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作者:仈訉 更新时间:2023/1/13 2:10:47 字数:2647

“华医生?您还没下班吗?”

听到有人喊,我顿时回过神来。

“啊......是啊,我该下班了。”我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接着挤出一丝笑容去回应那位爱关心人的实习护士。

“华医生您经常会发呆呢,不特意喊多几声您都不会应人的。”眼前那位年轻的护士如此说道。

“是吗?那看来我得多休息才行了。”

“是啊,工作再忙也要注意休息。华医生您明天还得带队去学校是吧?”

“嗯,是啊——”在她说话期间我已经脱下白大褂换好衣服,“那我先走了......”

当我拎起手提包准备走时,我注意到她表情变得神经兮兮,看上去像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于是我照顾性地问她怎么了。

“其实,来到这就总是听说有个什么,专门光顾本医院太平间的女尸大盗,而且那个变态好像到现在都还没被抓到......”我细心地听着,她看了眼我,接着继续说了下去,“华医生您也知道我才来实习不久,对这些事情不了解,难免会有些害怕,然后就想当做聊天来跟华医生您说说。”

她说的事确实存在,但可惜自院长报案以来调查都没有个结果。没想到还会有机会听一位年轻的实习护士讲起此事,看来人们都是对“趣闻”爱不释手的呢。

“偶尔会听同事聊天聊到,但我也就从他们口中简单听过。院长似乎对这件事情挺上心的,你要不去问问?”

听了我的建议后她莫名其妙地便小声自言自语边点头,不一会她又笑着对我说:“啊哈哈,怎么能去问院长这种问题呢,华医生您人挺幽默的呢。”

“也是呢。”

之后她一边向我道谢一边小碎步离开了,离开前她还不忘叫我路上小心。我挥着手,笑着目送走了她。

那个年轻的护士是个好奇心强且活泼的孩子,而且最近似乎还挺关注我的。但是好奇心害死猫,我其实很担心那孩子会不会接触到什么隐匿于阴暗之中的事物。于是我决定现在去提醒下那孩子;但是突然过去有点失礼,幸好我提前准备好了礼物。

我拿出钥匙,打开了上锁的抽屉。

......

【①XX医院的鸣院长似乎与华希卡娜医生存在潜关系.

②鸣院长的妻子在生下女儿后逝世.

③华希卡娜医生曾是鸣院长的女儿,鸣响间奏(鸣响这个姓似乎是根据鸣院长妻子的意愿所改)的高中同学.

④华希卡娜医生似乎患有某些精神疾病.

⑤XX医院的太平间偷尸案似乎与】

我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位年轻护士送我的,小记事本上的内容。我不禁感慨现在的年轻人,好奇心跟八卦心理都真旺盛。

刚在医院送她时她还有点不好意思收下,之后院长来了,在我俩的努力下她最后还是收下。之后我便离开,出门后我又目送着她坐在院长所驾的车离开了医院。俩人估计会很晚才回家吧;那孩子身材跟我差不多,在旁人看来会认为她被院长看上了也算情理之中吧?

我合上小记事本扔在地上,又接着摆弄起了自己收集的玩偶们:我为它们都换上了漂亮的礼服,同时将它们安排站在房间不同的位置上,这让我的房间看上去就宛如舞会的会场一般。我对此气氛感到愉悦。

在满意玩偶们的站位后,我又看向自己所挚爱的她:奏身着我为其准备的玫瑰色的哥特式礼服坐在钢琴前,月光洒在其安放于琴键表面的双手上;她轻闭双眼,享受着无声的乐曲。这一幕映射于我的眼瞳,此幅唯美至极的画将永存於我的心灵深处。

奏她是如此美丽,可却一直得不到应有关注与关心;我无法忍受这一点,所以明天我将会改变这一切。

“奏...明天就是晚会了...”

我牵起她削瘦的手,彼此的手在此刻都沐浴在了月光下;渐渐的,手感受到了温暖。

......

处理好院长的尸体后我从后门回到医院,换好衣服后我跟随大家到了学校准备帮学生们体检。临时换上负责带头的医生对大家说了“华医生似乎有急事”这样的话。

“嗯?你是那个姓明日的实习护士吧?你就来负责当下我的助手吧。”一位男医生跟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既然那个带头的人说了华希卡娜不在那我也没必要多说什么。我理了理身上这件合身却又陌生的护士服,装作乖巧地站在那位男医生身边。看着逐渐聚在一起的学生们,我愈加期待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这时传来了警笛声,很快一辆警车开了进来,停在校门口旁后下来一名中年男警官。我趁机稍稍站在了旁边那位高大的男医生身后。学校的一名主任上去问了那名警官些什么,接着又叫了那位带头的医生过去;他们互相交谈了什么过后,那位警官在短暂的沉默过后突然神色大变,只见他急忙跑上回车内准备驾车离开。在他倒车的期间,我用手机发了条信息,接着我默默离开了人群。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那辆头顶闪着红光的警车所吸引;渐渐地,警铃声远去了。

我到了学校的杂货间,在找到我想要的东西后,我先是启动了它,然后一半身子藏在杂货间的黑暗中。我静静地站着,等待着。不一会老同学她来了,刚开始她看见我只是疑惑地慢下脚步,见状我脱下帽子跟口罩并在脸上挤出一抹微笑;她这才放心似的露出笑容,同时迈着轻快的步伐靠近。待她靠近后,我立即用从刚才开始就藏在黑暗中的老旧电锯砍下了她的头。飞溅出的血拍在了我的脸上,而我只是满不在乎地踢开了她倒在一旁的头。我握拳擦了下脸上的血,可惜这样做只让她的血为我的脸染上了更多的红色。我又重新戴好口罩跟帽子,随后一手持着嘈杂的电锯,一手抓着那具无头的尸体其所穿衣服的领口,开始拖着尸体移动。

就是这家伙,就是她当初带头跟人拱火让我被迫拉开跟奏的距离,如果那时我没有敷衍奏,而是不在意他人的言语停下来跟奏表明自己的心意,我就能收到奏亲手送给我的圣诞礼物,奏她也不会死了!甚至在奏死后,那群人也要为了他们那所谓的“精心准备”的表演去埋怨已经永眠的奏!既然如此想引人注目,那我就成全她。

在移动的过程中,尸体那失去头的脖子流出血染红了我经过的每一处,形成了一条鲜红的地毯铺在地上。我拖着尸体从因要体检而集中的学生们面前经过,没人敢上来阻止我,绝大多数人脸上都挂上了恐惧与恐慌。

不知何时我已上到了天台,明明前一秒我才刚踏上台阶。我双手一松,电锯跟尸体顺势掉落躺在了地上。我不急不慢地走到天台的边缘,漫不经心地俯视着脚下那群慌乱的学生与教师,远处还隐约传来了警笛声。

我回头望了眼天台门,见门确实关上并用东西挡住后,我深呼吸着向高空敞开了胸怀。

那时奏站在这里时是什么心情呢,她似乎很喜欢一个人躲在这里;但是第一次来到这的我对此处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此刻的我内心只有一种感受,那就是向她赎罪的释怀。奏,我没能给你一场美好的元旦晚会,没能治愈你深陷泥潭的心灵,更因为胆怯而没能在那天赴约。若是那天我来见你了,我能有机会救你吗?

我的突然心头一紧。我届时看了看周围,以及脚下操场那停靠的警车和消防车。警察正拼命疏散人群向我所站在的这座教学楼内赶,消防员也在准备消防梯。我望了眼天空,正好有两只相伴的鸟儿飞过,它们于高楼上空自由的飞行,一同前往了远方。顿时,我接受了一切。

已经没必要回头了。

“奏,让你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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