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果真来早了,恐怕离篡改的时间段还得有几个月。”赵麒看着秦府门口失落的少女,随后又有些不安的说道:“怎么这里有一股让人发怵的气,阴冷至极,真是讨厌。”
洛拾夕倒是没有赵麒的那种感觉,反而是捏紧了鼻子,眉头紧锁:“有一股尸体发臭的味道,就像是有陪葬坑的古墓刚刚打开散发出来的那股恶臭。”
“安啦安啦!有可能是咱俩有点紧张了吧,来这里反正就当旅游了,咱们先在秦府附近住下,顺便找一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篡改我客户的记忆!”
只要过去出现了一个异数,那么所对应的历史便会发生改变,所以恐怕那个杀掉秦绿衣的霍去病,就是这个异数!
赵麒在秦府对面几十米处,买了一个不大的小院子,你又问我哪里来的钱,人皇买东西需要钱吗?(偷偷从霍去病墓里摸出来的)
咱们这位人皇虽然不讲武德,但是对于部下还是很好的,洛拾夕脸上带着薄纱,和赵麒并肩走在汉朝的街道上,见街边货郎售卖的小玩意,时不时就拿起一件仔细的端详,最后她看上了一件玉簪。
“Boss,人家真的好想要嘛,你会给人家买的,对吧?”
赵麒二人的这些行为自然不影响什么,所以也不必有那些顾虑,大手一挥便将那件玉簪买下。(反正不是自己花钱,花客户的钱出来旅游,岂不美哉?)
两人逛了一会儿,见也没有什么新奇的了,便回到了买下的院子里,赵麒躺在太师椅上,将神识覆盖到秦府那里,观察着他们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夜深了,星星高高的挂在了天空,这里不像都市那样用灯光将星星掩盖,反而在这里,星星是最闪耀的,它们为旅人辨别着方向,为庶民学子留下最后一盏灯光。
只见一个黑影刷的从围墙飞过,身手极其矫健,没有十年的功夫根本锻炼不出这一身武功。
赵麒双眼猛地一睁,随后拉起在旁边嗑着瓜子看着星星的洛拾夕,两人猛地腾空到了云层,瓜子那是撒了一地呀。
“啊!我的瓜子,Boss,你干嘛啊?”洛拾夕有些埋怨的问道。
“带你去看古代言情剧,省着你无聊。”
两人就这样缓缓的来到了绿衣的别院,此时秦绿衣正坐在别院里,可爱的俏眉紧锁着,心里好似在纠结什么。
“绿衣,我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围墙上响起,那人身穿着黑衣,整个人好似融于黑暗之中,要不是绿衣点上了蜡烛,否则根本看不清那人的脸。
“霍郎,你来了。”秦绿衣上前,看着霍去病的那张俊脸,紧咬粉唇:“你走吧,不要来找我了,我可是大汉的神女,岂是你这等粗鄙武夫可以配上的?”
烛光太过昏暗,霍去病根本看不清秦绿衣的表情,但是他能听出来,这句话没有一句是从心的。
“绿衣,我一个人早已无牵无挂,我没了母亲,父亲在去年也去世了,即使我带你逃跑,也没有所谓的九族可以灭了。”霍去病的嘴角勾起一抹惨笑:“我忘了还有姨母和舅舅,但是凭借姨母的位置,皇上根本不会怪罪他俩,只要你现在一点头,我就带你找个乡下买块地,足够咱俩衣食无忧一辈子。”
秦绿衣明显有些犹豫,她有些动容了,过了一会儿,她还是摇了摇头:“霍郎,你没了牵挂,但我还有家人,我不可能为了我自己就搭上这秦府200多口的人命,皇上的震怒咱们俩都承受不住。”
“绿衣.....”
“你给我滚!!!”
随后秦绿衣的烛台扔向了霍去病,待霍去病躲闪之后,秦绿衣早已回到了房间,用铜锁将其锁上。
她无力的靠在了房门上,眼睛中的泪花流了下来,滴滴晶莹的泪珠掉在了地上。
脚步声离门口越来越近,但是他并没有敲门,只是缓缓靠在了门上。
秦绿衣能感觉到他的温度,她本想出言驱赶,霍去病却率先开口:“让我靠一会,这是最后一次了,明天出征之后,这辈子恐怕很难再见了。”
秦绿衣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抱着自己的膝盖,尽量让泪水不再流下,毕竟神女的泪水可不廉价,她可不能哭。
“这次我一定会立下天大的功劳,我肯定会将匈奴驱赶800里,我是谁啊,少年将军,勇冠三军的冠军侯,皇上会答应我的请求,一定要等我,等我。”
霍去病不知道的是,里面的秦绿衣早已哭成了泪人,她也想要嫁给他呀,可是皇命难违,在皇帝面前众生皆为蝼蚁,一个蝼蚁和你谈条件,你会答应吗?
在太阳升起时,霍去病便起身离去,他没有再说一句话,他知道,现在他能做的就是逐鹿沙场。
秦绿衣打开了房门,门前没有一丝积雪,很明显是霍去病扫开的,只见一个锦盒上放着一只竹条,静静的躺在门口。
她将锦盒拿了起来,缓缓打开,一只翠绿的玉镯出现在她的眼前。
竹简上小小的刻着几行字:这只手镯是母亲让我交给未来妻子的,你可要给我好好收住,若是丢了你这辈子就只能是我的了,即使没丢你这辈子也只能是我的,等我!
秦绿衣没有多说什么,将玉镯戴在了手腕上,那枚竹条她也藏在了袖口里。
“霍郎啊,即使只有一丝希望,我也会等你。”
云层之上的洛拾夕早已哭成了泪人,这给赵麒看的是满头黑线,小姑娘你的泪点挺低呀,为啥本人皇就一点都哭不出来呢?
“停停停,适可而止啊!你至于吗?”赵麒颇为无奈的拍了拍她的小脑瓜。
洛拾夕却一把打开了他的手:“别碰我,你是不是没有心呐,当初的我也想要这一段爱情.....”
“这就是你之后总妨碍月老工作的原因,总共为你牵34次红线,次次碎的都离谱。”赵麒随后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口气:“为什么我不会哭呢?也许早在千年万年前,我的眼泪就流光了,自从成为这时间的旅客,仿佛我的情感正在一点一点的削弱。”
洛拾夕忘了眼前的这个人皇曾经也是个痴情种子,她只能在嘴角挂着一抹虚伪的笑容,来掩饰那份尴尬:“那你为什么不再找一个呢?”
“就像是山鬼喝不了道士的酒,我也抽不了月老递来的烟,不管神或人,对于我来说只是时间里的匆匆过客,永生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人可以死,神也可以死,唯独我只能在长河中行走,想死也死不了。”
短短的几句话透露着赵麒这千万年的悲哀,神明视他为怪物,凡人视他为传说,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一个人的永生又有什么意思呢?
“这还幸亏那天你跟我要赔偿,这以后永生路上有个伴儿了。”
.....
“啊?照你说的意思.....”洛拾夕苦恼的捂着头:“啊啊啊,我还没有结婚呐,我不要什么永生啊!(┯_┯)早知道当初就不要赔偿了。”
“你这句话什么意思?我身为良心的卖家,必须为客户负责,永生不好吗?活的久,玩儿的花,想怎么玩怎么玩,咱们这种旅客根本就不差钱,差钱的时候就去敲那些正神一笔。”赵麒还是跟她说了一些永生的好处,洛拾夕这才不摆着一张苦瓜脸。
皇宫里,一处偏殿的地下,一块块被切碎的东西被运到锅里,不知是在提炼些什么,时不时还能在锅中听到灵魂的怨声。
“伟大的凶兽,请接受在下的献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