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这时候,天已经快亮了,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门没锁!”一道清脆的声音从门里传来。
“老大,我来了!!”金东打开了门,有些拘束的走了进来,看向坐在床沿边女孩的目光充满了崇敬和敬畏。
“你已经决定好了?你应该知道答应之后你普通的生活就再也回不去了。”此时左狄正低头看手机,露出一截白皙的颈脖,形象漫不经心的,带着几分慵懒,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在她身上镀上一层浅浅的光。
眼前的女孩儿,清澈又无害,哪还有之前在酒吧中那戾气逼人的样子?
……
T城郊区外的某一处厂房没有灯光,在月光下隐隐可以看到一个大致的轮廓,而在黑暗的厂房之中,一个穿着笔挺西装的中年男子手中提着一个红色的灯笼,而且红色的灯笼此刻还在亮着,散发着微红的光芒,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双诡异的眼睛一样,显得神秘诡异。
而在灯笼下有三个惊恐扭曲的人正躺在地上,恐惧的看着头顶上的灯笼,此时他们的皮肤如同蚯蚓在蠕动,因为疼痛,他们三人都在嘶吼着哀嚎,在这黑暗的厂房中看起来极为的骇人。
而提着灯笼的男人身后,站着将近百人,这些人争先恐后的享受着灯笼散发出的微弱光芒,一副贪婪惬意的表情。
而终于随着一声撕拉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厂房中响起,原本在灯笼笼罩下的三人此时已经平静,三张轻飘飘的人皮飘起,套在了提前给他们准备好的纸人上。
完全覆盖好,纸人原本空洞的眸子也是重新恢复了神采,只见三人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的身体,以及不远处要打马赛克自己的身体,半天没有缓过神来,显得很是呆。
“主人,在门口找到一个流浪汉,该怎么处理?”此时一个充满成熟风韵的女性纸人来到了提着钟远新的身旁,语气轻柔。
如果不考虑其里面是空荡荡的,倒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美妇。
钟远新皱了皱眉头,他选择这个偏僻的地方就是看中了偏僻,而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会出现流浪汉,这是有多想不开?
联想到昨晚自己的两具人皮纸人与自己中断了联系,最后跑回来的幸存者也将具体的缘由告诉了他,这些人皮纸人虽然有自己的意识,但是他们的潜意识里是没有背叛主人这四个字的。
对于对方的身份,很显然就是冲着自己来的,而前段时间自己闹出了一些动静,他是个聪明人,也能大致猜到这人基本上就是任钧拍来解决自己的。
“新的眷属?”钟远新阴沉着脸,抓着灯笼的手上青筋凸起,他现在还记得那股令自己着迷的力量被任钧收回时的那种空虚感,恐慌感。
他恨任钧,恨他拿走了能够让自己实现愿望的力量,但是正是因为他知道任钧的力量,所以也只敢恨,不敢真的做出什么,所以他现在也只能躲藏在远离任钧的地方,偷偷用着之前以前遗留下来的特殊物品帮助自己实现自己的愿景。
“把那个醉汉抓进来!”钟远新冷着脸指挥道。
自己虽然对任钧没有办法,但是对付一个眷属还是没有问题的,更不用说是自己的大本营,他要抓住任钧的新眷属,把他变成人皮纸人,用这种方式告诉任钧自己对于永恒的信念与执着,在他看来任钧实在是太浪费自己的能力了,居然去做正义人?明明还有更适合的方式。
原本钟远新会认为经过一番折腾才能拿下对方,毕竟作为任钧派来的新眷属,肯定知道自己的能力,甚至他都已经做好了打不过就跑的决定,毕竟现在的他就是个普通人,然而没想到竟然这么顺利。
钟远新沉默的看着被人皮纸人抬进来,浑身脏兮兮的男人,一脸的古怪,自己都已经准备好打一场恶战了,结果就这?
“难道是我猜错了,这真的只是一个流浪汉?”钟远新此时也在自我怀疑,不过也只是怀疑了一瞬,比起怀疑,他更喜欢用行动来辩证自己的猜想。
钟远新提起诅咒灯笼朝着流浪汉走近,他并不希望让人皮纸人拿着这个,毕竟现在的他是个普通人,万一人皮纸人们失控,自己会陷入很难办的境地,随着他的靠近,诅咒灯笼上那如血一般粘稠的光芒霎时间洒落在了流浪汉的身上。
钟远新脸色平静的俯视着地上昏迷的男人,原本这样的货色绝对不会在自己的考虑范围之内的,但是现在的他有点类似于惊弓之鸟。
在血色灯光的照射下,昏迷的流浪汉皮肤开始扭动,原本平静的脸色也顿时变得狰狞了起来。
噗……
突然原本昏迷的男子睁开了眼睛,张开嘴直接喷了钟远新一脸的血,哪怕钟远新一直防备着,就怕对方假昏迷,因为已经提前捆绑住了对方的四肢,所以就算对方暴起,自己也有反应的时间,然而喷血却是出乎了他的预料。
自己制作人皮纸人都已经有数百次的经验了,什么阵势没有见过?但是像这种还真没有见试过。
不过钟远新虽然后退,这些鲜血极少溅到他身上,但是诅咒灯笼却是直接遭了殃,对此钟远新还算淡定,因为这诅咒灯笼是防水的,也不怕弄脏,最重要的是这诅咒灯笼看似脆弱,但是其坚硬程度堪比钢板。
但是很快他就不这么想了,因为被这些鲜血浸染的地方,如同被腐蚀了一般发黑发臭,诅咒灯笼发出了酸爽的腐蚀声,听上去就如同有人哀嚎一般,在这样的环境下显得极为的骇人。
“不可能!!”钟远新失声叫道,而空气中的血腥味也传递到了他的鼻尖,大脑一阵眩晕,下意识想要干呕,他很快反应了过来,这血有问题!!!
“嘶嘶嘶,真疼!”而此时原本‘昏迷’的男人此时骂骂咧咧的坐了起来,揉着自己身上的皮肤,一副后怕的表情,很快他就抬起头看着钟远新,咧嘴一笑,“老子的血滋味咋样?”
“你是什么人?”钟远新阴沉着脸瞪着对方,“任钧新的眷属吗?”
“你可以叫我大运东!”金东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