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让婚礼染上非人的色彩

作者:京極堂AF 更新时间:2023/2/13 15:37:35 字数:7041

夜,

茱莉亚独自一人仰望着夜空之上的半轮月亮,她内心的悸动无法平复。自从小教堂之行回到家,茱莉亚发现自己努力维持的矜持在那绝美的容颜下变得不堪一击。月亮弯曲的轮廓变得逐渐模糊,似乎变成了茱莉亚在小教堂看到的那张笑颜。

“好美…”

茱莉亚朝着模糊的月亮伸出了自己的手臂,她的脸上泛着潮红,似乎只要再往前一步就能再次握住那只小巧的手。也许,自己一生的努力就是为了与那位相遇。茱莉亚不禁产生了这样的想法,理想不重要了,过去也不重要了,也许只要能跟那位在一起,就算舍弃自由,茱莉亚也毫不在意。

“妹妹喲,只要本人的婚礼结束,就把你送到格蕾修郡吧。成为格蕾修公爵的第三夫人,茱莉亚也是万人之上的贵族了。”

朱珂一瘸一拐的走到了茱莉亚的身后傲慢的说道。

“嗯……”茱莉亚微微皱着眉头,点头回应。

“妹妹喲,这不是你毕生的理想吗?为何愁眉苦脸。”

“不,我在想中午见到的修女” 提到那名绝美的修女,茱莉亚的嘴角向上勾起,眼神变得迷离。

“那名女性的确是美貌无比,若不是妻子已然有了人选,本人真想让父亲将她抢回来。” 跛子兄长对修女的绝色依然不吝赞美之词。

“但是,她是神殿的人。”

“不,愚蠢的妹妹喲,修女不过相当于神殿的侍者,以格蕾修公爵的威慑抢一个神殿的侍女,依然是轻而易举。”

但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茱莉亚在心中暗暗想到,也许可以将她从小教堂绑架过来。只要多加调教,那名修女一定可以变成自己更喜欢的侍女,嫁到格蕾修公爵家里时,也可以将她随身带在身边。茱莉亚打定主意,她是个想到什么就要去做什么的人。茱莉亚马上回到自己的闺房,叫来了自己的亲信侍女,附在侍女的耳边将事情交代了下去。

“一定要毫发无损的给我绑回来,不要伤害她;将人带到我郊外的房子里。”茱莉亚叮嘱道。

“是…” 侍女退下之后。

茱莉亚躺在了床上,也许明天傍晚,最迟到后天的早晨她就可以拥有那名修女了。三天后兄长的婚礼谁来主持?那都不重要了,茱莉亚现在只想迫切的占有那名修女,她辗转反侧。想到将修女抓到之后,自己就能肆无忌惮的触碰她的身体,茱莉亚在床上滚来滚去,直到凌晨她都未能入睡。

次日早晨,

才刚刚起床的茱莉亚就被匆匆进门的侍女来到了房间的一角。侍女小声地在茱莉亚的耳边说道。

“大小姐,人已经被绑到了郊外的房子里了。”

“这么快?” 茱莉亚有些诧异。

“昨晚您交代下来以后,我觉得在人多眼杂的市中心,白天不宜下手。于是昨夜,带着人连夜赶到了小教堂。”

“晚上,教堂不关门吗?”茱莉亚知道教堂会关门的事,还是茉莉告诉她的。

“不,我们赶到时,修女正在为最后一人祷告。我们是之后进去的。”

“很好,下去找账房领赏吧,记住这件事,不要告诉我的父亲和兄长。”

待侍女离开后,茱莉亚顾不上吃早饭,也顾不上挑选什么华丽的服装了。她穿上简洁轻便的服装披上了大大的斗篷从家里的后门溜了出去。这一次,茱莉亚不再讲什么排场,也没有带任何人,她孤身一人朝着郊外赶去。当她徒步到达目的地时,八点的钟声已经敲响。郊外的房子是她偷偷购置的,当初购买时并没有任何目的,但是渐渐的,要干一些私密的事情或与父母吵架时,这间房子倒是成为了茱莉亚的港湾。房子不大,却也是设备齐全,还配备着专门的侍女。

推开门,一名侍女对茱莉亚行礼。

“人呢?”

“女仆长将她带到了储物间。”

“储物间潮湿阴冷,给我将人带去我的卧室。”

不一会儿,几名侍女将衣服微微破损的白岚带进了卧室。房间内,茱莉亚终于又见到了让自己魂牵梦绕的她。茱莉亚坐在修女的身旁,解开她身上绑缚的麻绳,拿下了堵着嘴的破布。

“修女大人,对不起,明明让下人去请您过来,他们却行事如此粗莽。”茱莉亚假惺惺的说道。

“茱莉亚,这是…哪里?” 修女神情恍惚,这让茱莉亚内心的更加悸动。

“妾的房子。” 茱莉亚近距离面对着修女,那吹弹可破的肌肤让她确信修女一定不是普通的平民女子,她不禁使用起了谦称。

“这就是你跟茉莉私会的房子吗?”修女没头没脑的提起了茉莉的名字,这让茱莉亚感到奇怪。

“没错,妾与那位女子在此地多有见面,但绝不是私会。”

“那能告诉我,你跟茉莉的过往吗?” 听到修女的问话,茱莉亚似乎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力量牵引,她的手被修女握住,她的大脑已经变得空白无法思考了。于是茱莉亚轻声道出了自己和茉莉的过去。

“我和茉莉……”

茱莉亚和茉莉相遇是在一年前的春天,那时候的她正处在人生的最低谷。那时候的她已经二十一岁,可她不想跟其他的平民一样随便找个工作混完自己的一生。哪怕父亲的身份不低,家里也十分富有,也许可以让茱莉亚继承一间染色坊或是织布坊。可是,钱再多终究也只是平民。

茱莉亚不想当平民,她做梦也想成为贵族。可是自己已经二十一岁,再这样下去父亲如果将自己用作商业联姻嫁给其他平民,她的一生就要就此沉沦了。也是这时候,处于精神低谷的茱莉亚走进一间低档的饭馆,她遇到了性格开朗,善良乐观的茉莉。

“客人,您不能再喝酒了。”

茱莉亚记得,这就是茉莉对她讲的第一句话。

“不要管我,我给你钱,我有的是钱。” 醉酒的茱莉亚就像是撒泼的无赖。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咱就算穷,也不能看着你这么漂亮的女子喝的一塌糊涂!” 茉莉夺过茱莉亚的酒杯,并且收走了放在餐桌上的所有瓶子。

“所以说,我才不喜欢你们这些平民…” 失去酒瓶的茱莉亚干脆趴在餐馆里睡了起来。待到茱莉亚再次醒来时,自己躺在了陌生的房间里。这房间很旧也很破,完全比不上自己的卧房。

“这是醒酒汤,快喝了吧。没想到你一个弱女子,这么能喝酒。”茉莉端来一碗汤,虽然茱莉亚内心对这些下等平民的汤很抗拒,可茉莉的汤和饭却美味无比。喝下汤药后的茱莉亚,又吃了许多茉莉做的烤肉和蔬菜汤才感觉到心满意足。

“你做饭很好吃呐。”

“当然了,我可是我们这一带的大厨哦。” 茉莉排着胸脯说道。茱莉亚看到茉莉明明是个平民,难道就这么安于现状吗?那些贵族的生活高贵优雅,难道她就不向往吗?茉莉并没有刻意的询问自己为何自暴自弃,只是陪在自己身边,偶尔讲讲笑话和一些贵族间的逸事。与茉莉度过的时间,让茱莉亚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

在这之后,茱莉亚常常独自来这家并不算高级的饭馆里吃饭,每一回都专门点明茉莉的饭菜。渐渐的,两人的关系就愈来愈近。对于从小就没有朋友的茱莉亚来说,茉莉就像一轮小太阳,她无时无刻都在关照着自己。茱莉亚并没有告诉茉莉,自己的父亲就是附近臭名昭著的黑帮首领。因为平民区南部紧邻着废弃街所有的房子,都是父亲的资产,这些平民不过是租借的商界的房子,每个月都要缴纳各种费用,茉莉的餐馆也不例外。茱莉亚害怕,自己透露身份后,会遭到茉莉的疏远和嫌弃。

平静的生活,就如此绵延的前进。茱莉亚也偶尔会带着茉莉前往郊外自己的房子里游玩。某一日,在郊外的房子里,茱莉亚自暴自弃的说道。

“茉莉啊,我的人生已经结束了。”

“茱莉亚?”

“我不想跟父亲指定的男人结婚啊,要不咱们俩结婚算了。”茱莉亚只是一句无心之语,茉莉却意外认真的答应了。

“茱莉亚你不喜欢男人吗?”

“嗯,大概吧。嫁了人,一辈子就这样了。”茱莉亚说了谎,她其实对男性和女性的恋爱都无所谓,只要能让她成为贵族,让她嫁给谁都行。

“……其实我也不喜欢男人。”犹豫了很久的茉莉,也对茱莉亚吐露了心声。“茱莉亚,喜欢女性很奇怪吗?”

难得的见到一向乐观充满笑容的茉莉露出了忧虑的表情,茱莉亚并没有因为她喜欢女性而去责难茉莉。尽管,对于茱莉亚来说,喜欢女性仍然是无法想象的事情。那一天,两人在郊外的房子里畅聊了很久,那也是茱莉亚第一次生出了干脆与茉莉在这郊外相伴到老的念头。反正自己的理想已经无法实现了,不如远离人类,偏居一隅。

之后,茱莉亚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父亲朱克奇。没曾想竟遭到了父亲的强烈反对,母亲又经常外出经商不常呆在家,茱莉亚一气之下躲在了郊外的房子里。那时候已经是冬季,茉莉的餐馆经常下午就会闭店,因而那段时间茉莉经常到郊外来看望茱莉亚,来的次数多了,茉莉干脆就住在了茱莉亚的房子里。

由于要避人耳目,那栋房子里在冬日只有她们两人在一起生活。茱莉亚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什么都不会做,因而无论是生火还是烧饭都是由茉莉来做的,但是偶尔茱莉亚还是会向茉莉学习手艺,茱莉亚至今都怀念那一段平静的冬日时光。茱莉亚不喜欢女人,但是茉莉却渐渐喜欢上了她。由于茱莉亚已经下定决心,要跟茉莉在这郊外生活,因而她想着,自己有朝一日一定也会喜欢上这个热心肠的女孩。

生活的剧变往往来的出人意料,今年四月……

艾斯顿商会的会长托科特刺杀奥黛丽伯爵被处以锤刑,副会长安托斯得到克伦伯格派的奥薇尔公爵的支持成为下一任会长。安托斯委任自己的女儿成为助手,清理了许多敌对派系的执事官,这让背后是格蕾修公爵的朱克奇感到了威胁。朱克奇想要与格蕾修公爵建立更深的联系,他想到了与格蕾修公爵联姻。但这并不叫联姻,而是将女儿献给贵族。

虽然公爵已经是六十多岁的老人,但是为了不让克伦伯格派系彻底掌握艾斯顿商会,他同意了朱克奇的请求。朱克奇并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嫁给这六十多岁的老头儿,于是他计划从其他分家的子女中挑选一个女子。但是,也是这样的消息,不知何时传到了茱莉亚的耳中。

本来理想湮灭的茱莉亚,又重新燃起希望。她不再与茉莉每天谈论结婚的事情,而总是以父母不同意搪塞她。同时,茱莉亚又威胁自己的父亲,如果不让自己嫁给格蕾修公爵,她就离家出走。这也是被茉莉误解为要为了婚礼私奔逃跑的一部分。最终,朱克奇拗不过茱莉亚的决绝,答应了将茱莉亚嫁到格蕾修郡。但是,只有一个条件。

“你必须为你的兄长朱珂找到婚约对象,为父才能同意你离开本家。”

这要求很简单,却又很艰难。朱珂是一个驼背的跛子,而且已经年近三十,至今没有哪个女子喜欢他,就算再有钱,也不会有哪家女儿嫁给他。茱莉亚知道,这是父亲明摆着在为难自己。但是,多年来的理想,差一步就能实现,她不能放弃。

七月的一天,

“茉莉,你喜欢我吗?” 茱莉亚抱着双腿,坐在床上。

“当然,我可以为你付出所有。这不叫喜欢,还能叫什么呢?”

“茉莉,你嫁到我们家,就可以摆脱这贫穷的日子了。” 茱莉亚觉得,茉莉嫁给自己的兄长没什么不好,而且还不用再为穷困而四处奔忙了。

“我不是为了钱,才呆在你的身边的。茱莉亚……”

……

啪…

茱莉亚还没有讲完自己和茉莉的故事,那位骑在她身上的修女就扇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茱莉亚感到自己的脸颊炽热的发烫,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这么对待自己。可她看到那位白发修女赤红的眼睛,茱莉亚内心的委屈和不满就消失了,她反而期待着修女下一步的行动。

啪…

又是一个耳光,这一次是茱莉亚的右脸。

“茉莉待你一片赤诚,你为了当那老头的小妾,就把她卖给那个跛子?”修女说完,又是扇了茱莉亚一巴掌。但是,茱莉亚并没有觉得疼,反而感觉自己身体达到了某种空前的兴奋。

“您惩罚我吧…”眼神迷离的茱莉亚期待着修女更多的鞭打自己。

随着修女的不断抽打,虽然茱莉亚的脸已经红肿,但她的心里却十分愉悦。这种愉悦表现在脸上,就是嘴角上扬不断傻笑的痴态。但是,这时候修女的眼角却一滴一滴落下了豆大的泪珠。她掐着茱莉亚纤细的脖子,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要掐死茱莉亚……

就在茱莉亚感觉到难以呼吸时,修女趴在了她的胸口大哭起来。

“雪伦…你就是怀着这样的心情才抛弃我的,对吧?你们这些虚伪的人类,说什么为了理想,为了梦想。不过是利用我吗?……你从小接近我,就是为了获得领主的赏识,为你晋升王国的圣骑士获得渠道吧……我,竟然傻傻的以为你喜欢我,还幻想着与你一直在一起……我,为了你才变成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反而成为了你再次晋升的垫脚石……明明那么喜欢你,为什么要抛弃我,为什么要杀掉我,为什么要背叛我!”

修女的怒吼让茱莉亚恢复了些许的理智,她仿佛看到趴在身上的不是修女而是那个茉莉。茱莉亚想起了自己在低谷时与茉莉度过的点点滴滴,想起了那个宁静而幸福的冬日……她为了成为公爵的夫人,欺骗茉莉嫁给自己的兄长。修女的哭诉仿佛就是茉莉今后痛苦的模样,茱莉亚心碎了。

“安修女,我还能做什么…” 心碎的茱莉亚询问着同样已经心碎的安。

“……”

过了很久,修女缓缓开口说道,“茱莉亚,你还有机会……茉莉还不了解一切,你还能挽回她。”

“可是,我要怎么做…” 茱莉亚又问道。

“这样…”

修女说着,咬在了茱莉亚的脖颈上,本想挣脱的茱莉亚,又把骑在身上的修女幻视成了茉莉,她抱紧了修女的身体,想让这獠牙更加深入自己的身体。

“茱莉亚,一直在一起吧,只要齐心协力,没有什么困难不能度过的。”

“嗯,茉莉。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虚弱的茱莉亚对着眼前的虚空许下了诺言,不过多长时间,茱莉亚结束了作为人类的一生。那些所谓的理想,那些刻意模仿贵族习惯的丑态,那些为了成为贵族而鄙视平民的虚荣心,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今后的茱莉亚只会为了爱和被爱而行动。

……

当茱莉亚再次醒来时,她看到自己仍然在郊外的住宅里。茱莉亚见到走进自己卧房的白发修女,她的意识里产生一种无比亲切的感觉,修女的名字似乎她早就知道,她的名字是白岚。她已经呼之欲出了,可喉咙却很难发出声音。

“跟着我做…” 白岚握紧茱莉亚的手,就像一个亲切的母亲。茱莉亚跟着白岚吸气,呼气……几次反复后,形成习惯的茱莉亚终于可以说话了。

“白岚大,大,大人。”茱莉亚的声音颤抖着。

“叫我白岚或者安,都可以。”

“安,现在是?” 茱莉亚不知道自己失去意识多久,于是她问道。

“茱莉亚,你是我的家人了。你的心里可以感觉的到吗?”

茱莉亚见到白岚手上的指甲突然变得尖利,于是她学着样子发现白岚做到的,自己也可以做到。茱莉亚发觉,自己内心对白岚产生了更多的爱,这种爱将自己和白岚联系在一起,于是她对白岚点了点头。

“今天是茉莉结婚的日子,我们赶快去小教堂吧”

茱莉亚听到茉莉的名字,内心焦急起来,如果茉莉真的嫁给了那个跛子,她一定会后悔一辈子的。于是为了快速行走,茱莉亚换上了精干的紧身长裤,和方便的长袖上装,披上了自己来时的斗篷。她见到白岚可以穿越墙壁的阴影,于是茱莉亚有样学样,也跟着白岚穿梭在阴影中。

另一边,小教堂中。

茉莉身着洁白的婚纱,正等待着婚礼仪式的开始。可是,茉莉却感觉心中十分空虚。从三天前开始,安修女就从教堂失踪了,茱莉亚也没有联系自己。茉莉多次来教堂寻找安修女,可一位叫做莫妮卡的神官告诉她,安修女被派往神殿执行公务了。于是茉莉想要去郊外,茱莉亚的住宅。但住宅外的侍女告诉她,只要安心等待婚礼,三天后自能见到茱莉亚。

但是,现在,茱莉亚的女仆送来了婚纱,茱莉亚的家人也陆陆续续进入教堂,可茉莉却见不到自己心心念念的茱莉亚。

“没关系,相信安修女,会给你安排好一切的。” 一个小小的身着长袍的女子安慰着紧张不安的茉莉。

“请问你是?” 茉莉见过教堂的许多修女和神官,但却没见过这位小女孩。

“我的名字是蕾雅,是安修女的爱人哦。”女子骄傲的说道。

“诶?安修女喜欢**吗?”

“……我今年十九岁哦。” 蕾雅鼓起腮帮。

“对不起对不起。”

之后的一段时间,在与蕾雅的交谈过程里,茉莉感觉自己的心情好了很多。

咚…咚……咚……

正午的钟声响起后,婚礼仪式开始了。艾米莉神官通知茉莉,该进入教堂了。于是在神官的指引下,茉莉进入了教堂之中的正厅里。神像之下的长椅上已经坐满了人,其中除了前面的一对年长夫妇和一个胖子之位,后面两排的长椅坐着的都是身着统一制服的打手。

之后,随着莫妮卡神官一声新郎入场,茉莉见到从教堂的木门前一个驼着背的瘸子走了进来。茉莉的心凉了一半,虽然她是个开朗乐观的女孩子,但她不是傻子,三天以来,安修女和茱莉亚的异常,已经让茉莉开始怀疑了。现在看到新郎是个这样的人,茉莉露出了恐惧的表情。

“……安修女,我家里什么都没有,我长的也没你那么惊艳。朱克奇坑害我,能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呢?”

三天前自己跟安修女的对话,涌上心头。她看到台下那个精瘦的老人应该就是朱克奇,朱克奇的眼里吐露着无限的狡猾。茉莉想要逃跑,她已经来过这里很多次了,小教堂也不大,只要跑进城市的小巷子里,一定可以成功的。

茉莉没有时间多想为何茱莉亚会背叛自己,她只想着如何能逃跑。这时候,莫妮卡神官抓紧了她的手,对她摇了摇头。茉莉相信安修女是她的朋友,因而对于莫妮卡神官,茉莉也有着信任。待到不知名的男性一瘸一拐的走到自己面前时,茉莉本以为莫妮卡神官要开始念宣誓词了……茉莉已经暗自准备好,拒绝婚礼的打算,即便台下的打手们会把自己乱刀砍死。

“茉莉小姐,您认识眼前这位男性吗?”莫妮卡神官看向对面男性的眼神充满了轻蔑。

“不认识!”

“您敢在上主面前宣誓吗?”

“我发誓,我根本不认识此人,今日与我进行婚礼的也不是他。”

此话一出,台下一片哗然,茉莉看到那名精瘦的老人已经面露怒意。而在茉莉对面的男性则抄起了拐杖朝着茉莉打来。“你这下等人,让你嫁给我是你的荣幸!”跛子嘴里大喊着,朝着茉莉冲来。

也正是这时候,茉莉见到教堂的屋顶降下一道漆黑的刀刃朝着跛子和茉莉的方向砍来。照刀刃落下的速度,一定会将这跛子和自己都杀死的,于是茉莉闭上了眼睛,等待自己的死亡。

“茉莉,婚礼我来晚了一步。”

当茉莉睁开眼睛时,那瘸子已经被斩断成两截。眼前好似冒险者的茱莉亚正面露微笑的看着自己。茉莉的心萌动了,如果说从前是日久生情的感觉,那么这一刻,茉莉的心又被茱莉亚俘获了一次。

“茱莉亚,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我…”茉莉跳进了茱莉亚张开的怀抱,三天来的怀疑,难过和恐惧终于在这一瞬间全都灰飞烟灭了。两人相拥在一起,似乎忘却了台下的朱克奇和众多的打手。

“你们是吸血鬼!竟然杀了我的儿子!”

随着朱克奇吃惊讶异的声音回荡在小教堂中,他身后的木门毫无征兆的关闭了。于是朱克奇从腰间掏出一把短刀,面对着神像之下的吸血鬼们,而朱克奇身后的打手也纷纷亮出了武器。

朱克奇知道,今日的小教堂无论谁胜谁败,都注定要血流成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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