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余抬手遮向阳光传来的位置,透过指缝间,可以清楚看到柳叶正轻轻摇晃。
树梢上洒下的点点光芒透过叶间照下,层层经脉都无比清晰。
“池余,你站那么高干什么?”兴许是怕她摔下来,安晴的声音很是温柔。
池余放下手,不过没有回头,心里倒是想要安晴再说几句来养养耳朵。
池余:“你怎么来了。”
安晴:“怎么,体育课,难道只有你可以自由活动吗?”
池余:“你难道不是只有在要吸我的血才会来吗?”
知道她故作戏谑语气调戏,安晴也不脑怒,转过身摆了摆手,“那拜拜了,周末再见。”
“诶?!”池余作势就要倒下。
安晴听着她那有些古怪的音调,忍不住回头去看她发生了什么,当看到池余那摇摇欲坠的身躯,安晴又快步走去。
池余看到她的反应,自己也不装了,稳住身形后,从假山旁边的石堆上跳下来,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一双桃花眼盈盈笑意,“怎么,不是不在乎食物吗?”
“来打球吧。”
听着她的提议,池余微微皱眉,这家伙转移话题的手法这么低劣吗?
安晴心里才没有她想的那么复杂,因为她是真的想拉池余来打球。从前的自己还会有人邀请,不过不知为何,或许是从某一天开始,就没有人来和她一起打球了,虽然不清楚原委,但是安晴大概能知道自己是被孤立了。
但是现在有池余,不算无聊...
虽然不是经常缠在一起,但是还是能做许多自己无法做的事。池余也不笨...但是莫名地...呆?或许是自己心里这么认为,但她确实是有些可爱。
有这么一个同桌,确实不赖。
池余不知道安晴她脑海里想着什么,看着她同样笑盈盈的表情,心里就觉得不是什么好想法,于是出口先打断他,“你在想什么?还要不要打羽毛球?”
听见她答应了,安晴也不客气,将负手身后的球拍递过去,“我可练过。”
“我也是,怎么,想要小看我?请给我点压力好吗?”说着,池余还装着发出“给给给”的笑声来恶心她。
似乎是早就见过同桌她这副德行,安晴转了转拍,视线瞄向后方。
池余也感受到不对劲,随着她的视线看向远处。
是她们班的女生,看来是因为自己跟安晴玩,在后面嚼舌根子了。看来只一个帅哥林临,还是堵不上她们关心别的事。
不过池余不在乎,现在是同桌,她更不在乎别人说些什么了,想到这里还挽过安晴的手。
故作亲密姿态,贴着她的面颊对她耳朵轻轻说道:“走,去别的地方打球,陪我开心了,小爷可以赏你一点血尝尝。”
“真的吗?”安晴被她的语气逗笑了。
“小爷我是随便骗人的?”
嘴上说得开心,池余忽地想到那个几百年不上线,让池余帮忙动手的,该死的阿K,让自己昨晚干了半个通宵,希望她识相点,今天上线自己打。
..............
阿K的生活,是无趣的,至少是现在。
两个字来形容的话,那就是悲催。
并不是她阿K,也就是她宁东不想打打游戏。
此刻的她,想打游戏简直想疯了。
和池余一样,宁东是从小就接触了电子产品,虽然家里的条件并不像是池余那般优渥。很多材料需要自己动手去“肝”,但是她很享受这个过程,特别是结识了这个网上朋友,虽然二人不是一个学校,同一个市,也从未见过面。
宁冬还是给了这个朋友很高的评价,当然是她经常帮忙打打啦。
不过现在的宁冬,是怎么都玩不了。
因为她,被胁迫了。
还是自己的同桌...
悲催二字都快写自己脑门了。
现在的宁冬正趴在桌上奋笔疾书。笔尖划过纸面的“哗哗”声,此刻却让她觉得十分刮耳。
将垂落的一束黄发重新挂回耳朵,宁冬抬头扭了扭脖子。
棱角分明的下颌线,随着她这一抬,全都展露了出来,轻抿一口杯中水,无暇的脖颈微微起伏。向上看去,一双丹凤眼确实满满的困倦神色,如墨一点的泪痣挂在眼角,多少让人觉得如弯月一般勾人。
就是这么一个美人,现在却是“醉心”在作业之中。
但是不是她宁冬的...
而是胁迫她的人——她的同桌,安语。
如果崩溃只有一瞬间,那她觉得自己早就该死了。而不是待在这里帮她写作业。
这胁迫的理由还真是奇葩到不能再奇葩了 ,学霸同桌一直默默无闻地学习,不想一鸣惊人,而是长期霸榜!
就是这么一个人,竟然在最后一节体育课的时候,跟踪自己一路到网吧,拍摄自己逃学上网的事实。
想到这里,宁冬就头疼得要死,为什么就要挑自己一个人,自己就是一个臭打游戏的。她的理由竟然是自己比较可爱。哦真是疯了。
宁冬作势就要丢笔,但想了想还是放下了,现在写的作业不禁不是她的,笔也不是自己的,连现在这个地方,都不是自己家。
算了算是认栽了。
就当是打游戏荒废学业的报复,当作一场修行。这样心里好受多了。
“看你沉默半天了,你是写完了?”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宁冬被吓得一激灵,那一瞬间整个人都战栗了几分。反应像是听的到了恶魔的低语一般,让她头皮直发麻。
宁冬弱弱地回道:“没有...”
“那就赶紧把,做完那一套卷子你差不多能上一个及格线吧。”
“为什么对我成绩费心啊,我真的就是一个臭打游戏的废物学生罢了。”宁冬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如蚊虫振翅一般细声。
“你是我的同桌啊,你再这样打游戏,那不得废了?”身后的安语放下手机,从床上坐直起身,看着她背影摆了摆手,“难不成你想一直打游戏就这么过去啊。”
“废了...那就废了...呗。”
“怎么,你是忘了我们俩的约定,那你是准备好给我当奴隶了?”
“什...什么?你怎么又提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