兰的交接仪式吧。虽说是交接,但也只是测定契合度的选择而已。」
伊世创:
「契合度?」
濑莉栖:
「灵具无法发挥出完全的威能,因而存在契合度一说。即灵术师或心与灵具之间的联系,这种联系就被称为契合度。契合度越高,所能发挥出灵具的威能就越强力。」
濑莉栖:
「比如说我这柄芷兰,内部存有81种灵术,其中27种是灵阵,41种为攻击子弹,7种为防御子弹,最后6种是辅助子弹。再加上前几天的禁狱·紫曜陨星链,现在芷兰内部存有82种灵术。」
伊世创:
「82种灵术,濑莉栖真是了不起呢。」
濑莉栖:
「那只是芷兰内部存有的灵术,而我能够沟通芷兰进而使用的灵术只有35种,其中包括新增的禁狱·紫曜陨星链。」
濑莉栖:
「在我需要的时候,我只需要朝芷兰中注入灵力,凭借意识沟通我所需要的灵术就能够使用出来了。」
濑莉栖:
「对于其他的灵术,因为契合度的缘故我无法使用。要想使用就只能拼命的沟通芷兰本身了。如果运气好,说不定会获得回应,但一般还是别抱希望的好。」
伊世创:
「这样啊。这么一听,却是与灵具之间的契合度要保持的很好才行呢。那么,具体是要怎么做呢?」
濑莉栖:
「说是选择,其实也只是从中凭自身的感觉随意挑出一柄芷兰就可以了。反正在火焰的虚影中,所有的芷兰均是相同的,无法仅凭外表分辨。」
濑莉栖:
「与其说是与灵具的契合度,倒不如说是缘分的交接。」
伊世创:
「是无论如何选择,只要缘分到了,就能够获得极高契合度的意思吧。」
濑莉栖:
「反之,如果两种本身就没有什么缘分,即便费尽一切手段令灵具勉强接受了自己,契合度也绝不会高。」
伊世创:
「大概已经明白了,那么现在就开始吧。」
周围的世界在剧烈的震颤着,无数的碎石携着滚滚的熔岩倾泻而下。
站立的地方因艾特利亚斯的结界安然无恙,算是此处唯一的净土了。
芷兰之魂:
「接下来我会向空中释放芷兰的火焰,不知道会持续多长时间,也不知道会陨落多少束光焰。总之,如果你做出了选择,只需要用手接住那团火光就可以了。届时,火焰将化为芷兰,你的意识中也会涌入关于芷兰的信息,能够使用灵术的种类与多少。」
伊世创:
「接住从天空陨落的火焰吗……听起来倒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冒昧的问一下,补充——————」
芷兰之魂:
「大概会死吧。如果你怕了,也可以交由他人进行。虽然我并不会承认濑莉栖对于另一柄芷兰的使用权,但倒是再将芷兰交由你就行了。只不过那个时候,与芷兰之间的契合度也会定型。如果运气好,说不定会收获许多灵术……」
伊世创:
「你都说了不会承认濑莉栖对另一柄芷兰的使用,想必契合度也不会高吧。」
芷兰之魂:
「即便如此,也是能够收获一两个灵术的。就算没有任何收获,单单灵具芷兰也是一样极大的惊喜。只需要朝中注入灵力,也可以发射出远超现实威力的子弹。这样,总比死去要好,不是吗?」
最好一句,并不是对我说的,而是对濑莉栖说的。
濑莉栖:
「的确是这样……」
伊世创:
「濑莉栖……」
濑莉栖伸出手挡在了我的身前。
濑莉栖:
「这本来就是交由创的选择。如果创要交由我来进行,那么我会代替创获得芷兰。如果创要自己进行选择,那么我会站在一旁观看。」
濑莉栖:
「只要是创的选择,我都会欣然接受。」
那个时候,在水安南部濑莉栖也是这样说的。
双拳不禁紧紧的攥着,闭上双眼呼出一口气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我已经做好了属于我的选择。
濑莉栖:
「我相信着创!听明白了吗?芷兰之魂!」
芷兰之魂:
「看来,你很信任他。那么,就由我来做最后的询问吧。」
火焰的虚影带给我的不光是炽热的气息,还有着那宛如深渊凝视着我的空洞双眼。
芷兰之魂:
「接受芷兰之人,你作何选择呢?」
淡漠的语气,但却透露出无形的威严。
那是属于火焰君主的无形气势。
视线被飞溅的火焰充满,我从中辟开了一条道路。
伊世创:
「我要变得强大,强大到足够保护濑莉栖的程度。为此,我要亲自做出选择,亲身感受我与芷兰间的联系。我与芷兰间的契合度只能由我来决定。抱歉了呢,濑莉栖,芷兰是属于我的灵具,我要亲自抉择。」
濑莉栖:
「嗯,这样最好。」
伊世创:
「芷兰之魂,这里已经濒临崩溃了,快点开始最后的交接吧。」
芷兰之魂:
「既然是你的选择,那么我也将予以回应。」
倐地,芷兰之魂飞向了上空。
紧接着——
芷兰之魂:
「咏唱——」
上方凝聚出巨大的火焰,尘之符号层层加持,环绕,流转。
下一瞬,无数的流火陨落,袭向了我所在的区域。
芷兰之魂:
「从中选择吧,少年。是回归遗迹,还是重临现世,皆在一念之间,哈哈——哈哈!」
疯狂的大小声,在火焰的盛宴中隐退。
那既是火焰,也是芷兰的灵魂。
唰!
嘭嘭!
陨落的流火,只有一次的机会。
如果无法把握住这次机会,也许我直到最后都无法获得芷兰。
如果草率的做出抉择,也许我会被火焰吞噬。
伊世创:
「还不是,还不是!」
火焰的光束从我的身边划过,身体的平衡受到了打击。
闭上双眼,好在使用灵力稳定住了。
没有任何的感觉,只能交由内心了。
不,是从一开始就已经决定好的。
伊世创:
「还没有出现,但已经不远了。」
我可以感受得到,即将陨落的火焰。
那里,才是我真正想要的芷兰。
那是内心中升出的感觉,它指引着我的选择。
一个声音也在如此诉说着:
「哥哥,请不要着急,那里才是属于哥哥的抉择。」
极其莫名却又熟悉的声音,有着一种难言的感觉。
随后,一切都消失了。
在我的世界中,即便是那陨落的流光都已消逝不见。
有的,也只是有的……
伊世创:
「对吧,芷兰。」
举起右手,火焰融入手心。
即便被火焰包裹,也不会有炽热的灼烧感。
睁开眼,手中已经握有一柄芷兰了。
那是枪械灵具芷兰的形态。
自火焰中诞生,也由火焰凝聚。
伊世创:
「芷兰内含灵术仲裁,火焰燃烧,灰烬,铳翼……」
那是我的意识与芷兰相连通的那一瞬所看到的光景。
在那一个个封闭的四棱结晶中蕴有的火焰齿轮,正在缓缓的旋转。
那里,是灵术的所在。
濑莉栖:
「一共十一种灵术,对于灵具本身来说,已经是不错的数量了。」
伊世创:
「和濑莉栖相比还是差远了。」
濑莉栖:
「契合度也是能够提升的,这一点创不必担心。」
伊世创:
「的确是呢。一下子就获得了十一种灵术,这对于连闪光都无法轻易使用出来的我来说,应该算是奇迹吧。」
濑莉栖:
「虽说利用芷兰可以轻易的使用出灵术,但也需要足够的灵力支持。创连通了这些灵术,大概也知晓了使用灵术花费灵术的量了吧。」
伊世创:
「在这十一种灵术中,我能够轻易使用的大概也就是仲裁了,其余灵术大概只要使用一次灵力就会枯竭了。如果使用全部的灵力倒也可以完成,但也是有着三种我无法使用的灵术。」
濑莉栖:
「那三种灵术花费的灵力超过了创本身的灵力总量,除非借由其他手段了。」
伊世创:
「我明白。不过我想光靠其余八种灵术应该就可以应付一些事情了。」
濑莉栖:
「如果创对灵力的运用能够熟练的话,即便是不使用芷兰内在的灵术,只需要将灵力灌注芷兰发出子弹就可以对付普通的原。」
伊世创:
「这一点对于连闪光都无法轻易使用的我来说应该算是一种讽刺吧。如果确实对灵的运用达到熟练的地步,到的确能够节省灵力。但如果根本就不是,还不如乖乖的使用芷兰内在的灵术比较好。」
伊世创:
「虽然有些时候自己会感到与灵之间有着一种莫名的联系,但那也只是在进入那种状态后才会出现的事。那种状态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开启的,如果能够掌握就好了。」
濑莉栖:
「所以,我才将灵具芷兰交给了创。现在,先给芷兰填充灵术的运转术式吧。阿金,交给你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到在这里还有着另一个人的存在。
先前阿金也不言语,到完全将阿金给遗忘了。
此时,阿金就在距我与濑莉栖十几步远的地方。
不是幻觉,那是事实。
在阿金的身体四周是悬浮着的金色书页,而在那书页之中则充满了各色的齿轮。
阿金:
「填充的术式就是先前说过的那十一种灵术吧?」
濑莉栖:
「嗯。」
伊世创:
「濑莉栖,芷兰的填充是什么?」
濑莉栖:
「每一样灵具都具有本身的属性。比如说芷兰内含的81种灵术,但这81种灵术也只是提供了能够可能使用的前提。芷兰内在的灵术只是一个模板,也就是提供了使用的前提条件。」
濑莉栖:
「要想使用灵术,必须令模板运转起来,也就是将与之相对应的术式输入模板内,使其填充完全才能够到达能够使用的地步。」
濑莉栖:
「要想成功使用灵术需要两点,也就是灵术的构成锁孔与尘之符号构筑的术式钥匙,当钥匙与锁孔之间的契合到达一定程度的时候,灵术就能够被成功使用出来。如果以此来进行说明,那么模板就是锁孔,而填充的术式则是转动锁孔的钥匙。」
伊世创:
「我能够使用的只有芷兰内在81种灵术中的十一种,所以只需要填充十一种灵术就可以了,其余的因为缺少灵术的原本,即不存在锁孔,因而钥匙也无法使用,即便填充了也是无效的吧。」
濑莉栖:
「嗯,就是这样。填充并不是简单的用灵力编码尘之符号,那只是达到使用一次的限度。这一点,即便是我也无法做到。灵具本身的灵术是能够多次使用的,这就要求填充的灵术术式必须多次运转。」
伊世创:
「即便成功使用了召唤仪式,成功获取了灵具,但凭借心或者灵术师是无法完成这个过程的,所以才需要修理师的参与吧。」
阿金:
「这样的说法虽然没有什么错误,但实际上并不是特别准确。一般来说,修理师的确能够办到填充模板的过程,但实际上也只不过是借用了灵具的力量。」
濑莉栖:
「说是借用了灵具的力量,但这也是只有修理师,不,该说是只有阿金才能借用的力量吧。对于某些特殊的灵具来说,也只是达到特定的条件才能够使用。」
伊世创:
「第一次听濑莉栖说起关于灵具的这点。不过也能够接受,就像芷兰无法接受濑莉栖一样,我能够使用芷兰,想必也是得到了芷兰的承认。」
濑莉栖:
「修理师的灵具是与众不同的,那并不是单纯的被接受或是被承认就能够使用的。」
阿金:
「简单的说就是限制,或者该说是规则。有些灵具只有特定的人才能够使用,虽说修理师都能够办到对于灵术模板的填充,但用于模板填充的灵具只有我能使用。该怎么说呢?应该说是与血脉有关系吧。」
伊世创:
「血脉?」
阿金:
「有些灵具是基于血脉而建立起联系的,或者该说是因为血脉的缘故才能使用灵具,才能使灵具复苏。在我成为修理师的时候,我与灵具之间就建立起了某种限制的规则,一种联系于血脉中的契约。」
阿金:
「因为这种契约的缘故,这种灵具其他人即便达成了灵具使用的条件,即成为修理师也无法使用。」
濑莉栖:
「创,看到阿金身边那些飞舞的页了吧。那些与创瞬间到达Destiny所使用的符不同,只要内在核心不被破坏,就可以多次的使用。」
伊世创:
「是书写之页里面的齿轮吧。我在与芷兰连接意识的时候也看到过,只不过芷兰类水晶的物质,这则是书写之页。」
阿金:
「那么,最后在确认一次,需要填充的灵术就是先前的十一种吧?」
伊世创:
「嗯,仲裁,火焰燃烧,灰烬,铳翼……共十一种灵术,拜托你了,阿金。」
阿金:
「明白了,伊世创,请将芷兰扔向我。」
我将芷兰扔向了前方,顿时芷兰的火焰升腾,停驻在了上空。
那并不是芷兰本身的选择,而是金色光辉托起的结果。
阿金:
「灵术仲裁,相性检测,完美!」
那一瞬,阿金连同着脚下的小型灵阵已然来到了芷兰的下方。
同时,将左手伸入某一张书写之页中。
阿金:
「术式编码,启动!」
随后,阿金的左手缓缓抽出。与那同时出现在视野中的,还有着那闪烁着光辉的尘之符号。
那是宛如线将符号一一相连的存在,萦绕在阿金的周身。
阿金:
「编码完成,同调开始,合格。」
阿金:
「灵术仲裁,填充开始!」
金色的线带着尘之符号涌入了上空的芷兰中,加持在芷兰的枪身上。
而在填充术式融入芷兰的那一刻,那张书写之页的光辉黯淡了下来。
伊世创:
「书写之页快消失了?」
濑莉栖:
「只是变得虚幻了一些,但实际上是不会消失的。只要内在的齿轮依旧存在,即便是灵术的术式也能够恢复。」
阿金:
「灵具本身就具有自动恢复的功能,虽然这个功能大多无用,但在某些时刻却能起到令人意想不到的结果。不过这张书写之页短时间内怕是无法再次使用了。」
濑莉栖:
「阿金,不要说这些舍不得的话语。修理芷兰的报酬我想我已经完全的付给过你了。」
阿金:
「的确是呢。看来我也要努力工作,尽快结束芷兰的修理了。」
先前还一脸嬉笑的阿金,脸上再一次的恢复了严肃的表情。
……
阿金:
「灵术铳翼,填充开始!」
第十一次看到的光景,阿金重复的动作将象征着铳翼的术式融入到了芷兰之中。
光辉消失,连同着书写之页与小型灵阵。
芷兰轻落在阿金的手中,阿金将芷兰扔向了我。
阿金:
「感受一下吧,芷兰内在的灵术。」
我伸手接住芷兰,意识瞬间与火焰的气息相融。
伊世创:
「非常完美。运用芷兰进行战斗,即便是使用好几次的仲裁恐怕还没有独自使用闪光消耗的灵力多呢。毕竟不同于普通的使用灵术,每一次都要重新构筑钥匙,只需要使用已经构筑好的钥匙,轻松了许多呢。」
濑莉栖:
「阿金填充的术式很高级,虽然还存在着与灵力间亲和力的关系,但至少最大限度的降低了对灵力的消耗。」
阿金:
「听到雇主这么说,应该是对芷兰的修理感到非常满意吧。那么,芷兰的修理已经告一段落了,我也该回去了。明天水安中学见。」
说着,阿金还不待我和濑莉栖回应,一下子摘掉脸上的鱼面具离开了Destiny。
伊世创:
「还真是奇特啊,只要摘掉鱼面具就可以离开这个独立空间了吗?不对,一开始濑莉栖也是这样做的,但却并没有离开Destiny。」
濑莉栖:
「阿金在摘掉鱼面具的瞬间使用了符,否则即便摘掉鱼面具也只是令Destiny的真实消失,而自身必定会出现在Destiny中。」
伊世创:
「完全没有发觉。」
濑莉栖:
「对于身为修理师的阿金来说,仅凭意识使用这种程度的符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如果我没有猜错,创应该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能成功使用符的吧?」
伊世创:
「虽说是这样没错,但如果下一次使用符的话,总觉得会好上不少。虽说无法做到瞬间使用,但凭借意识应该没有问题。」
濑莉栖:
「这一点还是等创对灵力的运用熟练之后再说吧。现在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濑莉栖:
「艾特利亚斯,收起你的结界吧。」
艾特利亚斯:
「花费了更多的时间呢。」
濑莉栖:
「不过强行逆转召唤仪式崩溃的时长,这种事情恐怕也只有艾特利亚斯能够办到了。」
艾特利亚斯:
「召唤仪式是连通遗迹与现今的通道,我只不过是利用灵力稳固了两者之间的通道,延缓了通道存在的寿命而已。」
濑莉栖:
「这番话估计也只有艾特利亚斯能够做到了。对于艾特利亚斯来说,即便一直维持下去也是有可能办到的吧?」
艾特利亚斯:
「那个时候就已不再是稳固通道这么简单的事情了,而是重新塑造通道了。就算我能够令其继续存在下去,但我也不可能会这样做。」
濑莉栖:
「嗯,毕竟是连通遗迹的通道,如果有什么东西顺着通道过来了就麻烦了。」
伊世创:
「不是被召唤仪式召唤的事物才可以过来的吗?」
濑莉栖:
「一般来说是这样,但如果通道长时间的存在就说不定了。来自遗迹的事物可不好对付。创,要离开了。」
伊世创:
「嗯。」
身体的压力骤增,脚下的世界也变得摇晃,这里即将崩溃。
摘下脸部的鱼面具,下一瞬就来到了Destiny中。
(正如标题标记的,这里面有些对话没有完成,我都注释了,之后会进行补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