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斯和迪普塔里特从民警协会的玛蒂娅分部处接下新的委托后，很快联系上了委托人。
委托人的状态说不上好。
看得出来，可能有几天没怎么合眼了。
头发也因为毫不打理而搅合在一块。
两人向这名委托人询问情况后，莉斯注意到迪普塔里特似乎叹了口气。
细小的反应使得莉斯怀疑，自己的搭档莫非已经有了头绪。
莉斯他们与委托人的会面结束得很仓促。
在结束的时候，委托人明显对于把委托交付给莉斯和迪普塔里特一事表现出了担忧。
迪普塔里特也依照先前说的，如实告知委托人。
“这份委托我们不保证能够完成，但我们一定会尽我们所能，所以请暂时不要太勉强自己。”
之后，莉斯和迪普塔里特还尝试去接触其他和委托内容有关联的当事人。
结果对方以忙碌和不方便为由谢绝了拜访。
莉斯和迪普塔里特只好即刻着手制定计划。
这回迪普塔里特痛快地分享自己所知道的情报。
“光听委托人的描述，和那个在境内多次多地活跃的恶性团伙还是蛮接近的。”
“如果你想说的是派尔瓦生和他的牛头，我倒也有所耳闻。”
“消息蛮灵通的嘛，莉斯前辈。”
“听说是个善于隐藏行踪的家伙，以前军团那帮家伙好像追踪过他，不过以失败告终；你觉得是他手下的牛头们干的？”
“无法断定呢，虽然军团死活不肯出动，但他们本来就是那副德行，不能拿来当证据。”
“要是有更多情报就好了。”
“是啊，如今大大小小的强盗集团这么多，不如我们先分头行动，之后在地下街的西区碰头如何？万一真是牛头干的，那么最好别让他们察觉有人在调查他们。”
“嗯，我赞同你的想法…这次的委托，你好像特别上心嘛？”
“再怎么说我也是民警协会的一员，平时那种小打小闹就算了，和派尔瓦生那种危险分子扯上关系，能斩草除根是再好不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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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莉斯和迪普塔里特各自负责玛蒂娅市东西两个地区的情报搜集。
西边基本是新市街的势力范围。
由于迪普塔里特前阵子有些闹大的缘故，为了行动的隐秘性，所以莉斯来负责西边。
东边的部分新市街和旧市街就交给迪普塔里特来。
莉斯辗转于地上地下的酒馆以及其他人群的密集处，通过在旁偷听，了解玛蒂娅市和城区之外的近况。
另外，她利用以前的佣兵关系，打听常在玛蒂娅市活动的几个团伙动向。
期间莉斯取得了比较让她在意的情报。
有几个经常在新市街边缘地带游荡的流氓团伙，近日突然不见了踪迹。
那种家伙之间常常爆发冲突，本来应该是不足为奇的事情。
但是短时间内同时消失这一点就很蹊跷了。
军团不可能为了区区流氓混混出动。
可能是玛蒂娅市本地的大型组织心血来潮，出手清理自己的地盘；
可能是某个强大的外来势力打破了这里微妙的平衡。
流氓混混对本地的大型组织而言，不仅是随意压榨的对象，更是廉价的棋子和挡箭牌——可以说，将他们清理无疑是弊大于利的事情。
莉斯联想迪普塔里特提到过的派尔瓦生和他的牛头。
若是那等级别的外来者，多少也可以解释为何玛蒂娅市本地的大型组织按兵不动了。
莉斯所掌握的有关派尔瓦生的情报并不具体。
有人说他们是冷酷无情的邪道；
有人说他们是百年前归无所依的亡魂。
在地下黑街那一小部分知情人的口中，派尔瓦生就是臭名昭著的恶魔。
他们手上沾染的鲜血和生命难以计数。
为了验证猜想，莉斯先一步前往地下黑街的西区。
迪普塔里特曾经在那儿介绍过一名可靠的情报贩子。
西区的黑街宛若潜藏在玛蒂娅市影子里的另一座城市。
并非是指规模比拟玛蒂娅市，而是形成了该区独有的体系。
玛蒂娅市最大地下组织【野马】的大本营就在这里，是这个地下黑街西区的掌控者。
逗留在此的人们最大限度利用地下空间进行开发。
石制的、木制的、铁制的甚至还有泥房砖瓦房，都可以在西区见到。
黑街西区分成了难以区别开来的多层次结构。
上一秒或许还走在平整的弯路上，转个弯，道路立马急转直下。
木梯、金属梯等非常规移动路径随处可见。
野蛮得毫无章法的街区路面仿佛在阻断外来者的进入。
在玛蒂娅市，想要打听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家伙，没有比这里更适合的了。
莉斯朝一处冒着蒸腾白气的方向走去。
白气的源头是一口锅。
锅的高度几乎超过普通成年男子身高的一半。
有什么东西正浸没在滚水中。
在大锅附近，兜着条纹围裙的粗壮男人一手举起斩骨刀。
刷得对准面前案上的大坨肉块一劈。
几番下来，男人把碎肉扫进袋子。
一边将手提袋丢给另一个神色紧张的人，一边收取费用。
“2个大的，8个黑的。”
那人将几个钿币交到男人残留油迹的手上，便快步离开。
莉斯轻轻走到男人身后。
男人正收拾着案几，并用脚边碗盆里的水清洗刀具。
莉斯取出几枚大钿币扣在男子面前。
男子停下动作。
“是你，另一个小滑头呢。”
“他现在不在，老郭，我想问个情报。”
男子看见莉斯预先摆出的筹码，皱起眉头，又卷了卷舌头。
“膘儿还挺肥的，要什么。”
“牛头到这儿来了吗。”
“…啊？喂喂喂这就有点儿——嗯算了，来了，恐怕有一段时间了。”
“非常感谢，这些都是你的了。”
“嘿嘿，欢迎下次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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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郭在地下黑街做屠夫。
但卖的是市面上见不到的肉类，得益于他自己的进货渠道。
此外，他还在做情报贩子。
老郭没有名字，认识他的人习惯叫他老郭，所以他就是老郭了。
老郭的情报费比较昂贵。
毕竟所谓情报，根据其内容和对象的不同，有时候会变成弱点、把柄。
假使哪天被看做眼中钉，有人追究下来，情报贩子就得好好留意自己的人身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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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莉斯基本能够确信，派尔瓦生和牛头的确潜藏在玛蒂娅市的某处。
接下来如果能证明委托和他们无关，对莉斯来说将会是个好消息。
她驻足在一间矮小的木屋前。
“希望别真的是他们…果然需要跟迪普塔里特碰个面，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可那家伙现在会在哪儿呢？”
“咻——~美妞儿，等人呢？不如一起先找点乐子？”
说着轻浮话的男青年忽然将手搭在莉斯肩上。
莉斯转过脸，瞥着陌生的男青年。
他见着莉斯的脸，还有她眼里的凶光，身子立马瘫软，狼狈地跑开了。
“呵。”
莉斯摇摇头。
接着，又有一个声音从另外的方向朝莉斯搭话。
“莉斯前辈，你在这里呀，真是让我好找。”
那是莉斯熟悉的声音，是她在民警协会的后辈迪普塔里特，不知为何也来到了黑街西区。
“你来的正好，迪普塔里特，我刚刚…那个女孩是你带过来的？”
莉斯注意到，有个身穿眼熟制服的小个子女孩怯生生跟在迪普塔里特后面。
在幽暗的环境和那女孩的黑发衬托下，她的金色瞳孔显得格外瞩目。
“她呀？她姑且算是我的委托人，名字是黎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