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卡斯特豪宅杀人事件始末(下)

作者:京極堂AF 更新时间:2023/1/19 12:16:53 字数:7983

上主对该隐说:你兄弟亚伯在哪里?

他说:我不知道!我岂是看守我兄弟的吗?

于是,上主责问他:你怎么了什么事?你弟弟的血从地下出声,向我哭诉。你杀他的时候,大地开口吞了他的血。现在你受诅咒,再也不能犁地。地张开了口,从你手里接受了你兄弟的血。现在你必从这地受诅咒。

即使你耕种,土地也不生产;你要成为流浪者,在地上到处游荡。

——创世纪第四章

卡斯特豪宅杀人事件。

人们通常把圣光历1023年7月19日和20日两天发生的事件叫做这个名字。实际上,所有的悲剧,愤怒,疯狂,不可理喻,都是从18日夜这个莫名其妙死亡的少女开始的。

是谁杀的她?

我跟塔兹米和兰斯三人把少女的尸体搬进黑猫馆后,三人就返回了白水馆。迎面走进去,我只看到了一群充满疑问的目光,和奥黛丽夫人冲满泪水的眼睛。不仅是我们,在屋里的人应该也都看见了,少女从屋顶掉落的瞬间。

“已经死了,节哀吧。”

就像过去无数次对受害人家属说的话一样,我又一次说出了这句话。

“你们真的确认了吗?”维克托发出质疑。

我想到就在不久前,维克托说过,妮可拉和管家马克就是死而复生的人。我注视着在场的妮可拉和马克,妮可拉在正蹲在地上安慰奥黛丽夫人,那样子与我理论上认知的充满孝心的女儿没有分别,完全看不出有假扮的痕迹。而另一边的马克,则似乎在为自己把女仆安排到黑猫馆的事情而后悔,除去这一点,他只是一个面目亲和的老人。

“你们真的确认了吗?”维克托似乎已经变得有些神经质了。

“啊啊,对,她的脑袋都掉了。那张脸,我绝对不会看错。”塔兹米抱着头,“她,又回来了。”

闷雷“隆隆”的响着,仿佛要把塔兹米的声音掩盖。

没过一会儿,奥黛丽夫人重又站了起来,用有气无力的声音说:

“各位贵客,今晚早些休息吧。等到明日雨停了,妾身就向领都派人,寻求骑士团的帮助。因为黑猫馆出了事,女仆们就在本馆休息轮班吧,马克你也是。”

“是,夫人。” 下人们一齐行礼。

奥黛丽夫人说完,就退入了东边的走廊。薇拉夫人和妮可拉小姐也紧随其后。在主人们都离开后,马克总管迅速投入到工作当中,他开始为塔兹米安排住宿的地方,同时也开始指派轮班工作。

“真是敬业啊”

回到房间,我躺在床上,明明是下午才到的却好像经历许多,当踏入这个村子的时候,我就该意识到了,这里是异界。窗外的暴雨并没有减弱的迹象,仿佛隔绝了世界一般,我们这些误入卡斯特村庄的人,已经被隔绝在了另一个空间里。

咚咚,咚咚……

屋外的钟声又敲响了,这大概是零点的钟声。在这钟声中,我的意识消散了。再次醒来,不知睡了多长时间。嗓子好干,想喝水。我迷迷糊糊的站起来,迷迷糊糊的从二楼走向了一楼的客厅。

在经过塞拉的客房时,她的房门并没有关紧,仿佛就是在引诱我,快来偷窥吧。我听到房内传出来一些声音。窸窸窣窣地,好像是衣服摩擦的声音,也可能是脱衣服的声音。我没有偷窥女性隐私的癖好,于是准备直接去客厅或者厨房找水喝。

这时,从里面扔出一件袍子,透过门缝到了我的脚边。

“你就叫吧,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我听到一个清脆的女声,据我所知那不是塞拉的声音。

“你这,登徒子!”

登徒子?啥意思。

“小丫头,你知道登徒子什么意思嘛,让我亲身告诉你什么意思吧”

我的直觉告诉我,塞拉应该遭到非礼或者更严重的事了,我必须救她,不然到时候可对圣女大人不好交代。我刚想推开门时,身体忽然不受自己控制的定住了。我想要大喊,把其他人叫来,但是嗓子却发不出声音。这是异常现象,难道现在我正遭受魔法控制吗?可,我身上携带的魔法能量探测水晶并没有任何异常。

我听着里面塞拉的声音逐渐由强硬到放松,再到软弱。最后,最让我震惊的是,塞拉的喘息声俨然跟那些市井红尘女子没有什么区别。这是每天跟着圣女的红衣神官啊,竟然沉沦的如此快。

“安普莎,别走,抱我。” 塞拉似乎还在渴求着。

“不,小可爱,时间到了,明晚再来相爱吧。”

安普莎,好耳熟的名字?

她出门会发现我的吧。我试着动了一下身子,好像真的能动,我赶紧跑向客厅,躲在方形桌的下方。我听到脚步声朝着客厅走来,似乎在桌子前停了下来,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虽然,被发现了,我可以出去打倒她,但是我不想打草惊蛇。

这时,东走廊的门似乎打开了。

“安…” 这个声音,是奥黛丽夫人的声音。

我看到这双腿快步绕过桌子走到了东门处。接着又是一阵激烈的接吻声音,最后奥黛丽夫人被推倒了桌子前。

“我以为你真的死了。” 奥黛丽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煽情。

“傻瓜,这都是计划的一部分。”

计划? 那个叫做安的女仆真的没有死吗?我一头雾水,我想直接出去,指着鼻子问出她们的计划。可是,我的身体仿佛被操纵了一样根本动弹不得。又听到了她们缠绵的声音。

“只留下一人便可。”

她们结束后,安普莎留下这句没头脑的话,就往北面走去。

打开门,转身——

我们视线相交。

她就是晚上我亲手抬到黑猫馆的尸体。

接着她嘴角上扬,一声惊雷,她的身体开始碎裂,头滚了下来。

直直的,滚到我的眼前。

“我就是凶手!”

那个脑袋说话了,发出咯咯的笑声。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让我睁开眼,自己正躺在客房的床上。天已经亮了,窗外的雨声沥沥,仍然不见停下来的样子。

“柯兄?柯兄!”

Bangbang,Bangbang

我知道我再不开门,这门就要被敲烂了。

“你没事啊。” 这时隔壁的塔兹米也出来了,经过了一夜他的心情变好了的样子。

“是什么让你以为我会出事的?”我反问道。

“这个”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发现自己的房门上有一个大大的魔法阵。我联想到昨夜的经历,老实说我不知道那是真的,还是一场梦。没有时间犹豫了,我下了楼,到了塞拉门前。想到那少女说,“只留下一人便可。”

“我就是凶手。” 她要把我们都杀掉吗?

敲门,没声音。接着敲门,还是没声音。

用力敲门,

塞拉终于打开了门。她身着红色的神官服,脸上带着愠怒。

“柯北先生,一大早就惊动女士的房间,有何贵干啊”

“昨晚上睡得怎么样?”

“你是关心我?我睡的很好,谢谢关心。” 塞拉不屑的回答。

“没遇到什么状况吗?”

“你希望我被你们这些色狼做些什么吗?我不是在针对你哦,我只是在遵循圣女大人的教诲,要远离你们这些男人。”

塞拉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舌,这让我稍稍安心了。可是,侦探就是要脸皮厚,我要发挥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优良传统。

“我是想问问,昨晚有没有女人进你的房间?”

“我没有这方面兴趣,而且我对圣女大人只是单纯的仰慕。”

我什么时候问你圣女的事情了?

“抱歉抱歉” 对待女人心里可以吐槽,嘴上一定要道歉。

我想,红衣神官可能是在乎自己的名誉,不肯说出昨晚发生的事情。如此一来,我能做的只有一件事。

我撑起伞,向着黑猫馆跑去,天空灰蒙蒙的,暴雨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而周围的石蒜花歪七倒八,已经完全失去了与暴雨抗争的景象。我走到黑猫馆下,看到白发女子的尸体依然孤零零的摆放在屋檐下。身上的裂痕和脖子折断的痕迹与昨晚检查尸体时并无改变。

最重要的是证据是脚印,屋檐下有四行脚印,其中三行较为浅薄的脚印是昨晚搬运尸体的时候留下的,而另一行新鲜的脚印是刚刚留下的,这里没有往返的符合少女身体的脚印。昨天晚上看到的,真的是一个梦吗?

嘻嘻,嘻嘻嘻。

暴风雨中,我仿佛听到了昨夜那颗头颅发出的嗤笑。当我准备回去时,我发现了违和,眼前黑猫馆的大门上涂抹着鲜红的魔法阵,这是与刚刚在自己门前的一模一样的魔法阵。我走到门前,推门,没有用。我只好赶回白水馆找妮可拉小姐索要黑猫馆的钥匙。

当我再次回到白水馆时,客厅已经聚集了一些人。分别是塞拉,兰斯,塔兹米,奥黛丽夫人和女仆萝希尔。见我从黑猫馆回来,奥黛丽夫人似乎松了一口气,我上前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诶,妾身早上醒来,到客厅发现下人们都不在身边,等了很久萝希尔才从西门里走出来,可是今天早上不是她的排班,妾身也就原谅了她。可是到现在,妾身都找不到马克总管和其他的女仆。”

有人失踪了?我的内心响起了警报。

“夫人,还有其他人失踪吗?”

“嗯,妾身已经让萝希尔确认,除了今天值班的女仆,妮可拉也不见了。维克托和薇拉也还在自己的房间,刚刚也听到了他们的声音。”

这时候,薇拉夫人才打着哈欠走了出来。他一脸疑惑的看着客厅里聚集的这些人。“话说,早餐时间已经过了吧,为什么托莉没有通知我吃饭啊。”

薇拉抱怨道。 可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人可以回答她。

我想起了黑猫馆的魔法阵。于是询问道。

“夫人,您有黑猫馆的钥匙吗?”

“万分抱歉,妾身并没有。钥匙在总管和女仆身上,妮可拉因为跟他们关系好,所以应该也有钥匙。”

“萝希尔小姐,您有钥匙吗?”

“对不起,奴婢因为今天不轮班,所以把钥匙交给了托莉。如果我没记错,备用室应该还有钥匙。”

“那麻烦您带我去吧。时间紧急,随后我会向大家解释的。”

不祥的预感,或者是侦探的直觉告诉我,黑猫馆里一定存在着巨大的秘密。我跟随萝希尔进入往东的走廊,这东门里的布局跟西边客房似乎有着巨大的差别,并不是一间间房间的摆设,而是设有厨房,浴室,休息间,盥洗室,置物间。我跟随萝希尔走到走廊尽头的拐角处,那里就是备用室。

进门后,我看到除了桌椅,墙上还挂着各种房间的钥匙。我跟随萝希尔的手指一串串的寻找,直到在写有黑猫馆字样的挂钩上,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现。

“奇怪,这不可能啊。” 萝希尔自言自语道。

“只能另寻办法了。” 我可以使用开锁水晶,只是这只水晶魔法只是一次性的。这是领主临行前送给我的,让我以备不时之需。

回到客厅后,我把钥匙丢失的事情,与黑猫馆魔法阵的事情一同告诉了大家。“需要用斧头砸开黑猫馆的大门吗?”

奥黛丽夫人做出了很大的决心。

“不,我有开锁魔法。”

“魔法!” 在场的所有人都很惊讶。

“不是,魔法水晶” 人们的表情恢复平和。

不过对于大家的态度也不奇怪,魔法只有上级贵族并得到领主的认可才可以使用,这并不是魔法垄断,而是因为使用魔力的条件极为苛刻。所有人从出生体内就存在魔力,魔力在人类七岁时会成长为两个极端,极大和极小。成长为拥有超大魔力的人类必须使用魔道具来分散体内的魔力,避免魔力无限成长,最终爆体而亡。而身体内只有极小魔力的人,根本就失去了使用魔力的先天条件,魔力在七岁以后会逐渐消失殆尽。

这也是为什么,国家会在幼儿七岁时进行洗礼。这是为了七岁时,观测幼儿体内的魔力。拥有极大魔力的人很少,因此如果是平民,就会被教会选为白衣神官;如果是中小贵族一般会成为红衣神官。国家以此达到垄断魔法的目的。只有掌握财富的上级贵族才有财力购置魔法道具,来缓和幼儿体内的魔力。拥有魔力的人,最后还必须受到良好的教育才能真正使用魔法,但魔力在十岁以后又会迎来大幅衰减,因而必须不断锻炼、练习,才能成为真正的魔法师。

虽然魔法师并不多,但是人们可以退而求其次,使用魔法师锻造出来的魔法水晶,这也是为何我手里的开锁水晶如此珍贵的原因。

我与奥黛丽夫人、萝希尔三人一同前往黑猫馆,再次到达黑猫馆门前,奥黛丽夫人看到屋檐下的尸体,竟一时没有站稳,靠在了萝希尔的身上。

我深吸一口气,用开锁魔法打开了那扇血红魔法阵下的大门。

滋…滋…滋

大门磨的地面滋啦作响。

当大门彻底敞开后,映入眼帘的景象差点让我昏厥。

只见黑猫馆的玄关大厅内整齐的摆放着四具尸体。他们分别是妮可拉小姐,马克管家,女仆莉莉娜和托莉。我赶紧上前查看情况,四具尸体均没有呼吸和脉搏跳动。他们手脚冰凉,我不是专业仵作,并无法推断出他们的具体死亡时间。随后,我又发现了一个令人细思恐极的事情。

我在四具尸体的身上都发现了黑猫馆的钥匙,而妮可拉小姐的身上拥有两把钥匙。这说明黑猫馆全部的钥匙都在这里,那么,凶手在行凶后又是如何锁上大门离开的呢?

“可恶!” 我握紧拳头,无力地砸向地面。

“夫人,黑猫馆拥有通向白水馆的密道吗?”

“就妾身生活的十几年情况来看,并没有这样的东西。”奥黛丽斩钉截铁的说道。

“回去吧”

我的心里充满了无力感。回去的路上,三人无言。只有轰隆的雷声似乎在嗤笑着我的愚蠢。“凶手就是我!”

我想起昨晚那白发女子只剩一颗头颅发出的 声音。呵,你就是凶手吗?

回到白水馆,我们还没有整理心情,却见客厅的几人都神情严肃。

“奥黛丽夫人,薇拉夫人她死了。” 塞拉向我们走了过来。

“什,什么!” 我目瞪口呆。

“薇拉夫人说她口渴了要去厨房喝水,因此就自己一个人前往厨房了,可是她去了很久都没出来,于是我和两位骑士大人前往厨房查看情况,在那里发现了薇拉夫人的尸体。”

塞拉说出了惊人的事实。 我赶到厨房,发现薇拉夫人的尸体靠在边上,没有气息,没有脉搏。手里还残留着喝剩下的半杯水。水里有毒,我想到这一惊人事实。

再次回到客厅,兰斯已经跟众人吵了起来。

“我要回去了。这里已经不正常了” 兰斯大喊道。

“外面还在下雨,你要怎么回去。” 塔兹米反驳。

“不,我不能死在这里。我是勇者啊,我要拯救这个世界,我还要收后宫。你不跟我回去,我自己骑马回去。”

兰斯说完就朝玄关南门冲了出去。

“所以圣女大人才说,让我来保护你,你这个蠢货。” 塔兹米跟着兰斯冲了出去。

“麻烦,萝希尔小姐把维克托先生也叫来客厅,我有重大事件宣布” 客厅里只剩下我,奥黛丽夫人,塞拉三人围坐在沙发上。一会儿后,我看到萝希尔带着维克托从东门出来,我看到维克托的鞋子上沾满了泥土。不过,我没有说出来。许多事情,还需要证据。

“一大清早的,都干嘛啊。神神秘秘的。”

“维克托!母亲是如何教育你的,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睡懒觉。”

维克托愣了一下,

“对不起,母亲大人。”

等所有人都入座后,我就准备开口了。

“不好了,”玄关里塔兹米的声音传了进来,“不好了,马厩里的马都被人杀死了!”

这个消息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塔兹米先生,兰斯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 我发问。

“失踪了,我出门并没有找到他,去了马厩才发现马都被杀死了。”

我跟着塔兹米到马厩查看情况,这些马匹死相很惨,头都被割了下来,完全断绝了生还的可能。

回到,白水馆,我向大家宣布。

“我认为,凶手就在我们之中。也许不是一个人。”

客厅的所有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没有理解我说了什么,于是我又大声的,着重的重复了一遍。大家这才明白。

“还有,大家不要吃厨房的任何东西,我怀疑食物里有毒药。”

“你,你就是凶手吧?柯北兄,每次都是你发现的尸体,而且你还有许多魔力水晶。” 维克托大喊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我。

“诺克斯第七条,侦探不得成为凶手。” 我看着那些质疑的目光,“我是一名侦探,不是杀人凶犯,

大家知道这一点就够了。”

所有人重又回到质疑和猜忌中,人类的信任就是如此脆弱啊。

“奥黛丽夫人,你才是幕后主使吧。话说,这场宴会就是你安排的” 塞拉指责道。

“你竟敢如此污蔑母亲大人。就算你是红衣神官,我也不轻饶你” 维克托大声反驳。

“看来果然没错,你,你,还有你。” 塞拉指向奥黛丽,维克托和萝希尔。“你们合谋杀掉这个家看不顺眼的人,然后要嫁祸给我们吧”

“塞拉小姐,死者之中有我的女儿托莉,我怎么会伤害自己的女儿呢?”萝希尔用柔弱的语气反驳。

“哼,谁知道奥黛丽给了你什么样的好处。平民就是这样的人,为了钱可以不管不顾。”

“塞拉小姐,你可以污蔑妾身,但是你不能侮辱一个母亲对女儿的爱” 奥黛丽针锋相对。

“够了,不要吵了。我提议,大家所有人都在客厅,避免杀人凶手再次行动,只要等到骑士团救援就好了,我还有一枚求救魔法。”

我提议道。

“我同意您的办法,柯北先生” 奥黛丽夫人立刻赞同。

“不,你们三人在东门,我们三人在西门,我不跟杀人凶手共处一室。” 塞拉提出,我们外来者在一起,

奥黛丽家人在一起。

“也不是不可行。这样也好。我们最好把西门的钥匙和备用钥匙都拿在手里,奥黛丽夫人,虽然多有得罪,但也不得不如此了”

我抱歉的看着奥黛丽,“只要暴雨停了,骑士团来到,必能还各位清白。”

“多谢您,柯北先生。”

随后,我们一行人去备用间拿到了西门的钥匙,奥黛丽夫人也将自己最后一把钥匙给了我们。我,塔兹米,塞拉三人回到西边的客房。锁上门,塞拉呼出一口气,“看来我们暂时安全了,话说塔兹米先生不去寻找兰斯先生好吗?”塞拉说道。

“啊,那家伙可能已经跑道村上了吧,等骑士团的人来了,再找吧。只是,这样没办法向圣女大人交代啊”塔兹米的脸上露出了失落。

“塔兹米先生,跟圣女大人的关系很好吗?”我问。

“怎么说呢,算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吧” 塔兹米的目光看向了远方。

“真是羡慕呢,圣女大人跟你关系这么好” 塞拉酸溜溜的说道。

“她对谁都很好啊,在我看来她对谁都会露出笑脸,她就是那样完美的人啊”塔兹米感慨到。

“是啊,正因如此才是圣女。” 塞拉露出了腼腆的笑容。

“但是,如果说她对所有人都好的话,唯独有一人她没有展现笑容啊”

“谁啊,前男友吗?” 我开玩笑的说道。

“当然不是了,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罢了,她已经死了”塔兹米落寞的说道,“话说,我就是她前男友啊。”

“什么!” 塞拉大声喝道。

“我不配吗,就算分手了,我们依然是朋友。”

这一天,我们三人就在这种聊天中度过了。直到晚上,由于没有女仆换蜡烛,这里的长廊已经是漆黑一片。我们三人挑选了一楼相邻的三个房间,就去休息了。这一夜,我并没有醒来,也没有做什么奇怪的梦。

一觉醒来,听到了钟声。

我出门,发现塔兹米和塞拉也是刚睡醒的样子。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只是天空还灰蒙蒙的。互道了早安,我们三人就又聚在了走廊上。

“只要等骑士团的人来了,我们就安全了。”塞拉欣喜的说道。

“话说,这一觉睡了好长时间你们感觉到了吗?” 塔兹米说道。

“没有啊,我感觉这是我来到这里睡得最舒服的一觉。” 我说,我想到前天夜里的梦,那果然是梦吗?

正在我们闲聊时,

我听到东面有女人尖叫的声音传了过来。

“啊!你不要过来……” 我们感觉冲到客厅,这时,迎面撞来了从东门跑出来的奥黛丽夫人。

“你们这群贱人!我要杀了你们。”

维克托拿着匕首,恶狠狠地走了出来。

“他,他杀了,杀了萝希尔。” 奥黛丽惊恐地向我们说道。

“到此为止了,维克托先生,你要杀了你的母亲吗?” 塔兹米义正言辞的说道。这时,奥黛丽夫人也躲到了塔兹米的身后。

“骑士阁下,这是我的家事,不用你插手。”

维克托说着就举刀向塔兹米冲去。我躲在一边将塞拉小姐挡在身后。塔兹米也不甘示弱,向维克托冲去,两人扭打在一起。

难道,所有的人都是维克托杀的吗?所以他才在开始向我们发出警告让我们离开这里。

看着两人分不出胜负手,我的心里也无比焦急。

“到此为止了!” 我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走进了玄关,紧随其后的是一阵阵马蹄声。

“我是领都骑士团的菲丽希亚,在场的所有人立刻停手。”

菲丽希亚的声音响彻整个客厅,在这种威势下,维克托和塔兹米也都停了下来。随后,骑士团的士兵进入到府邸。我向菲丽希亚表明身份后,并对她说明了这两天来发生的事件。

“感谢您的协助,柯北公爵,我们骑士团会接手调查的。”

“话说,骑士团为何会来的如此迅速?早上就赶来了”

“您在说什么呢?公爵,现在已经下午两点了” 菲丽希亚指了指客厅的时钟。

原来,刚刚的钟声,是中午十二点的钟声,我恍然大悟。

之后,从外面跑进来一个金发女孩,附在菲丽希亚的耳边说了些什么,菲丽希亚的脸竟然有些微红。随后,菲丽希亚向下属交代了什么,就跟着金发少女离开了。

三点钟,随着菲丽希亚的命令,将维克托和塔兹米带回领都调查,奥黛丽夫人也跟去协助报告。卡斯特豪宅杀人事件,至此终于结束。

值得分析的是这件事的结果。

一、该事件的犯人最终确定,是维克托为了得到村长之位而进行的歇斯底里的杀人事件。

维克托后来被当街斩首,头颅悬挂在领都城墙十日。

二、奥黛丽夫人这件事后被领主破格提升为伯爵,名列中级贵族的行列。后世多认为,这是奥黛丽女王崛起的开始。

三、兰斯先生在这件事后就消失不见了,圣女阁下因此陷入了消沉,一个月内没有再出席任何活动。

圣光历1023年1月18日,下午四点,

卡斯特豪宅事件宣告结束。

我跟随骑士团离开了卡斯特村。

我在马车里忧伤地看着这座村庄离我渐行渐远,我身为一个侦探,什么都没有解决,什么都没有阻止。虽然杀人犯最终被抓获,可我的心里依然还是空落落的,想起那晚的梦境。

“凶手,是我!”

嘻嘻,嘻嘻。少女的嗤笑又出现在耳朵里。

远处,我看到一个白发少女站在村口。

我感觉拿出望远镜,观察。

“下”

“次”

“再”

“见”

少女挥着手,又是如此诡异。

下次再见么? 我们还会见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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