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吗?
我知道我在林苡月身上的地位肯定很重要,但听她自己形象地描述出那个画面,我还是有些吃惊。
那也难怪之前林苡月几次黑化只是因为小小的原因了,那些小小的原因在她眼中就像是拿着刀对着她的脖子。
回到这个许愿牌上,这也算是歪打正着了,直接把这个谜给破译了。
我拿起木棍,找准位置,往下挖去。
估计十年前的时候下面还是松松的土,而现在土已经变得紧实了,上面还覆盖着一层绿意。
我还没拿标准的铲子,只有一个木棍,挖了半天只是挖了大概一个手指甲的距离。
我无语地看着地面,知道了位置还挖不出来是什么折磨?
林苡月也拿起了一根木棍,安慰我说:“没事,慢慢挖,总能挖到的。”
我点了点头,和林苡月一起往下挖去,林苡月都没有想放弃,我怎么能说不行呢?
总不可能各方面一直被林苡月碾压吧。
我用力地往下挑着泥土,这种感觉,让我回想到之前有一次暑假在老家的场景。
人闲着,什么事都做的出来,那个暑假正逢我老家那一条街拆迁,房子到了一片,我和爷爷就过去在各家的废墟中找铁条。
房子的支架很多都有钢筋混泥土,拆迁后就混在倒下的石头中,我和爷爷就拿个锤子,敲碎石头得到里面的铁拿去废品回收站卖。
石头又硬又大,我记得平均每块石头我都要敲四十分钟,一个下午也才收获到五六根铁条,能换四五块钱。
现在这泥土总不可能比之前的石头要硬吧,比耐心,我只能说根本没输过。
因为没有手机手表,没有时间观念,我只知道挖到喉咙发干,林苡月也停下来休息时,我还在挖着。
我挑衅地看着林苡月,上山的体力我可能比不过她,但耐心,耐力还是我更胜一筹。
林苡月看着我得意的目光,笑了笑,从装衣服的袋子中像变魔术般拿出一瓶水,说:“渴了吧,来,喝点水。”
她扭开瓶盖,将瓶口送到我的嘴边,如瀑的长发垂落在我弯着的腰上,传来淡淡香味。
这么贴心的吗?我喝着水,感动地看着林苡月。
为什么一定要比较呢?看林苡月,见累了比不过我就给我倒水,情侣本来就是互帮互助的,为什么要为耐力超过她就得意呢?
可能是因为这是我为数不多超过她的地方吧,但也没必要因比不过而自卑,毕竟她再优秀,也是我的女朋友。
终于,在挖了不知道多久,挖了足足一只手臂长的坑后,一个蓝色的盒子显露出来。
我累得直接摊在了地上,整个手臂,腰都传来一阵酸痛。
学姐,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
你埋得浅一点会怎么样?
我忍着手臂的酸痛,和林苡月一起继续挖着,直到把盒子的开口处挖出。
林苡月打开盒子,一股灰尘的味道顿时扑鼻而来。
我看向盒子内部,一份便笺,一个精美的小盒子。
这不比我宿舍的高级?
我想起在宿舍找到的东西,和这里一比,都不是一个档次的。
林苡月先打开便笺,靠着我,和我一起看着。
上面娟秀的字迹写着:
致有缘人
怎么样?寻宝的过程好玩吗?
过程是困难的,但结果是美好的,你和男朋友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间,还能拿到你学姐我的礼物。
而且,这份礼物可不便宜,这是我男朋友送我的戒指,可是足足花了四千多块钱呢!你一定要好好珍惜。
我在高二就要和男朋友去省实验了,所以想着要在这里留个纪念,就准备了这些,怎么样,是不是还挺有意思的?
我和男朋友可是挖了整整两个小时的土,但你们肯定很轻松就找到了吧,毕竟土已经变得很松了。
对了,可别嫌弃这个戒指,不要觉得这是个二手货,我考虑到了你们的感受,和男朋友再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埋在这里,原来的那个还在我的手上。
本来想留一个联系方式的,但又想还是算了,如果有缘我们自然还会相见,说不定还会成为朋友呢!
最后,祝你们的关系和我们一样,天长地久,海誓山盟都太俗了,就希望你们一直坚持着这段感情,不被外物给破坏。
(拜拜咯,有缘人,希望我们之后可以像我写的古诗一样,蓦然回首,两人相遇在灯火阑珊处。)
林苡月嫣然一笑,幸福地看着我,说:“你还觉得这次上山会什么都没有吗?”
我心中也浮起淡淡幸福的甜美之感,说:“收获得可多了。”
林苡月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脸轻轻地贴着我的脸,说:“这是第一个祝福我们的人吧,这种被认可的感觉……”
她长长的睫毛遮住了轻闭的眼睛,感慨着:“好幸福呀。”
我拿起那个精美的盒子,打开,目光瞬间痴呆。
这就是四千多块钱的戒指吗?而且是2012年的四千元,直接给我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
刚刚以为便笺的数字是在开玩笑,怎么可能四千元随手送给一个陌生人,而且还是没有经济能力的学生。
但现在看来,好像是我格局小了,盒子里面的戒指不是什么塑料材质,银色的一圈上直接镶嵌着一颗璀璨的钻石。
我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这,就算看上去很高级,也有可能是高仿的,这么大的钻石,怎么可能是真的?看上去很贵,可能实际只有一百块钱。
但一百块已经很多了,比路边塑料的几块钱的好太多了,以我的目光已经知足了。
我小心地捧起里面的戒指,心型的钻石在阳光下反射出夺目的光彩,让我感觉眼睛有些缭乱。
林苡月还是闭着眼睛,睫毛不知为何轻轻地颤动着,把左手轻轻地抬起,对着我。
这是要干什么?
这就要戴戒指了?
这才过多久呀?不是说只能求婚的时候戴吗?
我看着她微微颤动的手,拿着戒指,陷入了沉思。
就算是要戴,那要戴在哪一只手指?
好像这是有严格的标准的吧,要是戴错了,就直接尴尬死。
林苡月的左手还是悬在半空,颤动得更厉害了,我只好强忍着尴尬,问:“该戴在哪只手指上?”
总在关键时候断链子,要是我带了手机多好。
林苡月的左手停止了颤动,我看向林苡月,她已经睁开了眼睛,樱唇嘟起,不满地看着我。
“我也不知道。”
她委屈地说着,好像要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