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铁证如山,怎容你翻案?(5500)

作者:油炸肥鯮 更新时间:2023/2/4 11:00:00 字数:5549

(本想一章结束,发现做不到,可能逻辑有漏洞,原作黄油不许较真)

在慕容云离的指引下,车队调转了方向,向着慕容城的巡查所驶去。

云州地界,各地各自为政,虽然七星楼在慑服各地后,以楼主的名义向各门派传达过统一司法量刑的标准,但各门派是否听从,即便有各地分舵的监督,也不是七星楼能够完全掌控的。

就像这司法机构,各地的叫法也不一样。

有叫巡查所的,有叫戒律院的,还有的叫什么异端审判所啥的,也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名字,一个比一个奇怪,一个比一个中二,当初写游戏脚本的人,估计也是一拍脑瓜决定的,毕竟是个黄油嘛!

世界观啥的,根本就不重要,谁去关心那些东西?

正是拜其所赐,这个世界……满是漏洞啊……

在沈晓带着七星楼的人马来到巡查所时,门口的守卫刚开始想出声阻拦的,但在看清楚七星楼的旗帜后,立马乖乖退开,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样子。

沈晓略感无趣,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内院之中。

隔着老远的,就能够听到从内院的屋子里传来的呵斥声。身后的老张脸色一变,急忙上前冲向了屋子的方向,沈晓倒是也不在意他这失礼的举动。

走进屋内,沈晓看到张顺正被捆得严严实实的,跪在地上,身侧是负责警戒,穿着红色制服的慕容家士卒,而在正坐之上,是自己的大舅子慕容清河。

沈晓注意到,他的视线往自己这边飘忽了一下,沈晓冲他笑了笑,后者立马脸色难看了起来。

在沈晓进入屋内时,正巧看到了一位穿着华服的男子冲着张顺踹了一脚,立马就在张顺的后背上,印上了一个满是泥泞的脚印,张老大眼见如此,立马和那人争论了起来。

“证据确凿,容不得你抵赖!”华服男人说得唾沫横飞,“就是张顺这厮害了我那未过门的娘子性命!大少爷,还请你为小的做主啊!”

“你血口喷人!我这小子,从小品性纯良,怎会做如此伤天害理之事?”张老大争得耳根子都红了。

“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张顺眼见夜深人静,心生歹念,将我娘子溺死,有何不可?”

两人还待说些什么,慕容云离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少楼主面前,安静!”

少女的声音中不由得带上了属于上位者的威严,话音一出,原本还在争吵的众人,竟然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慕容云离说罢,看了眼面色有异的兄长,随后目光扫过在场众人,这些人竟无一人敢和慕容云离对视的。

女孩微微一笑,退至沈晓身后。

沈晓打开折扇走上前,虽然他作为玩家,对于这个任务的流程和内容一清二楚,但若是什么都不问,就直接开口‘真相只有一个’,然后开始把犯罪手法一五一十说出来,这岂不是就等于告诉别人,这件事和自己脱不开关系了?

所以沈晓清了清嗓子,问道:“这位官人,你说证据确凿,怎么个确凿法?”

之前对张老大还嚣张无比的男人,在沈晓面前可谓乖得像孙子一样,他不是蠢货,相反精明得很,一向张扬跋扈的大少爷对此人闯入一言不发,三小姐正站在他身后,一副唯他马首是瞻的模样。

稍微想想,他就知道三小姐口中的‘少楼主’是指谁了。

“回公子,我们在张顺的身上,搜到了我那未过门娘子的玉佩。”

说罢,补充了一句:“这件事,在场的各位公差,还有大少爷都可以作证。”

沈晓瞥了他一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华服男子一愣,随后拱手道:“小的姓丁名真,是死者的未婚夫。”

沈晓点了点头:“好名字。”

丁真一愣:“谢公子。”

沈晓越过丁真,在厅堂内踱着步:“只因为蒋小姐的随身玉佩在他身上,就认定这个张顺就是杀人凶手,是否有些太武断了呢?”

慕容清河冷笑一声:“少楼主都说了,这个乃是随身物品,若非这张顺见财起意,谋财害命,这玉佩是怎么到张顺身上的呢?”

慕容清河的语气冷淡,称呼中疏远之意溢于言表。

沈晓也不在意这个大舅哥的恶劣态度,应该说他连让沈晓动气的资格也没有。

沈晓走到张顺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玉佩是蒋小姐送给张顺的呢?”

这句话出口,沈晓察觉到张顺的肩膀颤抖了下。

沈晓一笑,俯下身来,在张顺耳边小声说:“……我知道你想保蒋小姐名节,但若你不把事情说清楚,那便是没人能帮你,你也不想真凶遥逍法外吧?”

张顺的瞳孔一阵收缩,震惊道:“你……你都知道了?”

沈晓神秘地笑了笑,起身看着屋内的众人,屋内包括几位巡查使在内,都露出了有些不屑的笑容。

看样子,这些人又在以为自己这个纨绔公子在信口开河了。

沈晓并不介意,谁让自己以前的名声实在不敢恭维呢?

原作游戏中,最难搞的一点就是,张顺自己不肯出声解释冤情,这张顺和蒋小姐之间暗生情愫,但蒋小姐毕竟已与丁真订婚,他不愿蒋小姐死后的名节受损,所以默不作声。

慕容清河呵呵一笑:“少楼主,您真会开玩笑,无缘无故,非亲非故,这蒋小姐为何要将这玉佩送给张顺呢?”

其余人等都纷纷附和,沈晓留意到唯有一旁的丁真表情古怪,他悄悄看了自己这边一眼,随后又立马移开视线。

正在众人议论纷纷时,张顺开口说话了:“……玉佩,确实是玉儿送给我的。”

瞬间,厅堂内的议论声停了下来。

丁真上前一步,怒骂道:“你这厮胡说八道,我家娘子为何要将替身物品赠予你,你分明是想替自己开罪!”

说着,他看了眼沈晓,急切道:“少楼主,切莫听他胡言乱语。”

沈晓白了他一眼,冷哼道:“我让张顺说话,没有让你说话。”

被沈晓这么一说,丁真立马说不出话来,向后退了一步,恭敬地站着。

“……玉佩是玉儿送给我的。”停顿了下,张顺垂下头,开始慢慢诉说,“这半年来,张村和蒋家药铺的生意往来比较频繁,我爹又有腿疼的老毛病,我就经常往药铺里面跑,时间久了,自然而然就混熟了,然后……”

“然后我和她互生情愫,这件事情蒋大夫也知道,但是他警告我,不许再和玉儿见面,昨夜……昨夜,我去见玉儿,也是为了了断此事,怎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说到后来,情到深处,张顺禁不住哽咽了起来,泣不成声。

慕容清河脸色有异,问道:“你说和蒋小姐私定终身,可有其他证明?”

张顺点了点头:“在我床边的柜子里,有我和玉儿往来的书信,我一直舍不得丢掉……”

沈晓微笑着说:“情人之间,互相送一些随身物品也不是什么很难理解的事情吧,这样一来,各位可信服?”

慕容清河胸口起伏了下,追问道:“即便玉佩是蒋玉赠送给张顺的,他昨日的行为却依旧可疑,张顺,你再把自己昨夜做了些什么,说一遍,记得不要漏掉任何细节。”

张顺看了眼沈晓,在看了看慕容清河,开始叙述道:“回公子,昨日小人从张村出发,来慕容城内抓几味药,惯例去的就是这蒋家药铺,昨日记得蒋老爷子不在家,接待小人是玉儿,玉儿告诉小人,小人要的药方里面有一味药暂且没有了,要晚上戌时才能重新到货,小人想了想,就准备在县里等候一会儿。”

张顺顿了顿,继续说:“闲来无事,小人就在城南的天涯酒肆内点了几壶小酒,啜饮了起来,入夜后下起了雨,可能是酒性上来了,小人伏在酒桌上暂且睡了过去,直到店小二把我喊醒过来,告诉我要打烊了。”

“这家酒肆我也是常客,打烊时间一般是在子时靠后一点点,这时候我才想起来,和玉儿约好的药材还没取来,可能是喝了酒的原因,也可能是雨天路不好走,我足足走到丑时才走到了蒋家药铺。”

“没想到直到那时候玉儿还未入睡,还等着小人过来,在后门蒋家娘子将药材给了我,我想着夜深了,若还不快点赶回家,定会让爹爹担心,于是就走得急了点。”

“等小人回到村子里时,雨刚好停,张村到慕容城大约一个时辰的路程,那时候该是在寅时左右,把药材放下后,小人就休息去了,再然后就被巡查使从床上一把拖了起来,这时候我才知道……”

“一派胡言!”

张顺话还未说完,慕容清河就抬起手,正欲拍下,却见得沈晓脸色右边,不得不轻轻放下,驳斥道:“仵作已经验明,这蒋玉是在子时之后,丑时未到时溺亡的,你却口口声声说,你是在丑时见得她?连自圆其说都做不到,你还说自己不是凶手?”

张顺急忙道:“我怎么会害玉儿?大少爷明鉴,那时候我确实是在丑时见得蒋晴。”

慕容清河冷笑:“张顺,验尸结果已出,你还要嘴硬吗?莫不是少爷我骗了你不成?若你是在子时见的蒋玉,寅时才回到张村,那么中间足足有两个时辰的时间,这中间你到底去做了什么?世人都知你张顺水性极佳,若你想要将蒋玉溺亡在水中简直轻而易举,在这之后,你赶回张村,倒是时间刚刚好。”

张顺汗如雨下,以头抢地:“大少爷,虽然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真的不是我做的!我没有害死她的理由啊。”

“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把人证带上来!”

在张顺和慕容清河交谈期间,沈晓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即便沈晓一开始就知道答案,但也不便现在就说明,现在所知的情报还过少,贸然开口就过于可疑了点,等那位‘人证’上来了,才是好戏开始的时候。

其实,这个支线任务,就是一个简单的时间认知的谬误,再加上有心人的刻意陷害,早就的虚假的铁证如山。

毕竟,这个时代并没有方便的计时工具,寻常百姓判断时间大部分时候都是依赖打更人的报时。

当时玩游戏时,沈晓并不知道背后是谁在主使,但现在……

沈晓看了眼慕容清河,在看了看那位丁真,心下已经有了答案。

确实,张老大这些年来在江南地带做水运生意,道上口碑极佳,难免有些人眼红,若是拿捏了张顺,自然不怕这张老大不乖乖就范。

慕容家,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呢。

沈晓思索间,巡查使们带着一名中年汉子走了进来。

此人的衣服有些湿漉漉的,甚至衣角还能滴出水来,但他走过的地上,却留不下任何脚印来,而且随着他走近,沈晓闻到了一股掩盖不住的酒气。

此人眼中布满血丝,神情萎靡,应是熬夜所致。

见此,沈晓面露冷笑,果然一切就如同游戏中一模一样。

“小的姓刘名昊,是城里的一名打更人,昨夜也正是小的注意到了凶案的发生,多亏几位船夫老伯相助,才成功将蒋家小姐的尸体打捞上来,让这禽兽所为之恶事暴露在朗朗乾坤之下。”

慕容清河微笑着点了点头,发问:“你且说说,昨夜你都听到了什么?”

“昨夜下了很大的雨,小的刚敲完子时的锣鼓,正打算稍微休息下,却听得有什么落水的声响,小的心生好奇,那时已经是深夜,街上几乎没有行人,所以小的出门一瞧,在雨幕中,小的似乎见到有什么东西正慢慢沉入河底,不过夜色太黑,小的看不真切。隔着雨,小的还看到河对岸有点动静,似乎有什么人正在走动……”

“哦?那你为何能够确定,是这张顺所为?”

刘昊看了眼张顺,跪在地上说:“小的是打更人,夜里基本是不睡觉的,从戌时开始,每过一个时辰就要打一次更,昨夜我在打第一更的时候就瞧见这张顺正贼头贼脑地在蒋家药铺附近打转,那时小人并未在意。”

“但在子时时分过后不久,也就是四更天时候,那时候下着很大的雨,我打更时候隐约好像听到了有重物落水的声音。”

“小的一想糟了,怕是有人走夜路不慎落水了。正打算走过去一看究竟,就遇到了这张顺,明明雨很大,他去走得很快,像是在……”

“像是在……在逃跑一样……”

刘昊刚说完,张顺立马道:“你这更夫,休得血口喷人!”

沈晓看到刘更夫抬起眼睛,望着慕容清河,随后当目光扫到自己这边时,他的眼中似乎闪过了转瞬即逝的慌张和困惑:“各位公子,人命关天,小的怎么敢胡言乱语?小的走到那传来声响的位置,借着灯笼,隐约见到还有一段绸缎尚且飘在河面上,小的不敢怠慢,立马喊醒了几位船家,只是等到将蒋家娘子救上岸时,她已经没了生息。”

说罢,刘昊看向张顺,而张顺的胸口起伏着,显然颇为生气,却也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见此,慕容清河露出得意的微笑,仿佛胜利者一般将视线投射到了沈晓身上。

“证据确凿,怎容你抵赖呢?”

“且慢,能否让我问几个问题呢。”沈晓上前一步,打断慕容清河的话。

对方脸色微变,却也只有点了点头。

“少楼主但问无妨。”

沈晓思索着遣词用句,先是看向那位打更人刘昊:“打更人,我先问你,昨日子时到丑时这段时间里,你确定见过张顺在蒋家铺子周围出现过?夜里记得下着大雨,你是如何在黑灯瞎火的情况下一下子辨别出张顺的身份来?”

“回公子,小的昨夜子时并不是第一次见到张顺,因为之前好奇这人为何在药铺附近转悠,所以记住了他的打扮。”

沈晓点了点头,这慕容堡也并不算大,张顺是船王张老大的儿子,城里的人认识却也说得过去。

半夜三更况且雨大,靠着衣装来辨别,也在情理之中。

“那么第二个问题,你当时听到了重物落水的声音?”

“是,虽然有雨点声作为掩盖,但小的听觉一向灵敏,所以不会听错的。”

沈晓并不在此上多纠结,立马问出了第三个问题,越是不给他思考的时间,越是容易让他露出破绽来。

“第三个问题,作为打更人,昨夜为何要喝这么多酒?昨夜你在帮忙船家打捞上蒋玉的尸体后,是否直接被传唤到了这巡查所内?”

“昨夜下雨,又是深夜,天有点凉,小的喝几口小酒暖暖身子,昨夜在帮忙打捞上蒋小姐尸体后,小的确实是直接被带到了这里,刚才在隔壁小憩等候。”

“那么你的鞋底为何如此干净呢?”

这句话一出口,那位打更人的脸色就猛然一变。

“你的衣服被雨水打湿得透彻,现在还尚未干涸,但是你说你在雨天里打了一夜的更,又在河边帮忙船家救人,无论是雨夜的道路还是河边都泥泞异常,那为什么你的鞋子却显得如此干净?”

“这……这……”刘昊支支吾吾,竟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丁真却上前一步,望着沈晓笑着说:“刘更夫的鞋子和这起案件又没有什么关联,少楼主莫要过分纠结了。”

沈晓用玩味的表情望着丁真,看得对方直冒冷汗。

“只是觉得事有反常,定然有问题,还有丁大官人,今早来巡查所可是坐的轿子?”

“是轿子没错,公子有何高见?”

“那问题就来了,为何你的鞋子上,反而遍布都是泥污,刚才一脚还踢得张顺背上一个印字呢。”

众人看向张顺的背后,果然是一个显眼的泥脚印。

丁真干笑一声:“少楼主,这……这和命案没有关联吧……”

沈晓微笑:“自然有关联。丁大官人,能解释下,为何你的鞋子会这么脏吗,简直像是从河边走了一圈一样。”

丁真终于变了脸色:“公子,莫非是怀疑我?蒋玉可是我即将过门的娘子,我为何要害她?更何况,昨夜我一晚上都在鸿运酒楼里喝酒,直到雨停了才回家,我的鞋子路上被雨水打湿,有些泥泞可在情理之中?酒楼里的其他客人还有店小二掌柜都可以作证!”

接下来,慕容清河立马传唤了鸿运酒楼的掌柜和小二,果然事情正如丁真所言,他一晚上都在酒楼内喝酒,中途并未外出。

慕容清河微笑道:“少楼主,这下可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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