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呀——”
路溟双手握剑,警惕地注视着面前不远处一只猿猴。
这柄虽有些破损但还能使用的轻剑是她离开与蜘蛛撞见的那个地方之后捡到的。
拾到了一柄战损的锈剑。
局面相较于之前是有所好转了,但是不多。
这样的锈剑,究竟还能留下多少杀伤力呢?这残留的杀伤力能否让她在这个充满危险的地方活下去呢?
眼前的这只猿猴就是检验的对象——话说回来,要是可以的话她绝对不想进行这样的测试。
做好了战斗准备的路溟紧紧盯着这只猿猴。
猿猴看了路溟一眼,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诶?没攻击……”可能是先前经历了蜘蛛的突袭事件,路溟对这里的生物都抱有一种警戒。
不过,现在看来也有不会主动攻击的生物。
她略微迟疑了一下,随后向着那只猿猴离开的地方走去——因为现在的她迫切地需要一个指路的人,哪怕这个指路者是一只猿猴也好。
一只猿猴也能将她带向正确的方向,比她一个人瞎转要好得多。
越往里走,周围的温度就越来越高。
路溟发现前面传来刺目的红光,她贴紧岩壁,缓慢地走过去。
红光的传出源头是望不到边的岩浆——
岩浆不时冒出火星子,偶尔会有内部的生物跃出平面,又掉落进岩浆内,激起一片不大不小的岩浆拍在岸边。
这是一片岩浆海。
这片岩浆海一眼望去能够供人通行的是空中接续不断的岩石柱,之前的那只猿猴正在无数岩石柱上跳跃而行。
稍有失足就一去不返的危险之路。
路溟有些拿不准主意了。到底是过呢……还是不过?
犯了难的路溟将视线转移到另一条近乎不是路的路线上——在岩浆平面上的狭窄通路。通路十分的杂乱无章,想要找到最短最安全的路线顺利通过这片岩浆海估计是没可能的事情。
高空的岩石柱路线没有岩浆生物的忧患,但它一旦出错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平面上的通路没有那个失足的风险,但相应的,要面对来自岩浆生物的威胁。
总之就是各有危险。
其实她还有一条路,那就是返回原处绕道而行。
可问题是,她在通道二选一之后一直是一条单行道,要是折返那就得选择另一条路。
这可能吗?当然不!
握紧了手中的锈剑,路溟下定了决心。
想要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以她目前的经历来看,需要杀戈果决。
理性的思维是自己面对这些生物的唯一优势。
那么,我还需要强大的武器来让自己成为勇士。
需要坚实的盔甲来让自己面对前行的危险。
还有,自己无畏的心——
思考过后的结论是:她必须走下面的道路。
“呼~那就走吧。”踏上岩浆面的这条蜿蜒曲折的狭窄小路,四周的高温裹挟着滚热的空气,要将她推到在地。
这样高温的空气,吸上一口绝对会让肺叶爆炸的。
路溟经过试探后才踏上这条小路,她已经确定了自己是不需要呼吸的。
鼻尖的吸气似乎只是个告诉别人她还活着的象征。
“噗噜——”岩浆泡炸开,从中冒出蒸汽。在平静之下蕴含着的是不平静的波涛。
一条银色背部有帆的大鱼跳出来,张开它的大口向路溟咬去。
“咣——!”锈剑击打在银色帆鱼的森然大口之上,发出响亮的金铁碰撞的声音。
路溟被反击回来的震荡震倒在路上,而那条帆鱼速度只是稍有减小,在空中穿过小路落回了岩浆。
面对这些岩浆生物,路溟实在是太弱小了。不仅是在面对岩浆生物的时候,之前面对那只蜘蛛也是。
再度爬起来,路溟向望不到边的岩浆海看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过这条路啊。
她提着剑重新踏出离开的脚步,途中又遇到了几次袭击,都有惊无险地度过了。
突然,在岩浆海中传出一道惊雷般的怒吼。这道怒吼传出,岩浆海原本的平静骤然便被打破。
众多的岩浆生物开始四下乱窜。
大量的死鱼在这时飘上了岩浆。
这些都不是路溟需要关心的,她真正需要关心的,是从岩浆中拔身而出的巨型生物。
那个巨型生物有着银白的身躯,一身鳞甲,头部有一根尖利巨角,修长的长尾不断在岩浆面上拍击,给人一种视觉的震撼。
这个让路溟感到恐怖的生物此时与另一边的一个同样巨大的生物对峙着。
那一边的生物与它近乎一模一样,除了眼睛和身躯是与之相对的全白和灰黑。
它们互相望着,无形的压力在这片岩浆海扩散开来。
试问,两个同样强大而又长相相仿的生物处在同一环境会发生什么呢?
它们很快就打了起来。
一时间,岩浆海是波涛起伏,一切在此之中的生物都受到或多或少的影响。
之前那些漂浮的一大片死鱼就是这种破坏性影响最好的证明。
前方的路,有唯一的能让她避开这一场灾祸的地方——赤红的岩石向地面上翻卷,形成的一个半圆空洞。
这两个巨型生物的长尾有时拍在这条小路上,但以它们的力量竟也没能将小路拍碎。
可见这条小路是特殊的存在。
路溟在两者造成的巨大风压下艰难地前行,为了活下去艰难行进。
还好那两个生物的交战离这路比较远,被扬起的岩浆没有波及到这边。
需要时刻注意的也就只有它们修长的尾巴。
这个世界竟然还存在这样强大的生物。路溟再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弱小。
那些普通岩浆生物面对它们的弱小,正如同她面对普通岩浆生物的弱小。
终于走到了那个半圆形的“避难所”。她也能松口气了。
它们对现在的路溟而言,是一种不可逾越的存在。那种不可逾越——
宛如凡人与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