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第三个本子,是一本密码本。
我输入0814,解开了密码,又是一本日记,第一面写着大大的高中二字,很秀气的字,字的旁边还画上几道花纹,与之前的日记风格截然不同,好像多了许多生机。
就高中了?那初三的事呢?还有她在山上说的那个前男友。(本书无牛纯爱)
一想到之前她好像有个前男友,我的心就莫名有些难受。
第一面右下方写着密密的字,我仔细看,全都是我的名字。
我继续往后看,下一面还都是我的名字,密密的瘆人,差点让我有了密集恐惧症。
我对她来说这么重要?
看完日记,我的冷汗不自觉地渗出,背后湿了一片。
她上学时隔两天就写一次日记,都是用疯狂的表达写着对我的爱,看的我发慌。
第一次看到我和另一个语文课代表何佩秋讲话后,她在日记上写着数种杀死何佩秋的方法。
这篇日记上沾着黑紫色的疙瘩, 又是血吗?我就和她说了话就这样恨吗?
我想到小说中的病娇,好像确实是这样的,她的占有欲不能用常理去理解。
她接着写着自己受不了看不到我的时间,哪怕看不到我一会之前的绝望就涌现脑海,压垮自己。
一面日记的顶部毅然用红笔写着:你就是我的药!字迹很深,歪歪扭扭的,可以想象她当时写字时激动的心情。
我真的值得你这样吗?我想想我自己,我只是在山上救了你罢了,我真的配你这样爱吗?想到她的年级第一,一阵自卑又卷上心头。
她又写到她和我在学校后山长椅的快乐,我突然注意到,从高中开始的日记每一天的天气都是晴,明明第二周下过几天雨。
想到她之前的日记不知从何处起天气就全是阴,所以她的天气实际是自己的心情,就和她在山上说的一样,她的人生是一片阴天,乌云堆积在天上,不见一点光。
想到她那天在山上的所作所说,再联想她日记中写的内容,她原来说的是真的,我还以为是一个自杀之人沉浸在当时的绝望中,却没想到她的过去也是这么绝望。
我之前还以为只是普通的和父母吵架,还以为她的绝望能只是交个朋友就解决。
一想到她父母,我被捆住的手就不自知地握拳。同时,一个疑问从我脑海浮现:那上几周她怎么交上了朋友?还一副不需要我的样子?
看到后面的日记,我脑中顿时冒出一个词:PUA。
她想先疏远我,再靠近,让我依赖她,而不是她一昧的依赖我。而且这样也能完成奖励的任务,在我想着她的依赖时提出奖励,让我乐意给她奖励,她也靠这个奖励再靠近我,把我拴在身边。
那几周我确实心情难受,一直有些失落与落寞,这也算她成功了一点吧。
但她没想到我会把她当成女儿,借着这样的想法,我调整过来心情。
但如果只是我把她当女儿就让我不被PUA,也太草了,究其原因,还是她PUA的水平不行,还有她高估了我的反应,日记中她觉得我会难受得找她问原因,甚至是表白,可我只是心情难受而已。
她把我看的很重,在她的心中,肯定会认为我也把她看的很重,这样才平等。
而那天我直接爽快地说取消这个长椅聊天这个活动让她不知所措,按她的视角,我经过她一段时间的冷落,应该是非常想要这个活动的才是。我装作放松的语气也让她心理产生巨大落差,于是便有了现在的事。
周三时我和何佩秋的讲话肯定也刺痛了她,明明我们只是说作业缺了几本。
她原本想PUA我,结果PUA了自己。
日记中写着她原本是想带刀先杀何佩秋,再和我一起死的,但这样我就不能了解她,在地下不能好好的相处。所以她放过何佩秋,准备了今天的密室逃脱,让我了解到她,再和我一起死。
日记中有一处林苡月离谱的想法:不管他了不了解我都无所谓,反正我都怨念肯定比他大,我死后肯定是红衣厉鬼,他被我杀死,怨念不会太大,成为一个小鬼。那我就可以把他放在我身边,他一逃走就断他一鬼臂,反正在地下他反抗不了我,他了不了解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看到后不寒而栗,突然注意到作为背景音乐的磨刀声不知何时消失,我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可能是看日记看的太投入了吧。
是不是刀磨完了?冷汗从背后冒出。
而房间还是暗暗的,灯光还是阴嗖嗖的。
我翻到日记的最后一面,里面有一把钥匙,我拿出钥匙,面对着房门,犹豫着。
现在打开房间门,她会不会直接拿着刀过来,一刀把我劈死?
刚刚看日记,都忘记了自己还面对着生命危险。
我看着门,紧紧闭上的门给不了我哪怕一点安全感,她随时都可以进来,轻松地取下我的性命。
她刚刚在我翻地毯时调节了灯的颜色和亮度,还加了磨刀的声音,就说明她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况。
是摄像头吗?我向四周看了看,根本没有,难道是微型的,找不到吗?
我看着门,又想到另一种可能:她会不会一直在门缝看着我?拿着刀,一脸病态地看着我,随时准备进来把我杀了。
在真正感受到危险时,我的腿软到地上起不来,为什么救人也要被杀?
怎么办?我不想死,要不放手一搏,我手指没被绑住,背对着她用手指拿起桌子上的玻璃水杯,等她进来砸她脑袋打个出其不意?
一想到要这样对待她,我的心一阵绞痛,但不这样做我就必死,我要活着。
我慢慢靠向桌子,背对着门缝,装作要再看看桌上的日记。我看着水杯,手慢慢伸过去。
在要拿起水杯时,我想到了她的日记,我这样做也是折磨她,那我与那些人何异?
但我是为了生命,那些人是为了自己的乐趣。
但我救林苡月不就是让她脱离绝望吗?我这样做,只会让她更加绝望,甚至比那天在山上要自杀还要绝望,毕竟被自己视为动力的人袭击。
那有什么两全其美的方法吗?
我想不出来,看着水杯,犹豫着,生命和林苡月的绝望,谁更重要?明明一切思考都告诉我要拿起那个玻璃水杯,去尝试活着,但我还是离开了桌子。
靠在墙角,我绞尽脑汁思考着方法。
突然,门开了。
我立刻抬起头,对上了饱含爱意的眼神,还有林苡月手中寒光闪烁的大刀。
她带着病态的笑容,说:“准备上路喽,我们一起走。”
她笑着慢慢向我走来,好像死神在向我慢慢挥手,她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脏中。
她绝美的脸上写满了幸福,我则是在墙角瑟瑟发抖。
有什么方法能摆脱这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