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喻歌并不会对虞采薇感觉到畏惧之类的,听到虞采薇说的话便是回答:“虞圣女,我是商人,商人自然是要做交易,这是我跟柳子哥的交易,与你无关。”
是虞采薇委托的张喻歌制造了这么一个机会,也不算机会,制造了这么一个好的圈套,针对柳寻枝的圈套。
一开始虞采薇就知道柳寻枝一定会来找张喻歌,所以就有了这个计划。
虞采薇丢了一个储物袋给张喻歌,张喻歌打开一看,笑容满面:“不愧是圣女,出手果然是够大方。”
虞采薇慢悠悠的站起来,双眼冒出精光,又盯着张喻歌:“这是你应得的,我对合作伙伴向来大方,对敌人也足够残忍。”
“此言差矣,虞圣女,我们怎么会是敌人呢?”
“你跟寻枝有什么交易,有什么要合作的,我不管,只要你不对他有什么奇怪的心思就行,但是,如果有一天你要害他的话,我希望你能够三思而后行。”虞采薇说。
张喻歌伸出一根手指来,摇来晃去的:“虞圣女就未免有些太看不起我了,我又不是庄宛莲那个女人,柳子哥对我其实很好,这我感受得到,哪怕没有你的委托,我也会另有其他的安排。”
“最好如此。”
“我们不会是敌人,因为我看好柳子哥,在之后,我想他应该只会比在剑阁更好,现在的他,有了更强烈的欲望。”张喻歌说。
虞采薇知道柳寻枝和张喻歌的事情,张喻歌一直以来都在帮柳寻枝处理各种各样的东西,也帮柳寻枝赚了很多资源。
所以虞采薇并不讨厌张喻歌,先前的那些话,也就是警告而已,因为柳寻枝现在几乎是手无缚鸡之力。
略微停顿之后张喻歌好像假装不经意的提了一嘴:“原本我还以为柳子哥会去找那个女人。”
啪,桌子上的杯子直接碎成片片渣渣,张喻歌低头一看,虞采薇的手握得紧紧,这是愤怒的体现。
当然还有她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也很有敌意:“张道友,如果寻枝有去找那个女人,或者有跟你透露这种信息,务必要告诉我,知道了吗?”
“知,知道了。”张喻歌吞了口唾沫,尽管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可以想象,那会是非常恐怖的表情。
虞采薇临走之前,又在门口停了一下,回过头来,又说了一句:“只要你不害他,只要你跟我好好合作,好好的帮我,将他留在我身边,我不会亏待你,而且你也会成为我虞采薇的朋友。”
张喻歌也犹豫了很久,但虞采薇都这么真心实意的把话说明白了,张喻歌也就直说了:“虽然这话由我来说,可能有些奇怪,但是我还是想给你一番忠告。”
“说。”
“柳子哥这个人,看起来好像不太在乎事,对谁都很温暖,但就是这样,所以才会给人一种明显的疏离感,而对我则不会如此,因为他知道,我会坚定的站在他这边,不会像是剑阁的人摇摆不定,而虞圣女也许也需要更坚定一些。”
虞采薇走了,只是走之前留下了一句“谈何容易?”
张喻歌知道她也为难,可是她的问题就出在这里,对于柳寻枝,她不够完全的坚定,甚至还不如自己。
所以柳寻枝不太会喜欢她,也不怎么对她上心。
是啊,谈何容易,虞采薇又不是自己一个人,很多事情,她也无法左右,就像是那一纸婚约,也是如此。
她想解吗?她不想的,但是没有办法,她无法直接决定,所以她正在为之努力着,努力着未来有那么一天,能够自己决定。
张喻歌站在房间里,其实他也能够理解虞采薇,但是他能够理解,不代表柳寻枝可以理解,可以接受。
“你们的事,我就不参与了,你们自己烦恼去吧。”张喻歌自言自语,打开了房间门,便是离开了这里。
这里发生的一切,柳寻枝自然是不知道的,可能是因为柳寻枝比较信任张喻歌,或者是因为修为失去之后,嗅觉没有那么的敏锐。
柳寻枝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如果是以前的柳寻枝,就能够在之前察觉到张喻歌不一样的地方。
柳寻枝待在这个房间里,确实如同张喻歌说的那般,已经没有人再来打扰他,而且张喻歌还留了两三个人守着柳寻枝。
所以他就在房间里,静静地思考着自己的事情,比如张喻歌说的那些事情,还有即将加入的那个门派。
对于一切未知的未来,柳寻枝都必须要做好准备,望着桌子上安安静静的剑,这把剑,本来有着它的锋芒,只是现在也失去了色彩,变成了如死物一般的存在。
柳寻枝把剑从剑鞘中拔出,冷冽的气息瞬间迸发而出,现在的它,哪怕已经没有原本的力量,余芒也依旧存在着。
拿着布擦拭,柳寻枝呢喃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够再回来呢?我一点也不想用别的剑,我只想要你。”
可惜的是,剑并没有回应,一点回应都没有,它只是安安静静的躺在柳寻枝的手上。
柳寻枝仔细的擦完,又把剑送入剑鞘,又静静地坐着思考着一些事情,最后才抱着剑回到了床上去,一人一剑,拥抱着入眠。
柳寻枝身边,现在只剩下自己的这柄剑,还有一个还没回来的师尊。
没有人打扰,再加上有张喻歌的人护着,柳寻枝睡得很沉。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他,还在剑阁,还在那个老女人的面前,她教自己功法,教自己练剑,还有自己的师尊,两个人一起。
但柳寻枝知道这是梦,因为这根本不会再发生,自己被剑阁剔除,自己家师尊不会留在那里的。
可是这个梦也不算坏,柳寻枝在梦里想着,如果没有遇到香柳的话,那梦里的场景,应该就是真实会发生的事情。
可是如果没有遇到香柳的话,柳寻枝才会万分后悔,他庆幸自己能够遇到香柳。
甚至有了一种不枉此生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