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花缘尽可能稳重地做出回答：
“可能会查出来点什么问题，但是老哥你也别怕，最危险的副作用其实是服药之后当天晚上。如果现在有问题，那就应该比较温和了，多半是些可能造成亚健康的小毛病。”
“亚健康的小毛病，比方说痛……痛j……！？”
“别专门挂念我刚才那几个说法啦，毕竟老哥你可是特别的，还是要先采集点数据再下结论啦。”
“唔……”
“也不用太在意这些夹子，平常心就好。好啦，玄月好像已经要开播了，床太窄了，你还是坐我怀里。”
“唔————”
事到如今，茶镜缘才感觉，自己是不是又不知不觉间上当了。怎么又变成这种需要坐到妹妹怀里的场合了？
今天早上起床时的疑虑还留在心头，茶镜缘不安地多看了茶花缘两眼，不过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能怀疑的，茶镜缘扭了扭身子，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切入点，乖乖将纤臀移交到茶花缘的怀中。
茶花缘搂着哥哥，替对方操作鼠标，打开了玄月诗织的直播间，这会儿玄月已经开播了。
如果没搞错的话，今天轮到玄月来展露歌喉了。
同社团的成员，同类节目错峰播出，避免恶性竞争，这也是安排每周节目单的技巧之一。只不过还是有一个小问题：毕竟昨天的茶镜缘唱功太好了，因此把玄月排在后面，对于她来说，应该还是有点压力的。
正式唱歌之前是例行闲聊。玄月闲聊的水准其实比较一般，茶花缘趁这个间隙，跟怀里的老哥又寒暄了一句。
“所以话说回来了啊，老哥？”
“啊？什么？”
“之前跟你谈担心你身上有副作用的时候，你好像尤其对第一个可能性特别在意？为啥啊？”
“哎？”
茶镜缘一愣。
“难……难道不可怕吗？我可听说这是变成女孩子最可怕的折磨了！啊，不，至少也是第二可怕吧？难道不是吗！”
“因人而异啦！引起痛经的病因不同，疼痛等级也不同的，首先不是所有女孩子都会痛，其次不是所有痛经发作的女孩子都会痛得要死——你是从哪儿听说的啊，把女孩子的生理痛描述得跟魔鬼一样。”
“呃，诶……”
茶镜缘又愣了愣。
“大概？性转类的动漫和小说？”
“呃。”
也算是意料之中吧，茶花缘一脸无语地耷拉起嘴角。
“这种东西，完全是用来写出来欺负主角，给你们看着好玩的啦。非要说的话，根据我的经验，生理痛比较严重的时候，虽然很恐怖，但也没有渲染得跟要死了一样……非要说的话，根据我听说的案例，当然，是别的女孩子啦，最严重的程度也就跟蛋碎了的1.2倍？1.3倍差不多吧！”
“那不就是要死了吗！？”
“哎？难道老哥你碎过？！”
“这根本不是碎过没碎过的问题吧！话说你不是更不可能碎过吗，干嘛拿这个打比方啊！！”
总而言之，由于性别体验完全不同，两个人牛头不对马嘴地互相扯了半天，除了互相吓唬以及互相奇怪之外，根本就没扯出什么像样的信息量。
趁着这会儿，玄月诗织一边和弹幕闲聊，一边选好歌了。
她好像本来准备了一个歌单，不过在弹幕的强势要求下，临时插了一首，定睛一看，那首歌恰恰又是《ECHO》。
两人停止互嘴，静下心来准备看看玄月诗织唱得怎么样。
茶镜缘趁这会儿悄悄瞟了一眼玄月直播间的同接人数，数据让她稍微有点儿惊讶：只比自己昨天同时段的数据低了一点点……应该是由于玄月的人设同样讨喜，两人联动蹭到了茶镜缘自己的节奏，再加上玄月这种“真·硬核玩家”的属性在圈内确实也比较新鲜的缘故吧。
顺带一提，茶镜缘现在也搞不清为啥虚拟主播圈子这么执着于这首名叫《ECHO》的歌，虽说这首歌确实稍微有那么一点点难度……但也不至于拿来当vtb圈入学考试题嘛。
茶镜缘强烈怀疑这个圈子是不是有某种疑似宗教仪式的迷信传统。
“呃……”
不过，等到歌曲前奏止息，主歌响起，茶镜缘一下子就明白为什么了。
以茶镜缘的记忆，她还记得，这首歌的第一句话应该是“The clock stopped ticking, forever ago.(钟表在好久好久前就停止了转动)”。
而玄月诗织，在深呼吸、气沉丹田、严阵以待许久之后，唱出来的是：
♪“The..得……clock stopude，提、提king……佛艾薄阿狗……”
“呃……”
茶镜缘抖了抖眼角。
现在茶镜缘算是知道，为啥圈子里的大家会如此喜欢请主播们唱这首歌了。
不好的预感让茶镜缘下意识地探出手去，想要把自己的耳机拿过来当耳罩用——当然，是拔了线之后的——不过，实际上在茶花缘和她确认要一起看节目之后，耳机就已经被茶花缘拿走丢到床上去了。
拿不到耳机，没能得逞的茶镜缘，只能本能一般地往茶花缘的怀里缩了缩，迎接即将到来的“萌”音灌耳。
♪“……”
♪“Wat de 哈儿丝 going on?! Can 桑万特密普……普力斯……”
♪“歪爱姆斯比清……法斯特 then 得千孬死昂TV……？”
♪“…………”
茶镜缘其实听得出来，玄月诗织唱得很努力，她是真的没打算摆烂，而且从她一点一点的咬字也能感觉到，她应该是认得这些英文歌词的。
但是……口语不好、唱功熟练度不够再加舌头不够灵活，终究凑成了这个恐怖的演唱效果。
茶花缘搂着茶镜缘，悄悄地凑到她耳朵边上来了一句。
“老哥，提醒你一句，小玄月这个唱得，其实已经比圈内的一半主播要好了哦……”
“……你们虚拟主播圈剩下那一半难不成是文盲吗！？”
茶镜缘这时才忽然认识到，圈子的水好深。
虚拟主播圈的文化水平真是太可怕了！
玄月诗织的这首演唱最终在还算清晰响亮的“ECHO in the MIRROR！”中结束了，而这时的茶镜缘，已经被威力巨大的萌音攻击给震得……差不多整个人都要和茶花缘贴起来了。
随之而来的就是“对不起！呜啊对不起！”——非常诚恳的对观众们的道歉。
弹幕倒是宽容，大部分都是开玩笑的，甚至还有表示“这才对味儿”，表示比昨天听茶镜缘的《ECHO》要满意的，这让茶镜缘顿时对这群弹幕超级不爽起来。
区别对待啊，这群家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