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林苡月，突然意识到刚刚她还没说完她姑姑的事。
刚刚被什么东西打断了？
所以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现在她都不想死了，还会告诉我吗？
我看着她轻轻闭着的双眼，一副舒服的样子，又有些不忍直接问她。
但，不问清楚的话，很难制定相应的计划治愈她。
如果又发生现在的事怎么办？
我犹豫地看着她，她精致的侧脸上淡淡的笑容更加深了我的犹豫。
要不，之后再问？
过了今天，之后她就不可能会说的吧。
长痛不如短痛，现在就解决这件事。
“对了，你，你……”
我结巴着，不知道怎么表达。
林苡月睁开眼睛，澄澈的眼睛疑惑地看着我。
“这，这……还是下次再说吧。”
对上她的眼神，刚刚长痛不如短痛的想法一下消失，问她的话卡在喉咙间。
下次再说也是一样的，现在先让她放松一下。
我安慰着自己，又说：“没什么事。”
林苡月柳眉微蹙，不满地看着我，说：“为什么又要瞒着我？”
“是不是我不配知道？”
她目光一下变冷，冷冷地说：“刚刚还这么近，现在又一下这么远了吗？”
“是不是想说刚刚那个兰，就是那个女同学的好话，因为我碍着了就不说了。”
什么脑回路？
我这是为了你好呀，不想破坏你的放松，怎么就成了要说那个女同学的好话？
不就是说话说到一半不说了吗，你不也是经常这样的吗？
怎么这么双标？
我困惑地看着她，见她寒霜般冰冷的目光，更觉得委屈。
我忍不住说：“我这是为了你好，怎么就成了说别人好话。”
她冷笑了一下，嘲弄地看着我。
“那你不是说她好话，那是想说什么？那为什么要瞒着我？”
“既然你不是说她，那你说说你刚刚想说的是什么？”
这，这怎么说？
还是要问起她姑姑的事吗？
我犹豫地看着她，对上她审视般冰冷的目光。
“怎么，是在像别的理由吗？犹豫着怎么编一个好一点的理由对吧？”
“没事，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说……”
看着她冰冷的目光，我感觉要是不说出实情怎么解释都显得无力。
我不忍地看着她，说：“就是，就是……还是直接告诉你吧，免得你又误会，刚刚我是想问你姑姑的事，但看到一脸舒服就不忍说。”
“姑姑？”她猜疑地看着我，紧紧盯着我的眼睛。
“对，你不是不愿意说吗？我怕破坏你的心情。”
我愧疚地看着她的眼睛，还是说出来了，还是要让她难过。
“所以说你刚刚没在想其他女生？”
她的脸逼近了我一点，眼睛还是紧紧地盯着我，想找出一点闪躲的反应。
“真的没有。”
感受着她近在咫尺的鼻尖传来的呼出的温热气体，混着点诱人的香味，我不由得嘀咕了一句：
“有你在旁边，怎么可能会去想别的女生。”
“不说女生，可能连分心去想别的东西都不可能，只会被这清香紧紧地吸引。”
林苡月轻轻地笑了笑，像是听见了我嘀咕的话，刚刚的冰冷一下融去。
“那我就一直在你身边，让你什么都不想，只被我的香气吸引。”
我尴尬地看着她，刚刚的嘀咕怎么被听见了？
直接社死，当着她的面说她的体香。
明明这么小声，为什么还能听见？
这就是病娇的特异功能吧。
“姑姑的事哪有你去想别的女生难受呀。”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而你却是现在唯一的希望。”
她眼中充满占有欲，紧紧地看着我，手臂环上我的肩膀，紧紧地抱住。
她把嘴巴轻轻地贴上我的耳朵，低声说：“是让漫长黑夜再暗上几分让我感觉难受，还是把眼前唯一的一盏灯熄灭难受呢？”
“只要你不离开，什么东西都不会让我难过。”
在我耳边留下湿湿的触觉，她又把头靠在我肩上。
我摸了摸耳朵，刚刚有些痒痒的，现在留下的点点湿润的感觉却很舒服。
林苡月把头转了个向，对着我，继续说：“但是我还是不想再说那件事，不是因为不想面对，毕竟有你在，没有什么是不想面对的。”
“我就是不想像卖惨一样地说着，让你同情我。刚刚想告诉你是只是因为我觉得反正也是要死，告诉你也不怕。”
“我一想到刚刚说起我姑姑时，身体不自觉的颤抖，就感觉很恶心，明明都过了这么久了，还像卖惨一样，让我们的关系变味。”
“我不想靠这种卑劣的手段来栓住你，等到你觉得我不再可怜了，就会直接离开我，而且，我自己也接受不了像个狗一样祈求着同情的人。”
“我更喜欢当拴狗的人，主动地牵住狗绳，不让他离开。”
我奇怪地看着林苡月，怎么感觉她除了病娇的基本属性，还有什么更奇怪的东西。
虽然她之前也说过很多什么栓住之类的话，但听到她提到“狗”字，就感觉不是单纯的占有欲了。
林苡月意识到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立刻捂住了嘴，慌乱地看着我。
“你没听见是吧，你肯定没听见对吧？”
你又不是喃喃窃语，怎么可能没听见？
我装作疑惑地看着她，说：“什么听没听见？”
“没听见就好。”
她松了口气，我不由得想笑，这就被骗了。
“对了，刚刚是说我姑姑是吧？我还是不告诉你了吧，我不想卖惨一样地等待你的可怜。”
看着她慌忙转移话题，还确认似地看了我一眼，我更想笑了。
如果我没听到她说的话，还有可能会被转移到话题。
但现在我相当于已经看完剧本，看着林苡月演戏，这还挺有喜剧感的。
殊不知，在我想笑时，林苡月意问深长地瞟了我一样，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
“但你刚刚说话说到一半，不能不说了呀，就和你刚刚说我的一样，我都告诉你我在想什么了，你现在也要告诉我呀。”
这叫什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谁叫她先让我把不想说的话说完的，现在到她自己了。
林苡月有些恼火地看着我，樱唇欲起，又用力抿上。
对上她恼怒的目光，我更觉得好笑，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
林苡月冷哼一声，说：“告诉你也没什么，反正刚刚也决定要说了，但是……”
她的目光突然变得残忍，幽幽地说：“希望你记住今天的笑容。”
后背传来一阵冷意，我再看林苡月，她眼中的残忍早已消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