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那个女生竟然哭了起来,方沢怡小姐善解人意地让她埋在自己的怀中——我也想被这样对待,但很可惜似乎这辈子都不会有这样的可能了——并用手揩去对方脸上的血污。
我不耐烦地看了一会,随后开口催促道:“都这种时候了还有心情哭吗?要是在磨蹭下去,我可等不了了。”
方沢怡小姐看了我一眼,随后转向那女生,“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是冼深月......”那女生带着哭腔说到。
喂,快别哭了,脸都花了。很难看啊。
方沢怡小姐露出一个温暖的微笑,“我是校医,方沢怡我们走吧,离开这里。”
在他们磨蹭的时候,我走到床边往外面看了一眼,情况不容乐观。广场上到处都是游荡的丧尸,有许些还幸存的学生和我们一样正在反抗。
宛如世界末日,毫无征兆的降临了。
通信在毫不知觉的时候被切断了,也没有听见警笛的声音,校园周围甚至可以说一片死寂。
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也无暇顾及。只要活着就够了。那些都是后话。
我打算离开这里,但我并没有要带上冼深月的打算。也许我应该再赘述一下,为什么我会愿意和方沢怡小姐一起,她对我而言是还算有那么一点关系,也算得上重要的人。另一方面她还是一个医生,光是这一点在加入其他团体时就是一个份量十足的筹码了。
请不要误会,如果我没有利用她的打算,我也不会这么放纵她了。
至于那个叫冼深月的,我对她没有任何印象。也许方沢怡小姐出于校医的身份打算带上这个幸存的学生避难,但那是她的选择。冼深月对我而言没有任何用处,换言之,她只是累赘。
我看不出她能派上什么用场,得找个机会把她甩开才行啊。
我在心里案子盘算着,一边走出教室开始警戒。身后的方沢怡小姐已经与冼深月一起站了起来,
为了避免再和方沢怡小姐起无谓的口角,我没有再提起冼深月的事情。既然她想带上她,那我也没什么意见,只是其他的东西我都只会准备方沢怡小姐一个人的份就是了。我可不想随随便便就担负起另一个人的姓名。
抓稳木刀,我走在前面开路。
方沢怡小姐告诉冼深月,我们要去停车场开车离开这里。冼深月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没有脑子的家伙呀,就连自己将要去哪里都不知道。果然到了这个时候大多数人都已经没办法思考了吗。
在我一遍警惕着周围的环境一边思考着无所谓的问题时,栏杆以外突然传来一阵风声。
一个物体快速下落所带来的残影与风声吸引了我们的注意。
我一下子就意识到那是一个人,活生生的人从更高的天台跳了下来。
我不知道他是如何打开天台的门的,但很显然他认为那里会是一个安全的地方。亦或是因为失去了思考能力,对这个世界突如其来的变化产生了绝望而自杀。
总而言之,他死的很难看,因为他重重砸在地上的声音传上来以后,他周身的丧尸便扑上去将他的尸体撕咬得不成样子。
我稍微看了一眼楼下正在分食尸体的丧尸,继续往前走着。
但是冼深月因为好奇看了一眼后却突然想要呕吐,方沢怡小姐示意我稍微等一下。
什么啊?带上她还不够,还要我附加上这么多的代价吗?
“你够了吗?方沢怡小姐,你打算把冼深月带上一起,但我没有这个打算。我只打算保护你而已,那家伙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用处。还是说,你和她之间有某种关系让你想要借我来保护她?我做不到。”我的情绪突然爆发,以一种就连我自己也想不到的镇静将带着怒意的话语倾泻而出。
“冼深月,还是说你能证明你不是累赘?在现在这个时候派的上任何用场?”我忽然把矛头转向冼深月,那家伙在听到我的话以后呆愣了一会,在此之前她似乎一直认为我的所作所为都是理所应当。
“就凭着你比我们强,就有权利决定我们的生死吗?”冼深月的脸难受的挤成一团,过了好一会才说出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来。
对于她这句话,我心中突然生起某种莫名其妙的快意,我取出腰间挂着的消防斧,炫耀似地举了起来。
“现在,确实如此”
方沢怡小姐下意识地把冼深月护在身后,“你要干嘛!”她大声喝止我。
“嘁!”我冷哼一声,重新把消防斧挂回腰间,转身便走下楼梯。
那两个女人想也没想就跟了上来。
看起来四楼和五楼一样平静,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诡异的平静之中隐藏着危险的暗流。只要稍有不慎就可能命丧其中。
对于教学楼的布局,我想我需要解释一番。教学楼的楼道及教室布局大体呈U型。中间为教室,而两边为走廊,走廊的一端互通,另一端则是楼梯。三栋教学楼之间都有互通的楼梯。
这种布局似乎有利于在紧急时刻拥有更多逃跑路线,但是反过来说,这些各自互通的路线只要一直跑总是会被逼到绝路的。
毕竟无论如何,数量上占优势的猴子总是能抓到逃跑的顾客。
方沢怡小姐带着冼深月跟在我后面一步一步地下楼梯。我尽量把声音弄得很小,丧尸的听觉特别灵敏,而它们也因为失去了痛觉而只对声音和少部分视野有反应。
三楼。依旧平静。但是我不敢放松警惕,依旧把木刀横在身前。
目光越过护栏总是能看见游荡在对面教学楼的丧尸,一层的平地上也能看见许多漫无目的的丧尸。说实话要是想强行冲过去的话恐怕我会先因为体力不支而倒下吧。
那两个女人倒是挺安乐的嘛。而到现在碰见的幸存者只冼深月。