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有人的躯壳。”
“没有人的品质。”
“但是我喜欢杯无,所以我不会做杯无喜欢的事。”
“杯无,要抛弃我吗。”
白杯无:“....”
他不擅长应付这种场面,像是GALgame游戏中,在青梅女主与温柔女二之间抉择,而且还是一个活下来一个去死的情景。
“能,成为我的眼睛吗。”
杯无说,如果不是那真挚的神情不像作假,否则绝对会被当成笑话。
与其说不知道该如何让诺诺开心,杯无不愿给与诺诺空荡荡的诺言。
诺诺望着他,作为奇幻造物,她本人知晓杯无这句话的分量。
“你,没有骗我?”天地灵物能感受到不寻常的东西,诺诺自然也是,倒不如说,杯无的能力有些BUG。
简单地讲,他是被物理学神兽寄宿的家伙,而被寄宿的物理学神兽名称为:薛定谔的猫。
借助平行宇宙的理论杯无可以创造一个新的宇宙,但如果真的做到了创造宇宙,那他本人会被同化,成为宇宙的一部分,当然,即便不创造宇宙,只是简单的凭空变出一块糖果也会造成影响,就像是一个不会减少,只会增多的储蓄罐,当储蓄罐存满,也代表着杯无将成为世界的一部分。
但诺诺不会变成这样,她随意使用能力副作用还是杯无承受。
作为道歉这个实在有些太重了,她觉得自己有些承受不住。
觉得可能是自己太任性了。
“还是算了。”她想放弃了。
被杯无拒绝了。
“也许你觉得这份能力太恐怖,不知晓善恶的自己没有办法掌握,但这就好,你知道这份能力不能随意使用就足够了,什么时候能够使用什么时候不能使用这一点完全不需要考虑,现在的社会不需要我们达济天下,那会被当成疯子,独善其身就好。”
杯无伸出小拇指,“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但这是我唯一知道能让你有归属感的办法了。”
“但是,杯无会变成瞎子。”即使是小拇指,对于诺诺来讲也有些大了,需要一只手才能握住,但她却固执的使用自己的小拇指与杯无拉钩。
“那个时候,就把能力暂时借给我吧。”
契约成立,诺诺望着原本倒映着自己身影的褐色眸子空荡荡地,就像秋天一片落叶都没有的路,空荡荡地让人恐惧。
诺诺闭上眼睛,心中默念“杯无没有瞎掉。”
眸子再度睁开,诡异的光芒一闪而过,从竖瞳重新变得圆润。
悄悄地凑上前,望着杯无的眸子,看到自己的身影重新倒映其中,心中欣喜。
但是杯无的情况却不对劲,就像蜡像一样保持着撑伞的动作,大概五秒钟左右恢复了正常。
“自从遇到使用能力的白春雪之后,能力就开始增强了。”杯无表示这是正常反应,似乎在遇到超自然事件后,能力有所提升,自己发呆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但诺诺还是有些担心的在他四周转来转去,“真的没事吗。”
看着这样的诺诺杯无伸手掐了掐她的脸蛋,非常郑重地表示“真的没事了。”
现在的样子,就是杯无把能力交给诺诺,然后诺诺又转交为杯无。
虽然使用者以及承担着都是杯无,但他的身份是伪的,诺诺才是真正的能力拥有者,但是在杯无这个伪物没有消失之前,诺诺反而才是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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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了。
诺诺右手放在杯无肩膀上,白色的光芒笼罩杯无全身,只是片刻湿哒哒的衣服就变得干燥柔顺。
满意地点点头,诺诺坐到了杯无肩膀,“那么,回家吧。”
“嗯。”杯无想了想,自己出来的时候,使用的借口似乎是“去给妹妹送伞。”
不是自己找的,而是这个世界随便找的借口,因为如果是自己讲的话,木槿绝对会用“我和你一起去吧”来跟着杯无。
介入只是让杯无的离开合理化,所以哪怕是要去学校学习,世界想找这个借口都可以让木槿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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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帮我找妈妈吗。”回家的路上,一个没有路灯的小路,穿着西装一身酒气醉醺醺的男人倒在路灯下面,身边倒着几个啤酒瓶子,红色塑料袋里还有几瓶没有开封的啤酒,看到杯无于是伸手抓住了他。
白杯无:“....”
他叹了口气,说“可以。”
“在那。”男子伸出手,指着后面,那是与杯无回家相反的方向。
伸出右手,杯无把男人拉了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另一只手则将散落一地的啤酒装进了塑料袋里。
“然后呢。”岔路口,杯无继续问。
“那边。”男人伸手指了新的方向。
“接着呢。”
“那。”
越走越偏僻,越走越荒芜。
杯无逐渐与灯红酒绿的城市分别,踏入一片黑暗的土地,只能看到远处亮起来的几盏路灯,硬实平坦的油柏路逐渐变为坑洼的水泥路,男人时不时会陷入隐藏在黑暗中的水坑中,自己踩一脚水的同时溅杯无一脚。
有一次差点被他给拽倒摔进水坑里,要不是诺诺及时定住二人的身影,杯无崭新的衣服也要沾上泥水了。
这让杯无想一把松开他,看看他自己能走成什么样子。
但是看到男人伸手指着不远处,嘴里说着“就是那”时,杯无明白自己没机会了。
唯一一间大门门口亮着灯光的屋子,杯无撑着他走上前,门口站着一位头发花白的妇人,披着毯子,站在门口东张西望。
“伯母。”杯无把男人送到妇人面前,还有那一袋子的啤酒,“他喝醉了,这是剩下的。”
妇人没有接,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个褐色的荷包,里面拿出来一张红钞,嘴里说着“给孩子,谢谢你把他给送回来,阿姨也没什么好送给你的,自己去买点东西吃吧。”
“不用的,只是顺手。”杯无没有要那张红钞,但拗不过她后,只好用“那就给我啤酒吧,我给爸爸喝”为借口,让她把红钞收了起来。
但也得到了她“少让你爸爸喝酒”的教育。
杯无一边应着一边离开。
之后,就算杯无离开了很远,走进市区,也能感受到妇人的目光。
他笑了。
“总觉得,这些喝的醉醺醺的酒鬼大人,都是些对生活毫无希望的白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