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雾
2023年 4月7日
冬天结束，春雨落在地面，还带着些许寒冷地打在我的脸上，我带着连衣的衣帽，走入家中，黑暗降落，初雨拍打着新发的叶芽，我忍不住随笔画上这幅雨景，不知道雨中藏了谁的期盼，让我如此着迷，这是春天的音符，我又听到了钟声，我仿佛又来到那个时间的小镇，又来到了那个巨大的时钟前，想必这一切都是我的幻想，小镇上的人们安居乐业，来来往往，不过没人能注意到我，我开始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着走着我走到一片森林，一片静谧的让人有些感到有些寒冷的森林，我坐下来休息，在树叶之间的缝隙有着一丝丝光线射下，和面前缓缓流过的小溪，想必时间一久，它会成为一条小河，它仿佛不知何处出山的一样，流水不会腐烂，携着杂叶一起，我不知道此刻该想些什么，我只是暂时寻到一处可以躲藏隐匿的角落，我不需要开口说话，我只好看着眼前的流水，不如说是时间缓缓流过好了，仔细观察这些绿色，他们都从泥土中生根，我幻想着也有一次机会去变得如此微观，乘着一篇叶舟，我正想着，一个身影出现，我被吓了一跳，那是一位老者，穿着简单的衣物，戴着一顶斗笠，我很奇怪，但我不敢开口说话，好在他先开口了，说到：“孩子，你刚才说你想乘一篇叶舟是吗？”不对，我非常疑惑，但我又不确定我说没说，我说了吗，我居然在怀疑自己，不对，我一定没说！我说：“你怎么知道的。”他说：“是一位神明告诉我的，他让我好好招待一位奇怪的客人，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还是得履行他给的命令。”我说：“神明？不对，你一定是搞错了，我可不认识什么神。”仔细想来这个世界倒也很合理，只是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认识了一个神，我饶有兴趣的回答：“难道您有一些，一些魔法能做到这些？”他说：“哼，别忘了老夫可是这片时间的领主，我当然无所不能。”说着他咳嗽了两声，我想他一定是在吹嘘吧，一大把年纪了看起来身体不怎么好，我想着，他开始念着什么话语，奇妙的是，周围的时间好像突然静止，一瞬息，我的眼中经历了黑暗，又重回了光明，再次看去，眼中是一片纯净的绿色，旁边的，我刚才看见的小溪转眼间变成一条河流，老者牵来一缕细叶，呼唤着我：“小子，快乐，在天黑之前，我们就得回来。”眼前的世界已经夺去我所有的目光，溪旁的草叶上还有着晶莹的露珠，我们乘着这一股清流缓缓流去，我不知道自己即将到往何处，只是这一切都太超现实了，我不必思考其真实性，只管前进，老者牵引着叶的叶脉，控制着方向，他开口与我交谈，问我：“孩子，你知道前方会有什么吗？”我有些疑问地回答道：“我不清楚。”他说：“在这个溪流的尽头，是一个山口，那里连接着大海，我们的岛屿就独立在这片海上，我们从来未出去过这个世界，但我们都还感到很幸福。”我说：“幸福？在这个小园子里面吗？像欧洲中世纪的庄园一样？”他说：“你说什么？什么庄园？我不大能听懂。”我反应过来：“没什么，这大概是我们那边的人的历史了。对了，你说，你能掌控时间，那我们是否可以让时间回溯呢？”他说：“我还没有这么大的权限，我只是负责记录时间，预报季节罢了。”我有些失望的说：“这样啊。”随后我被水中的一条小鱼吸引，我趴在叶子上，看着面前的庞然大物，忍不住想要用手去抚摸它，我们就缓缓的行进着，悠然自得，过了一会，我们停了下来，我们在两旁的草丛中休息，平时脚下的小草此刻在我面前却巨大无比，露珠晶莹的透着光，还有一些蚂蚁，我就知远远的看着他们，跑累了，我就来到老者身边，看着老者躺在树下休息的样子，我仿佛看到了外公他们那样的老年人在忙碌的农作之后，来不及收拾些什么，就只是休息，我算是娇生惯养，家里面有什么农活都是大人们去做，想起来以前剥玉米时，我还为家长们的疏远而较劲，真是幼稚，为什么我却有着认为自己很成熟的念头，我已不能复刻那时的思想，我在想些什么呢？我突然回过神来，他也醒过来问道：“怎么了，吃过饭了吗？这里有果子……”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但好像感觉这个口吻有些熟悉，我说：“啊，没有，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你愿意陪我来经历这个旅行。”他说：“我啊，平时没什么事情做，没什么儿女，就收留了一头鹿，那头鹿很可爱，缓解了我许多的寂寞，就是可惜……不该跟你说这么多的，祝大人给老身的任务，凭这一点我也得给完成了。”说完他剧烈的咳嗽，我有些担心他，问到：“您没事吧？”他说：“没事没事，我们继续走吧，我带你去看这个地区最美的景色，那是我们引以为豪的。”我有些好奇问：“什么？那快点走吧。”说完这句话我便有些后悔，我似乎不曾真的思考过这一起起因，动机，我抱着对童话世界的美好观念，我认为这里的事物不需要我任何的担忧，我只是旅行罢了，在那个名为祝的神明的邀请下，我们继续向前，风儿轻抚我的脸颊，舒适的，自由的，我抱着极大的期望，不是还有多久，因为我没有时间的概念，他也不曾提及，不知多久，我感觉有些无聊，乏味，忽然发现周围的光线已经开始渐渐变弱了，我又想起老者的话，他说，我们要在天黑之前回来，如果我们到往那里，想必已是黄昏，这只是我的预感，那么我们回来呢？这样的疑问无端升起，我看着他，却不好意思问起，他突然说：“瞧，就快到了。”我的思考被打断了，眼前的空间变得空旷，树林已经非常稀疏，眼前的小溪变的宽广些，视野开阔，那光的来源，太阳出现了，不对，不是太阳，好像也不对，乌云笼罩了天空，阴沉沉的降落在世上，我突然感觉有些压抑，我来不及思考，来不及处理这一切的变化，大雨倾盆，水雾浮起，老者忽然叫住我：“喂，抓住我的手，这里……”我的眼前忽然浮现一片黑幕，我还有意识，我在努力处理，可是我不明白，我极力睁开眼睛，究竟发生了什么？当我睁开眼睛，眼前却是一副新的景象，我在一片浅滩上做起，旁边是一个碧绿的水潭，水潭上方的，像是一个瀑布，这里的色彩由绿色构成，瀑布的白波点缀着这里，周围的树围绕着，此处偷着树叶夹生的光线，奇怪，刚才不是下起了雨吗？老者呢？此时不应是下午了吗？我想问些什么，却发现周围空无一人，我百无聊赖的观赏着，但我的心思却不在这里，谁能结束这一切，我实在有些茫然，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我躺在草地上，此时我应该还是体型变小的状态，我躺着望着天空，不一会儿，身体却有些痒，好像有什么在挠痒痒一样，我正想去查明原因，却发现这竟然是地上新发的草株，跟漏出根系上，生长，以我可以看见的速度，这种感觉很奇妙，他们就慢慢发芽，在这个春天，我第一次觉得离生命这么近，第一次离春天这么近，以前对语文春的学习都只是在纸上谈兵，眼前的是看得见的春天，我悠闲地走着，目光从那深林处看见一个忽明忽暗的影子，像是一只四足的动物，是鹿吗？不过想想我的体型是被缩小了的，在这里遇见鹿，是不可能的吧？出人意料的是，在那绿丛之中，好像真的是的有一头鹿缓缓走出，我从未见过真正的鹿，我不知道他的习性，但是他好像很特别，身上有些绿莹莹的，怎么会有鹿在发着光呢？他向我缓缓走来，我有些不知所措，他只慢慢的踏着步过来，眼睛好像在看着我，随后又看向别处，他的眼睛很清澈，我不知道他的来意，慌忙地躲在一旁，我只看到他向水潭处走去，他用腿轻轻的踩在水面上，波纹缓缓荡漾，他竟然在水面上走着，这看起来既陌生又熟悉，我惊叹着，他好像开始做着奇怪的仪式一样，我被他所吸引，也开始朝着水潭走去，但我踩下去的第一步好像不太一样，我好像踩到沙子了，这里并不深，我的腿却往下陷，我想朝后去，却发现后面的陆地也变成了水，我难以控制的下坠，依稀只能看见树梢漫出水面，意识？我已经停止思考了，我就在这睡一觉吧，反正这是童话，我的本身不会受到任何的变化，我好像确实睡着了，我能意识到自我，那么我真的只是单纯的做梦吗？做梦只是惯有的解释罢了，我不知道，忽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问到：“你没事吧？”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我想睁开眼睛看看他，却发现怎么也睁不开双眼，我问到：“你是谁？”他回答道：“不好意思啊，招待不周，我刚去捡柴火时看到你，外面下了大雪，你穿的这么单薄，这山上还有野兽出没，所以我就把你带回家来了。”我有些疑惑问道：“这是哪里，你能说说吗，我还没搞清情况。”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跟我说抱歉，看起来我好像才是麻烦了他才对，他只回答道：“你问这个我还真是不知道，因为我们常年居住在这里，老祖宗规定我们的房子在哪，就该在哪落地生根，我们不知道这是哪，我们只叫这里为家。”我又问道：“那你们有自己的名字吗？”他回答道：“好像是有的，不过我们就一家人居住在这里，不怎么喊名字。”我看不见，但想必这里必然是极偏僻的地方，我试着站起来走，却发现面前的漆黑极大阻碍了我，我便有些后知后觉的恐惧，为何我的眼中看不见任何事物，男人扶着我，我真的感到他质朴的善良，我说我想出去转转，却感到不知何处的凉意席卷而来，打了一个寒颤，他突然说：“对了，差点没想起来外面还下着雪呢，你要出去的话，就暂时裹着我的那床被子吧，家里没什么好保暖的衣物，你就先凑合一下吧。”说罢，我站着，他去拿被子，我突然身子向后倾斜了一下，我的心情有些微妙，不知道此刻或悲或喜，不知道自己该怎样，他把被子裹在我的身上，那被子跟我在现实中大不相同，很薄，但我想不了太多了，这一切都太匪夷所思了，我想知道为什么，我想知道此刻自己身在何处，然而我却有一个巨大的挑战，只能用除视觉以外的感官去感受，去判断，我想此刻我不能像那些散文描写的，所谓用心灵去感受这极寒的雪山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