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是【精卫填海】与【雕刻家的藏品】,左边是我依靠民间传说制造出的纸牌,右边则是我朋友送给我的,两者用处不大。”
“精卫填海我知道,你把它制作成纸牌不会对现实有影响吗。”诺诺从杯无手中拿过纸牌,状如乌,文首,白喙,赤足,衔着树枝。
“真漂亮。”诺诺问杯无从哪弄得。
“那个啊,《山海经》。”
“我没看到你的桌子上有那本书。”
“故事是山海经的,我单独买的《精卫填海》,让我一个普通人去《山海经》的世界里,那不是活够了吗。”
再怎么说,杯无还是惜命的。
“那这东西怎么用的。”
“填海,或者让自己坚持做一件事,使用名字或者故事背后的意义都可以,不过填海只能填东海,因为她要填的是东海,别的海都不管用。”
“不过坚持做一件事还是很有用的,平时不想写作业的时候我一般都会用她,因为她让你坚持下去的动力是让你在你所坚持的事情中找到快乐,就像我写数学作业的时候会像打游戏一样,非常实用。”
“哦。”诺诺哦了一声,把纸牌还给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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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洗完了。”欲雪裹着浴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指着浴室,“沐浴露快用完了,哥哥记得明天买一份。”
“嗯,我知道了。”杯无让诺诺先陪着欲雪玩一会,自己走进浴室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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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洗漱完成后的杯无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诺诺,我之后要去找一下小红帽,希望你不要介意。”
杯无也想带诺诺去寻找小红帽,但担心会出现为什么带诺诺出去可以但是带自己出去就不行的问题,之后也许可以试着向山鲁佐德索要神灯许愿,但....
杯无翻着《格林童话》后面的篇章。
所谓的是否愿意为了一棵树放弃一片森林。
杯无想给自己的行为找一个合适的理由,例如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挖掘自己的能力,或者是让她来到这个世界太麻烦。
这些都是借口。
诺诺在一旁望着陷入纠结的杯无,坐在他肩膀上靠了上去。
“我知道布兰妮的事情,也知道她对于你有很强的独占欲,我喜欢杯无,所以不想要做让你两难的事情,但是,我知道这样很任性,我还是想去看一下,可以吗。”
她还是想知道,自己比不过的女孩子,究竟是什么样子。
“被发现了吗。”杯无无奈苦笑,自己心思未免太好猜了。
“不好意思,不过,你是第二。”一碗水端平杯无自觉没那个本事,只能尽量让她们都感到幸福。
现实不好说,但在童话里,杯无是这样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走吧。”杯无伸出手,向诺诺邀请道。
“嗯!”诺诺重重点头,扑到杯无怀中。
杯无向后倒去,身形被吸入《格林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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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万九千二百”,“二十五万九千二百零一”,“二十五万九千二百零二”.....
这个故事的景色总是宜人,叶片微微泛黄的银杏树下红色洋装的少女双手抱膝,蜷坐其中。
空荡荡地,杯无想起小时候找到欲雪时那个荒废的教堂。
回荡着微弱但振聋发聩的圣歌。
“布兰妮。”杯无在她面前俯下身子。
“对不起,这么久才回来。”
虽然保证过每晚都会来跟她见面,但假期杯无以为抽的出身,结果还是高估了自己。
“明明答应过你的,对不起。”
“杯无,哥哥。”
只有切实接触到杯无的身体,感受到他的气息,布兰妮才能确认,这不是自己的幻觉。
死寂的湖泊泛起涟漪,布兰妮露出一个笑容。
“好久不见。”
“你好,我叫诺诺。”
不等杯无介绍,诺诺主动向布兰妮介绍自己。
“我是《木偶奇遇记》的主角。”
“我叫布兰妮,大家都叫我小红帽,你好。”
杯无望着她们,莫名的和谐是怎么回事。
“杯无,我想和布兰妮说一些悄悄话,可以稍微离开一点吗。”诺诺问道。
杯无点点头,离开的远了一点。
金黄的银杏树下是两位可爱少女,火红的枫树下站着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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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认识多久了。”诺诺漂浮在空中,尽量让自己与她平齐。
“嗯,七百九百四十万八千八百秒,九十二天,你呢。 ”
“我啊。”看着布兰妮的样子,她也知道为什么自己只能排第二了。
“才三十三天,只不过在七天前我被他从故事中带了出来,待在了他身边。”
带着炫耀的语气,再怎么说不在意,自己喜欢的男孩子当着自己的面说自己在他心中只排的上第二,怎么想都很不甘心。
“真好啊。”知道她是故意说出来让自己羡慕,不管再怎么重复还是无法掩盖心中的羡慕,她也想以普通女孩子的身份待在杯无身边,自己的世界很小,只有这么一片草地,不需要睡觉,不需要进食,每天做的事情就是读着时间,等待杯无到来。
每次在八万四千秒左右他就会出现。
有时会早几百秒,但大部分都是慢几百秒。
那个时候,也许是在吃饭的时候喝了一杯水,或者洗澡的时候多放了一点沐浴露,布兰妮不会知道,她只会待在这里,等着那个随时都可能遗忘她的少年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
但她知道自己出去会给杯无带来很多麻烦,所以一直没有提出来。
望着诺诺幼小的身躯,发自内心的感叹道。
“真好啊。”
“不过,我不能给他添麻烦,他答应过我,如果可以的话他会带我离开这里,我,我不想麻烦他。”
“你....”
诺诺望着布兰妮,叹了口气。
“我觉得他不值得。”
“但你还是待在他身边。”
布兰妮微微一笑,向不远处的杯无奋力挥手。
“他不需要很完美,只要我觉得很好就好了,虽然他不守约定,但我还是很喜欢他,可能,是因为他是我的猎人先生吧。”
“猎人先生?”
诺诺咀嚼着这个词语,释然。
“原来如此,是你的猎人先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