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群神经病……”
“谁知道呢……”
洛冥雪双腿盘坐在床上一勺一勺的吃着盒饭,听程冬阳把事情讲完她也不想去上面了,还不如窝在船舱里面,呃,睡觉。
“然后呢?宪于怎么说?”
“他?他说想想办法解开误会,把雾凝雨保出来,然后说着去找秦姨了。”
“那我看多半找不到了……”
程冬阳把饭盒放在一旁,整理好垃圾,转过头来。
“你的意思呢?”
“蛤?什么?”
“我们要不要去帮下忙?”
沉默了一会,她也将吃掉一半的盒饭扔给程冬阳,揉了揉头发,又躺了下去。
“我们帮什么忙,帮得上忙么,反正也不关我们的事。”
“你这人……”
“我这人怎么了?你们不是有句老话么。叫什么,死道友,不死贫道。你想帮忙?那你也要有办法才行。”
程冬阳稍稍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
(╯°□°)╯︵ ——————————
眼瞳中映透着暗蓝色的海洋,起伏不定,现在虽然艳阳高照,但他的眼中却好像能看见天空另一边的黑暗与阴霾
“舰长!”
他看着面前这位站得笔直的老舰长,之前落寞的“国王”消失了,他在感到这个老人身上散发出一种莫名的锐利,就像一柄古剑。
“你来了,有火么?”
他递上一个防水打火机。
嚓、
虽说是防水打火机但防风效果也不错,火苗在呼啸的海风中跳动着,点燃了叼着的香烟。
淡蓝色的烟气从燃烧着的烟头中涌出,在风中被拉成一条直直的丝线。
深深吸上一口,再慢慢吐出,白雾瞬间消散。
“你结婚了没有?”
舰长头也不回的发问,感受不到,任何语气的存在。
“嗯,儿子两岁多了,在山东那边,说来惭愧,从他出生以来我还没能回过一次家。”
舰长又缓缓吐出一口烟雾。
“真是个不负责任的父亲。”
呵。
他笑了笑。
“这方面早就有心理准备,毕竟这个组织比一般的军队还要严格,为了守护一方安宁,小我的牺牲值得。”
“可真的是为祖国,为人民而战么?还有很多东西值得牺牲,比如,金钱!权力!为了这两样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呢?”
舰长忽然转过身来双眼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年轻人,目光仿佛将要把他融穿一般。他瞬间感觉自己完全暴露在了老人的目光下,变得透明了。
“当然是!为了祖国人民而战!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请不要将我和那些败类混为一谈。”
他大声说着,半响,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整理了一下衣领。自己也许就像他说的一样,还太年轻了一些。
老人没在说什么,又转过头,盯着海洋。
“这次的敌人你清楚么?”
“大概了解一下吧,传说中的海怪,克苏鲁,中外历史上都有关于这种海怪的记载,神话,传说。但具体情况不明,现代有多次交战记录,其中美军与其交战最多,栖息地,物种分类都不清楚,死亡后尸体会快速分解为蛋白质。”
舰长点了点头。
“这可是个难缠的对手,山海市完全没有进行撤离,所以我们就必须凭借着三艘军舰在外海阻击它。”
“问题不大,虽然我们只有三艘军舰,但我们拥有强大的岸基火力支持,反舰导弹足够对付它了。”
“不……情况没有那么简单,知道十年前的事情么?十年前,悉尼……”
“十年前?2006年?悉尼海啸么?几乎摧毁了整个悉尼的灾难?”
烟头已经燃尽,松开手,带着火星落入了下面汹涌的大海中。
“实际上,并没有什么海啸。有的只是一只克苏鲁……”
2006年美军的舰队发现了一只克苏鲁当时它正在冲向澳洲,定位终点就是悉尼。
美国人的动作非常迅速,立刻通知了澳洲政府,并制定了包围围剿计划。克苏鲁路线上组织了一个包围圈。
因为这个原因,澳洲政府放慢了悉尼的疏散工作。
但真实情况是,克苏鲁从航线上消失了,就这么消失了,卫星,雷达都没法发现它的踪迹,仿佛蒸发了一般。
随后收到了两艘军舰的求救信号,此刻美国人才发现它已经突破包围圈向悉尼而去了。而且航速快舰队根本追不上。
而这时悉尼的撤离才完成了不到一半。陡然加速撤离,使本来就混乱的秩序彻底崩溃,随之崩溃的便是交通。
在克苏鲁到达后,悉尼彻底失去了联系,所以无线电频道都是一片死寂,线缆光纤网络全部不通。
经过了与澳洲政府两个多小时的协商谈判后,最终决定对悉尼进行饱和轰炸,因为没有任何手段能定位克苏鲁,为精确打击而生的导弹派不上用场。
防止克苏鲁再转移到其他城市而放弃了悉尼,这是最安全最稳妥的解决方式。
舰队的导弹,换上了集束弹头,配合澳洲是海军,空军,雨点一样落下的炸弹最终将悉尼炸成了一片废墟。
搜救队,直到最后也就救出了几千名幸存者。根本没有封口保密的必要,因为,那几千人在精神上已经收到了极大的损害。都变成了留着口水的白痴。
“克苏鲁造成的么……传说中见到古神的人都会精神崩溃。”
“不清楚,但是STOSEB这边的研究猜想是克苏鲁通过一种特殊的磁场干扰了人类的脑电波。但也只是停留在猜想阶段。”
“这就是悉尼海啸的真相么?”
舰长长舒了一口气。
“我有一个问题,不知道您能不能回答。要是不能的话就当我没说好了。您是怎么知道悉尼的真相的呢?”
舰长许久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站着,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时……
“仇恨,是仇恨。”
舰长捏着泛黄照片一角的手有些颤抖。泛黄的照片上有一对母女,小女孩脸上挂着比阳光还明媚的笑容,背后是被毁前的悉尼歌剧的白色顶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