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士死死的盯着张角,眼中满是恨意,他的手紧握成拳头,指甲狠狠的陷进肉里而不自知。
但这丝毫没有减轻那股浓烈的怨气和杀意,反而越发的强烈。
“与妖为伍的混蛋!”那道人咬牙切齿,声音沙哑无比。
张角却没有理他,只是对着我说着:“以血为引,道法的威力会更大……但是,混上沾有旁人法力的血,会让道法受到干扰……”
他的右臂上划了一个大口子,鲜血淋漓,在阳光下闪烁出妖异的红色,然后慢慢的流淌出来。
我瞪大了双眼,看见鲜艳的血液滴落在地上。
“你……没事吗?”
张角咧嘴笑了笑,用很轻松的语调回答:“我也是道士,这点伤不算什么,如果不击败他,你会没命的……我靠一会儿……”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闭上眼睛,靠在一边的树上,深吸了一口气,好让苍白的脸色多几分血色。
“他至少是二等道士,要小心。”
“嗯。”
我点点头,看向了趴在地上,十分狼狈的道士。
他的目光从始至终都牢牢的锁定在张角身上,就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似得。
“你真以为……你能够保护的了这只鹿妖?”
“只要有人知道它的存在,早晚会找到这里,将你和她都杀死!”
“闭嘴吧。”我走过去,踩住他的头,将他的脑袋按进泥土里。
“唔唔、呃呃……”
他想挣扎起身,但我的力量可是十足十的,根本容不得他动弹。
他拼命的扭动身体,双腿使劲蹬踏着,想要摆脱我的脚。
我低头冷漠的望着他,眼神冰冷,犹如看待一条卑贱又肮脏的虫子。
都想要要我的命了,难不成还想活着离开吗?
取他人性命,就要有着被杀的觉悟。
我一用力,寒冰之力瞬间侵袭进去,直接冻结了那道士全部的经脉,连带着五官,也变得僵硬。
他再也动弹不得半分。
我松了口气,这事总算是解决了。
我转头,小跑着到了张角身边。
“你没事吧?”我看着张角,有些紧张的说道。
“没事,流了点血。”
张角说着,身子往这边倒了过来。
“你小心点!”
我急忙扶住他,但是怕用大力气直接把他掐死,也没用多大力气,一下子没扶稳。
张角整个人都压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吓得后退了几步,没稳住,一下子倒了下去。
角磕到地面了,好痛……
这种感觉就好像被什么碰到了鼻子一样,明明不想着哭,但眼泪还是止不住。
一种很酸涩的痛……
还没等我缓过劲来,另一种气息让我不禁愣了一下。
我顿时就清醒了。
我在下,他在上。
我的脸对着他的胸口,不知道该干嘛。
我应该说过,鹿的鼻子是很灵敏的。
雄性的荷尔蒙气息是直冲我的鼻子过来,有些结实的肌肉,比自己宽上不少的胸膛,都让我感觉到一丝丝的……热……
身体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奇怪的热量,脸上的红晕不知道为什么也变得越来越重,心脏也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我甚至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他的手搭在我的胸前,那种酥麻的触感让我忍不住的颤抖了两下。
我忍住想抽他两耳光的想法,思考着一个问题。
现在我的身体已经自作主张的有反应了。
我解释一下,这绝对不是我的问题,是我身体的问题。
我怎么可能会对一个男性有这种反应?
但如果我是个女孩子,完全可以直接扇他一巴掌然后大喊一声变态。
到现在我都告诉他我是个男人。
这样就有点奇怪了,如果直接扇他完全就像是一个害羞了的小女生所表现出来的行为。
问题是,我现在既有男人二十年的记忆也有原身百年雌性的记忆。
如果算是人的话,作为男的我应该若无其事,不过是朋友倒在了我的身上罢了。
如果算是妖的话,作为女的我应该羞恼交加,有一种想打他一顿的冲动。
如果算是动物的话,作为一头鹿我应该干嘛?发、情吗?
但是不论这些,他刚才帮了我,所以我应该要感谢他。
我的还是决定放弃思考了,缓了好一会儿,最终,我咬牙切齿的说:“你能起开吗?”
“我……起不来……”
张角虚弱的说着:“我需要休息一会儿……”
“……”
也对,他是因为我才这样的……
我小心的挪开身子,将他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
听说……唾液有止血的作用?
虽然不太喜欢和别人有亲密的举动,但是现在毕竟情况特殊。
我舔了舔舌尖,有些忐忑的伸出自己的舌头,端起他的手,轻轻的含住出血的地方……
铁锈味、有些烫、咸咸的、黏黏的……
还有皮肤的味道、他身上的味道、以及乱七八糟的各种味道都在这一刻传到我的舌头上……
感觉……有些奇怪。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脖颈有些热,脸也有些发烫。
该死的女性荷尔蒙,如果我是男人,根本不会被这些东西所干扰!
大概过了几分钟后,他的脸色终于缓和过来了。
我稍微松了口气,摸了摸他的额头,有些烫。
“你好点了?”我低着头,问道。
“好了一些了……”
他勉强的笑了一下。
“……”
“没事了吗?”我继续问道。
“暂时死不了了。”
他说着,挣扎着坐了起来:“能抱着我回去吗?现在我可能从你背上掉下去。”
“哦。”
我应了一声,蹲了下来,将他的腿和腰搂住,一下子抬了起来。
张角很瘦,所以我并不费力,就这么将他给抱起来了。
我将他抱着,朝着山林里面走去。
“白兄,你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
我回了一句,继续向前走。
然后胸就被捏了一下。
我整个人都颤了一下。
“你在摸哪里啊!”
我怒视着张角。
“你的胸这里……怎么有些突出了?”
我顿时语塞,努力让自己平静一下,说道:“得病了。”
“得什么病了,怎么还有些一点点软?”
软……
“乳腺癌。”
“我懂一点医术,回到道观我给你看看严重不严重。”
“用不着!安心养好你的伤吧!!!”
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继续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