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了?亲爱的。要不要来一个早安吻啊?”
爱丽丝放下手机,寻着开门的方向望去,明亮蓝色眸子里带着宝石般耀眼的光辉,金色发丝带着清晨的暖意轻轻晃动着。
“早,原来今天是你啊。”
何秋打了哈欠,还有些没睡醒,估计也和自己昨天喝了酒有关,头甚至还有点疼。
“别无视我嘛~真的让人很伤心哎~”
爱丽丝鼓着脸颊,白皙的不健康的脸蛋上浮现出一抹闹别扭的神色。
“没有无视你,只是有点太疲倦了。我看看冰箱里还有啥……还有块小蛋糕……别的……哎……等会一块出去吃早餐吧。”
何秋有些失落的从冰箱门口转身,结果一回头爱丽丝已经站在了离自己很近的地方了,吓得他险些没站稳。
“出去吃的话,我有个好地方。”
爱丽丝拉住了何秋的胳膊,接着直接搂在了怀里,拽着何秋就往楼下走。
“喂喂喂?!你等会呗?”
何秋有些猝不及防,手上的蛋糕都没来的及放下,脚上穿的还是拖鞋,身上的衣服也是单薄的要死,刚到单元门口,何秋的腿都开始打颤了。
“不等,刚才正愁不知道怎么让你下楼呢~进去吧你~”
楼下,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就停在那,打开车门,也不听何秋继续说什么,直接给何秋推了进去,接着爱丽丝也是推直接坐了进去,迅速的关好了门。
“出发!”
随着爱丽丝一声令下,司机也是一脚油门直接开着车子冲出了小区。
“不是,哎哎哎?我们这是去哪啊?”
何秋还没坐稳,司机就是一个漂移,又让何秋重新躺回到了座位上。
“呀~不知道呢~”
爱丽丝哼哼坏笑一声,任由自己身体一整个直接紧贴在何秋身上。
“蒜了蒜了,不说拉倒。”
虽然很想再吐槽两句,但是心里却莫名好像已经接受了这种生活模式,就好像这样被人强迫做什么已经不是异常的状况了。
“呀~闹别扭了~真是可爱啊~我们去新疆。顺便去取点东西。”
爱丽丝用手指戳了戳何秋的脸,嘿嘿笑笑,虽然用着一种极为平淡。
“去哪?新疆?我疯了还是你疯了?就是坐飞机都得飞多久啊?而且票也没买啊!”
何秋眉头一挑,就是折腾,先不说取什么东西,这距离未免也太远了点吧?
“不用买票,有私人飞机,很快的,两个多小时就能到。正好,看你睡眠也不太足,到时候你在飞机上多睡会。”
爱丽丝伸出两根手指头。
“不是,哎?私人飞机?”
“哎呀哎呀,别老一惊一乍的嘛~一架飞机,又不贵。你要喜欢,我送你一架呀~”
“你送我,到时候停哪,停楼顶?还是停我家厨房?”
“再送你个飞机场呗,也不贵。”
“你送我个航空公司得了呗,连带着保养和维修都解决了。”
话音一落,爱丽丝真的没再说话,低头开始思考起来,接着抬起头,语气也是弱了几分。
“我得问问我爸,有点贵。”
“你呀你呀,和你开玩笑呢,你还真打算送啊?”
何秋伸手弹了爱丽丝额头一下,也不知道她脑袋里都装点什么东西。
“你要,我就给喽。到时候夫妻共同财产,也是我的。没差别。”
爱丽丝捂着脑袋,眼泪在眼睛打转,看得出是被弹疼了。
“还夫妻共同财产,净想些乱七八糟的。疼不疼?”
何秋苦笑一下,伸手在爱丽丝头上揉了揉。
“不疼。一点都不疼。”
爱丽丝愣了一下,毕竟从认识何秋到现在,何秋还从来没这么主动温柔的对待过她。
“不疼就好,我还以为我力气太大了。话说回来,你这头发真的好柔顺啊,用的什么牌子洗发水啊?”
何秋说完,还捻了捻,上面还带着一股好闻的金桔味。
“刚长出来,是新头发哦。没有用什么特别的洗发啦。”
爱丽丝敢肯定,何秋确实是失忆了,但是她还是没有说自己不久前还在病房里的事情。
“什么叫新长出来的?”
何秋满头问号,都是中国字,怎么就是听不懂。
“哎呀~新长出来,就是新长出来的嘛~下车喽~”
爱丽丝也不多解释,拉着何秋就往外走。
该说真不愧是财阀家的女儿吗?
下车后,周围已经是一片荒地了,而面前的这个装修的锃光瓦亮的高楼与周围显得格格不入。
出于地势和排水的考虑,机场被建在了二楼。
驱鸟车,信号塔,地勤,管控……一般民航系统能有的部门可以说这里是一个都不少。
爱丽丝拉着何秋,踩着光滑的灰色大理石地板,一路上畅通无阻。
除了过安检停顿了几秒,几乎就跟进了自家后院无二般差别。
上了二楼,在广阔的停机坪上除了民航喷气式飞机,还有几架小型的直升飞机。
而停在正中心的,毫无疑问就是今天的主角了——一架公务机。
大小上,这架飞机也就不过六辆车拼接在一块那么大。
远远望去,宛如一只优雅的银燕,机身线条流畅自然,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金属的光泽。
“诶~我还以为你会哇的一下,稍微表现的吃惊一点来着。”
爱丽丝对于何秋的反应显然不是很满意。
“额……也不是不吃惊,就是有种在梦里的感觉,有点不现实。”
何秋说完还捏了捏自己的脸,疼痛倒是如期而至。
“起飞前还得检查一会,有没有兴趣去驾驶室稍微看看?”
爱丽丝挽何秋的胳膊。
“哎?可以吗?!”
何秋听完,眼睛明显亮了起来。尽管失忆了,男孩子刻在DNA里的好奇心还是难以抗拒这一充满诱惑的要求。
“当然可以啊~以后有时间,我再陪你开一下直升机啊,我还有驾驶证呢。”
爱丽丝说着还翻了翻自己的钱包,里面赫然有着好几本驾驶证,光直升机的就有三本,一本国内的,另外两本上则是写着其他国家的文字。
“你这……算你厉害。”
何秋已经完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只能掏出男人之间的最高赞誉送给爱丽丝了。
——两个半小时后——
飞机平稳的停在了新疆的一处私人机场。
和印象里的不太一样,下了飞机,外边净是一片黄沙地,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什么边际。这让何秋有种好像被拐卖了的感觉。
“内个,我们到底要去哪啊?”
何秋语气弱了三分,心里已经有些没底了。
“去寺庙,取点东西,哎呀~我还能害你不成?”
爱丽丝指了指停在一旁的越野车。
“所以,我们到底要取什么啊?”
何秋有些摸不到头脑,不过还是跟着爱丽丝上了车。
“我也不知道,嘻嘻。”
爱丽丝嫣然一笑,不过在何秋看来却只是让他不安更增加了几分。
一路上,何秋望着车外边的景色,除了黄沙就是杂草,有种到了荒地的感觉。别说寺庙了,连半栋像样的别墅都看不到。
幸好车程并不长,开了二十多分钟就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处很小的寺庙,四四方方。
寺庙周围只有一颗枯树,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可见的植株。
寺庙门前两侧各有一个门神,神色狰狞,背后彩带飘飘,手里一个握着一根金刚杵,另一个手里拿着一柄禅杖。
而寺庙牌匾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浮生寺。
何秋总觉得眼熟,但是偏偏就是想不起来,从哪里见过。
还不等爱丽丝跟何秋走到门口,寺庙的大门却先一步被打开了。
“二位施主,方丈已经恭候多时了,这边请。其他施主请稍等。”
开门的是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和尚,看年纪应该还算年轻,脸上还没有什么皱纹。
除了何秋跟爱丽丝,其他人则是都被拦在了外边。
走的路上,那僧人只是告诉何秋跟爱丽丝要保持安静,除此之外就没再多说的过一个字。
沿着木质的长廊一路往里走,地板还会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颇有几分年久失修的感觉。
院子里铺满了石子,没有杂草,更没有什么生机。
每走一段路,总会有那么几个年纪很小的在打扫卫生的和尚停下手里的工作,对着何秋一行人施礼,接着继续无言的清扫。
一切的一切都显得那么诡异。
“方丈,人到了。”
在领路和尚的带领下,何秋和爱丽丝最后停在了一扇朱红色的油漆门前面。
随着门被缓缓推开,一个老僧正面向着一个金色的大佛,嗒嗒嗒的敲着木鱼,另一只手里则是缓缓地拨弄着念珠。
“请。”
领路的僧人摆了了手势,示意何秋和爱丽丝进去,接着在两人进入之后,那僧人便关上了大门。
“哎?!”
听着门闭合的声音,何秋的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他不懂,为啥这人要关门,密闭的房间让何秋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屋子是背光的,但是却并不昏暗,在屋子里,大大小小地燃烧着无数的莲花灯。
地面是水泥的,但是却被打扫的很干净。
屋子的房顶及四周充满了红色的符纸,上面写着写看不懂的文字。
因为那尊两米多高的盘坐大佛在当中的缘故,房间又显得几分庄严肃穆。
在老僧身前除了木鱼以为还平铺着基本上和一个木盒子。
而在他身后则是还有两个空蒲团。
“二位施主远道而来,奔波劳碌,还是请入座吧。”
老僧将木鱼的木棒横叉回了木鱼里面,接着缓缓起身,转向了何秋跟爱丽丝两人。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爱丽丝的手突然攥紧了何秋的胳膊,何秋还能感受到胳膊上传来的轻微颤抖。
“老爷爷,我是来取东西的,内个……就不坐了。”
爱丽丝声音很小,但是在这个房间里却又显得那么清晰。
“莫急,莫急。东西就在这,老衲迟早都会交还给施主的。”
老和尚把手中的木盒放到了面前,接着缓缓地打开,里面赫然是一个圆形的玉佩。
但是那玉佩上却有着清晰的纹路,如果沿着纹路拆分,那赫然是一对阴阳鱼。
“只是在此之前,还请二位入座,和老衲闲聊片刻可好。”
老和尚摸摸胡子,并没有把手收回来,盒子依旧打开着。如果这个时候去拿,两个人也是绝对拿的到的。
但是偏偏直觉在告诉两人,还是听话为妙。
何秋跟爱丽丝对视一眼,接着点点头,还是坐了下来。
“二位无需紧张。”
老和尚看何秋跟爱丽丝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也是轻轻笑了笑,接着把那枚玉佩从盒子里面取了出来。
那苍老的手指也看不出有什么力气,偏偏那枚玉佩就那么轻松的被分成了两半。
“此物与是老衲年轻时一次偶然的机会得到的,距今已有三十载了。”
老和尚一边说着,一边把颜色偏重的那一片递给了何秋,另一片颜色浅一些的递给了爱丽丝。
“此物似玉非玉,似鱼非鱼。是欲也,亦非欲也。”
老和尚说完,摇头长叹一声,也是缓缓地坐了下来。
“这老头说的是人话嘛?”
何秋虽然很想吐槽一句,但是还是乖乖的把话咽回了肚子里面。
“何秋,我好困啊。”
爱丽丝从进来到现在一直都都说过话,现在看起来,她已经昏昏欲睡了,似乎是强撑着才说了这么句话。
“哎……我……”
何秋想回应一句,可是偏偏话到了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眼皮也是跟打架似的,开始变得死老沉。
“梦醒了,就什么都懂了。”
老和尚伸出手,苍老的手指盖在了何秋的眼睛上,接着一切便也同样陷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