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莉丝看了看白发少女身上的伤势,除了腹部被贯穿的窟窿外,手臂和脚腕还有疑似被利器割裂的伤口,这些伤口在袭击之前就已经存在,在治愈术的作用下,伤口慢慢的开始愈合。
这时我发现,这位拟态的修女焉雨治愈术,和圣女菲洛的治愈术,天差地别,如果说圣女可以瞬间治愈伤口的话,那我这个则像是加快了自身细胞的愈合速度。
摸了摸少女的额头。
下着小雨的夜晚,以及白发少女那离奇的低温,让空气中弥漫着寒意,帕莉丝觉得浑身发冷,她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蜷缩起身体。
她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基础的火魔法让水变得此许温热,喝了几口,又给白发少女倒了一杯温水放在旁边。
做完这些事情,帕莉丝便坐在了床边,
她仔仔细细的盯着白发少女精致的五官,
那张毫无生气的脸,美丽无暇,仿若画中仙子一般,令人忍不住惊叹。
帕莉丝的视线停留在了白发少女脖颈处的吊坠,一串白色的珍珠链挂坠垂在白发少女的锁骨处,仔细的观察着,吊坠上挂着圆形的玉石,玉石边缘一圈浅显的细痕,似乎可以翻开,里面应该是藏有东西。
“这串吊坠,里面是什么东西……”帕莉丝盯着项链,沉默了好久。
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算了。”帕莉丝轻叹一口气,理智战胜了好奇心,她摇了摇头,拿起桌子上的水杯灌了一口,温水顺着喉咙流入胃部,暖暖的,驱散了寒意。
正当我放下水杯水时,床上的白发少女,不知何时已经被唤醒,睁开的眼眸中带着迷茫,怔怔的盯着帕莉丝,面对着白发少女那呆滞的双瞳。
帕莉丝顿时感觉浑身毛孔都竖了起来!不得出了一身冷汗,我能感觉到,只要她想,仿佛能在我大意的这一瞬间将自己杀死!
这种强烈的直觉,让帕莉丝不禁打了一个哆嗦,她站起身来后退两步,警惕的盯着面前的白发少女。
白发少女的目光太过于冰凉,即使只是简单的盯着帕莉丝,也感觉到全身僵硬,如同置身于冰窖中。
“你、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帕莉丝结巴着问道,虽然表面镇定无比,但她的内心早已慌乱无措!
白发少女眨了眨眼睛,目光移动到了自己腹部的伤口上,看到包裹着的绷带后她微皱眉头,随后,又转向了帕莉丝。
“你是谁?”
少女缓缓的问道,声音清脆悦耳,却充满着冰冷,让帕莉丝打了一个寒颤,这是属于灵魂的恐惧,像是高等魔人对低等魔物的绝对压制,上次这种恐惧,只是在沈容面前微微感觉到,几乎可以忽视,这次的感觉比面对沈容要强太多了。
帕莉丝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细线,她的手紧握成拳,她竭力的克制住自己,让自己保持冷静,深呼吸两次后才勉强露出一丝笑容:“我叫帕莉丝,很高兴认识你。”
帕莉丝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她总算找到机会套取一点信息了,但白发少女接下来的反应,彻底摧毁了她的希望。
“哦,帕莉丝。”少女喃喃念叨着这三个字,她的神情依旧淡漠至极,但从那冰霜一般的眸子中却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少女看了她一会儿,没有再说任何话语,她的目光从帕莉丝身上移开,盯着面前的天花板,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良久,她抬起头,对帕莉丝露出一个虚弱苍白的微笑。
“谢谢你。”
听着少女略显沙哑的道谢声,帕莉丝突然不敢看她的眼睛,急忙低下头避免与其对视:“不客气。”
原本浓厚的杀意,此刻消散的无影无踪,帕莉丝甚至怀疑刚刚是否真实感受到了威胁……此刻白发少女静静躺在那里。
少女并没有再说什么话语,只是躺在木床上安静的闭着眼睛,手中紧握那个吊坠。
帕莉丝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决定继续询问。
“你……叫什么名字?”帕莉丝轻声问道,她怕惊扰到床上的少女。
少女始终保持沉默。
“那个吊坠对你很重要吗?”
而少女,仍旧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你为什么要刺杀圣女?”帕莉丝咬牙继续追问。
少女的睫毛轻微的颤动了几下,半晌才传来沙哑而缥缈的声音。
“因为……这是命令……”。
少女指尖紧捏着吊坠,她的目光凝聚着,仿佛在透过吊坠,回忆着什么东西一般,声音渐渐模糊不清。
“我不懂……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做呢……明明,明明一直很幸福……不是吗……”少女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
少女此时的声音并不沙哑,而是十分的柔和,但是,帕莉丝却觉得那声音中带着悲伤,带着愤怒,还带着绝望。
说话时断断续续,每吐出一个词,眼角的泪水都滚落下来,她的肩膀不住的抽搐,但在帕莉丝面前却又想装做坚强,压制着内心的想法。
预想中的暴怒与歇斯底里的哭泣,一点都没出现,少女只是很平静的躺在床上,眼眶中微微的溢出泪水。
帕莉丝站在一边看着床上的白发少女,不由陷入了沉默中。
她想过无数的方式,却唯独没想到白发少女竟然会说出这番话来。
一个人,究竟遭遇了什么事情,才会说出“这是命令”这种话呢。
“他……究竟是谁?”帕莉丝喃喃的问着,但是少女再没有回答她。
帕莉丝沉默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这个少女,她只是站在一边,看着少女,希望她能够慢慢平复自己的心绪。
似乎是因为她的一点小小的关心,就击碎了少女伪装出的坚强。
门外传来了声音——骑士的脚步声渐渐近了,帕莉丝赶紧拉过窗帘,把自己隐匿在了少女对面的简易衣柜里。
屋外响起了盔甲撞击地板的摩擦声,帕莉丝屏住呼吸,她知道骑士要进入房间,她现在必须冷静下来。
脚步踏在大地上,门开了,发出了吱呀的响声,是位年轻的男子,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他穿着白色长袍,腰间配戴着一柄精致而华贵的长剑,骨瘦如柴的脸上像是长期吸食某种禁品的果实,带着金丝框眼镜。
哎呀!这不就是艾伯特公爵吗,他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