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妹妹,这里是何处?”
范亭和聂仙仙二人回过头,心照不宣地笑出了声。
刘璃眨了眨那双水灵的大眼睛,满脸写着纯真,让人忍不住想去逗弄。
“别说,她要一直这样可就好玩了。”
范亭下意识掩住微笑的嘴,说道。
“恶趣味啊你。”
“难不成你喜欢被他欺负?”
“啥叫欺负?”
“你没被欺负过?”
范亭娇羞地脸红了,刘道高之前很喜欢行事的时候欺负自己,想来是他的癖好。
“什么欺负不欺负的?你讲具体点。”
“还要怎么具体!比如被戴上项圈,学那看门狗叫!你没被这样羞辱过?”
范亭羞得闭上眼,睫毛扇动几下。
“...”
聂仙仙并没有嘲笑她,而是沉默了一阵。
“怎么?”
范亭闭眼等待聂仙仙的冷嘲热讽,却见她一言不发,很是古怪。
“你说句话啊。”
范亭以为是她看见了什么东西,于是四下张望,发现三人距离冥府之门还远,此外没什么变化。
“俗话说,由爱生恨,虽然不至于恨的程度,我想他可能对你的感情有些不同于对我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范亭像是想起了什么,皱了眉。
“也许是他喜欢欺负你吧,我们做那事的时候,还算是正常,甚至我会主动一些。”
聂仙仙坦言道,虽然女性素有感情洁癖,但入了修仙一途,对于这些情情爱爱倒是看得轻了。毕竟元寿已逾千百年,又不需要禁欲,早就疯过爱过痴情过了,何况刘道高是她第一个男人,今后怕也是最后一个了。
“他和你...没有那样?”
“没有。”
“妹妹你们在说什么?”
这时候刘璃不恰当地插话进来。
“没什么。”
范亭赶紧摆了摆手,刘璃也没有追问。
又行了一段时间,聂仙仙突然开口。
“你对他来说要特别一些呢。”
“...”
范亭心里泛起了些褶皱,虽说她也并不太有感情洁癖了,但经聂仙仙这么一说,自己好像的确在刘道高那里是特别一些。
虽然这个特别的点比较难以启齿就是了。
不想那些了,此时三人还身在地狱,哪还有那么多的事情,先想办法离开再说。
范亭想是这么想,可惜她和聂仙仙在这里什么仙术都用不得,除了相貌出众,其他跟常人无异。
经过刚才的谈天,范亭也算是和聂仙仙和解了不少,至少两人不再剑拔弩张。由于这里的特殊环境,他们也失去了境界差距,这也让二人更亲近了。
“说起来,你的仙术向来诡怪,对这里以及为什么我们会来到这里可有什么头绪?”
“我也只是借我妹妹之魂,招来不知哪处地狱之鬼罢了,真要溯源到这判官之地,倒是毫无头绪。”
“你妹妹...”
“说来话长了,也是我和道高结识,才能为妹妹报了仇。”
“原来是这样...”
“说起来,你又是怎么认识刘道高的?”
聂仙仙问起,范亭便和盘托出了,既是刘道高的情人,那些不该说的也可以放心说了。
范亭还是第一次跟人说出自己心里最重要的事情,也是最柔软的地方,偏偏被那刘道高搅得一团糟的地方。
让她觉得可笑的是,她越说越觉得自己是有多么意气用事。许是当年自己对师傅的过分崇拜,也导致了自己太高看自己吧,居然要别人不求回报地救出自己。
“可是他不还是救了你吗?”
聂仙仙听完以后平和地说道。
没错,这也是范亭自己的想法。
嗯——
范亭觉得自己心里似乎解开了某处枷锁,这种感觉已经多年未有了。
自己如果落入邪修手里,后果怕不只是当炉鼎那么简单了。
可究竟什么才是最后的答案呢?
单纯的结果对比,以及英雄救美,再或者救命恩人,三者看来都有些浅薄了。
三人继续各怀心事走向那扇唯一有答案的门。
“话说刘璃,你不怕吗?”
聂仙仙突然问。
聂仙仙和范亭毕竟见过大世面,就算心里不舒服,也不会喜怒形于色。而如今的刘璃更像一个年轻村妇,其实也说不上她现在到底算什么状态,但单就她不怕阴曹地府这一点就能判断出她不是完全失去记忆了。
“这里...很熟悉,但是想不起是哪里,两位妹妹也很熟悉,可我还是想不起来。”
刘璃摇了摇头,对于什么也想不起来这件事也没有太多恐惧,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在逛村头的集市。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
范亭道,聂仙仙也点头。
然而这会儿眼看就要到那门边了,两位鬼卒头戴翡翠残冠,四只骷髅脚踩在黑土上,身着兽面吞头连环铠,活似两位能在阵前提头回营的大将。
两柄喷着鬼火的冷钢刀见三人前来,左右一碰,拦住他们。
“来者...”
“何人...”
两具骷髅头,一人两字,问道。
“鬼山山主聂仙仙。”
“神剑门,范亭。”
“我叫刘璃。”
没等三人来得及再说什么,两名鬼卒立刻发话。
“聂仙仙,修为元婴中期,阳寿尚有三千载。范亭,结丹后期,阳寿亦有一千五百年。你二位不可入内。”
“刘璃...”
两名鬼卒突然就不说话了,像是看到了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
“你不叫刘璃,判官千年前嘱托过,要你去见他...”
“我们要出去,有办法吗?”
刘璃问道。
“出去?”
鬼卒思考了一下。
“且去找判官诉说吧。冥土世界即前尘,今世,来生。进了这门,也即出了门,要出要进,本不存在啊...”
说罢,门缓缓开了,鲜亮的血光立刻透过门缝挤了出来。
三道烟尘细细的一条又一条,从门后出现,环绕在门前这三位女子的身旁。
......
“求求你了,饶我一命吧!”
“呵呵,饶你?”
“我乃剑山弟子,杀我要偿命的啊,且我有灵石无数,异宝若干,再不济我也有这口流星神剑,相赠于道友啊!”
“我想想...这些杀了你我不就都有了,况且那剑山弟子我也杀了不少了,我要杀你也不是不行吧,毕竟按你说的要偿命,可是没有应验啊,啧啧。”
满天黄沙构成了眼前的一切,背负一把宝剑的结丹修士跪在地上,他的身前是一黑袍男子,已然元婴。
“这金丹于我可是大补之物啊...”
那黑袍元婴修士眼球转动,像是在思考很重要的事,然后过了几秒,把视线投向剑修身后。
也就是范亭身上。
范亭于是明白了以前在书上看到的,被眼神舔舐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