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随后把手放在她的头上，轻轻地抚摸着。
顺滑的长发像光滑的玉石一样，摸上去，丝滑而舒服。
怎么越摸越有种上瘾的趋势？
她的身体一僵，停止了颤抖，随后松懈下来，依在我身上。
“别，别这样……”她抬起头，看向我。
“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她恼怒地看着我，眼中的期待和满足却暴露了她的想法。
“我怕，太美好了，舍不得分别。”
她轻叹了一口气，眼中的犹豫更盛，咬着朱唇，复杂地看了我。
“那就别分……没事，你继续说你姑姑的事吧。”
差点就说出“别”字了，要是这么一说，她决定继续活着，就肯定不会再告诉我她姑姑的事。
反正有我在，她肯定不会死，先让她说完她姑姑的事，再让她想活下去。
林苡月听到姑姑一词，身体又开始颤抖，让我不由得后悔提到她姑姑。
就应该先不说，让她多放松一会的。
林苡月犹豫的目光变成刺骨的冷意，语气也一下变冷。
“刚刚说到那天的事了吧，让我一切虚假的美好破灭。”
她停住了话，凝视着手臂的伤口，像是在酝酿着情绪。
“明明那天连现在的伤口都不如，为什么会让我这么记忆犹新，这么绝望？”
在让我感到压抑的沉默后，她终于开口，自言自语般说着。
“明明只让我只写了十个死字，之前最多的时候都可以写五十六个，虽然比之前写的字要大，可也不会只有十个吧。”
“明明这种折磨比不上之前的一小点，不过是疼了两天而已。”
她拨弄着手臂的伤口，时不时弹出一滴鲜血，落在地上，混入已经有些黑意的血液中。
“还记得我说有什么钢琴比赛吗？也是不愿意和你说的，那天，我就是去参加那个钢琴比赛，然后第二天就在山上遇到了你。”
“就一天不到，把我所有可笑的希望全部冷冷地摔在我的脸上，然后推着我滑入无底的深渊。”
她嘲弄地笑了笑，像是嘲笑之前的愚蠢。
“那天我钢琴比赛时满脑子都是……算了，先把前后和你说一下吧，不然你不能理解。”
她把头又埋在我胸前，小声喃喃了一句：“而且要是直接说完就太快了，就得分别了，哪怕再多待一会也好。”
“你说什么？”她的声音太小，吐字也不清楚，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没有……”她把头顶了顶我的下巴，一小撮散乱的发丝拂过我的脸，痒痒的，带着一股醉人的清香。
“我继续说刚刚的事。”她急促地说，像是不想让我追问刚刚她呢喃的话。
“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的，中考成绩出来后，我考好了，我之前的那个男朋友考差了，一声不吭就离开我的事吗？”
我想到之前她讲的男朋友的事，那时她的病娇还没有像现在这样严重，要是那时遇到她的是我，估计很快就治愈了她。
想到她之前的男朋友，明明他们一次手都没牵，为什么我还是感觉很难受？
我对她的感情不是以同情为基础的吗？
嫉妒已经不属于想治愈她的责任这一块了，为什么还会产生？
林苡月的脸不知什么时候从我的胸前露出，正疑惑地看着我。
“你不记得了吗？”
我这才意识到又分心了，赶紧说：“记得。”
“那为什么要想这么久？”她皱着眉头，狐疑地盯着我的眼睛。
不等我说话，她又冷冷地补充了一句：“该不会是分心了吧？对我的感情淡到了这种地步吗？连我死前最后的话也不想听了吗？”
这要怎么和她说？
我还真就是就是分心了，这要怎么解释？
她见我没说话，眼中泛起病态，冷冷地说：“我现在又不想死了，为什么我刚刚疏忽让你跑了，就应该一起到最后的。”
她没受伤的那只手伸入口袋，拿出沾着血的美工刀，指向我的脖颈。
“要是现在一刀，是不是就能一起走了？”林苡月眸子闪烁着疯狂，病态地看着我的脖子。
我想逃跑，却被她受伤的手臂紧紧地抱住。
不是刚刚还一点力气都没有吗？
“等等，你先听我说，不是那样……”
“我不听，我们一起走后，你再和我慢慢地解释。”
她抬起刀，用力地向我脖颈刺去。
我等死般闭上了眼睛，心中被不甘包围。
为什么会这么怯弱，连这么虚弱的她都不能反抗？
明明那时都逃跑了还要到现在的地步。
感受到脖子传来的痛意，我强忍着睁开眼睛的想法，不想去看脖子的致命伤口。
等等，为什么感觉没有那么痛？
我睁开眼睛，看到脖子上细小的伤口，正缓慢渗着血液。
不对，不应该是血流成河，染红了一地吗？
我看向林苡月，她正一脸不甘地看着我，干涸的嘴唇被咬得渗出点点血迹。
她的手臂垂在腿边，美工刀在她手中颤抖着握着。
“为什么到了最后却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她凄切地看向我，不甘地说：“你走吧。”
“都最后了我也不在乎你是不是喜欢我了。”
她的声音颤抖着，仿佛就要哭出来，嘴唇上的一滴血液沿着被咬破的褶皱缓缓落下。
“就让我一个人在这里慢慢地死亡吧。”
我没看到，她没拿刀的手紧紧地握着拳，力度之大握得手变形，一点虚弱的样子都看不出。
我摸着脖子的伤口，只流了一点血就止血了，不及林苡月流在地上的血的千分之一。
我侥幸地看着她低垂的手上颤抖着的刀，好像马上要无力地掉在地上。
好险她没有力气了。
我看着林苡月脸上的悲恸与不甘，大脑飞快转动着寻找解释的话。
“你怎么还不走？”
林苡月冷冷地质问着我，身体却不自觉靠向了我，依在我身上。
“我……刚刚你误会了。”
“我分心是因为嫉妒，为什么我不是第一个遇到你的人。”
不知道怎么编谎话解释自己没有分心，我决定实话实说。
虽然有点不愿承认自己妒忌一个连林苡月的手都没有牵过的人。
林苡月疑惑地说：“真的吗？”
她紧紧地盯着我的眼睛，美眸如澄澈的溪水映照着我的眼睛，寻找着我有没有欺骗的迹象。
我点了点头，有些羞涩地说：“因为实在太不好意思说了，我都没有见过他，所以我没有立刻告诉你。”
林苡月没有说话，继续盯着我的眼睛，随即嘴角勾勒出一抹勾人的笑意，眼中闪耀着幸福的色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