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十年也过去了,当初的婴儿也已长大,虽说面庞仍有些稚嫩,但也能够看出几分英气。
“罗洁妈妈,今天我们要干什么?”罗琼有些天真的向罗洁发问——事实上,他们每天做的事情也就那么几件。
罗洁的手轻轻覆上了他的脑袋,语气轻柔道:“今天我们要去塔诺伯爵的府上做点零工哦。”
塔诺虽为血族,但对人族也颇有几分宽恕,固然,孤儿院的花销可不小,在这样的情况下能有几份零工做,便已经令罗洁感激不尽了。
即使血族对人族的伤害有多深,但她却会为了一件对他们微不足道的小事而感恩。罗洁心想,这的确是有些讽刺了。
“叫上大家一起,我们该出发了。”无奈叹了口气,罗洁依旧没有忘了今天的工作指标:必须要把待客室打扫的干干净净的才行啊。
没一会儿,罗琼将孤儿院的孩子们唤醒了,正值十岁的孩子精力十分充沛,而其他人有的恹恹欲睡,有的精力颇有些过剩了,跑来跑去的,看起来兴奋极了。
当然,还有些格格不入的家伙,例如云梓津,他只是安静地坐在石台上,笑着望向他们。
云梓津是罗洁两位故交的孩子,因此并不是由罗洁起名,那两位故交在反抗血族政体的活动中牺牲了。
云梓津的性格继承自罗洁的两位故友,既继承了他母亲的仁爱,也继承了他父亲的果敢与无畏。
毫无疑问的,他也痛恨血族,这也造成了他的仁爱仅对家人,对大部分血族总是冷眼相望,没错,只是大部分。
毕竟血族也不乏一些善良的魔——这其中就包括了现今血族的储君:夏殇,说起来前几阵子她还来孤儿院资助了很多金钱,倒是让罗洁有些时间好好规划一番了。
“梓津哥,你说人类能够建立自己的政权吗?”罗琼天真地问着,说起来也真是可笑,这世道竟让一个堪堪十岁的少年都关心着种族的存亡,可真是有些令人发指了。
云梓津从石台上跳下,随后一腿跪地,另一腿蹲了下来,使视线与罗琼平视,“能的哦,据说在最北方的极地之中,就有几个人类自己建造的城市,那里的人啊,并不害怕血族的侵扰哦。”
罗琼的眼中亮起了光芒,他羡慕着那些人的生活,但一旁的洛溪却只是叹了口气,并没有说什么。
那些城市是什么样子,她还不清楚吗?虽然明面上光鲜亮丽,但暗地里就不一定了——她自己就是被走私到这边来的,要不是在逃跑过程中遇见了罗洁,估计现在自己已经被某个富人买下,吸干了血成为众多死人中的一员了吧。
最后,在罗洁的呼唤声中,三人放下了自己的心思,跟随在队伍后面,去往了塔诺伯爵家中。
随着正午太阳高照,他们也终于完成了指标,拿到了那份微薄的报酬,但也总比没有要好的多吧。
将脑中想法甩了出去,罗洁开始给孩子们做午饭,有几个会做饭的小朋友也来帮她,毕竟孤儿院人还算挺多的。
下午,正是孩子们嬉戏玩耍的时候,同样也是罗洁最放松的时刻。
只是,似乎有一位不速之客来到了此地。
门被人扣响,一位血族公爵进入了孤儿院,跟罗洁说了些什么,罗洁一脸不可置信的望向了他。
“为什么今年要一半孩子进入供血库供血?以前都不是这样的!”她愤怒的质问着那位公爵,那位公爵对此只是冷哼了一声。
“就在前天,我们的血库被人类反叛者烧毁,一半以上的供血者被烧死,既然是你们人类自己造下的孽,就让你们自己偿还吧。”说罢,便转头离去。
看着公爵远去的背影,罗洁好似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跌坐在地上,在孩子们将她围起,关心她的时候,她只是说了一声无事。
在挣扎过后,她下定了决心:“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