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到了餐厅门口,俩人的嘴丝毫没有闲着,但重点还是没忘,往404去。
一人坐一位刚好满,但这边杨慧桃出去了,九艳摸着裤子上的口袋暗骂他一声。
“怎么了吗?”白昙问
九艳看了眼手机,“这货把我烟顺走了。”也不是什么事情,他们之间发生这种事是很正常的,当然,像她偷顾川辣椒这事并不常见。
白昙看着对方的样子,又在脑中不断思考刚才她们说的话,最后得出结论,她们合租。而且是男女混住,一想到她的九艳姐姐可能在睡觉的时候被打扰,她的心怎么都放不下来。
或许本人不知道,但九艳却十分清楚,白昙这人不会藏情绪,但也正好,还是小孩子嘛,摸了摸对方的头发,“怎么了吗?”
”哦没,”白昙摇了摇头,尽快的在脑子中找出了个理由“就是这几天认识的人有点多,脑子记不过来。”这句话当然是假的,这几个人白昙都记得清清楚楚。
九艳轻轻亲了一下脸颊,“没事,这些不需要记,再见的话就是明月结婚那天。”
可明月现在连人都没泡到。
戴着眼镜的英语老师进来,皱着眉头,往周围大概的看了几下,红枣色的眼眶添了分严肃,随后拿着表开始总结,严肃的咳了咳,“别以为下次考试不计分就不打算好好考。也不看看你们今天穿的什么东西!家长不为你们着急,我都为你们着急!上次及格人数只有七成,周六周日的补习班为什么不报?家长们,我实在是为孩子们着急啊!每周放纵两天一个月就放纵了八天啊!这八天能干的事太多太多了,刷几套英语卷子轻轻松松。而且都知道,东区大学生太少了,太少太少!东区本地也就没有大学,这让人倍感焦虑啊,唯一的出路就是上大学,你看看到时候成为大学生,到时候每个公司都是急着要你。”
“在座的各位有危险工作的吗?在东区这个地方学习是多么的不容易,东区最缺的就是大学生,一百个人不知道有没有一个人是大学生的。现在公司缺的就是大学生,到时候外交翻译都是很好的工作啊!为东区发光发大啊!你们想想,到时候有个外国人来问路,结果你一句话说不了,你不觉得丢人吗?你不觉得羞愧吗?学好英语十分重要,你不可能就会hello ok and hi吧,到最后外国人到处宣传东区怎么怎么样,多丢脸啊是不是?我也不多说了,老师说这么多句抵不过家长一句劝,都各自交流吧。”
有人听进去了,有人左耳进右耳出。
门被推开,英语老师被推了一下,“谁家长啊来这么晚?”不满加埋怨,但对方没在意。
“嗯?我是杨鹤他家长。”男人道,周围都在意了这里。
老师有些高兴,谁人不知杨家?赶忙拉住手臂,“大家看啊,家长分享一下外交经验吧,都说说英语重要性。”
“外交你应该去问那位家长,我对这些事不熟。”男人指了指,随后坐到了杨鹤旁。
莫名被指的九艳有些不满,你个缺德货,什么火都往我身上泼呢。但这英语老师见到是白昙家长也就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我去看看菜做的怎样了。”
门被砰的一声关闭,屋内环境才舒坦了许多。
该说话的说话,该思考的思考。
这位老师说的话没有什么用,对九艳来说可谓是笑话一般的存在。
东区要得更多的是识字的人,情感缺失的人,干事不需要感情的家伙,而不是所谓的“大学”,上了有什么用?学习?但在东区最不缺的就是学习的人,不实践光看书什么都是虚无,当年引起最大争议的是让无实践经验的人下岗,因为死了不少的人,没听过医院扎个针还给人扎瘫痪了,输液那小针都给人搞失血而亡。这些事虽然听着可笑,但都是真是事,可笑亦可怕。
可不工作哪来的实践经验?没有实践经验不让上岗。这是最大的问题,当时就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如果不尽快解决那东区就将会跟随大流变成尘土,慢慢的掀不起任何波澜,反倒是越来越陷下去。
可悲?或许吧。
这问题确实难倒了上司,一日不回、一周不回、一月不回。
当初有记者报道,但没有人愿意出招,笑话的人越来越多,渐渐的变成了“东区连医务人员都没有”,说难听点,饿死都没人递口吃的,全认为在无病呻吟,但当时东区确实没办法,一切都在失控,编瞎话的人越来越多。
事情闹得越来越大,到最后没人愿意去医院,在网上购药,或者是看搜索引擎看病,到医院买些针什么的自己回家扎,最多是流血,总不可能再流血而亡。看到商机也就可以制造,干净利索而且方便,越来越多的小馆子变成了医务室,毕竟有保证,这也是后来东区不再需要其他地方资源的原因,可以自己造就不靠别人,把命交给别人多少不放心。
到最后东区独立这也是其中之一,别人救不了自己就自己救,反正东区就一群所谓的“社会败类”,那些正常人又在害怕什么呢?
桌子上上的菜越来越多,但白昙却没什么心思,本身她就不想来的,现在九艳也被杨慧桃夹着胳膊出去了,甚至她不想陪,就想这么走出去。
拿起桌子上一个糖放到嘴里,被扔到桌子上的袋子写着五个字:花生牛轧糖。
出了门,九艳一把推开男人,抹了嘴角,只有些酒而已,抬头看着男人,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明月看走眼了。
男人看着女人,扔过去一根烟,“还剩多久。”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九艳把那根烟扔到了垃圾桶,她不会再吸烟,本身白昙身体不好就不打算再吸了,甚至没有过多抬头看着男人,她不知道这人哪儿来的小道消息,突然,她觉得自己的后脑袋撞到了墙上,半个身子贴到了墙上,因为有些冷,抬头看着男人的表情,一脸不可置信与恼意,偏偏还抓着自己领子准备管。
男人把烟扔到了地上,但手却没歇着,强让对方感觉呼吸困难,这才恢复了些理智,“别骗我,还剩多久时间?”
“过年不久,明月答应会让我串完门儿。”九艳笑了笑,她没必要动手,要真动手俩人可能俩人都得进医院,都不是什么好惹的刺儿,何必呢,都是朋友。
男人冷笑一声,那张脸看不出太多的表情,“九艳,我怎么不知道你是一个为爱献身的人呢?当初我跟顾川在客厅怎么说的?白家这桩事管了就出不来了。”
“呵,”女人也没示弱,“那可真不巧,这桩事我已经管了。”
突然伸手抓住九艳的手,把对方压到了墙上,这种反扣对他来说无比熟悉,这姿势干的最爽,但他现在只想要九艳反悔,“顾川不听我的,你也不听我了吗?当初我说了这么多你们两个听进去了几句话?”
这姿势别说呼吸苦难了,连动都动弹不得,而且一边脸还贴着墙,冬天了都挺冷,九艳今天穿的也有些少,“这是我的选择,你赶紧把我松开啊杨慧桃”
“明月这样,九月这样,顾川这样,九艳你也依旧是这样,我怎么没想到你是这么的一个人呢。都知道结局,都知道未来为什么还要遇见呢?未来是什么样的都清清楚楚,一条路走到黑不愿意还打算把自己路搬给别人。九艳,你可真够欠的。”
“……”
两人不能说什么,这一切都是这样,未来是什么样的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依旧有人愿意走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