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国香山市,这是一个沿海城市。
优势地形带来发达的经济,使得香山市在全国也能排的上号。
不过在齐霁月印象里,这只是东国广袤无垠的疆土上的一个巴掌大的地方,仿佛海浪再大一点就能淹没。
她出身于家境优渥的家庭,所以吃喝不愁。虽然说她小的时候父母创业情况比较艰难,所以她也不是没吃过苦。
散步在龙安街上,这正是她小时候住的地方,记忆力有些模糊,所以她走的很缓。
回忆是否买过街边的煎饼果子、是否是那一家的、是否要买一个来吃……
突然齐霁月被不远处的人堆所吸引,她加快步伐靠过去,一米七的身高加上内增高,所以能够看到一些边角的情况。
带血的门牌摔坏了一个角,中年男人一条手臂被砸得稀巴烂,腿上也有很多淤青。
他扶着自己的手臂嚎叫,旁边的家属焦急的等待救护车,脚下不停地挪换着脚步,从有过的焦躁不安、急不可耐。
情况大概是年久失修的门牌砸伤了出餐厅的中年男子。
具体情况她也不知道。
齐霁月没有去挤人堆,她可不想被老男人的猪油手摆弄,所以她漂亮的脑袋,在周围转来转去,想要找到一些好事的大妈询问,这个叫专业对口。
很快,她就看到一个穿格子衫的中年妇女看起来50几岁了,无情的岁月让她的额头爬满了皱纹,黑发里夹上了根根银丝,但她看上去却显得很有精神。
齐霁月上前攀谈,作为资深现充,这种事情是信手拈来,浅浅交谈几句,大妈眼睛就眯成了一条缝,显得十分和蔼可亲,然后笑出了声。
齐霁月当然不肯放过机会,然后趁机就问了刚才发生的情况。
“姑娘,这你可就问对人了……你不知道当时危险,那个男的一把就推开了他老婆……”
大妈说起话来高声大气,做起事来利利落落,怎么也看不出是近六十岁的人了。
“我跟你说啊,找男人就要找这种有担当的……我侄子就不错……”
在一声声救护车的鸣叫声中,受伤者被抬上了救护车,救护车便在一声声的鸣叫声中远去…
齐霁月在了解具体情况后就客客气气结束了攀谈,至于大妈的侄子她是不可能见的。但作为现充,人情世故她懂。所以为了不落大妈的面子,就以年纪太小为由,拒绝了她的意思。
然后和大妈挥手告别,齐霁月继续沿着龙安街走,她今天是打算来龙安街看望爷爷。
她的爷爷是个怀旧的老男人,舍不得离开老伴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
齐霁月父亲齐锋结婚后创业前都是住在他父亲家,第一桶金也是他父亲出的,所以他们一家都很尊重老爷子的决定。
走啊走啊,齐霁月都迫不及待想把刚才遇到的事分享给爷爷,然后爷孙两能边吃蛋糕边聊,聊今天的见闻、遇到的麻烦、吐槽各种不喜欢的事……
脑海中浮现的温馨使齐霁月放松警惕,只是关注到眼前的行人、地上的台阶、绿化带野蛮生长的香樟树、靠边停放的电动车,这些都转瞬即逝、重复出现…
一处商家的广告牌的铆接接处发出吱吱的声响,极其细微,所以没什么人注意到,上面写着「广州正宗手撕鸡~」…五颜六色的灯光想河水一样流动、波光粼粼,这个铁匣子如果掉落完全能砸死人。
1s…
2s…
铆钉先是掉落发出砰的一声、齐霁月开始反应过来牌子就要向下掉落,她大声呼喊,所有人都反应了过来,将要被波及的人像受惊的鸟兽快速散开,但是这种没有纪律的撤离带来的就是血的教训。
接口终于承受不住牌子的重量,重物因受力不平衡而向下运动。
有个被撞倒的中年男人连滚带爬都没能躲出范围,眼睁睁看着铁匣子落下,目光里先是恐惧,后是愤怒、最后是怨恨。
突然一只纤纤玉手扯着他的撑在地上的左大臂,他仿佛看到生的希望另一只手抓住那人的胳膊拼命拉扯,齐霁月薄薄的衣袖被扯断。没错,来人就是齐霁月!
此刻男人眼中的齐霁月是天使一般的存在,激动的眼神泛起了泪花。
就像用手拉溺水人反而被拉下水,齐霁月被那个中年男人的作用力拉到他刚才的位置,而那人反而脱离了危险。
此时男人并没有管救命恩人的情况,目光里满是庆幸。
齐霁月看着高大的门牌由小变大,眼神和一开始的中年男人并没什么区别,就是恐惧、愤怒、怨恨。
求生欲是每个生物最基本的本能,无论是谁都一样。
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跪着地上的齐霁月突然被一道黑影扑倒,两人亲密接触头碰头滚了好几米。
砰砰…门牌被地面压平了一个角,然后砰的一声倒下……
安生的头磕到路灯杆才停下,因为给的时间实在太多,所以安生扑倒齐霁月时用的力很大,因此扑倒后把她抱的很紧,更像是用身体把她包裹住,以免她受伤。
至于为啥安生会在这?
应该是穿越机制的问题,第三天摆烂的时候又被流星拥抱了一下,紧接着的就是怪诞的低语:
「Warning:灵魂正与未知接驳……正在修复中……」
「Warning:无法解读………无法解读……」
「………」
「…你安全了…」
当世界被重塑好时,安生就回来到了他醉倒时的桥面。
「果然哥不是摆烂,这是计划的一部分!」
同时血红色的衣裳提醒他,这不是梦…
趁鸡哥睡着,立马就给他安排的代驾,打算自己小跑回龙安街的住房,期间还吃了根雪膏,毕竟几天没吃正常的东西。
然后到了龙安街就是这个情况,马不停蹄地救人,连雪糕都丢了。
作为会所新锐,安生对于压在身上上的胸器并不感冒,反而骂骂咧咧。
「这个女的真是脑袋拎不清,没能力还偏要出风头,连扑救都不会………」
齐霁月的小脑袋埋在安生的胸口,肩膀一抽一抽,哭的梨花带雨,安生很快就湿了一片,不是下面~
安生抓住她的肩膀把齐霁月的小脑袋拉离胸口,两人的行为就像丈夫半夜被妻子死亡缠绕,无奈下搬开妻子。
“被救了你委屈个泡泡茶壶?”安生问道。
齐霁月哽咽地说不出话来,想到那个被她救下的中年男人的所作所为和眼前这个熟悉又有点陌生的男生的态度就感觉全世界辜负了她。
俺的委屈大地很!然后梨花带瀑布…
然而安生并没有注意到眼前这个女生的身份,他三天两头旷课,同班同学都没识全。所以只是觉得有点眼熟。
看着眼前哭的这么凶的齐霁月,安生有点不知所措,他脸颊微红,然后鬼使神差地把她挪回原本两人的体位,紧紧抱住齐霁月的身体,她的脸颊不停在安生胸口上磨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