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的感冒奇迹般好的很快，第二天起床整个人神清气爽，已经完全看不出一点生病的迹象了。
快的他有点怀疑人生，说实话他还想再摆两天。
不过今天还有最后一门考试，既然病好了，江凡被迫得好好对待。
毕竟，一门课的分数就能决定你会不会留下来上晚自习，他可不想课余自由自在的时间被学习剥夺了去。
……
然而，意外之所以叫意外，实因为它总是在人永远想不到的时候如期而至。
“江凡江凡，有个坏消息不知道你要不要听。”
所有考试结束，江凡刚回到教室坐下就听见沐怜在叫他。
“嗯？等等，你先别说！有坏消息的话，那有好消息吗？”
江凡的大脑在飞速旋转，他是真的想不出沐怜突如其来对她说的消息是关于什么方面的。考完试才说无疑是怕影响到自己心情，唯一已知的一点就是这个消息看来早就已经确定了。
马上就高考了，总不至于现在说一些告白什么的，毕竟对方是沐怜，这种可能性马上就被排除掉了。除此之外，他没有其他可能关乎两人交集的想法。有点云里雾里的感觉，像是一个被冤枉的犯人，正慌慌张张地等待审判官念出自己的罪名。
“可以算一个啦，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可以不听吗？”
江凡有点拿不定主意。只要自己什么都假装不知道，那就没有什么能够让自己烦恼。在唯心这一块他一直坚持这点。
“不行！你早晚得面对的。”沐怜神情严肃，她认真起来的样子也非常可爱。
“好吧。”
在好奇心和沐怜的坚持双重因素影响下，江凡选择了妥协。
这在以前是完全没有过的，沐怜一脸认真主动来找自己商量什么事情之类的……
“英语的成绩其实已经出来了，我和苏梦依一起去看的……”
英语大量的选择题都是机器扫描答题卡，出成绩很快非常正常，有的考试还在进行中，机房里就挤入大量迫切想要知道成绩的学生，课间的拥堵也已经成了每次月考的一道风景线。
而知晓月考成绩无非两个途径，一个是直接找老师问，不过这个方式又慢又麻烦，指不定还被逮到办公室里去一顿说教。另一个就是自己去机房里的公用电脑上查，只要知道学号密码，整张答卷错了哪道，拿了几分都给你呈现得明明白白，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查的人比较多，挤了点。
沐怜毫无疑问选择的是第二种方式。她和江凡都知道对方的学号，密码也是最简单的初始密码“123456”。在此之前，都是江凡趁着午休的时间溜出去顺便帮她一起查了，不过江凡每次都特别省心。成绩出得早的科目一般不会有大量费时的主观题，沐怜的成绩都近乎满分，电子阅卷出错的几率本来就小，这下连仔细确认的必要都没有了。
“嗯？苏梦依咋了？”
江凡还是没有头绪，这波是揣着糊涂装糊涂。
“不是苏梦依咋了，是你！”
“我？”江凡觉得不可思议。
“坏消息，你的英语不及格，好消息的话……我点进去对照了下你的答卷，你选择全涂错位了！”
“卧巢！这算哪门子好消息嘛！”
江凡平时很少有机会说到C语言，他打游戏就算大逆风也是全队的心态担当，从不压力队友，更不会有化身电竞钢琴家的时候。这次他是真的没忍住。
“那岂不是？以后都要来上晚自习了？”
“对啊！跟你说的坏消息就是这个。你快找老师问问有没有什么补救的办法。”
“唉算了算了。我看大概率没戏，他们巴不得把我们全部留下来上晚自习。”
江凡很快就接受了事实。人一旦看开了，那么今后要面对的东西就会简单明了很多。
“那怎么办……”
难道不是两人怀着担忧的心态讨论晚自习这件事吗，沐怜你在问下一步的时候反而有些期待是怎么回事啊喂？
“苏梦依呢？她不是平时都不读书，考试她应该……”江凡脑海中闪过了一个蹦蹦跳跳的身影。
“哦……”他恍然大悟，“她是氪金玩家，校规管不到她。”
可恶的钞能力！
“啊啾——”
此时还在校园里某个角落闲逛的苏梦依打了个喷嚏。
江凡很无奈，他熟练地拿过一旁的书包放在地板上，把整个身子弯下去假装做出一副在书包里找书的样子，然后以很快的手速给夏宛白发了个消息，说自己可能有一段时间没法回去一起吃饭了。没等到回复他就熄了屏，把书包放回原位。
沐怜还想说什么，但是没能找到好的时机，她看着他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暗淡，但是很快她又摇了摇头，转回自己的位置，不想让人察觉到自己的小心思。
江凡放下书包正好抬头捕捉到，他当然注意到这个了，沐怜每次有想法但没勇气成功实施那个失落的样子他再熟悉不过。
事出反常，江凡肯定知道沐怜对他说的这个消息，重点并非“要上晚自习”，而是“之后怎么做”。他是故意提及苏梦依，又再给姐姐发消息的。在心里默数秒数，他估摸着沐怜的勇气已经燃烧殆尽，已经不停在埋怨为什么抓不住机会的时候，他开口了。
“沐怜。”
“嗯？”
“能和你商量个事吗？”
他盯着沐怜，没有移开视线。
“啊……可……可以啊。”
沐怜一下子被注视得也不知所措起来。
“就是……一个人晚自习怪无聊的，沐怜能陪我一起吗？可以自愿来的吧？你也知道我这人没啥朋友，现在能说得上话的就你了。”
“哎？”少女的语气明显高了几分。
“拜托了！我的好同桌！晚上天黑太晚的话我会负责把你送回家的！风雨无阻的那种！”
江凡双手合十，把头低下去，算是做了一个求助的姿势。
“那……那好吧。”
表面上答应的语气十分平静，实则少女心里的游乐场已经在夜空下亮起灯放起了烟花，在心头绽放开去。
在沐怜看不见的地方，江凡嘴角也微微上扬。短暂平复一下心情后，他把头抬起来。
“那就感谢我的好同桌啦！”
江凡眯起一只眼朝她眨了一下，右手在头上比划了一下，做了一个build里“胜利的法则已经确定”的手势。
“这种小事……不用客气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