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飘满了用来阻碍飞行器的气球。晚上我们谨慎的的留意周边的一切动静。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我们也渐渐放松下来。
我清理着尾巴上的虱子。这些小虫子非常的烦人,数量又多——而且一个个捏死它们也是个相当枯燥的工作。更何况用不了多久虱子又会爬满尾巴。
说句心里话。我是真的为自己说的话感到羞愧。
芬他们也不过是十八九岁的孩子,刚从学校里走出来就被送上战场。对未来,他们和任何人相比都是最迷茫的。
埃里克有他的未婚妻——克鲁兹在战前也有职业——还有许许多多和他们一样的人。他们有家人和工作。他们为此拼尽全力在前线战斗。即使是战争也不能将其摧毁。而到了战后,他们就会回到正轨。一如既往。
可这些青年呢?
不过好在芬他们对此并不常常在意。毕竟大家平时都没心没肺的。但怎么说我也是他们的头儿。因此我必须下点血本来挽回一点形象来——非常珍贵的巧克力棒。
之后大家开心的吃着。特别是尤尼尔。他一边说着不要,一边把手伸过来。非常的不要脸。
我们打着牌,吃着巧克力,时不时抬头看着黄色的阻碍气球和天空。要是这里不是前线,我们简直过得好不快活儿。然后,我们聊到那把重弩。
它的箭——与其说是箭,倒不如说是插着羽毛的钢针。芬拿着其中一根,不断和自己的手臂比着。“这东西比我一只手还长。”她说。然后绘声绘色的和我们讲着要是这东西穿过人体会怎样开个洞。讲的就好像她真的见过一样。
“要是它能穿透任何装甲的话,那为什么我们还要怕钢骑?”卡尔问。
加瓦特耸耸肩:“人家是一个铁罐头。我们却不过是一团会动的肉。你打中那个铁疙瘩,它还是可以向我们冲来。可我们要是伤到某个地方,能不能爬起来都是个问题——对上那家伙如果不是射中引擎或者驾驶舱之类的地方,一切都是徒劳。”
“那为什么不给所有人用?”卡尔继续问。
克鲁兹摇摇头:“体积太大了。而且——”他指向角落里的弩,“你要不要试试看?去拉一下弦。”
卡尔走过去,弯下腰,转动转轮,但他转到一半就转不下去了。
“我去。这么难转?”
克鲁兹笑了笑:“这就对了。你怎么说也得练上一段时间才能用。现在只有我和希尔德能用上这东西。”
卡尔又走回来。这对他这个书生来说还是勉强了点。不过,他聪明的脑袋有别的用处。
卡尔若有所思地说道:“总的来说,这弩是利用强大的动能来发射钢针撞击装甲。而且我看这钢针挺硬的。似乎是用碳化钨造的?这样子的话确实能穿透钢骑——”
由于他说的话过于高级,我们迅速结束话题。
又是一个平安夜!然而到了第二天,后方的炊事员给我们送来了新鲜的苹果和奶酪。两样都是特别好的东西。然而它们在我们眼中却是不祥之兆——这就相当于断头饭,死前吃点好的。
在这之后,我们又拿到了咖啡。真正的速溶咖啡,而不是人造的。
我们现在非常确信。不管有没有钢骑,都会有一场恶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