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再稍微抬起来一点，再高一点点……太高了，停！”
眼前的女子指挥着我摆造型。
“完美，保持这个姿势别动！”
她兴奋地说着，在不同角度对我按下快门。
这次又选了个女客户——好搞定的那种。
我身上穿着她带来的cos服，是猫娘的，身后还戴着个尾巴。
不是嵌入式的。
“换下一套吧。”
这套拍够了，她拿出了下一套cos服，看起来是什么动漫角色的。
我按她说的脱下衣服，换上那套衣服后再次根据她的要求摆造型。
她总共带了八套cos服，每套大概要花上十分钟左右拍摄，再等她完事，总时长大概要两个小时，算是费时比较多的了。
但是好歹做的过程还算轻松，不像和那个人做的时候，累得要死。
八套cos服都穿遍后，她好像满足了，不过看起来好像还没有要做的意思。
“杏，要加入我旗下的服装店当模特吗？”
她放下相机后问到。
“月薪六千哦。”
“为什么找我？”
我不明白为什么她会想让我去当什么模特。
“因为杏很可爱嘛，气质也很符合，一定会很受欢迎的。”
“不了。”
我没打算去当什么模特。
“好吧。”
她看起来有些遗憾。
“那我们开始吧。”
她转身从包中拿出道具。
我已经摸透她的习惯了，她会把自己最喜欢的那套cos服在最后的时候让我穿上，顺便让我穿着做。
完事的速度挺快，好像她一开始就处于兴奋状态——我是搞不懂这套cos服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某种意义上说她还挺贴心的，自己满足后没有直接结束，顺带让我去了一次后才结束。
“那我走喽？”
完事后她把那些cos服叠好，向我告别。
“哦。”
我躺在床上拿出手机开始玩卡牌游戏。
玩好一盘后我觉得她走远了，于是退出游戏打开了另一个软件。
和她做挺轻松，但是轻松得过头了——还得我自己动手解决。
随便找了两本，凑合着看完后我也完事了，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为什么我要做这种事呢？
自己解决的感觉和别人来的感受完全不一样，总感觉有点空虚。
我在期待着和别人做吗？
这个想法在我脑海中闪过。
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和小姨有什么区别？
不太想接受。
不一样的，我只是……
想找借口，但我发现找不到。
至少我并不像小姨一样放纵。
【要遵从自己的本心哦。】
闭嘴。
【为什么要逃避自己的真实想法呢？】
吵死了。
【就算你否认也改变不了事实哦。】
别说了。
【你的身上和我流着一样的血。】
…………
否认也改变不了事实么？
就算这样，我终究和小姨不一样——我没法像她那样去直视自己。
我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呢？一时的欢愉？他人的疼爱？持久的陪伴？
我想要的，大概是能填上我心中的空虚的东西，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如果想不到的话没关系哦。】
【维持现状不也很好吗？】
是这样没错，但是因为是小姨说出来的话，总感觉不太想听——明明我也是这么想的。
其实小姨还是有点厉害的，能让那么多客户都满意，还能知道我的想法——就像是会读心术一样。
【那个，你觉得你小姨有什么特别厉害的地方吗？】
我想起了小F问我的话。
只是心理学的应用吧？根据行为分析性格以及想法之类的。
只要小姨想了解，她可以有很多时间去学习，会这些也不奇怪。
就这样吧。
不想再想了，我一如既往地选择逃避，裹着床单陷入睡眠。
——————————————
又是新的一天。
关掉闹钟，我去退了房，像往常一样回到家中背起书包，穿好校服去学校。
女同学A：“昨天放学四班的那个校草来我们教室了呢，手里还拿着个信哦！”
女同学B：“不会是情书吧？”
女同学C：“不会吧，谁那么幸运被他看上了啊？”
女同学A：“好像他把信塞到芳杏抽屉里了。”
女同学B：“唉？他喜欢上芳杏了？”
女同学C：“其实也不一定是情书吧，就算是情书，是替朋友送的也说不定。”
女同学A：“嘿，你这就是酸了吧？”
女同学B：“酸了呢～”
女同学C：“谁像你一样，这么快就找到男友了啊！”
好像又是和我有关的事。
我推开教室门，走到座位上坐下，抽屉里果然有一封信，上面还贴了个手工折的爱心。
我打开了信，第一眼扫到了最下面的署名，就是四班那个校草。
我对他是没什么特别的印象，也没什么感觉，顶多是女同学那边聊天时经常会提到他。
看了眼信的内容，确实是告白信，不过还挺委婉的，挺具有文学气息——也不知道是在哪里抄过来的。
【请和我交往吧！】
信以这句话结束。
交往吗？
交往意味着要花更多时间在对方身上，如果只是抱着玩玩的态度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要接受吗？
按照女同学们的评价，他的性格挺好的，学习成绩也不错，而且算比较帅的类型，家境也算优越，基本没什么缺点，算是理想的另一半，不然也不会被评为校草。
如果接受的话会怎样呢？
普通地交往，然后慢慢发展关系，陷入热恋，找一家旅馆，做着我做过不知道多少次的事，如果一切顺利，毕业后上大学，然后结婚，最后白头偕老……
好恶心。
不知道哪一步出了问题，我感觉有点反胃。
等等，是哪一步的问题？
旅馆吗？不对，不是这个。
结婚？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白头偕老？
反胃感又上来了，我知道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我不能接受和一个人白头偕老？为什么？
我不明白，但是只要想到要和那个人一起生活下去，总感觉胃酸又开始上涌。
或许我真的和小姨一样吧，我不能接受和一个人安稳生活下去的生活。
我把信撕掉了，撕成一小段一小段的碎片，一直撕到一个字也看不清的程度后把它放在桌上堆成一团。
纸折的爱心还摆在桌上，同碎片放在一起。
我无法回应你。
我把爱心撕成两半，同碎纸一起丢进了垃圾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