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七点，何秋一行人就已经出现了在了医院的体检中心。
大概是因为过年有空闲，所以体检的人也不算少，而且体检中一些项目男女都是分开的。
“那我先走了。”
柚子领过体检单，就先一步离开了体检中心，先去排最长腹部超声。
然而钟欣瑶却并没有走，依旧等着何秋。
“那啥，瑶姐，你不去体检吗？”
何秋看着拿了表就快步走开的柚子，不禁疑惑地看了看还站在自己身边的钟欣瑶。
“哦，昨天晚上嘴馋，没忍住，吃了点东西，我就不测了。反正也是专门想让你做一下体检，别在意别在意。”
钟欣瑶推着何秋的肩膀，随便说了两句就糊弄了过去。
“哎哎？瑶姐？！”
不等何秋再挣扎几下，人就已经被推到了测体重身高的地方。
站在排队的地方，何秋一面忍受着排队的其他同性刺眼的视线，一面感受着身旁钟欣瑶若有若无传来的视线，莫名觉得压力山大。
虽然大多数时候有人能陪着的确是一件安心的事情，但那也是建立在没有做亏心事的前提下。
“下一位，46号。”
随着测量室屋子里面医生叫号，也是很快就排到了何秋。
在排队的过程，钟欣瑶一直都面带浅笑望着自己，也不说话，就是这么看着自己，盯的自己浑身发毛。
“快进去吧。正好我也跟着进去瞧瞧，顺带着收集点写作素材。”
钟欣瑶对着何秋眨了眨眼，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
“哎？这不好……”
然而根本不给何秋拒绝的机会，直接推着何秋就进了测量室。
“按照表上流程走，先测体重身高，然后体温，血压，视力，后边也是一样，按照顺序测，不要少测漏测。家属……陪同没事。”
登记的医生按照惯例叮嘱了一句，抬抬眼皮看了眼何秋身边的钟欣瑶，表情依旧严肃，大概是也是看到了钟欣瑶张口想问东西，还不等钟欣瑶问出来也像预判一样回答了出来。
“你看吧，医生都说可以了。而且我也有点想问的东西。”
钟欣瑶接过医生签好字的表格，然而听到钟欣瑶想问东西，何秋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
“挺胸抬头，好，去测血压。”
医生快速签字，接着直接把签字单递到了一边的钟欣瑶手里，对这种有陪同的做体检，医生也是见怪不怪。
“请坐。”
医生看了眼何秋，把测血压的东西绑在了何秋的胳膊上，随后就开始安静的等了起来。
“哎哎，医生，你看，这个血压正常吗？”
钟欣瑶在等待的间隙也是把何秋之前那张血压数值递到了医生面前。
“这血压？有点问题，长期这样可能要考虑疾病了，不过偶尔打游戏情绪激动或者一些刺激的性行为也会出现这种数值，这是谁的？你的？还是他的？”
医生推了推镜框，眼镜片反射的白光好像要看透何秋一样。
“网上搜的，我就随便问问。”
钟欣瑶收回了手机，带着歉意露出一抹微笑。
“没事，不懂问问也挺好，省的以后出现这种情况不当回事。小伙你这血压没问题，去测视力吧。”
医生签过字后点了点头，接着把体检单递给了钟欣瑶。
“谢谢医生。”
钟欣瑶对着医生招了招手，接着就拉着何秋往一下一体检处走去。
“瑶……”
何秋张了张嘴，很想问问钟欣瑶为什么要撒谎，不过最后还是选择了没有再问下去。
“快去测吧，姐姐在外边等你。”
也就先前的几个检查钟欣瑶还能陪着一块进入，后边一直都是各种设备间，钟欣瑶就站在门口，帮着何秋拿体检单。
让何秋很在意的是，钟欣瑶在门口不是简单的等着，而是一直在和医生聊天，隔着玻璃往外望，何秋心底的不安都会加剧一分。
不得不承认的是，何秋很在意钟欣瑶都问了些什么，一种莫名其妙的不安其实早就随着钟欣瑶问血压的时候就已经在心底埋下了种子。
“喂？！可以离开x光室了。”
就在何秋看着玻璃门外边还在跟外边的医生聊天愣神的时候，在隔间另一侧的医生已经叫了何秋三次了。
“哦哦，不好意思。”
何秋连声道歉，快步的走出了x光室。
“瑶姐，这就是最后一项了，算是体检结束了吧？”
何秋记得体检的项数并没有那么多，那张体检表上面最后一张就是胸腔x光。
“没，还得加测几项，我刚才问过医生了，而且测少了姜珊珊那丫头片子又该给我找事情了。”
钟欣瑶摆出一副麻烦的表情，轻轻摇了摇头。
“加测吗？还要测什么啊？”
何秋隐隐已经开始有不好的预感了。
“来都来了，血常规，尿常规，还有一些其他的内科的检查都给你安排上，时间紧任务重，快一点。”
钟欣瑶并没有表现出一丁点的不耐烦，反而是一副极其认真的表情，这倒是更助长了何秋内心的某种歉疚。
“好啦好啦，别犹豫，走起来，姐都有点饿了，中午之前尽可能做完好吧！！”
钟欣瑶双手压着何秋的肩膀声音里满是干劲，越是这样，何秋也就越难以拒绝。
“对了对了，你那肾怎么样，医生怎么评价的？”
钟欣瑶看着何秋脸色微红的从体检的房间里走出来，不禁也是发出疑问。
“还……还行吧。没事，挺好的。”
何秋不太敢直视钟欣瑶的眼睛。
倒不是因为别的，主要是屋子里刚才医生说的话让何秋没办法不在意。
「挺好的，没什么问题，脉象沉稳而有力，肾气很足。平时应该没有什么不良行为。」
老医生说着。
「外边那个是你女朋友吗？长得真漂亮，在这我得提醒你一句，虽然现在还行，但是不要纵欲过度。」
何秋当时回了一句外边的是他姐，医生表情都僵硬住了。
不过虽然是为了呛医生句，自己对于医生当时的话还是不可避免的产生了某种不好的幻想。
也就是这样，何秋发倒是更不敢与钟欣瑶对视。
钟欣瑶头顶冒出几个问号，不过也没多过问，毕竟后边还有不少项目等着呢。
抽过血，做过核磁共振，然后还验了一下尿常规，一遭下来，何秋光走路估计都得有一万多步了。
尽管看得出钟欣瑶很累，但是还是对着何秋轻轻笑着，并没有一句抱怨，每次何秋出来，她都在仔细的看着体检单，一部分体检结果出的很慢，但是一部分出的很快。
钟欣瑶虽然不懂那些数据代表什么，但是却肯认真的对着网上能搜的到的东西一点点的帮何秋核对。
“瑶姐你平时都不锻炼，这样跟着我跑来跑去的，吃得消吗？”
做完最后一项检测，何秋再看向钟欣瑶的时候，她的额间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即使现在还是冬天。
“确实有点勉强了，不过健康第一嘛！姐姐稍微累点也不打紧。”
钟欣瑶说着还对着何秋伸出手，轻轻地刮了刮何秋鼻子，露出一个宠溺的笑容。
“已经下午两点了，瑶姐，你不饿吗？”
其实中间何秋都听到钟欣瑶肚子发出咕咕的抗议声了，劝她去吃饭的，但是钟欣瑶还是选择配着他一块做完了检查。
“中间确实有点低血糖，不过问医生要了点糖，不打紧，现在去吃大餐也不迟啊。啊，等会剥虾得你来，这总没问题吧？”
大概是初中之后，何秋也只有中考和高考做过两次正式意义上的体检。
这种在医院有人陪伴的感觉让，何秋整个人内心都是暖暖的。
看着面前的这张充满笑容的脸，何秋心底却在同时也感觉空落落的，那是一种害怕，对失去某物的害怕，也是某种愧疚。
复杂的心情像是混了咖啡和椒盐的糖水，一时间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嗯。”
何秋轻轻回应了一声。
“柚子已经体检出来了，我让她先去订位置了，走吧。”
钟欣瑶说着，轻轻牵起了何秋的手，感受着他稍微僵硬了动作，钟欣瑶没说话，只是把手攥的更紧了一些。
“走吧。”
钟欣瑶重复了一句。
“明天体检结果就出来了，你可一定要健健康康的，不然就没人照顾我了。”
钟欣瑶牵着何秋的手，微风轻轻吹拂着她额间几缕碎发，午后的阳光倾洒，照着她半边脸都泛着暖洋洋的笑意，淡淡的玫瑰香味丝丝缕缕的萦绕向何秋的鼻息。
该说很安心，还是很踏实呢？
换做之前，何秋大概会问再找一个人替换掉自己就好了。
但是现在，他却怎么也问不出口，他不想问，也不想听到别的答案。
即使只是沏上一壶好茶，坐在钟欣瑶身边，安静的吃着甜点，看着电视，或者发呆，何秋都觉得那样的时间无比珍贵。
那样的日常对他来说似乎也开始变得无比的珍贵。
“嗯。”
何秋的思绪万千，最后只能轻声回应，与钟欣瑶握着的手也更紧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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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开学忙飞了要，日子太难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