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杯无的同意,欲雪开始对家无展开攻势,露出楚楚可怜的样子看着家无。
家无拗不过她,只是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
“真是败给你了。”
欲雪“那就是留下来了”地反问,家无点点头。
然后被欲雪开心的抱住了。
“嗯,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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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杯无的胃口变得更小了,连家无都用惊讶的表情看着杯无。
“你吃这么少真的没问题吗。”
杯无的胃口看起来还没有自己的一半,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长那么高的。
“哥哥有心事吗。”欲雪看出来杯无有什么事瞒着自己,“能和我说吗。”
“等有机会吧,现在说出来没什么好处。”杯无摇摇头,没有告诉她自己的身份。
“但是很不公平诶,我都告诉哥哥我是魔法少女了,但哥哥却有事情瞒着我。”欲雪嘟着嘴,“太狡猾了。”
“哥哥瞒着你的事情还有很多,要是现在说出来反目成仇也说不定哦,你确定要听吗。”杯无耸耸肩,“我还是很喜欢你这个妹妹的。”
“唔,哥哥威胁我。”欲雪抱住身旁家无寻求安慰,“你知道我喜欢你的,我觉得我对哥哥的喜欢天地可鉴,你不相信我吗。”
“是关于你母亲的事,你确定吗。”
杯无觉得欲雪母亲这件事告诉她还是太早了,但是通灵者的觉醒让他始料不及,如果告诉自己对她母亲做过的那些事,虽然不至于反目成仇,但会让她变得两难,左右摇摆不定,为了自己喜欢的而放弃自己另一个喜欢的,杯无觉得没什么意义。
“唔。”欲雪露出挣扎的表情,自己生母的事情她当然想知道,但如果因为自己的好奇而与杯无关系变差的话,她也不愿意看到,“好纠结啊。”
“哥哥,能稍微透漏一下吗。”
她还是希望杯无能稍微透漏一点,能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且不会让自己对杯无感情出现问题的程度就好。
杯无摇头拒绝。
“你应该知道真相,一知半解的情况会让你被利用陷入猜疑。”
比起一知半解,杯无希望她接受全部,因为前者容易在自己的胡思乱想下被引导,被利用。
“但是这样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我就不会陷入猜疑了吗。”
欲雪还想试着让杯无改变想法。
但“如果你陷入猜疑的时候我会主动把真相告诉你”地回答却让她皱起眉头。
“说什么猜疑,哥哥还不是质疑我们之间的感情,哥哥根本就不相信我!”欲雪大喊着,失望至极。
“我以为,哥哥会相信我们之间的感情的。”
从餐桌上站起来,欲雪说了声“我吃饱了”后走回了房间。
留下杯无与家无。
在看到欲雪的样子后家无也紧随其后回到了房间,杯无待在客厅,叹了口气。
如果她没有苏醒世界贵族,如果自己的父母陪在欲雪身边,如果自己没有那么十恶不赦的话。
“当初不该心软,留下她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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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杯无横竖睡不着,诺诺躺在杯无身旁,被杯无起身的动静吵醒。
“睡不着吗。”诺诺揉了揉眼睛,“你妹妹生母的事情,你到底瞒了她什么。”
“这个。”杯无张张嘴,踌躇着应不应该告诉诺诺。
“没事哦,我一直站在杯无这一边的,所以可以放心的告诉我哦。”诺诺摸了摸杯无的头,“告诉我吧,怎么样。”
杯无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说出了那段只有自己知晓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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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一所废弃教堂遇到的欲雪,那个时候我才五岁,她坐在教堂门口的台阶上数着上面的蚂蚁。”
“然后你把她带回家了?”诺诺问道。
“没有,我无视她走进了那所已经废弃的教堂,里面满是断壁残垣,萋萋荒草,地上散落着彩色的水晶,靠着微弱的阳光散发出自己的光辉,我不知道那个教堂信奉的是不是上帝,因为已经废弃了,我本来想直接离开的,不过看着欲雪这么可怜,就把她领回了家,白欲雪是之后改的名字,原名好像叫,凯瑟琳·莫兰。”
“在我回去的时候,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父母,但他们告诉我那个地方并没有什么教堂,我之后原路返回,发现那里只是一块空地。”
“原来如此。”
诺诺点头,“她的身世的确成谜。”
“其实这样也没什么,在我十二岁的时候,我又一次遇到了那所废弃的教堂,站在门外,我能听到里面传来信徒虔诚的吟唱,飘渺的圣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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锈迹斑斑的房门像是封印着恶魔,又像在等待他们的救世主。
好奇心的作祟下杯无推开了那扇尘封已久的房门,房门发出“咯吱”宛如指甲划黑板的声音。
教堂与之前一般无二,只是在教堂的中心,竖着一根十字架,美艳的女子被铁链捆住手脚。
杯无缓缓靠近,女子的样子也在杯无眸子显现。
脏乱的修道服,残破的白色丝袜,雪白的肌肤裸露,上面是血污与泥土。
圣洁却又妖艳。
她低着头,右眼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面容平和恬静的宛如就像午后休息的孩子。
嘴巴被白布裹住,不让她发出一点声音。
杯无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人。
月光透过天窗撒下,落在十字架上,杯无小心翼翼地靠近她,解开了缠在她嘴巴上的白布。
女人察觉到杯无的动作,缓缓睁开眼睛。
仅剩下的一只眼睛是蓝色,就像倒映在海面的天空,空荡荡地倒映着杯无幼小的身躯。
“快走。”
双臂不断地挣扎,铁链哗啦啦作响,动作狰狞可怖,却用着祥和的面容劝杯无赶紧离开。
“那个时候是发生了什么吗,如果不愿意说的话就算了。”
诺诺看着说道这里停下的杯无,安慰道。
“没事,只是现在想来,如今的麻烦都是当年我自作主张留下的后患。”
如果当时不解开那张白布,如果之后听她的话赶紧离开,如果之后听她的话割掉她的舌头,是不是就会有不一样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