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还是看你所如何去理解 硬要说的话，这是在我的梦中。”林霖的身体有些奇怪，那具曼妙的躯体展现出了人体不应该也不可能有的柔软与强大的延展性，就好像，应了古人所说的那样——“女人都是水做的。”
林霖随即又露出了那极具特色的狡黠微笑，回答了，又像是没有回答：“不过，你怎么又知道，你所谓的这世间，是不是又不过是一场黄粱一梦？又亦或者，这只不过是你临死前的走马灯？”
“我不喜欢猜谜语，能不能帮我这个忙？”莫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她并不喜欢那些拗口复杂的辞令，她喜欢更直白更明朗尖锐的语言直刺问题的中心。
“不行，我不可能把你自己从你自己的意识中剔除出去。”林霖摇摇头，摆摆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莫的那种感觉更加强烈了，林霖现如今整个人给她的感觉就像是一团人形的水。
“什么意思？看你的行事风格，我原本以为我们会性格差不多的。”莫又一次叹了口气，依照她观察林霖那雷厉风行，言出必行的行事风格她原以为这场交流会并没有这么复杂。
“我想我表达的很明确，那一部分本就已经融入了你躯体的每一个角落，换句话说，那就是你本身。”
“我相信我以前不是一个想要献祭掉太阳系的疯子。”那些不属于她的部分，正在逐渐覆写她的记忆，篡改她的意志，再过一些时日，“███”恐将彻底消失。
“也许？我觉得你可以试着去学会接受。”林霖允吸着自己食指，思索着：“我觉得这个主意也不赖，如果无法改变，那就去接受。”
“"先驱"？那家伙是这么叫你的没错吧，林执行官阁下，你可能不会理解我现在的感受。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有种预感，你是可以被信任的，所以我才会开诚布公的说这么多。”莫想着，林霖的话语已经很明确了，自己的曾经已经被流放，而她只能不情不愿的去拥抱这个崭新的“自己”：“我的过去已经消逝，我甚至无法去寻找到那些记忆的残片，而我的未来也同样被蒙上了一层面纱，我剩下的...只有虚空。”
“以你的立场，我这么说你可能无法相信，但我必须要告诉你，我曾经也有过类似的经历。很抱歉以我的立场我不能告诉你太多，我只能说，如果你想，不如和我一起去走走，你会找到属于你的答案的。”林霖的身形逸散开来，原本精致的五官外貌化为一摊清泉，散落在地上，也溅了毫无防备的莫一身。
“你要去哪？”莫喃喃的问。
“我？我还没想好，大致先去洛田吧，然后看着办，往北走一走，去奥古斯特的卡鲁利亚冻原看看，那里是宁洛丝的所在地，又或者去西边看看，去欧罗巴，那里现在应该也相当热闹。”林霖的声音在莫的脑中回荡，也将她拉回了“现实”。
时间在融化，空间被解构，维度蜷缩进小小的球中；叙事在分解，逻辑被拆解，故事在飞快的翻页。
“一切”回到了“现在”。
“这是，离开了你的梦？”莫瘫坐在地上四下打量着，列车已经停下，稍远处的是满是断壁残垣的城市，在明亮的月光下散发着腐败与死亡的气息。
“算是吧。”林霖玉指轻点，俩滴清水随即落在了王赫利那裂开的脑袋上。
随着水滴浸染，那些裹挟着脑组织的冰与血也消失不见，只剩下了一颗完整的头颅。
“你又打算去哪？”林霖好奇的问。
“回家。”莫简单的回答。
“家？”林霖有些疑惑。
“应该已经被彻底毁了吧，不过至少，我得要给我一个交代。”莫平静的说着，回想起那并不遥远的过去那与自己“姐姐”的简单约定，如果想要寻找回自己过去的残片，或许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很多事情我已经记不清了，但我还记得和她的约定，今天八点，坟头碰头。”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里应该也在核袭击的范围内。”林霖看着面目疮痍的城市，感叹道：“也没必要继续开了，这里已经是相当危险的区域，我们各走各的，你们要是想和我们一起也不是不行。”
“但也可能不在，公墓在洛田市以南的城郊，有可能能躲开冲击圈。”莫耸耸肩习惯性的想掏出手机看看地图，接着她便反应过来她的手机已经和砖头没有区别：“你们呢？打算去哪？”
“我要去北方，去寻找宁洛丝。”王赫利狂热的盯着北方，如今的他已经转变成了一位从头彻尾的狂信徒。
忍无可忍的夏晨最终还是一拳给到了他下巴：“去你的，我们要去找市政府，找一下赫利他家人，至少也得找到死亡记录。”
“差不多。”陈语简单的附和着，收起那副与夏晨对弈许久的象棋傻瓜棋盘，塞进了自己的衬衫口袋里。
“那就这样吧，我就不送了。别了，希望你们能完成你们的目标。”莫逐一与逐渐离开的众人握手告别，大家都知道离开了这俩旅程贯穿了人类历史俩个阶段的列车后，有些人恐怕永远都不会相见：“林霖弄得你们大家都很不愉快，我在这里自作主张的替她给你们道个歉。”
诡谲的末日如此突然的降临，令所有人都猝不及防，而人类苦难的岁月恐怕还相当漫长。
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才刚拉开帷幕。
“就剩我们俩了，一起走吗？”莫向着林霖伸出了右手。
“就一起吧。”林霖紧紧握住了莫伸来的手，看着一地狼籍的驾驶室，补充道：“不过，我还要把这里处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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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明霓国斯的庭院，
来自多瑞亚斯的露西安遇见了来自多松尼安的贝伦。
二人就这样坠入了爱河。
在“千石窟宫殿”外的草甸上，双方约定即便是死亡也无法将她们二人分割。
——约翰·罗纳德·瑞尔·托尔金《蕾希安之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