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在干什么?”
在我和苍海兄大眼瞪小眼的对视没多久,如同犯罪片中最后才登场的条子一样出现,巡视的老师出现在了现场。
然后一脸震惊的看着眼前的景色,一群人高马大的体育生如烂泥一样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
而我和林苍海正如双雄一样对峙着,同时旁边还有一个正瑟瑟发抖的杂鱼雪原弥佑。
“长津?苍海少爷?!”那个老师发出惊叫声,我俩一同侧过身,看清了来人,哦~原来是教务主任兼校理事之一的魏文丕,
老熟人辣,他的胃可饱受我们俩的折腾,现在也是,他那放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正止不住的要掉下。
“哈喽!魏主任,你好啊!最近还好么?”我像没事人一样,相当张扬的,向这位老熟人打招呼,仿佛现场这一片地狱像是不存在一样。
“你好,魏主任。”一旁边的林苍海也打着招呼,只是他没有以往的优雅礼貌,语气中止不住的不烦耐。
“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这是在校内打架么么?”反应过来的魏主任猛然大吼起来,及时的操起了符合自身身份的腔调。
“魏主任,我只是过来调解而已,只是过来时,若林同学就把学弟们打翻了。”林苍海在一旁不阴不阳的及时撇清自己的关系,真是鸡贼啊。
“是这样么?长津?”魏主任听到了林苍海的解释,如鹰一般的目光看向我,而且还不忘用我的旧姓称呼我,同时带着终于抓到你把柄的喜悦。
哇!看来我被他盯上了呀!这也难怪,毕竟我爹若林道哉当年在清云横行霸道时,好像得罪了魏主任,所以当初一入学我就被特别针对了。
“是的,魏主任,我们只是找长津同学问一些事情,但他故意先挑衅我们,并把我们都打翻了!”雪原弥佑像是感觉到了有靠山了吧,及时的配合起林苍海。
开始血口喷人起来,完全没有刚刚破防的样子,真是和林苍海一样的性子。
“长津,你知道的吧,公然斗殴可是要被开除的!”魏文丞也一脸得意冷笑的威胁我,也难怪,毕竟以他和我老爹的关系。
不站林家才怪,所以现在我算是陷入了一个巨大的包围圈中,不管怎么解释,必定会在敌人的舞台上跳舞。
不过嘛……虽然阴谋我玩不过林苍海,但论阳谋来说,他林苍海还是逊色于我。
我也已经猜到了林苍海为什么怎么着急的想夺澄花的位置了。
除了是和秋津真鹤的交易外,也是想和苍林家合作,借夏日会这个机会。
扩大的自身在林家的权利,甚至是进一步击败若林家吧,清云高校这边无疑是个完美的发力点。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低气压开始涌动,这是风暴形成的第一步。
既然敌人如此的给劲,那么我也得好好的回应颜色了,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我何必在别人的舞台上跳舞呢?
这个时候,就要重拳出击了,我无视着其他人对我的声音,从口袋中掏出了手机,熟练的拔通了一个电话。
“我是若林佑司,给我接第三投资部。”接通电话后,我用十分冷漠,或者说事务性的语气,向直属若林家的投资公司,“若林基金会”的下令,林苍海睁大了眼睛,瞬间就理解了我要干什么。
而魏文丕听着我的话,有些不解的看向我,作为若林家的代理话事人兼长子,我就是有这样“独走”的权力。
可以独断专行,这在若林家这高效也极为军事化氛围的环境中,是非常常见的行为。
“你好,佑司先生,请问有什么指令么?”一道精致又干练的女声回应了我,她是第三投资部的办事员。
我故意把通话调成了外放,让我们之间的通话可以清晰的公开在众人耳中。
“我是若林佑司,现在时间是2046年五月二十一日上午十点十四分,我以声纹验证我的身份,并保证本人并无受到任何胁迫,精神状态正常,我将行使代理理事长的职权,对清云高校所属校友基金会,行使股东质疑权,于今日开始至一周后中午十二点为最终期限,如不能达成新的协议,将停止我方对校友基金会的资金流动,并对相关产业进行冻结,直接进入清算程序,以上!”
我用极为流利,又高速清晰的发声,以威严的语气,向第三投资部的办事员下达了命令。
魏文丕听着我的声音,立马感到了不对,他应该是以为,我改性为长津,是被若林家抛弃了吧。
所以刚刚才那一幅态度对我,可惜的是,权力一直都在我手中,既然处于不利的局面,那就直接使用暴力砸门,反正若林家的底色,就是纯粹的战争机器。
作为芸京交易所草创时期,就入股且首批参加建设的若林家,在这百年来的无数次风暴中,还坚挺到现在。
自然是因为这刻在灵魂的底色,俗话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若林家遭遇的风浪可以说是一刻不停。
可风暴也是最好的试练场,也正是这不断的磨练与冲刷,才不断给家族注入生命力,至今保持着活力吧,毁灭与新生往往是一体两面的。
“声纹确认完毕,确认是若林佑司本人,确认本人权限,请出示黑卡编号进入验证程序!”电话对面的办事员,冷漠又高效了确认了我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的让我进入最后流程的确认。
“海津银行所属,90637,验证通过我本人声纹解锁,我的公章也是如此,立即执行。”我从怀中掏出了那张绣着苍蓝木槿花的黑色卡片。
用太阳的反光看清了隐藏的编号,用毫无感情的声音,冷酷的下达了命令,不,不如说将手指扣在扳机上。
若林家这百年来对校友基金会的投资比率已经达到了15%,还不算连带的相关资金伴随。
只是当初那场大难,导致了话语权下滑,但还是有一定的地位,不过这也让林家一度占据了上风。
而清云高校看似经营得当,其实早就沦为了各家族争夺的修罗场,所谓校理事会,也不过是代理人而已,
只是因为是教育场合,加上是培养末来人才的地方,所以大伙都不敢太过份而已,保持着斗而不破的态度。
只不过林家竟然有想主动打破这一平衡,并执行蚕食策略,还不如由若林家抢先下手,提前占据有利地位。
所以当我下命令的这一刻起,清云高校已经进入了停摆倒计时。
毕竟若林家这一大金主突然的停止资金投放,一定会引起连锁反应。
导致股份与投资的大规模避险辙离吧,毕竟这道命令简直如核弹一样。
当然,我可不是因为被人看不起,就立即运用这权力为自己挽回面子这如龙傲天一样任性的理由,任何事物都有代价。
当你使用这股力量,那种得想清楚自己的选择,所以我很快选择了这个看似激烈,但保有相当回旋余地的方法。
但这也足以让周围人惊掉下巴了,一股畏惧我的气息,在我周围产生。
“以进入执行状态,还有什么吩咐么?佑司先生?”接线员确认执行了我的命令后,用相当尊重的语气对我问询着,看起来我的命令已经完成差不多了。
“联系若林清河会长,今晚由我向她解释并递交计划书,同时,给第三投资部的成员发送简报,明晚八点视情况利用内部线路开线上会议,同时准备交接职权更换,如一周后不能与校友基金会达成新协议,本人将直接覆行部长职责,以上。”
我高效如机器般传达了指示后,没有多说什么直接结束了通话,以第三投资部的效率。
想必半小时内会完成我的命令,毕竟这是由清姨亲手培养,一手提拨上来的部门。
军事化的组织与钢铁的记律刻入了他们的骨子里,如一群恶狼般,随时等待着命令,而我第一次工作,就是在这个部门开始的……
而且我当然不会如败家子般,轻易放弃若林家对清云高校多年来的投资与影响力。
但极限施压,也是谈判技巧的一种,因为主动权在我方,在这巨大的威慑下,必然会出现不少妥协派。
当然,为了以防万一,得提前把第三投资部这把刀磨好,任何事情,最重要的是要考虑最坏的结果,也这是清姨教导我的。
而当魏文丕听到我说出了第三投资部的名字,双腿已经止不住的颤抖了。
这也难怪,毕竟第三投资部可是若林家手中最锋利的刀,当初掠夺苍林家的资产,也是由第三投资部主导的收购。
而当若林家辙回了投资,并引起一波地震后,就这样轻易结束了么?
错,接下来就是趁你病要你命了,暴力的解构与强制收购会如期开始。
一旦若林家主动打破了平衡,那势必会让清云让成为战场。
因为人性的贪婪就是这样的,一旦有机可趁,是个人不得咬上一口么?
所谓混乱就是阶梯,能人与野心家们最喜欢的就是这乱局了。
当然,若林家可不怕这个,倒不如说若林家的历史就是斗争的历史。
手上沾过的血与击败的敌人不胜其数,能在秋津川这片内斗历史悠久的“风水宝地”活到现在的家族,可都不是什么善类。
吐了口气,转过头,在场的人以一种震惊又充满恐惧的目光看向我,这也难怪。
毕竟刚刚还只是传统校园热血剧,现在就一转血腥残酷的商战剧了,画风反差也太大了,让他们一时接受不能。
除了林苍海,他一脸阴沉的看着我,应该是知道我一定会怎么做,你们以为我和他的宣战,只是在校园中的打打闹闹么?
不,我俩都是从小开始,就被当作长子培养了,我也知道。
他从十二岁开始,他就进入了林家下属公司,开始了磨练,和我一样,都拥有着“独走”的权利。
当然了,和清姨与老爹是出于对我信任与认可才托付给我的权力不同。
林苍海是经过激烈的斗争,才得到的权利,所以他和他爹关系不怎么样,毕竟屁股还坐在鸟位上,就被太子抢了一部分权力,这关系怎么说也不会父慈子孝吧?
所以这也决定了林苍海要不停的证明自己,才能握住手中的权力,所以当初96期的竞选战,才会打的怎么激烈,清云高校会长的位置,对他确实很重要。
所以我们也一直默契的,没有展开直接的冲突,就算是当初差点撕破脸的竞选战,最后也妥协收场。
因为过早就浸染在成人世界的我们,比谁都熟知规则与利弊,那自然不会因为自身的性子,去正面的冲突,无关对错。
只是单纯觉得不值得而已,但如今,各自的需求不同,已经踏入双方的红线。
我们如被赶入斗兽场的狮子一样,要为了利益和胜利而战了。
所以,我们从此刻起,要为了各自的立场,掀起一番风浪了。
哪怕是会波及其他人,也要继续干下去了,人的历史也不是这样么?
为了生存空间以及权力,死个几百万人也毫无所谓,仅仅是为了争夺赌桌上的筹码与话语权而已,可就是小小的“权力”。
就能轻而易举的拥有众多东西,这就是人类漫长历史最重要的,无形但又无所不在的权力。
想着这些事情,不知怎么的,我脑袋突然回想起了什么。
“佑司,你知道么?所谓权力,本质就是让他人畏敬自己啊!”
突然的,过去那悠久的声音又在我脑海中响起了,如钢铁般坚硬,如北风般寒冷。
带着不容质疑的口气教育着我,哪怕都过去十多年了,但我仿佛还在昨天就听见一样。
但我憎恨这个声音的主人,发自内心的想否定他,但是,刚刚我毫无疑问,非常的像那个男人。
基因与血脉就是这样不讲理的东西,不管你内心怎么的否认,但骨子里还是会像他一样,疼啊,一想起他的声音,我就止不住的头痛起来。
忍着脑袋开始发作的幻痛,我的表情开始变得凶恶,那被压抑的杀意与恨意。
止不住的涌动出来,因为一想起他,那黑色的心情就要炸裂了,各种负面的情感开始失控。
他给了我许多东西,但也让我失去了最宝贵的事物,像是不想被这情绪控制吧,我闭上眼。
开始回忆起重要的人们,妈妈的怀抱,老爹豪爽的声音,清姨的教导,师傅的谈心,澄花的牵手,时雨的笑,以及她那紫色眼睛中,对我真诚又无限的爱意。
只有这些温暖的记忆,才可以拉住我不向黑夜奔驰而去。
ps1:电脑终于修好了,生产力可以提高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