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伙……真是……有够逊的!
我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张角吃瘪的样子,虽然只是在心里偷笑。
但是没办法啊,这种人就是欠教训,不揍他一顿都难消气。
我凌空一握,手中便出现了一把冰刃,指向了狼妖,嘴角扬起了一抹微笑,“化形的狼妖,倒是挺少见的。”
说完,我脚尖轻点地面,整个身子便如同离弦之箭飞射而去。
狼妖眼疾手快,一个翻转便躲过了我的攻击,爪子在地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他那双猩红色的眼睛死死的盯住了我,似乎对我的行为很是不解。
“为什么要帮助人类?”
他站起身,低声问道。
“嗯……因为我的女儿认他当爹。”
我随口回答到,并没有多大兴趣跟他继续讨论。
毕竟霜儿还等着我回去吃饭呢。
他的眼神复杂,显然没想到我会说出这种话。
不过,既然是我自己的选择,他也无权干涉太多。
“我打不过你。”他说道,“能放过我的孩子吗?”
闻言,我愣了一下。
放过他的孩子?
“如果他们来报仇怎么办?到时候吃亏的不还是我吗?”
我反问。
狼妖皱了皱眉头,沉默许久,才慢悠悠的说:“我会警告他们,不让他们给我报仇的。”
他说得十分诚恳,倒是让我有点动摇了。
“你怎么保证?”
“如果你答应,我会安顿好他们,然后找一个地方自杀。”
狼妖抬头直视我,我也直视着他。
“你也是有孩子的,应该能理解我的想法吧……”
他的表情苦涩,继续说道,“至少,让他们活下去。”
听完他的话,我不禁皱紧了眉头。
很麻烦……但也无可奈何……
他要是直接和我打起来,我或许会毫无顾虑的杀掉他。
“好。”
最终,我松了口。
“谢谢……”
狼妖的脸上浮起了笑容,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那个笑容。
喜悦、不甘、无可奈何……
不知道多少种情绪夹杂在他脸上,明明是一张很年轻的脸,却是像是老了几十岁一般……
我突然觉得有些心疼……但又不敢去看他,生怕自己被影响了思维。
如果他不死的话,受他所侵扰的人类便不会好过。
他朝着天空吐了口浊气,很勉强的笑了一下:“谢谢……”
“等一下!”
张角喊了一声,让我和那头狼妖都愣住了。
“如果你以后不再去人类的地方,我们就可以不杀你!”
他看着那头狼妖,坚定的喊着……
张角躺在我的背上,头无力的搭在我的肩膀上。
看来他是很累了。
“喂,死道士,刚才你为什么会那样说?”
我忍不住小声问道。
“呵呵呵……”他低笑了几声,“因为,我不忍心……”
“道士的职责,不就是除妖吗?”
“呵呵……”他笑了一下,“我想明白了。”
“想明白什么?”
“人有家,妖也有家……”
他说着,缓缓闭上了眼睛,睡着了。
我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这个家伙……有时候也不是那么坏嘛……
我将张角背进以前居住的山洞内,将他扔在以前霜儿住的石床上。
随后,将他的衣服扯下来。
原身是会一些医术的,虽然算不上什么大师,但处理一些伤口还是不成问题的。
我将他的衣服扯下来,肩膀上血肉模糊,
皮开肉绽,伤口还在往外渗血,看起来有些吓人,伤势实在太重,用冰敷早晚会冻伤,必须换一种方法止血。
山洞里有不少平时收集的草,这时候也能派上用场了。
我在草堆里翻了几分钟,总算是找到了几个可以止血的草。
首先就是紫珠草,这东西作为食物来说,实在是不太好吃,苦的要死,当初没注意在山间抓了一大把,拿回来才发现并不好吃。
第二种就是白芨,这东西味道其实挺复杂的,又苦又涩,有时候还能品出一点甜味。
第三种是艾草,味道有种甜甜的馨香味,但是入口却是苦的,当时闻着这东西香,还特意多抓了几把回来。
没东西可以将它们捣烂,我就扔进嘴里嚼,一股浓烈的苦味充斥在口腔,简直比黄连还要苦百倍千倍。
我嚼着这些东西,又去河边打了一桶水,才堪堪回到了他的跟前。
我看了一下他的衣服,直接撕下来一块,然后当毛巾给他擦血迹。
有一说一,这家伙的身材还挺好。
道士虽然说过得也不怎么样,但总比一般老百姓要好。
我看了一眼他略微有型的腹肌,说不羡慕那是假的。
以前作为一个大学生,爬3楼气喘吁吁,跑千米两眼一抹黑,吃饭必须靠外卖,纯纯的大废物一个。
然后,我摸了一下,又按了按。
这手感还是蛮好的……
可恶,凭什么我非得变成小鹿女啊!
我不爽的想着,心里莫名冒起了一团火,手劲也加重了一些。
“嘶……”
他闷哼一声,睁开了眼睛。
我拿着布子继续擦着,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给他擦拭着血迹。
“别乱动,伤口裂开怎么办?”
我瞪了他一眼,语气有些凶巴巴的。
他撇了撇嘴,乖乖的没再动弹,任由我折腾。
“啊!”
“别乱叫!”
“好痛……”
“还是不是男人?这就不行了?”
“轻点……”
“闭嘴吧你!”
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给他处理伤口要求还那么多。
在伤口处理的差不多以后,我才将嘴里的草药吐出来,敷在他的伤口上。
“给你处理伤口要求还那么多,你知不知道这些草药有多苦啊?”
我一边说着一边把嘴里的草药吐在他肩膀上,然后又用手给他敷平。
接着,我又往嘴里塞了点草药。
“要不……我帮你嚼?”
他说道。
“你帮我嚼?”
我眉毛挑了一下,“你的意思让我用手去碰全是你口水的药草?”
我说着,又在他伤口上按了一下,“我心理上接受不了。”
张角的嘴抽了一下,不说话了。
我把草药用牙齿磨碎,洒在他的伤口上,给他敷好。
“好了。”我拍拍手,站起来伸展了一下四肢,“这样就行了。”
张角躺在石床上,目光灼灼的盯着我,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没有喉结……
肩太窄……
不长胡子……
声音好听的不像个男人……
霜儿一直叫妈……
白兄,我真不是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