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
2023年 1月13号
冬日，夕阳之下，道路两旁枯树的影子慢慢被拉长，原处还有着冒出头的麦田，在田野之上，暮色降临到这个世界，我心情舒适，终于迎来了寒假，回到家，我不想着去收拾东西，推出我的小滑板车，在家门口的水泥地上划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天完全的黑下来，一点点的光线都是格外突出的，忽然出现在眼前的，是门前的一颗枣树，树叶都落尽了，枝干无序的排列着，向上生长，那远方的一缕残光作为背景板，我突然想起一个词，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人间忽晚，这夜色无比的迷人，我试着打开手机的摄影功能，拍摄，对焦，感受光线与树的纹理，感受冬的冷，冬的枯，此刻，至于空中的手背，如那树纹一般，干燥的一如旧日一般，远方道路上的路灯亮起，我很少走夜路，基本上晚上都没出去过，路灯的微光是否会给行人带来缓解夜幕的安慰，嘘，让那浅浅的喇叭声嵌入这夜色，不知不觉的便是晚上，又是明天，时间是谁所定义的事物，它不存在，它是对旧日的描述，我们能记住日期，大概年复一年地，我们又将迎来春节，一年之初，想到往年的快乐，有零食，有大餐，一起等到十二点，那仿佛心有灵犀的烟火，人们会默契的接续着，点燃夜空，想到这我不禁笑出了声，本来已经躺在床上，可是怎么也睡不着，我极力试图放空脑袋，脑海里却总是出现奇怪的声音，大概每当我闲下来时，这种情况就很常见，我穿上衣服，坐着桌子前，想着随便画点什么东西吧，画点什么呢，我想到时间主题，画一个怀表吧，影视剧中催眠用的东西，我想象脑海中怀表的印象，随便画了几笔，我要画一个代表四季的怀表，而此时钟表的时针正指着那冬天的区域，怀表摇晃着，摇晃着？啊？纸张上出现漩涡，我的眼睛看不清楚，我听到钟声，我出现在一座高塔之上，我身处在一个错落的小镇上，太阳很大，来往的人在街道上熙熙攘攘，街道中央的广场上，有一个巨大的表盘，时针不停转动，人在集市旁停留，它一直转动着，转动着，我突然听到有人来到塔上，惊恐得不知道该往何处走，我心虚地躲在一旁，那人慢慢地走上楼梯，我不小心踩到一片枯叶，心里想这么高的塔还能有这个，真是运气不好，这下不会被这里的人给驱逐出去吧，那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闭上眼睛，试图装作睡觉，没看清那人的样子，也没听到声音，只是拍了拍我的头，视野一转，原来是妈妈拍了我的头，我才意识到自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而且屋里灯还亮着，妈妈才能注意到我，我感觉自己感冒了，摸了摸鼻子发现流鼻涕了，我拿为什么纸擦了擦鼻子，打开手机发现现在是五点多，想必妈妈已经准备去做饭了，我并不困，只是有些冷，走出屋子，透过窗户，看到这乡村的早晨之景，半边黑夜，半边黎明，一个自建的房屋，旁边是与屋同高的杨树，黑夜中，太阳夹在其中，金光与黑暗强烈的对比度，我不禁想要用手机记录，我不曾确实见过的风景可能常常就从我的能见度范围之内经过，但我没有看向风景，于是时间走过，我没有发现一点痕迹，再回头看屋后的村庄，这边就要亮一点，那边的云还包裹着淡红色，这是我目中的广景，是高楼间挤不出的悠闲，在假期，我能经常看到，真实的只隔一层玻璃，白色透明的玻璃，我好像心满意足的泛起困意，回到被窝里，睡回笼觉。
假期一点点过去，临近年关，人们纷纷到集市上买年货，还有炸一些丸子之类的小零食，这一天妈妈喊我去帮她拎东西，这冬天天寒地冻的，我手都伸不出来，只好带着个手套，像小时候一样跟在她后面，看到玩具就被吸引，看到那种大大的鱼就很想去抱起来感受自然的重量，不过我从来不敢尝试，不过今天总有种熟悉的感觉，在这个集市上，虽然不是第一次来，但是感觉好像能感受到这个集市随着时间变迁，我好像能想象到许多年以前这里的模样，我们走着走着，已经买好了所有东西，走在人群中，一声马的啼叫声忽然传入脑海中，我回头看去，什么也没发现，我问妈妈听到了吗，她说没听到，有些熟悉的感觉，怎么会突然传出这样的声音，有些奇怪，又好像很熟悉，我想不起来了，把所有东西都放好，坐在车上等着回家，妈妈突然想起来要去买包麻花，过年了人还真是多啊，感到无聊的我在旁边走着，又向集市走去，视野中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女孩，隔得有点远，但我大概能认出她来，她没看到我，应该是回家过年吧，看见她在发呆，四处张望，看向我这边，我们都面无表情，但她慢慢笑起来，不知道我的笑容好不好看，见到熟人的话总是会笑出来，所以，接下来该说些什么吗？我一时想不出什么话，她试着从人群中穿过，来到我面前，活泼的像兔子一样，可是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总觉得有些尴尬，还好这时候妈妈来了，妈妈看到她便打起招呼来，客套的说着，我没有任何压力的，只在一遍站着，我记得上次联系女孩还是几个月前了，印象中我们只是认识了几天的朋友呢，几天吗？总感觉有些违和，是不是我忘了些什么，对啊，不就几天吗？不由多想，我们便准备回家了，女孩说她还得等一会，于是我们便离开了，一路经过外婆家，我们来到外婆家，老人们在屋子里烤碳火，真暖和啊，就是待久了感觉不是很舒服，我便跑到院子里，观察水泥地旁仅剩的土地，上面覆盖着刚烧完的碳灰，还有几株芦荟，太阳躲在太阳能板的缝隙中，温暖了冬天，妈妈拿了点东西放在家里，在外地工作的表哥表姐都回来了，还有几个小朋友，这是一年中这个家最热闹的时候，外公他们看起来心情变化不怎么明显，又或者是年纪大的人都不怎么会表达吧，这可能是岁月的沉稳，不过我不怎么来这，过年还是待在自己家里好，只是能感觉到我曾经也有一次来过这里，情形差不多，不过时空不同，今天很奇怪，但又说不上来，今天外公准备炸丸子了，虽然好像外公有些感冒，但还是决定自己动手去制作，所以让妈妈带了一些油之类的东西，妈妈打算下午也弄的，于是简单寒暄一会，我们就回家了，回家时女孩也来到了这里，打了声招呼我们就回家了，下午，不知道什么时候妈妈就开始准备了，我去到厨房时，大家的工作都分配好了，我一时不知道该干什么，但总觉得不干活有点不好，于是我便在那里擀擀皮，准备包包子，擀着擀着，便想着能不能弄出油条来待会炸，还包了几个造型比较奇特而丑的包子，心里好像还很得意，经历了一下午的努力，在大油锅中的丸子与馍耳金灿灿的出锅了，还有另一锅散发着水蒸气的包子，我吃了好几个，我有些好奇女孩家在干什么呢，于是便联系到了她，她家没弄这些，因为老人已经没有坚硬的牙齿去咀嚼，只是外公会分给他们一些，只当做小零食罢了，我们又聊了一些关于学校的事情，分享一些有趣的事情，我不知不觉的便睡着了，之后也是偶尔联系，没怎么见过，记得有一天，我向她谈及到一本书，一本悬疑小说，我自己无聊买过来，连一次都没看过，她好像很感兴趣，于是我便把书借给她看，反正我也想不起来去看这本书，但我可最讨厌看文字之类的作品了，连漫画也不会去看，总感觉有些眼花缭乱的感觉，那天我们一家人也去外公家吃一顿晚饭，也是包饺子，不过这次人很多，人多我总感觉有些不自在，就跑出去偷闲，外面没开灯，我坐在石墩上，旁边的屋子里走出一个人，是女孩，我不自觉的眼神有些躲闪，但又有些怀疑自己在躲什么，我还想着什么时候给她呢，这下机会来了，我把书拿出来给她，她说了一句谢谢，随即她开口问到：“还记得暑假里的一些事情吗？”我一开始有些疑惑，随后直接回答了当然……记得，突然脑子里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问她为什么要问这个，她低着头，好像在想些什么，一会儿后说没什么，她说她最近感到很奇怪，想要回忆起一些事却总是想不起来，我的情况也是这样，我跟他说我最近感到奇怪的事，一切都无从得知，只记得我们在这里，暑假的某一天相遇，然后经常一起玩，然后就回忆不起来什么了，但记忆却又像被填充一般，被一段好像很熟悉的记忆出现，也许只是我们多想了，其实没有任何的漏洞，我吃饱了，几个小孩子也是没怎么吃，便急着去玩小花炮，姐姐们带着几个孩子玩，这几个孩子基本上只有过年才回家，时间过得好快，以前我们还躲在被窝里玩单机游戏，彼时的稚嫩不再，我开始沉默，不说话了，距离是无形的产物，时间久了就会催化距离的产生，女孩看着我说：“怎么了？”我一下子在沉思中回到现实，说：“没什么，你感觉在那边上学怎么样。”她说：“差不多吧，就是没什么认识的人，那边人说话跟我们这边不太一样，不过也还可以。”我们聊着聊着，她突然被那些玩的火药产生兴趣，不过现在小孩子基本上都不会玩有什么爆炸性质的炮，因为有些危险，只有一些烟火之类的，黑夜中烟花的色彩绚丽无比，像天上的星星点点，寒假是最热闹的时候，虽然很冷但是气氛很热，除夕这一天便是一年之中最欢喜的日子，除夕早上，妈妈早早把我们几个喊了起来，贴上春联，妈妈只当我们的顾问，不过怎么贴还是自由度很高的，布置好之后，这些活泼的兔子跳脱在窗户上，我们做了丰盛的饭菜，晚上包了饺子，跟往年一样，一样感到对难过悲伤的遗忘，我们只能感到生活的美好，不知不觉的，十二点，如夜繁星的灯光亮起，这比自然的星光要更璀璨，这是何处的合唱团，嘈杂的，却又让人莫名感觉高兴的，大人们常说以前最喜欢过年，我没有看过他们的昨日，但我知道此刻我的喜悦。
我不知道冬天是好是坏，冬无疑是最有个性的季节，他寒冷干燥的，却有寒风中的暖阳，他引起人们的聚集，点燃热闹与繁华，却有着绿色的凋零，干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