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杨基终于摆平了麻烦,找了半天才发现在扫荡富豪们品茶鉴诗的糕点的安生。
每每吃人的剩饭,这货都开心地跟什么似的。让原本郁闷的杨基都忍不住称奇:
“我说安生啊…上班第一天就被投诉,你是怎么做到的。”
安生试探性地问,“大概是我长的好看?”
杨基叹息,“被人羞辱成这样,你怎么跟没事的人一样?”
“ 那我能怎么样?”安生迷茫地看着他,继续埋头乐干。
“停停停…先别吃了,我给你捋捋你能干啥。”杨基扒拉住安生扒饭的手。
小猪b“哼哧哼哧扭动身子,打飞杨基扒拉他的手,“鸡…哥…别…动,我…饿。”
鸡哥长叹息,“我说安生啊…咱不至于落魄成这样吧…委屈憋心里它就生根了。”
“喂喂喂,我说你别吃啦。”
“我…没…委…屈。”
“不,你有。”
“没…有”
“你有。”
“没…有…没…有…没…”
“停停停,我有重要的事说。”
“你…干…嘛…鸡…哥?”
看着他乐天到傻缺的样子,杨基总有一种逼良为娼的愧疚,“我总觉得你不适合这的工作,你应该知道的。”
富婆不舔,陪酒不喝,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听起来挺适合的,抗压能力强。
但这行要的是「积极性」。
这才是精英。
看到安生停下手上功夫,他的心都悬起来,等待他的反应。
等到安生艰难把嘴边的零嘴吞咽,然后面无表情地说了句,“变质了。”
基哥人都木了,[你他妈…]
“不行,顾客需要我,我不走。”
“那你倒是那出来你对待上帝的态度啊!”
“我是无神主义者。”
“这就是你的态度吗??”
“对。”
“一天七百,之前可是说好的。”
“你这是白嫖。”
“我们认识这么久了,让我白嫖一次不行吗?”
“不是不行,反正俱乐部也不是我的。”
杨基有点吞吞吐吐,他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响,“其实…你真没必要活的这么累的。”
“你大可以找你哥我帮忙,我现在有钱的很!”
安生沉思一会儿,茫然的看着他,“你不说我真不知道我鸡哥这么有势力。”
“还有,相比于去找你救济,我更善于在这里狐假虎威,混吃混喝。”
“人各有志嘛。”
杨基无言以对,只能说,“这货总在奇奇怪怪的方面有异于常人的长处。”
“随便你吧。”
“拿上那个糟糕女人给的漂亮小费,然后狠狠地犒劳好自己和女朋友。”
“…我没女朋友。”
“哈哈…你会有的,就像我一样。”
“往后你就是这个会所唯一一个只卖艺不卖身的男公关!”
“不说了,你请客,好好的干一顿。”
“有没有一种可能?”
“嗯??”
“我饱了。”
…
…
五颜六色的霓虹灯照亮了夜晚的黑暗,有闪烁的灯光、有耀眼的广告牌、有火树银花、有旋转的灯箱……抬头仰望天空,月亮虽然没有往日那么明亮,但依然有几颗星星在调皮地眨着眼睛,像是在陪伴孤单的我。
一个会所一哥,一个会所新锐。
欲醉酒力薄,如迷海气昏。
男人是不可能饱的。
两个好哥们走在东国香山市市民大道上,进到横度香江的人行桥。
人行桥的一侧通往心香公园,地面铺设了木地板,即使夜晚桥也是明亮的。
五颜六色的光绳蔓延绵长的桥栏上,各种星星点点点缀在上面。
成双成对人儿在木制的桥身上刻下两人一生的诺言。
「我爱你,XXX」,「我不相信幸福,我相信你」,「好想去见你,然后拥抱你。」……
然而这一切对一个有温度的男人来说是十万暴击。
特别还是个醉鬼。
杨基倚靠在桥身上,抚摸着有温度的刻字,热泪盈眶,哭的撕心裂肺,“我…爱…你…亚…修…我…们…会…有…自…己…的…家…的。”
另一个醉鬼却不怎么觉得。
另一边,安生趴在他背上,笑嘻嘻地说,“嘿…嘿…鸡…哥…原…来…喜…欢…男…的。”
基哥掀开背后的安生,“亚…修…不…不…是…男…的…还…有…不…不…要…叫…鸡…哥。”
“好…的…的…鸡…哥。”
鸡哥还在抽泣,安生笑嘻嘻地躺在桥面上。
“我…真…的…很…努…力…了…亚…修。”
“努…力…到…会…所…当…当…牛…郎…吗?”
“我…真…的…爱…你。”
“牛…郎…不…配…拥…有…爱……情。”
“鸡…哥…别…耽…误…人…家…了。”
“我…好…想…你…亚…修。”
“别…当…舔…狗…鸡…哥。”
“你…要…像…我…一…样。”
“我…只…想…搞…钱。”
“我…真…的…爱…你…亚…修。”
“喂…喂…鸡哥…别…爱了…看…有…流星。”安生半起身扒拉住杨基。
基哥躺着桥面上,“无…所谓,我看…过…流星…坠落…地…面。
另一边,安生陶醉于其中的瑰丽神秘,他发自内心的喜欢浪漫的事物,“你…说…这里…是…系守…镇…就好了。”
“…为什…么…啊。”
“那我就…能浪…漫的…死去。”
“死在…流星的…拥抱下。”
“中…二…味…太浓…了。”
“我…还…不…想…死。”杨基反驳。
“活…得不…值得。”安生烦闷地说。
少年真没你想的那么坚强。
“活…着…就…值…得啊。”
“ 为…什么?”安生迷茫地看着他。
“我…死…了…雅…绣…怎…么…活啊!”杨基哭丧。
“没你…也许她更棒。”
“你…不…懂…她…就…要…死…了。”
“哈…哈,别开玩笑了。”
杨基眉头一皱,“这…不是…玩笑。”
安生头脑的大部分给这又冗长又单调的酒劲弄得昏昏沉沉,恍恍惚惚。
恍惚间。
他笑呵呵地说,“那你对流星许愿试试,说不定你老婆就不用死了。”
世上最无奈的一件事:有些话,说的人不信,听的人却信了。
杨基双手合十,一行清泪怎么都止不住。
世界上没有比心灵上的疼痛更糟糕的事情,疼痛面前没有英雄,没有英雄。
半晌。
安生问,“喂,你许了什么愿?”
杨基回复,“两个,一个是实现你的愿望。”
安生回复,“怎么了…良心发现?
杨基:“……”
安生呢喃道,“宿醉都不敢幻想的事,清醒了却相信奇迹的诞生。”
“相信奇迹的人,本身就和奇迹一样了不起。”杨基反驳。
“那我希望流星能拥抱一下我。”安生讥讽道。
可惜…事情往往不以人的主观意识运转。
刚刚嘴碎几句的不正牛郎就发现事情正超乎他想象的运转。
霎时,满满的光芒,刺的他睁不开眼。
一个庞大的光球突然闪现倒眼前。
事实则是,自从他的胸前一亮,整个人就以灵体的状态,出现在未知的界域,然后像乘坐了光束火车,向界域深处飞去,灵体还链接着透明的身体。
然后他就撞到了硕大的光球面上。
因为速度太快,人才感觉是流星拥抱了他。
安生此时的脑海:
[流星拥抱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