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去学校的路上，久违的萧柏没有堵门口。
杯无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向着学校的方向走去。
“诺诺，你不会被别人发现吗。”路上，杯无像个神经病似的对着虚空说话，然后很快反应过来自己问的问题是多么愚蠢。
虚空破碎，对上了诺诺无奈的眼神。
昨天夜晚，诺诺叫醒睡着的杯无，以报酬为由让杯无带她上学。
杯无调笑她说“厌学的小男孩变成了爱学习的小丫头吗。”
她自暴自弃地“是啦，我想要学习啦吗，怎么了吗”地大喊道。
“当然可以啊，只是比起被别人发现存在，我更担心你能不能听明白。”杯无不了解《木偶奇遇记》中匹诺曹地学习能力如何，但联想到故事中厌学的样子，想来应该不是很好。
诺诺一脸理所当然的说出“那在放学后你再辅导我就好了”的话语。
“这么说倒也没错。” 杯无赞同地点点头，“那么，明天就开始吧。”
于是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按照诺诺自己所讲，自己把仙女揍了一顿之后，自己就有了魔法，可以像现在这样在虚空开辟一处场所当作藏身之所。
她从虚无出现，落到杯无左肩。
今日的她穿的蓝白色洋装，比之那件红色洋装少了庄严多了冷淡，袖口衣领多了许多蕾丝花边，杯无望着左肩上的小家伙，想着是不是给她买一把遮阳伞更好。
“大街上，感觉女生好多啊。”上学路上，杯无在人群中宛如鹤立鸡群，毕竟比起周围明显的女性化形象，他较为坚毅的面容让周围众人纷纷回头。
也许是在好奇杯无为什么没有发生变化吧。
手机的新闻上也出现了标题：【本市出现不明病毒，能够改变男性的思维与身体构造，目前病原未知，不过没有传染性，也不会对身体造成损伤，请大众不要惊慌。】
“要是没有你，我是不是也就是其中的一员了。”杯无开始好奇自己变成女生会是什么样子了。
看穿了杯无想法的诺诺煞有介事的说“我可以取消加在你身上的保护。”
被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真壮观。”班级上的学生统一变成了或是可爱或是冷淡的女孩子，就连平日角落那些后排的学生此刻也变得和善起来，不过还是散发着不良的气质就是了。
在诺诺的帮助下，她们（？）看向有杯无的眼神已经没有昨日那么骇人了，但还是有“为什么你还是男生啊”的不满地话语。
杯无表示这可能是要看人品，自己平日行善积德，所以是自己应得的。
“早上好，萧柏。”他挥手跟萧柏打了声招呼，得到了非常平淡的点头作为回应，杯无心中了然，想这应该就是诺诺在解除那所谓的功效的时候所产生的变化了吧。
“可惜了。”坐到座位上的他碎碎念道，“昨天那么主动的萧柏见不到了啊，后悔删掉照片了。”
想知道现在的萧柏看到昨天晚上发给自己的照片会是什么表情。
“杯无，你肩上的娃娃在哪里买的，好漂亮好精致好逼真。”身后的同学指了指杯无肩膀上的诺诺，“可以让我看看吗。”
杯无一副“我们很熟吗”的表情，毫不留情的拒绝了他的请求。
“不要这么绝情吗，我就看一眼。”身后的他依然在苦苦哀求，杯无在思索良久后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
“这是对我很珍贵的存在，不能随便让别人触碰，我想如果你也有对你而言很重要的存在的话，一定会理解的吧。”他尽量将话语用的委婉。
“再珍贵也是一个玩偶，你把她带来学校不就是为了让我们看的吗，现在又开始不愿意了。”
身后的人这么抱怨道。
白杯无：“？？？”
望了一眼诺诺，把她从肩膀放到了桌子上，转身，握住那名女生的手腕。
“我记得你之前是男生，所以，要不要跟我去一趟厕所。”
“好疼。”她（？）泪眼汪汪用可怜兮兮的眼神注视着杯无，“你弄疼我了。”
“就算你这么说。”杯无不为所动，“你昨天还是一个男生，现在虽然变成了女生，但是故作可爱卖萌什么的，不觉得恶心吗。”
“啊，我忘记了，这东西能让人从内到外的变成女生。”甩掉她（？）的手腕，杯无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但是，果然还是觉得恶心，因为你的思想还是之前男生的思想，顶着这么可爱的脸却说着这么没有思考的话，真的非常违和。”虽然这么说，杯无也没有继续下一步动作，无视她（？）惊恐的神情，杯无转了回去，对上了班主任核善的笑容。
“能耐了啊。”她欣慰地拍了拍杯无的肩膀，奖励他去教室后面站一节课。
“....”
让诺诺遁入虚空，拿好课本站在了教室后面，打开课本后伸出双手平举与胸前，挡住胸口的视线，诺诺在其中现身。
“杯无，你被老师罚站的样子让我开始对你产生怀疑了。”诺诺悄悄从课本上探出一个脑袋，望着讲台上的倩影，转身询问“那是你的老师吗。”
“班主任，语文老师，虽然很漂亮但是很严肃，灭绝师太那样的吧。”杯无望着讲台上穿着橘色运动服的班主任。
“不过别看她穿运动服显得很平常，但那是因为她是老师，如果打扮的话，非常漂亮。”
诺诺继续探出脑袋，橘红色运动服，额前的头发用发箍箍住，乌黑的秀发束成单马尾塞在运动服里。
边点头边“确实非常漂亮”地赞同着。
然后反应过来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么说的话，其实当时我见过她，在暑假的时候吧，在书店见过她，穿着嫩绿色的连衣裙，梳着漂亮的刘海，长到腰间的秀发没有梳成马尾而是随意披散着，恬静美好，修长纤细的手指翻阅着《活着》，因为里面角色的命运而露出同情的表情。”
“对了，那个时候，我看到老师看《活着》红了眼眶，所以有照片哦。”
说着就要掏出手机给她看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