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厚的积雨云遮住了阳光,整个天空都显得阴暗无比,林洛担忧地望向窗外,心中祈祷着千万不要下雨,不然回家路上会淋湿的。
周五的最后一堂课很快结束,放学铃声打响,林洛默默地收拾着书包,走出教室后一个女孩紧随其后,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三步距离。
女孩生得很漂亮,秋水般的眸子楚楚动人,粉嫩的肌肤吹弹可破,黄金比例的玉腿修长白皙,胸前虽未鼓起高山,但略显青涩的果实倒更符合她的年龄。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默默地走着,周围行人中校服的比例逐渐下降,哗啦一声,黄豆般大的雨滴砸下,林洛心知无论如何回家都会湿透,所以在叹了一口气后,也没着急奔跑。
他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女孩似乎也没带伞,她一如既往地低着头,柔顺的长发被雨水黏在一起垂下,看起来很是落寞。
林洛拉起她细腻的小手,走到一个公交车站的站台雨棚下避雨。
周围的行人更少了,应该是被暴雨赶回了家中,林洛在长椅上落座,按住女孩的肩膀示意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今天就在这里进行吧!早些结束你也好回家。”
女孩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熟练地脱下女孩的校服,拉开她的领口,从肩膀沿着手臂一路查看下去。
看完一边之后再去看另外一边,还是和昨日一样的样子,伤痕没有增加,这时林洛终于松了口气,随后帮女孩把校服穿好,天气有些冷,不要感冒了。
将女孩紧紧地抱在怀里后,林洛摸着她的头说道:“今天也很乖呢!”
女孩似乎很喜欢被做这种事情,充满忧伤的俏脸总算露出了微笑。
几分钟之后,林洛松开了女孩,温柔地在她耳边说道:“回家吧!尽快把湿衣服换掉,别着凉了。”
在林洛转身离去时,女孩拉住了他的胳膊,低声问道:“明天,还能见面吗?”
“当然。”他回头笑着对女孩进行回应。
等到林洛的身影彻底在雨幕中消失,女孩呢喃自语道:“对不起,其实我一点也不乖,还是没忍住,做了那种事。”
女孩的家离林洛家不远,就在对面小区,两人从高一开始就是同班同学了,但是交流却是寥寥无几,在高三上学期的那次期中考试之前,女孩对他最大的印象,大概就是个同样沉默寡言的学生吧!
从小学开始,女孩就习惯了努力,拼命地努力,只有这样,才能上一个好初中、好高中、好大学,然后……摆脱那个家,并不是所有人的家都是温馨的港湾,对于某些人来说,那可能是痛苦的地狱。
女孩从小就没见过爸爸,只有一个妈妈,据说她年轻时,曾是一个大公司董事长的秘书,学历没有,经验没有的她,如何上的位早已不言而喻。
之后似乎是被其他女人挤了下来,董事长对她失去了兴趣,没过多久她的妈妈就怀孕了,女孩是谁的孩子?那个大公司董事长的?还是失业期间在酒吧和某个陌生男人生的?
这些女孩都不知道,她的妈妈也不愿意提这些话题,如今30多岁的她仍然风韵犹存,靠着在夜店里陪酒、跳舞,勉强过活。
在外面受尽了屈辱,总归是需要发泄的,需要一个发泄对象,而年幼的女儿便成了她唯一可以居高临下俯视的人。
她很少动手去打女孩,但总是喜欢用各种污言秽语去糟践女孩,去践踏她的三观,当女孩坚信知识可以改变命运时,她就给女孩讲各种女大学生被包养的故事。
当女孩假期打工,刷了一天盘子拿到几十元的辛苦钱时,她就给女孩列举会所嫩模的收入,告诉她只要把衣服脱了,就能一晚收入上千,顶她刷半个多月的盘子。
女孩越是捂着耳朵不去听,她就讲得越是起劲,粉碎女孩的三观,践踏她的尊严,似乎是可以让她宣泄出什么苦闷,毕竟她曾经也是个阳光少女,只是后来对这个表面光明的世界彻底绝望,所以哪怕是亲生女儿,看到她那幅清纯的面孔,女人仍然感到憎恶。
“装什么清纯?早晚也是个去夜店卖的货色。”这是女人对女孩说过最多的话。
一复一日,年复一年,女孩的精神近乎崩溃,可是有一天,她无意中发现了释放精神压力的办法,只要拿起美工刀,在手臂上划一下,刺痛感就会缓解精神压力。
慢慢地,女孩习惯了自残,爱上了自残,每当心里不舒服的时候,就会用自残的方式自我拯救。
原本粉嫩的手臂,不知道何时已经变得伤痕累累……
高三的那次期中考试,女孩成绩一落千丈,从班级前几名掉到中下游,老师往日的热情没了,眼中满满地都是不问缘由的责备,面对妈妈的底气更没了,也许她真不是学习的料,未来要么进厂打螺丝,要么脱衣服当小姐。
女孩很痛苦,心里很压抑,坐在公园长椅上的她拿起美工刀,一刀又一刀地划开手臂肌肤,就在她逐渐疯狂,掌握不住力道,马上就要划开无法自愈的伤口时,林洛出现了。
他抓住了女孩拿美工刀的手臂,将美工刀抢了过去,林洛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女孩低头不语。
林洛想起了女孩成绩骤然下降,被老师点名批评的事,他问女孩是不是和成绩有关,女孩还是低头不语,心理期盼着他快点离开,别碍事。
他一直不走,那她走,可就在她起身离开长椅时,被林洛拽住了手,不容反抗的力量将她拖到了药店门口。
买完药和纱布后,林洛温柔地给她包扎,告诉她不要这么偏激,遇到问题可以找父母、老师、朋友求助,如果实在没有人可以求助的话,就找他,他们是同班同学,林洛愿意帮助她,无论何时,无论何事。
包扎完之后林洛就放女孩走了,美工刀也还给了她,只是劝告她不要再伤害自己的身体。
那天林洛闯进了女孩的生活,她的心受到了些许触动,但也仅此而已。
可是在那之后,两人的交流开始逐渐增多,林洛主动给她讲题,帮她恢复往日优秀的成绩,在体育课她独自一人坐在阴暗的角落时,主动来找她搭话,帮助她缓解尴尬。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女孩对他熟络了起来,逐渐让他知道了自己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