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咳咳咳！！”
茶镜缘赶忙清了清嗓子掩盖表情的僵硬。
“原、原来是论坛大佬啊，原来如此！不过前两个问题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言归正传，为啥偏偏只找我们三个开会？”
“原因很简单。”
真皇困扰地叹了口气。
“因为喷子们其实在你们四个身上都试探了一圈，现在的迹象看来，它们应该是在溟原鲲音的身上找到了突破口，种种迹象表明——它们已经在调动火力，做足铺垫，准备向鲲音她发起攻击了。”
“哎？？”
玄月对这话反应最激烈。
更准确地讲，她对真皇老师的前半句感到大为惊讶。
“我、我们都被试探过了？诶诶诶到底是什么时候，我们竟然不知不觉都成受害者了吗，为什么我完全没感觉？”
“呃……非要说的话，如果我没记错……”
茶镜缘接过话茬。
“我mei、咳、阿缘跟我提过一嘴，你出道那天，弹幕里不是有人翻speedrun上的国人记录探你口风钓鱼，想拿那个当线索开你的盒吗？不知道这个算不算，话说难道你完全忘了？”
“哎呀，不好意思嘿嘿嘿……因为感觉太不重要了，确实有点儿不记得了。”
“嗯。”
真皇微微点了点头。
“就是类似这样的东西。其实最主要的证据还不是他们的发言有没有问题，而是倒过去查他们的成分，账号背景都很可疑，这才是最麻烦的。”
“嗯嗯嗯这个我懂。”
茶镜缘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最低端的是三无小号，往上一层是那种充斥着大量的转发抽奖养号曲线，再往上现在更常见的，就是用主流手游、日产偶像的转发评论……低创生活小视频……这种很容易批量生成的内容来养号，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万一带节奏露馅了，套个盾也很容易祸水东引。”
“呵——那也不一定就全都是套盾，说不定有更深层次的双向奔赴呢。”
凃月冷不丁补充了一句，茶镜缘赶紧更加认同地“啊对对对！”地点了点头，换来的则是玄月诗织更加迷惘地瞪大眼睛歪头。
“……诶？听上去好像更深奥了，完全搞不懂诶。不过，为啥小咲你看起来好像突然跟小月姐很有共同语言似的，莫非你也很懂这个？”
“啊，啊这个，呃……”
“咳咳，总之。”
真皇咳了两声，适时将对话的主导权拉回自己手上。
“这些个前提和蛛丝马迹大概就是这么回事，这么说你们大概就懂了吧？再比方说千咲你那边应该也有印象，有过骂你软色情幼态审美，还有骂你大专厂妹，看你情绪貌似失控的样子甚至不惜花钱买sc继续钓你鱼的。”
“嗯嗯这个我当然有印象。”
茶镜缘轻轻地点头。
“不过前两天的直播过去之后，后来的直播里这种弹幕见到的好像就比较少了……呃，当然与其这么说，倒不如说所有的观众和粉丝全都变成类似风格的抽象生物……都已经变成太阳了就确实不怕氢弹轰炸了属于是。”
“主要还是因为没想到适得其反给你转化成节目效果引流了，那当然只能收手，不知趣不行了。只能说，连这种，啊，明摆着全都是恶意的东西都能故意利用，千咲你的演技是真的好，柴狗她开出来的最宝贵的女孩子非你莫属咯。”
“啊哈哈哈……”
“顺带一提，我是把那些在我直播间带节奏的玩意儿第一眼看到就全杀了。这些家伙跟我玩还是嫩了点。”
凃月冷不丁插了句嘴。
这句插嘴换来的则是真皇更不留情的吐槽。
“结果你自己只知道闷头玩游戏杀弹幕，根本不跟观众互动，换来的就是你的同接数被她们仨四倍杀甚至五倍杀，还在这儿嘚瑟呢，给我好好反思一下啊。”
“呃……反正我又没和你们签弹幕合同……”
“切。”
真是不得不感叹，这个叫凃月的实名上网的家伙，嘴硬的程度和茶镜缘有的一拼。
总之，对话进行到这里，虽然总是打岔，总归是入题了。
联想到中午翻手机时看到的那些东西——出现在溟原鲲音的评论区的高赞诋毁性言论，茶镜缘感觉心里有了一点概念，但也只是一点点而已。
那些言论，和茶镜缘、玄月诗织遭遇过的攻击的性质相似，但程度要严重得多。但这种程度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茶镜缘微微咂了咂舌头，轻声发问。
“那？如果这些节奏对我们三个是这样，那么对于小音是怎么回事呢？我是说……站在真皇老师你的视角和你的情报范围里，为什么说她被盯上了？”
“等等！话说回来，还有个问题耶！”
玄月忽然打岔，像个小孩子似的高高地举手。
“且不说小音被盯上这件事……为什么我们又要被盯上呢？真皇老师，你对你最开始的第一个问题是不是还没解答，或者难道说……诶……我们这个圈子这么黑暗的吗！只要是个人哪怕是条狗出道都要被咬一口？！”
“肯定不至于，我说的也没那么恐怖吧！”
真皇老师难堪地摆了摆手。
“你们还是听我往下说……呃，当然你们刚才说的也对，这件事儿确实还是跟第一个问题连在一起说比较好。你们应该也知道，在网络世界的圈子里，有这么一个说法：‘人们带你的节奏，攻击你、污蔑你、威胁你，可以没有任何理由，人们肆意妄为，仅仅只是因为他们不喜欢你’——对吧？”
“嗯嗯，听说过，所以网络世界果然很可怕啊。唔当然了，因为我喜欢玩游戏，所以我早就做好觉悟了，不管有什么样的问题我都不会怕的，请真皇老师继续往下说吧！”
玄月诗织义正言辞地一手抚胸，相对应的，茶镜缘和凃月也先后直了直身子。
“嗯，我也没什么好怕的就是了。”
“我当然就更无所谓了。谁碍着我混吃等死……啊不，谁碍着我直播我就干谁。”
“呃……我刚才那么说，倒不是希望你们回答这种煽情的话。话说凃月你丫的刚才不小心说出真心话了吧。”
真皇尴尬而腼腆地笑了笑，努力重新摆出正色。
“咳！这么说吧，我想说的是，所谓的‘只是因为不喜欢你’，这个说法是个骗局。或者说，至少是个错误的迷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