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历了退货，拆除……一系列的工序以后，钟欣瑶的房间也算是恢复了正常，只是那颗圣诞树已经完全不能退回了，还在电视旁边。
灯笼还剩了几个，虽然屋子里只有灯笼亮着的时候还是很渗人，但是比起之前要好太多了。
“你就不生气嘛？”
在来回折腾的时候，钟欣瑶还是忍不住找了个空隙问了何秋一句。
然而何秋只是摇了摇头。
“因为你是我姐，所以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生气，就是处理起来有点麻烦。而且……”
何秋想了想，还是没有把后半句话说出来。
他心里很清楚，买了这么多的东西，并不是她的本意，她只是希望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弟弟能多感受到一点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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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正常过年需要扫房除秽，但是平日里房间就已经被保持的相当不错了，所以也就跳过了这个环节。
至于布置房间之类的，钟欣瑶已经狠狠的出过力了，所以也可以忽略不计了。
所以即使早起，何秋也没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情，坐在自己的房间里，何秋怔怔地盯着日历，并没有感觉到今天和往常有什么区别。
感觉，也就那样，谈不多开心，也谈不上多失落。
以前想过年，大概是因为会吃到很多好吃的，有鞭炮放，有同村的同龄人四处乱跑。
上了初中之后，原来的朋友似乎也彼此走远了，有时候甚至擦肩而过也不敢相认。
上了高中之后，每天都是一样的作息，同样压抑的氛围，回家过年也只是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躺在床上。
再然后呢？
何秋找不到太多过年的意义，于他而言，那个避风港也消失了，也就没有了团聚的意义。
好像，春联还没贴。
何秋想着，东西都还在钟欣瑶的房间里。
大概还是做点什么，自己去寻找一下春节的意义吧。
何秋就这样想往常那样打开了钟欣瑶的房间。
该说是因为装饰问题吗？虽然那棵圣诞树有点不合时宜，但是其他的装扮看着还确实有点年味来着。
卧室的钟欣瑶还在呼呼大睡，窗帘拉的严严实实的，看样子昨晚是又熬夜了，江阳昨晚也是在这住的，至于原因……圣诞树实际上只是赠品，她给江阳买了一套PS5，那是她买给江阳的生日礼物，她玩了一晚上，所以也就没去柚子那，到现在电视还停留在游戏界面。
把对联和胶带拿出了房间，何秋就退出了房间。
“呦，起的很早嘛～要贴对联了吗？”
柚子的声音从何秋身后响起，吓得何秋一个哆嗦，直接靠在门上。
“你要吓死吗？”
何秋捂着心脏，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这刚才去偷看瑶姐跟江阳了？”
柚子眼里满是鄙夷。
“看你妹啊！话说回来，你这一身衣服怎么回事？还有你这头发？”
何秋说着，忍不住上下打量起了柚子，该说是新鲜呢？还是让人惊讶呢？
柚子今天上身穿的是纯白的短衫，下身是带着金色花纹的红色长裙，头发还是梳成了长辫，沿着脖颈与锁骨斜在胸前。
“头发当然是假发，再怎么说也不可以一夜之间长出来，至于我身上这一套，怎么说，还算喜庆吧？”
柚子说着，还稍微抬了抬裙子。
“嗯……有一说一，还不错，听适合你的，就是……”
何秋说着，视线最后停在那柚子的胸口。
“就是什么？”
察觉到何秋的视线，柚子也是露出了核善的笑容，只要他敢往下多说一个字，她就敢让何秋体验一秒下三楼的疼痛。
“就是该贴春联了，别浪费时间了，快来帮忙。”
何秋感受到了杀意，连忙收回视线，晃了晃手里的对联。
“切，胆小鬼。”
柚子这么说着，却也还是接过了何秋递过来的春联。
“我撕胶带，你负责摆位置。”
何秋说着，柚子也是跟着配合了起来。
“这样好点了吗？”
柚子扶着对联的最上方。
“不行不行，往上一点，太低了。话说，你们平时过年都贴对联吗？”
何秋撕开一小截胶带，柚子跟自己情况差不多，但是又不太一样，稍微想象一下那过年的气氛，何秋就有点喘不过气。
“有专门的下人去做，实话说，已经很久没贴过春联了。”
柚子按着春联，何秋则是在往上边贴胶带。
“之前都是老爷……”
还不等柚子再一句，刚侧过脸的时候，才发现何秋跟自己的距离只有那么不到几厘米，脸瞬间就红了起来。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只要跟何秋距离变近，心就跳的厉害。
“喂，你别乱动啊！刚摆正的春联，你好歹坚持一下啊！”
何秋明显感觉春联晃了一下，有些不满的底下了头看了柚子一眼，同时也注意到了脸色发红的柚子。
“我有什么办法，我又不是机器人，哪有一动不动的？”
柚子语气明显弱了几分。
“你脸怎么这么红，跟猴屁股似的？你发烧了？”
“你脸像猴屁股！！大过年的没一句好话？！”
柚子说着还收回一只手专门给了何秋一拳。
“咳，呜……我感觉我好像要跟我家人团圆了。”
何秋捂着肚子，直接坐在了地上，这一拳柚子是一点力都没收，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何秋肚子上。
“不好意思，习惯了，哈哈……谁叫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的？”
柚子几乎是条件反射就给何秋来了一拳，不过很快她就后悔了。
“你这大过年的打人也是不比我好哪去啊……嘶……不过你真没事吗？不舒服就回去休息。”
何秋苦笑着，捂着肚子艰难地站了起来，自己这打挨了，他也认。
“有空废话不如抓紧时间干活，我很好。还有就是……对不起……”
柚子说着，声音也越来越小。
“我一直挺好奇，你力气上限是多少啊？看着瘦不拉几的打我的每一下都挺出人意料的。”
何秋把对联粘好，问出了他一直以来的疑惑。
“我想想……就这种扶手，我一拳下去差不多能打弯五根。”
柚子指了指一旁实心的楼梯扶手，认真的说着。
“咕噜……”
何秋咽了咽口水，自己还是低估了柚子的力气了，这五根要是换算成自己肋骨，也抗不来几下。
“你放心，我打你从来没真下过死手，悄悄告诉你，我手里其实也有几条人命呢。”
柚子说着，用手轻轻拍了拍何秋的后背。
不过越拍，何秋心里越没底。
“别杀我，别杀我，大过年的，多不吉利，你说是不是？”
何秋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一个劲的摆手。
“开玩笑的。”
柚子的表情很快缓和下来。
“我就说，不能嘛，现在是法治社会。”
何秋喘了口气。
“不，我是说，正常人怎么可能一口气打弯五根。”
柚子说着，从对联里拿出横幅。
“……！！”
何秋眼睛瞬间瞪大了，合着没否认杀过人啊？！
“说起来，福字怎么贴倒着贴，还是正着贴？”
柚子比量着，语气里莫名带着一些兴奋。
“应该是都可以吧？倒着贴寓意福到了，正着其实也行，我老家大门的福都是正着贴的。”
何秋也拿不定主意，毕竟他也是第一次在楼房里贴这东西。
“那就倒着贴，快点，按着半天手都要僵了。”
柚子催促着何秋。
“好好好，听你的。”
接着不久，何秋就和柚子两人把三个房间的春联都给贴完了。
“然后呢？还有什么事要干嘛？”
柚子把塑料袋团成一团，接着眼里有些兴奋的看向了何秋。
“我想想，一块包饺子吧，现在这个时间那俩人也不太能起床，给晚上吃饺子准备准备。”
何秋说着，也是轻轻笑了笑，倒是没怎么见过她这幅模样。
“我觉得可以，自己做的和外边卖的区别还是蛮大的。有什么馅的？”
柚子哼哼着小曲，跟着何秋进了他的房间。
“鸡肉馅的，鱿鱼韭菜馅的，牛肉圆葱的，猪肉大葱的。馅是准备好了，不过饺子皮还没做。要包两个硬币吗？”
何秋指了指冰箱因为是四个人，所以每种馅都准备了一点，不多，但是肯定是够吃的。
“吼～准备了这么多啊？看来某种程度上，你也很喜欢过年吗～”
柚子胳膊撞了撞何秋。
“可能有点吧？你会和面吗？感觉你做的面皮应该会蛮劲道的。”
何秋也是不禁怔了一下，她说的倒是也不无道理，毕竟做那么多馅料也不是件轻松的事情。
换做平时大概也就只弄那么一种吧？
“什么意思？说我力气大？讽刺我？”
柚子眯了眯眼睛，拳头发出阵阵响声。
“哎哎哎！别生气嘛！你看今天过年，你就不能少打我一下？我也只是提个意见嘛！你看我这，也跟个豆芽菜似的，哪有什么力气？”
何秋晃了晃自己的胳膊，生怕柚子真觉得自己在讽刺她。
“哼！你去和面，等会我擀。”
柚子瞥了何秋一眼，虽然很不爽，但是为了好吃的饺子，她还是决定勉强答应何秋的要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