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的事情，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看着已经完全被自己的血液所俘虏的薇薇安，里昂义正辞严地告诫。
如果只有你知我知，那便称不上社死。
瞥了一眼躺在地上毫无动静呼呼大睡的艾莲娜，他稍微松了一口气。
“即便主人不提醒，吾也绝对不会说出去的。”薇薇安容光焕发，如此保证。
里昂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清了清嗓子，问出了另外一个他很在意的问题：
“告诉我，除了变身之外，你还有什么能够配得上我的仆人这个称号的能力？”
薇薇安歪了歪脑袋，似乎很认真地在思考，过了一会儿，她用力地摇了摇头
“没了。”
没了？
就这！？
里昂一口槽憋在心里吐不出来。不是，你出场的时候逼格那么大，结果除了好看就没有其它作用了？好看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哦，好看确实可以为所欲为，那没事了。
他有点头疼，闹了半天到头来就只是多了个包袱，仅仅是个需要自己包养的对象。
“请稍安勿躁，吾不会让您失望的。”看着面前苦恼的里昂，薇薇安嘴角轻挑，勾起一抹诱人的弧度。接着，暗红色光芒在她手中凝聚，接着，一把左轮手枪就在她的手中浮现。里昂瞪大了眼睛，但还没完，接着是步枪、冲锋枪、狙击枪、加特林、火箭筒、迫击炮......在异世界看到现代科技凝聚而成的结晶，别提这感觉有多怪异了——但很爽啊，这完全就是人形军火库啊！
但里昂还是保留了一丝自己的期待，免得待会问起来失望得太厉害。
“这些东西看起来只有较为粗糙的外形，能够发挥其真正的威力吗？”他如是发问。
薇薇安掩嘴轻笑，回答道：“如果在他人的手中确实是无用的模型，但在吾手中它们只会发挥出比原来更加强大的威力。这是吾在阅览主人记忆的时候灵感迸发而成的，通过相应的‘管道’将‘材料’的威力集中在一处，并将之效益发挥到最大，这是吾对军火的初步了解，即使肤浅，但也足够了——这是革命，是技术对魔法的一次革命，传统的魔法往往注重看起来杀伤力巨大但实际上能量利用效率的招式，这无疑是非常肤浅的，也是传统魔法师在观念和认知上无法跨越的鸿沟。暂时不考虑更加高端的领域，单单就是泛用性和利用率，这无疑是热武器对冷兵器的一种屠杀。”在讲这些的时候，薇薇安的表情看起来非常兴奋，眼睛里微光流转。说完，她意识到自己好像太激动了，随即轻咳了一声，补充道：
“吾之能力不是单纯的拟态，而是在一定程度上改变魔力的存在形式。当然，能思考到这一步，也都是主人丰富的知识的功劳。”
最终还不忘拍个马屁。
里昂满意地颔首，单单这份能力，在战斗力的方面相比起他就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很好，我很期待你以后的表现。”
“吾之荣幸。”薇薇安再次行礼，随即像是想起了些什么。
“主人，吾还有一个请求......”可能是觉得自己作为仆人一见面就提了这么多要求，薇薇安有些过意不去，语气再次变得扭扭捏捏了起来。
“说。”里昂心情大好，不计较这些。
“吾想回去把《魔法少女小〇》看完，我认为这是作为一位合格的魔法少女的必修课。”薇薇安一本正经地恢复，眼睛里悦动着期待与渴望的光芒。
里昂顿时嘴角一抽，略有些僵硬地点头，随即薇薇安便喜滋滋地回到了剑中。
他没有告诉她，但是做到这一步，她就已经可以算作一位合格的魔法少女了。
除了没有干扰时间的能力，以及相当于一个国家的军火库的夸张火力。
——
第二天，艾莲娜一醒来，就看见里昂已经整理好了行囊，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她随即伸了个懒腰，坐起身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哈欠。
“这是要去哪啊？”她拿起枕头旁边的小本本，写下了这一行字。
“去地下城，我们要加快攻略的脚步了，我有预感，教廷的人很快就要来找我的麻烦。”他简明扼要地回应，“可能要在地下城待几天，昨天你睡着后，我把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了，你要做好在地下城内部待个几天的心理准备。”
艾莲娜点了点头，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里昂的事就是她的事，既然理由如此充分，那就没有置疑的必要。但她心中还是有一个疑问想要弄明白。
“为什么你会觉得教廷的人会盯上你？”
“因为我不仅见过魔神亚巴顿的心脏，我还把它吃了下去，如果没猜错的话，教廷在塔斯克镇消失的人也都是我杀的。”里昂想都没想就抛出了一个重磅消息。在说话前，原本静静躺在一边的配剑似乎轻轻颤动了一下，接着黑色的魔力波动扩散，将这间屋子给包了起来。
是薇薇安的隔音魔法。
艾莲娜张大了小嘴，因为太过惊讶加上刚刚睡醒导致脑袋有点转不过来，甚至连平时立马就会察觉到的魔力波动都忽视了，接着像是想通了什么，点了点头，也就没再说话。
她起身披上了黑袍。里昂好像想起了什么，一边背上背包一边对艾莲娜说：
“对了，有个人要介绍给你认识。”
艾莲娜闻言看了过来，接着，配剑再次颤动，一道人影随着暗红色流体的汇聚而显现，薇薇安依旧穿着一套哥特服装，朝着艾莲娜盈盈施礼。
“她是昨天你睡着之后我新收的女仆，叫做薇薇安，今后她将与我们一起冒险。”
里昂如此解释。艾莲娜好奇地走上前去，围着薇薇安上下打量，像是在看什么稀奇的东西，反而对她的出现并不感到意外。接着，她冷不丁地握起薇薇安的手，轻轻捏了一下，接着摆出了一副感叹的表情，但是声音就是发不出来，没办法及时地表达自己的惊讶。
“简直就跟真的人一模一样，真实得让人怀疑你到底是不是魔力凝聚而成的实体。”她在纸上刷刷刷地写下，递给了薇薇安。
她很少会露出带有鲜明感情的表情，在里昂的印象中，如果被自己捉弄的那一次算是第一次的话，那这就是第二次。
而薇薇安关注的重点就完全不同，她跟着里昂的这几天，虽然知道艾莲娜的魔法造诣很高，更是大陆第一魔法师——大魔导师恩科的徒弟，但没想到她对魔力的感知竟如此地敏锐，仅仅是一眼就看穿了薇薇安的本质。开始的时候她还对自己掩盖真实身份的手段有着无比的自信，但如今她不得不重新估量一下自己的掩饰是否真的有想象中的那般天衣无缝了。
思及此处，她心中对艾莲娜的评价更高了一层。
薇薇安想到的里昂自然也想到了，只不过因为和艾莲娜之间灵魂的联系，他早就明白艾莲娜在魔法方面究竟是多么妖孽的存在，所以没有表露出来。
艾莲娜还有很多问题想要问薇薇安，但现在要出发了，所以她便暂时将好奇按耐在心底，等到了地下城，自然有时间慢慢问个清楚。
退完房后，里昂和艾莲娜并肩来到地下城——薇薇安暂时留在剑里。虽然现在天还没亮，但哥特少女在这个时代实在是太显眼了，如果被人看见了难免会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前两层的魔物还是由里昂亲自解决，行至第三层，确认过没有人在最近来过的踪迹，里昂便把薇薇安放了出来，交由她来大显身手。
而见到薇薇安手中奇形怪状的武器之后，艾莲娜更是瞪大了眼睛，似乎马上就想到了其中的奥妙，然后一脸感慨，随即在随身的笔记本上刷刷刷地书写，边走边写，便观察着薇薇安的战斗边写，尤其关注她的战斗姿态与魔力流动的痕迹，根据威力和残留量分析魔力的爆发方式和浓缩程度，越写越起劲，渐渐地，厚厚的笔记本便被她一下子翻去了好多页，写完之后，还一脸意犹未尽。
“你这位女仆是不是魔法天才？”她问里昂。
“这你得去问她。”里昂摆摆手。
在中途休息的时间里，艾莲娜拉着薇薇安激烈地讨论了起来，直接把里昂抛在了一遍，搞得他有点郁闷。
艾莲娜和薇薇安就好像管仲遇到了鲍叔牙，伯牙遇到了钟子期，伯夷遇到了叔齐，鹿目圆遇到了晓美焰，话一投机，就接根本没停下来过——虽然只有一个人在说话。
里昂实在是闲着没事干，于是盯着收购来的一到十层的情报图发呆。过了一段时间，他感觉有点渴，拿出水囊喝了一口，此时刚好艾莲娜和薇薇安也聊得差不多了，他便把水囊递了过去，艾莲娜刚好从起床到现在一口水没喝，所以毫不犹豫就接了过来，猛灌了一口，用手擦了擦泛着水润光泽的嘴唇，把水囊递了回去。
薇薇安看到这一幕有点傻眼。
“你们一直都是这样的吗？”她试探性地发问。
接着便收到了两人疑惑的目光。
薇薇安叹了口气，两人都没有意识到无论在当下还是在里昂前世这都算得上是男女之间过分亲昵的举动，宛如相处多年的老夫老妻。
她不禁有些羡慕，要问是那边的话，那就是都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