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喜麻溜溜地躲进了被窝里,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对着李翼说:“师兄,快来呀,你不洗澡我也不嫌弃哦。”
“再加一条…”
“别…师兄~我知错了…”
这家伙…李翼轻轻摇了摇头,努力将那一股邪念摒除脑海,才缓缓起身,对着王喜说:“我去洗澡了。”
李翼也不再磨蹭,拿起那套换洗衣物就走进了浴室。
王喜换下来的衣物正挂在架子上,他看着那件麻布薄衣,脑海中起了一个想法。
说干就干!
他拿起那件衣服便准备走出浴室。
王喜不知何时已经下床,正狗狗祟祟地贴在浴室门上,他一开门,王喜便摔进了他的怀里。
“哎呀…我我我…呃…我什么都没干师兄…我,啊?师兄你怎么拿着我换下的衣服?啊?哦~我懂了。”
王喜本来不知所措,脸已经通红,但在看见李翼手中的衣物后,还是低着头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再说李翼,哪个男人受得了这种刺激,李翼只得一把推开王喜,背过身去。
“你别乱想,我只是想尝试一下驯服那把弓。”
“啊?”
被推开后,王喜还以为师兄是在害羞,但在发现自己又想歪了,神色不禁有些落寞。
尽量背对着王喜,李翼走到了桌台旁,用力一撕,那件麻布衣服便被撕成成了一张带着袖口的大布片。
他将布片盖在弓上,果然起了反应。
弓开始剧烈震动起来。
李翼毕竟是修仙者,虽然只有练气中期的修为,但是凭借力量压制住这把弓还是做得到的。
他拿起那把弓,用整张布片绑住了弓身。
可是他倒是制得住这弓,只怕一放手,这布片就被弓给甩脱了。
一旁的“真心话”法杖不知道能不能帮忙压制住这弓。
“帮你这个忙倒是可以,”
念头刚起,他就在脑海中听到了那老头的声音,
“但可不是免费的,帮你压它一晚,收取一些魔力,怎么样。”
李翼心中一想,倒也不错,让这弓先熟悉了王喜的味道,以后可能就不会那么排斥了。一点灵力而已,修炼片刻就能补充。
李翼二话不说,将弓按在桌面,拿起长杖压了下去。
一瞬间,浑身经脉的灵力被抽空,原本澎湃的热血也降了下去。
“师…师兄,你…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师兄?”
李翼的行为她都看在眼里,但是却唯独不知道李翼与杖灵的交流。
她眼中所见的,便是李翼用自己的衣物将弓包的严严实实,放在桌子上,用长杖压实,但在压弓的时候,师兄红润的面庞瞬间变得惨白。
怕不是遭到了那弓的反噬…她先前拿弓时,弓就在她头上狠狠敲了个包出来,这一定是一把坏弓。
“别担心,我没事的。看来我的办法是起效果了,剩下的就等明天早上再看了。”
李翼显得略有疲惫,但还是对着王喜挤出一丝笑容。
“你这倒霉蛋体质,还是得靠这弓帮你缓解。别说什么害怕,不敢要,知道了不。”
“嗯。”
“行了,我洗澡去了,可别再想着偷看,偷听些什么了。”
王喜的脸突然涨红,大声尖叫道:“我没有!”
随后又小声嘀咕道:“又不是没看过,哼。”
李翼洗得很快,洗完后只穿了一条裤子便躺在了床上。
虽然王喜很希望李翼能放开芥蒂,但当李翼真躺到自己身旁之时,还是产生了怯意,身子往远侧挪了挪。
李翼也感受了王喜的动作,他巴不得这家伙能保持好距离,于是说了一声:“我要开始修炼了。”
便真的开始了修炼模式。
只是才开始就被王喜给打断了。
“师兄,太亮了,我睡不着了。”
王喜指了指头顶的光魔石。
李翼便起床走到了魔石开关那里,按了一下。
没有任何反应。
他又按了一下,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奇了怪了,这玩意是关不掉的吗?明明浴室的出水开关按一下就关了。”
李翼相当纳闷,开始回忆起公主的操作,想了半天,确认了公主确实没有展示过怎么关闭光魔石。
他走回床边,按下了那个呼叫侍女的按钮。
“您好,勇者大人。”
那个按钮处传来了一个妩媚的声音,
“是需要内~~个~服务吗~”
确实是需要侍女来帮忙关一下灯,于是他回复道:
“是的。”
“勇者大人需要来几个人呢?”
“一个就行了。”
“好~的,勇者大人~我马上就到喽。”
确实很快,才关闭通话没多久,就传来了叩叩的敲门声。
“勇者大人~我到~喽。”
李翼赶忙打开了门。
侍女穿着相当暴露,衣服的扣子这都悉数解开,简直就像是只穿着了内衣一般。
李翼见此挠了挠头,神色有些歉疚地说道:
“不好意思,这大晚上的,还麻烦你们上门。”
“没事的,勇者大人~”
侍女瞧见了在床上包的严严实实的王喜,以及裸着上半身,只穿着裤子的李翼。她立马摆出一副“我懂的”的表情,
“只要是勇者大人需要,我都可以接受的~”
“是这样的…”李翼解释道,“王喜她准备睡觉了,可是这光魔石怎么也熄不灭,所以只好请你们来帮忙了。”
“额?”
李翼麻溜地回到床上,轻轻对着侍女挥手道:“麻烦你了,出门记得把门带上。”
“诶?我…额…祝勇者大人们晚安。”
侍女急忙扣上了胸口和下摆的衣服扣子,在长按3秒关灯后,轻轻走出去关上了门。
“原来是要一直按着…”
李翼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真正开启了修炼模式。
他从未感受过如此畅通的运转,磅礴的灵力填满了他的经脉,正在一丝一丝转化为他的修为。
不过很快,一股更加强势的水属性灵力在他的经脉里横冲直撞,急着通入他的身体,那股霸道的灵力丝毫不顾他的承受上限,仿佛要将他的丹田涨破。
李翼疼得满头是汗,中断了修行,睁开了眼睛。
“李师兄~我好饿啊,你在哪里,快来救我…别抛下我…”
睡梦中的王喜正抱着自己瑟瑟发抖,嘴里还念叨着一些梦话。
感受着王喜身体的温热,嗅着王喜头发的清香,李翼很快便起了反应。
该死,这已经是今晚第三次对着师弟起反应了,她明明是自己的师弟啊,同铺了六年的师弟。
李翼努力地摒除杂念,想把王喜叫醒拉开,但是听着王喜的梦话,又有些不忍,只得轻轻抚摸着她的小脑袋轻声道:“喜儿乖乖,不怕不怕,师兄在呢。”
王喜好像感受到了什么,抱的更紧了,嘴里念叨着:“师兄,你终于来救我了…呜…那妖兽追了我好久…呜…我好饿…师兄…我好害怕,还好…还好有你,师兄…你真好。”
今日不修行也罢。
怀着这个想法,李翼轻轻环抱住王喜小小的肩膀,然后沉沉睡去。
王喜做了一个梦,说那是梦,倒不如更像是她的回忆。
“咦?这是,天生…”
面前和蔼的老头突然止住发言,眉头倒竖,神色紧张,而后又自言自语道。
“若是被那些妖道得去…”
他虽然听不懂,但他可以感觉得出这仙长应该是没有恶意。
仙长是下凡来挑选弟子的,仙长身后已经跟着三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孩子了。
爹爹说过,若是能去到仙山修行,就可以获得长生大法,便是他最大的机缘。若是去不了仙山,就只能和父亲一样,当个老实巴交的农民。
“我欲收你为我的关门弟子,你可愿意?”
“愿意愿意!”
能上仙山修行,他当然愿意。
“多谢仙长,多谢仙长!”
爹爹突然跪倒在地,向仙长磕起了头。
他也急忙学着爹爹,跪倒在地。
“不必多礼不必多礼,”
仙长露出笑容,扶起了爹爹,
“这小娃儿行拜师礼,自然是要跪。我收他为徒,你我便是同辈,那就不必多礼了。”
仙长从包里拿出一颗亮闪闪的宝石,递到了爹爹手上,
“这是一枚上品灵石,你且拿去当了,补于家用,这小娃儿天赋异禀,若是配上那宝录,必能成仙。”
“小娃儿,你叫什么名字?”
“回仙长的话,我叫王喜。”
“好,好。你且随我来。”
仙长只一挥手,两人便便漂浮在了空中,他虽然感到了一丝恐惧,但面对仙长和蔼的面容,他的惧意便消散无踪。
“王喜,你的体质乃是世间罕有的水灵体,万不可与他人提起此事。为师会在你体内设下禁制,使他人无法观测到你的体质。”
“王喜,切记,世上坏人可比好人多,一个不慎便会引来杀身祸。更不用说你这水灵体,若是被妖人所得,怕不是会被炼成炉鼎,生不如死。”
“嗯,知道了,师父。”
他虽然不太理解这些可怕字眼,但仙长一定不会骗他。
又一眨眼,二人已经回到了地面。
围观者都在议论纷纷,仙长便借口天色已晚,带着四个“有仙缘”的孩子离去了。
仙长腾着云朵,带着孩子们在空中飞行。
其他三个孩子都在叽叽喳喳讨论着无关紧要的事,只有他缄默不言。
“妖道,还不显出真形速速离去,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仙长突然停了下来,指着一旁的黑雾便喊道。
“桀桀桀桀桀桀,不愧是一源老驴,警惕性够高的啊。”
黑雾嗖得一声,便化为人形,斜面坏笑。
“速速离去,本座饶你不死。”
仙长又是厉声说到。
“饶我不死?啧啧啧,老驴,那日你夺得宝录,放我一条生路,可曾想到,今日会受我埋伏,殒命于此?”
“一派胡言!”
“你真以为我会孤身一人来逮你吗,老驴?我的话是不是胡言,就看你能不能挣脱这灵缚术。兄弟们,动手!”
骤时间,四周浮现多个人影,布出一副天罗地网,将仙长包围起来。
“不过,你要是交出那宝录,我们说不定还会放你一马。”
“不好!”
仙长望着这天罗地网,神色暗淡,表情显现出一丝绝望。
“王喜,你且拿着。”
仙长将一枚令牌交给他,仿佛是在交代后事一般。
“你将这给我一达师弟看过,他自会懂的。”
“师父?”
仙长咬破手指,在他胸前画出一道图案:
“你们四个,手拉着手,为师要施法将你们送去宗门之中。”
“师父,你呢?”
“为师自有逃脱之法,只是带着你们几个小毛孩,施展不开,你们先走,为师马上就能跟过来。”
“好。”
大概在传送前一刻,他能听到师父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哈哈,妖道,你想杀我,我倒要看看,你又有什法逃脱?”
片刻的意识混乱,眼前便已站着几个仙风道骨的人。
为首的人行了鞠礼,说道:“掌门师兄向来不爱用这传送阵法,今日怎么…”
话还没说完,那人便发现眼前只有四个小孩。
而后那人瞧见了被他攥在手中的令牌,急忙夺去。
“这是掌门师兄的命玉?为何在你手中?”
那人尝试用灵力探查令牌,仿佛是遭受晴天霹雳般,变得失神落魄,令牌因此掉落在地,化为湮粉。
“掌门师兄的元神,陨落了。”
周围的道长也都开始慌乱起来。
“掌门真人可是通天境的大能,怎么会?”
“掌门真人陨落,青云宗的未来该怎么办?”
“安静!”
为首的那人似乎是从悲痛中重振,盯着他看,
“师兄将命玉交给这孩子,莫非是别有用意?”
那人上前测了一测他的体质,
“过于平庸…废体。”
在那人看来,他只有一丝微弱的水灵根,是一个完全无法修行的废人。
“莫不是你捡来的命玉?”
他面对那人强大的威压,嘴唇抖动,却连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也罢,你与仙道有缘,且在柴房住下,当个外门弟子吧。”
一源真人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师弟一达真人明明同等修为,非但看不穿他的禁制,还看不出他的用意。
“这三个孩子的灵根倒是不错。唯独只有那拿着师兄命玉的孩子…”
一达真人远远看着他,
“师兄这又是何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